“咚咚!”“咚咚咚!”


    “什麽聲音,我現在在哪裏?”“梆子?”“頭好痛!”


    從迷迷糊糊中醒來,隻見眼前一片黑暗,隻有一陣若有若無的敲打聲在耳邊回蕩,而這是我很熟悉的梆子聲。我伸手摸向眼前的無盡黑暗,突然摸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它突然亮了起來,我定睛一看,正是那身上遍布脈絡的梆子。


    “嘶嘶!”


    又有一些奇怪的聲音,我下意識的用另一隻手往前抓去,又觸碰到了一個冰涼的物件,無需懷疑,那是陪伴了我十幾年的短劍,也是被我稱之為“竹劍”的短劍。


    一個梆子,一柄竹劍,一個在記憶中完全陌生的地方,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我在腦海中突然想到了養鬼人的臨死前對這兩件法器露出的近乎瘋狂的神情,難道它們藏著什麽秘密嗎?


    我盤坐在地上,而後將梆子與竹劍放在地上,透過梆子發出的微弱光芒,我這才發現手腕上的傷口已經愈合。我揪了揪自己的肌膚,這才發現沒有一絲疼痛,原來這隻是一場夢,但我為什麽會做這樣的夢?


    古人常言,往往一些奇怪的夢,會預示著什麽。而眼前的這個夢,它要告訴我的究竟是什麽?我的目光重新的落在地上的兩件物件上,首先是梆子,上麵遍布脈絡,就如在上麵雕刻了一座陣法,除此以外,我看不出其它的東西。


    其次是竹劍,這把十幾年來從未出鞘的奇怪短劍,昨天憑我一己之力竟然再次出鞘。其實並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因為當我從劉封手中接過竹劍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了它的異常,總覺得握劍的那一刻,體內有一些氣息和它產生了共鳴,這便是“三清道術”中所說的法器認主吧。


    對於這一點,我還得感謝鬼童,如果不是它上次出手拔出了竹劍,或許我還不能使它認主。竹劍古老而古怪,就連師傅也看不出它的來曆,隻讚歎是件寶貝。不管它藏著什麽秘密、究竟是什麽來曆,不可否認的是它以後,一定會成為我最有利的武器。


    劍客們評論一把好劍,常用“削鐵如泥”讚歎之,不過這都是誇誇其談而已。竹劍雖然不能“削鐵如泥”,但是從毫不費力割下養鬼人的頭顱來看,這世間恐怕沒有它切不斷的東西,當真是一件寶貝。


    梆子是師傅交給我的,而竹劍是父母留給我的,對於我的身世,師傅從來都是閉口不談。如今我越來越疑惑,師傅究竟隱藏了什麽秘密,而我的父母到底是什麽人,這把竹劍真的是他們留給我的嗎?


    竹劍與梆子並排擺在地上,後者發出微弱光芒,我輕輕將竹劍從劍鞘中拔出,突然在黑暗中再次亮起了一道光芒;隻見竹劍劍身上遍布一些奇怪的發光符號,仔細一看,就像是符籙上的那些詭異字跡。


    “難道我的父母也是捉鬼人?”我在想著,而後點了點頭。如果他們不是捉鬼人,又怎麽會有這柄奇怪的竹劍,我又怎麽會被作為捉鬼人的師傅收養。


    或許師傅本來和他們就認識,因為一些隱秘,而不得不隱瞞我。他說過,是因為救我而被捉鬼聖教追殺,如果他與我的父母沒有交情,又怎麽會這般舍命救我。


    “難道不止是短劍,就連這梆子也是父母留給我的?”我突然想道,而後越思考思路越清晰。這麽多年來,師傅隻教給我如何打更,卻從來沒有提過什麽是真正的打更人之術;或許他根本就不是打更人,這梆子也不是他的東西,而是我父母留下的,他們才是真正的打更人。


    想到這,我突然一愣,再結合一下養鬼人當時的神情,如果這兩件東西真的都是父母留下的,或許它們合在一起,就是一個秘密。我有一種預感,它們將帶我打開一扇門,隻有這樣,我才能學到真正的打更人之術。


    我將竹劍和梆子都拿起,仔細的觀察著,突然一個細節引起了我的注意;隻見梆子的側麵有一個極其不明顯的符號,將它湊在眼前在看清,原來是一朵梅花。而我將竹劍拿起,竟然在劍身上也找到了這個梅花的符號,看來我之前的猜測都沒有錯,這兩件法器確實都同出一門。


    我在腦海中努力的關於“梅花”的一切,才發現這些年來被關在留仙城,消息實在閉塞,根本不知道外麵的世界。養鬼人曾經提過一個最強勢的打更人宗派“何氏一脈”,我在猜想手中的這兩件法器是否和他們有聯係,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顯然不可能。


    就算竹劍和梆子再古怪,又怎麽能和那樣的龐然大物搭上關係呢。隻不過是我這個井底之蛙認為是寶貝,在那些大人物眼裏或許並不覺得稀奇。


    除了這個“梅花”的標記,還有一些相同的符號,我並沒有發現它們還有其它的相似之處。剛想研究下去的時候,耳邊卻傳來一陣急促的喊聲:


    “喂,快醒醒!”


    我一骨碌從睡夢中驚醒,卻發現眼前正有一人使勁地搖著我的身體,在看到我醒來後,這才鬆了口氣。不用多想,此人定是劉封,而我睡的地方,則是一間客棧。


    “我昏迷多久了?”我想伸手摸了摸腦袋,這才發現手上都是繃帶,動了動,就傳來劇痛,不由放棄了念頭。


    “兩天兩夜,你要是再不醒來,我可又要浪費一筆錢了。”劉封坐在一旁的板凳上,而後有些無奈的說道。


    “為什麽?”我不解的看著他,下意識的問道。


    劉封攤了攤手,開玩笑道:“因為要為你買棺材啊,作為朋友一場,總不能就這麽把你丟下吧。”


    我不由無語的看著他,取笑道:“你還知道我們是朋友一場啊,居然這麽咒我。”


    “誰讓你這兩天睡得和死豬一樣,一動都不動,害我每天還要為你擦拭傷口。”劉封不滿的說道,說完露出一副氣嘟嘟的樣子,模樣極其可愛,就像一個撒嬌的女孩子。


    “女孩子?”我突然一愣,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樣想。輕輕抬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身子,發現到處都綁著繃帶,原來那身破爛的衣服早已經被脫下,一層被單正輕輕的蓋住半邊身子。


    “這些天來都是你幫我處理傷口的?”我突然有些奇怪的看著他,下意識的問道。


    “啊!”劉封一愣,憋了半天,這才繼續說道,“我花錢雇了個夥計,重活都是他來幹的。”


    “原來如此!”我聽完他的解釋後,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點了點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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