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聚氣陣的金舍利。”


    在許歲穗茫然的眼神中,魏長天頓了頓,緩緩說道:


    “臨川城有一座名為雲安寺的寺廟。”


    “明麵上是寺,但其實是一座幻陣。”


    “而在這幻陣地下便藏著一個聚氣陣”


    “.”


    一炷香後,魏長天把雲安寺地下墓穴的事跟許歲穗說了一遍。


    雖然雲安寺之事許全已經在來的路上與後者講過了,但地下墓穴許全卻是不知情,因此許歲穗這也是第一次聽到。


    而從她的表情來看,她此前無疑是不知道臨川城竟然也有一座聚氣陣的。


    “你”


    小心翼翼的拿起金舍利,仔細看了看,許歲穗抬起頭來呆呆的問道:


    “你早就知道聚氣陣了麽?”


    “不知道。”


    魏長天沒有隱瞞:“剛剛聽你說完才知道那個墓穴其實是聚氣陣。”


    “哦那還真是蠻巧的。”


    許歲穗的語氣有些複雜,說不清是驚訝還是失落。


    她慢慢將金舍利放回到桌麵上,小聲歎道:


    “看來你真的不用我幫忙了呀”


    “怎麽?就這麽想做好事?”


    魏長天瞥了她一眼:“如果你非得做好事,我也不是不能接受,還是可以考慮考慮的。”


    “切,我才不要熱臉貼冷屁股呢。”


    許歲穗噘著嘴嘟囔一句,然後又頗為認真的問道:“那你準備什麽時候試一試呢?”


    “試什麽?突破一品?”


    魏長天搖了搖頭:“我現在才二品中期,還早呢。”


    “再說我當時取這枚金舍利時是強行破壞了蓮台,導致內力泄掉了一些,剩下的沒多少,估計是不夠突破的了。”


    “啊?那也就是說你還是需要我幫你的嘛!”


    許歲穗聞言眼睛一亮,仿佛真的突然具備了“幫助別人使我快樂”的美德。


    “哼哼!魏同誌,不要不好意思!”


    “大男子主義要不得,吃點軟飯也沒什麽不好嘛!”


    “還說什麽用不著我幫忙.逞這個能幹什麽呢?”


    “.”


    表情瞬間從失落變得開心,許歲穗嘰嘰喳喳說個沒完。


    而魏長天也沒再跟她拌嘴,隻是將金舍利收好,慢慢站起身子。


    “行了,該說的都說完了,我回去睡覺了。”


    “哦對,趕明兒一早你就收拾收拾回去吧。”


    “啊?”


    許歲穗一愣,趕忙也站起來,跟在魏長天後麵嚷嚷道:


    “你這人怎麽這樣!我趕了十天的路來找你,你這就要趕我走?!”


    “不然呢?”


    魏長天此刻已經走到了帳簾邊:“我是去打仗,你跟著幹什麽?”


    “再者新奉那邊還要你盯著”


    “我不管!反正明天我不走!”


    許歲穗拉著魏長天的衣袖,有些賭氣似的嘟囔道:“哼,我又不是你的丫鬟,被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我的麵子往哪擱”


    “喲,你還挺在乎麵子啊。”


    魏長天一邊說話一邊掀開帳簾:“也是,畢竟好歹是個皇帝。”


    “你又笑話我!”


    許歲穗臉色一紅,沒忍住伸手打了魏長天一下:“你怎麽這麽討人厭!”


    “注意點影響,別動手動腳的。”


    魏長天白了許歲穗一眼,不過也沒再逼迫她明天立馬就走。


    畢竟人家說的也對。


    千裏迢迢跑過來,結果待了一晚上就回去了,好像確實有點太不把這位女帝當做一回事了。


    “行了,隨你吧,我走了。”


    擺擺手,魏長天撂下最後一句話就頭也不回的往自己的營帳走去。


    “這還差不多”


    許歲穗站在原地,等到遠處的背影消失不見,便也轉身回了帳中。


    就這樣,今夜的談話就此告一段落,亦解開了兩人間的不少誤會。


    而與此同時,遠處的楊柳詩和許全則是將兩人在帳外“打情罵俏”的全過程盡收眼底,心中的誤會越發嚴重。


    “夫、夫人.”


