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楊柳詩趁著天還沒亮便去找了一趟許全,把真相跟後者說了一遍。


    毫無疑問,許全聞言之後是懵逼的。


    他怎麽也想不到魏長天竟然早就猜出了自己的所作所為,又或者說這一切壓根就在魏長天的計劃之中。


    本來還在為自己的命運擔憂到一夜無眠,如今卻發現隻不過是自己嚇自己許全目光呆滯的看著楊柳詩推門離開,好半晌都沒回過神來。


    而就在他傻呆呆的發愣之時,完成任務楊柳詩則是已經回屋叫醒了魏長天,興奮的匯報道:


    “相公,你快醒醒!”


    “奴家剛剛去跟許公子把話講清楚了!”


    “嗯?”


    離開夢道,揉了揉眼,魏長天打著哈欠問道:“怎麽樣,他說什麽了?”


    “他哪裏還能說得出什麽。”


    楊柳詩掩嘴笑道:“從奴家進門到離開,許公子就跟傻了一樣,隻是張大著嘴巴,一句話也沒說呢。”


    “行吧,那就讓他自己慢慢消化一下吧”


    魏長天一麵穿著衣服,一麵隨口吩咐:“別忘了讓張三把人放了。”


    “支離那邊暫且不用管,她若是問就說我昨天隻是在試探他們。”


    “反正這事兒也瞞不住,許全早晚會跟她說實話的。”


    “我能幫他的也就這麽多了,他倆能不能成就看許全自己了。”


    翻身下床,走到桌邊喝了口涼茶,魏長天簡單交代過幾句後又伸了個懶腰。


    “對了,讓許全問問聖果到底有什麽效果。”


    “如果真的是什麽了不得的寶貝,剩下那三枚咱們就也不還了。”


    “啊?”


    楊柳詩本來還笑盈盈的,一聽這話不由得愣了一愣。


    “相公,真不還了?”


    “你想不想還?”


    魏長天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打趣般的反問楊柳詩:“畢竟這些聖果對你們妖族肯定有極大的好處,咱們私吞下來豈不是更好?”


    “這奴家聽相公的。”


    楊柳詩猶豫了一下,看得出心裏其實比較糾結。


    不過最終她還是頗為認真的點了點頭。


    “若是相公不打算還,那便不還了。”


    “哈哈哈,我逗你呢。”


    魏長天見楊柳詩這幅“認親不認理”的樣子,終於繃不住笑道:“還還是要還的,支離以後大概率就跟了許全了,咱們總不能連自己家人都搶吧。”


    “相公!”


    察覺到自己被耍,楊柳詩臉色一紅,又羞又憤的抗議道:“你都決定了還問奴家!”


    “哈哈,我就是隨便一問而已。”


    魏長天看向楊柳詩,笑過後又有些意味深長的搖了搖頭:


    “你昨晚不是問我支離為什麽會看上許全麽?”


    “這下應該明白了吧。”


    “我”


    楊柳詩眼神一愣,第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不過片刻之後她便像是想通了什麽,表情複雜的緩緩點了點頭。


    “嗯,明白了。”


    吃過早飯之後,魏長天便出了門。


    許全已經被放了出來,估計很快就能見到支離。


    兩人見麵後是何等場麵、會說些什麽,他懶得管。


    魏長天相信許全肯定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應當能應付過去。


    更何況這種“兒女情長”之事終歸隻是小事,眼下他還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蘇啟已經宣告“起義”,暫定在明早發兵殺往大乾京城,討伐“昏君”。


    很明顯,在正式出兵之前,還有很多諸如糧草之類的細節要處理妥當。


    尤其是那二十萬大乾降兵,雖說暫時都被迫造反,加入了起義軍,可誰也清楚他們不可能真的甘願為魏長天效命。


    所以必須要提前做好打算


    就這樣,魏長天在臨川府衙跟蘇啟又商議了一個白天,這才勉強算是議定好了接下來的一些重要事項。


    大部分事有李子木,他不用太過操心。


    最關鍵的還是如何能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攻破大乾京城,亦或是殺了景國青。


    這事兒魏長天早有打算,甚至早在來臨川之前就已經提前布局了,故此當下還算有信心。


    隻不過蘇啟仍對這一切持悲觀態度,這裏暫且便不再提。


    總之,在忙活了一天之後,出兵起義前的準備工作都已基本完成,就等明天一早拔營西進了。


    而在黃昏之時,從府衙出來的魏長天並未回客棧,而是帶著楊柳詩去了雲安寺“遺跡”。


    空曠的大片黃土周圍已經圍起了臨時搭建的圍欄,時時刻刻都有官差在此看守。


    自打雲安寺憑空消失之後,官府便將此處封鎖了,任何人都不許入內。


    不過魏長天肯定不在“任何人”的限製之內,故而很快便就再次站在了淩亂荒蕪的亂石泥沙之中,似是旅遊一般十分好奇的看來看去。


    前天晚上太黑,再加上擔心會有變故,所以他破陣之後並未久留,立馬便就帶著楊柳詩和顧盼兒走了,沒來得及仔細看一看。


    而今天再次進來,魏長天這才發現了一點不對。


    不對勁的來源是那幾根立於亂石中的黑色石柱。


    這幾根石柱不是“幻象”,而是確實立於陣中的“實體”,破陣之後便能看到。


    當時魏長天隻以為這些是構成幻陣的一部分,沒有仔細檢查。


    不過現如今當他嚐試將石柱擊碎之時,便發覺這些並不是石頭,而是一種黑色的木頭。


    不是染了色,這木頭仿佛本來就是黑色的。


    除此之外便與尋常木頭再無什麽不同,非要說的話便是這黑木竟然三百年都沒腐爛,感覺有點奇怪。


    “啥木頭這麽古怪.”


    魏長天拿著一塊碎木看了又看,嘴裏小聲嘀咕一句。


    而一旁的楊柳詩則是想了一會兒,然後輕聲說道:


    “相公,這應當是烏木。”


    “烏木?”


    “嗯,又叫沉陰木,便是黑色的。”


    楊柳詩點了點頭:“看起來這些應當都是,隻是不知道這裏為何會立著這些陰沉木柱。”


    “沉陰木”


    魏長天撇了撇嘴:“怎麽這名兒聽起來這麽滲人。”


    “鵝鵝鵝,滲人才對呢。”


    楊柳詩笑著解釋道:“相公,這沉陰木可是做棺材的最好材料了。”


    “做棺材?”


    魏長天眼神一滯,低頭看了一眼腳底的黃土。


    而楊柳詩的笑容也在一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絲驚訝。


    兩人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慢慢轉頭對視了一眼。


    沉陰木,黃土,小土坡,被幻陣騙至這裏燒香祭拜的臨川百姓.


    尼瑪!


    這裏該不會是座大墳包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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