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噠噠噠......”


    官道上,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疾馳而來。


    路過茶攤時,馬上之人似有些好奇的扭頭向這邊看了看,但很快便又轉回頭去,胯下駿馬的速度仿佛更快了幾分。


    很明顯,他雖然不知道茶攤之中發生了什麽,可卻感受到了這股肅殺緊繃的氣氛。


    路塵揚起,馬兒很快便就這麽消失在官道盡頭。


    而直至此時,呂鴻基才神色複雜的輕聲說道:


    “先平兄弟,看來是我誤會你了。”


    “老哥我一時心急,多疑了些,還望你莫怪......”


    前後不過幾十息功夫,呂鴻基就又一次服了軟。


    “呂舵主......”


    另一邊,楚先平倒是沒有咄咄逼人,也沒有再就這個話題多說什麽,隻是抬眼問道:


    “既然杜常的身份已經暴露,那天狗軍便也不再受你掌控。”


    “如今寧蜀三十萬援軍正在急行趕去奉元,再有兩天便可完成對大軍的包夾。”


    “你手下的人趕得及麽?”


    “......”


    笑看著呂鴻基,楚先平的語氣很是輕鬆。


    不過前者卻是陷入了沉默。


    按照他此前的計劃,杜常會將天狗軍帶入落星穀的埋伏當中,葬送掉整支軍隊的同時也能再多拖延幾日。


    可現在杜常的身份暴露,天狗軍由楊柳詩接管。


    後者並沒有耽誤戰機,而是繼續按照原定戰略西進奉元,估計今夜便可抵達八十萬大軍的駐紮地。


    這麽短的時間,呂鴻基此前派出的馗龍之人自然是來不及趕到的。


    “唉,不瞞先平兄弟說,他們最少還需四五日。”


    輕輕歎了口氣,呂鴻基的無奈不似作假。


    “四五日?”


    楚先平笑了笑:“呂舵主,你覺得大軍能否堅持四日不潰?”


    “這個......”


    語氣一滯,呂鴻基明顯心裏也沒底。


    八十萬人雖多,但崩潰也隻是一瞬間的事,因此誰也不知道本就已人心渙散的乾回大軍能堅持多久。


    隻是時至如今,他能做的並不多。


    除非......


    “呂舵主,眼下我的人便在奉元城附近。”


    拎起茶壺自顧自又倒了一碗茶,楚先平在呂鴻基驚訝的目光中慢慢說道:“雖然不多,但也有四個二品,七八個三品。”


    “怎麽樣?需不需要我幫忙?”


    “......”


    四個二品,七八個三品。


    眼睛微微瞪大,呂鴻基沒想到楚先平竟然也在奉元附近安排了人。


    這些人本來是準備做什麽的?


    對付魏長天?


    還是許歲穗、秦正秋?


    呂鴻基不知道,但卻明白楚先平既然這麽說了,那這些人就肯定可以在極短的時間之內抵達大軍營地。


    而如果有了這群上三品高手幫忙,八十萬大軍便大概率可以堅持到自己的人趕到......


    “先平兄弟......”


    天下沒有掉餡餅的好事,呂鴻基此時表情並沒有多少驚喜之色,隻是看著楚先平默默問道:


    “你想要什麽?”


    “這個麽......呂舵主,我要你的長老令牌。”


    楚先平笑容依舊、語氣平靜,但說的話卻令呂鴻基一時間大驚失色。


    “你!”


    他下意識的喝出一個字,第一時間便扭頭看向站在不遠處的幾個禁軍高手。


    “錚!”


    眼神之中雖有驚愕,不過並無猶豫,隨著一聲清亮的劍吟,下一秒腰間天子劍便猛然出鞘。


    金光閃耀的天子劍裹挾著鼎盛的二品之威,無形的劍氣如風刃般瞬間平地而起,隻是眨眼功夫便掠過了幾個禁軍高手的脖頸。


    “噗通!噗通!”


    鮮血如注激射半空,人頭搖搖墜下,砸在地麵上濺起一片血塵,一雙雙瞪大的眼睛中仍殘留著濃濃的不可置信。


    毫無疑問,這些一路護送呂鴻基而來的禁軍高手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竟會死在前者手裏。


    他們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甚至他們根本就不理解“長老令牌”意味著什麽。


    但這並不妨礙性子謹慎的呂鴻基隻因為這四個字便動了殺心。


    哪怕這幾個貼身侍衛跟了他已有數年,可在剛剛那一刻,他竟沒有半點心軟和遲疑。


    君心似虎,最是無情。


    或許為帝王者便必須得是這般果決與狠辣。


    “先平兄弟......”


    手持天子劍,呂鴻基掃了一眼坐著一動未動的楚先平,目光又落在那個“茶攤掌櫃”身上。


    他的意思很明顯,不過楚先平卻壓根不為所動,隻是衝周身已有二品氣勢翻湧的漢子擺了擺手。


    “去,走遠一些。”


    “......”


    “是,公子。”


    慢慢斂起氣勢,漢子有些警惕的看了呂鴻基一眼,旋即衝楚先平微微拱手,退到數丈開外。


    而待他退走後,楚先平這才對向呂鴻基似笑非笑的說道:


    “呂舵主,不必這麽緊張。”


    “別人又不知道長老令牌是何物,便是聽到了又能如何,何必要殺人呢。”


    “怎麽樣?剛剛我說的,你答不答應?”


    “......”


    夾雜著血腥氣的微風吹過,呂鴻基看著淡定自若的楚先平,心底竟沒來由的升起一絲恐懼。


    不是實力上的差距帶來的恐懼,而是一種被玩弄於股掌之間的無力感。


    就好像楚先平的一言一行都是精心設計好的,所有的一切都在其掌控之中一步不差的進行著一樣。


    甚至,這當中也包括自己......


    喉嚨微微蠕動一下,此時此刻,呂鴻基第一次覺得眼前這個男人是如此的可怕。


    不過他並未將這份懼意表現出來,而是緩緩將天子劍歸鞘,深吸一口氣說道:


    “楚公子,長老令牌是何等價值,我想你應當清楚。”


    “此事我不可能答應。”


    “......”


    從“先平兄弟”到“楚公子”,呂鴻基對楚先平稱呼的變化無疑說明了一些事情。


    而後者聽到他的回答後表情還是那般波瀾不驚,擺明了就是早知如此。


    “也對,這個小忙確實不算什麽,你若真答應了倒顯得我占了便宜。”


    “呂舵主,那如果我再加一個條件呢?”


    “嗯?”


    呂鴻基眼睛微眯,注意力高度緊繃:“楚公子,恕我不知有什麽可以抵得過一塊長老令牌。”


    “嗬嗬,天下之大,自然是有的。”


    “並且此物呂舵主你一定非常感興趣......”


    楚先平笑了笑,旋即在呂鴻基驚愕到無以複加的眼神中慢慢說道:


    “便是那破解挑月劍心魔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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