    艱難的轉過頭,許全一臉“絕望”的對楊柳詩說道:“我、我去看看小妹。”


    “嗯”


    楊柳詩雖說並不似許全一樣反對這門“親事”,不過心中無疑十分驚訝,因此很快便點點頭回道:


    “我也回去問問相公究竟是如何想的。”


    “許公子你放心,不論相公是否真心,我都絕不許他虧待許姑娘。”


    “.”


    表情嚴肅,楊柳詩認真的替魏長天做了保證。


    她的本意是既然二人已經有夫妻之實,那魏長天哪怕不是真的喜歡許歲穗,也一定要負責。


    隻是這話不說還好,現在一說出來,反倒是令許全更加痛心了。


    “多、多謝夫人.”


    眼神之中滿是悲哀,許全語氣艱澀的道了句謝,然後就腳步匆匆的直奔許歲穗的營帳而去。


    楊柳詩此刻才反應過來自己好似不該這麽說,想要叫住許全解釋一下卻為時已晚,最後便隻是歎了口氣,同樣快步去找魏長天了。


    百息之後,許歲穗這邊。


    “春桃,少鋪幾層褥子就是,咱們出門在外,用不著跟在宮裏一樣講究。”


    “夏竹,快些去燒水,我擦擦身子.”


    當許全懷著沉痛無比的心情再次走入帳中之時,許歲穗正在指使兩個婢女鋪床燒水。


    畢竟剛剛她趴在床上一陣哭,把床鋪弄得一團亂,如今自然要重新鋪整一下。


    至於每天睡前洗澡對於尋常百姓而言這或許有些奢侈,但對許歲穗來說自然算不得什麽。


    所以其實這本來是很正常的兩件事。


    可在此時的許全看來.


    整理床鋪、洗澡.這、這不是再明顯不過了麽!


    “.”


    心中最後一絲僥幸破滅,許全呆愣在原地不知該說點什麽。


    而許歲穗此刻也看到了他,回想起自己方才把後者趕了出去,心中不由得有些愧疚,聲音便也有些小。


    “大哥,你來啦.”


    “我”


    看著一臉“羞怯”的許歲穗,許全竭力平複了一下心情,好半晌之後才悲痛的問道:


    “你與公子真的已經.”


    “嗯,我們已經好啦。”


    許歲穗笑著點了點頭,很明顯指的是兩人已經“和好”了。


    隻是這個“好”在許全聽來無疑是“好上”的意思。


    “小妹!這種事你怎、怎可說的這般隨意!”


    許全一臉痛心疾首的模樣,不敢相信許歲穗竟然對男女之事如此不避諱。


    兩人的對話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許歲穗自然無法理解許全在震驚什麽,隻以為後者是不相信,便趕忙解釋道:


    “大哥,此前你聽到的都是我的氣話。”


    “魏長天剛剛雖然對我挺粗魯的,但他也是恰好有股火氣而已。”


    “再說我也沒有那麽嬌貴,忍忍就過去了”


    “.”


    對我挺粗魯?有股火氣?忍忍就過去了???


    這、這都是什麽啊!!


    聽著許歲穗的話,許全隻感覺眼前一黑,好懸沒被氣暈過去。


    “小、小妹,你.你何苦這樣作踐自己啊!!!”


    “啊?”


    許歲穗茫然的眨了眨眼,仍舊覺得許全是在心疼自己被魏長天罵。


    她一方麵有些感動於許全對自己的愛護,另一方麵又怕許全因此與魏長天產生什麽矛盾,所以猶豫了一下後還是決定把錯誤都攬到自己身上。


    “大哥,你別怪魏長天,其實是我不好的。”


    “甚至他能這樣對我.我就已經很感激了。”


    “.”


    許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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