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幣,一邊想我該給涼生包個大紅包,然後還是不是的冒出一下“辭職”的念頭。


    “辭職”兩字剛剛閃過,我就計算工資,出去月供和給涼生婚禮的紅包,這個月的工資瞬間變成了負數。


    負數是個什麽概念?


    概念就是我得餓而不死,死而不僵的繼續月供,繼續為祖國的房地產gdp做貢獻。


    於是,我開始哆嗦著安撫自己,其實,如果不是程天佑時不時的出現,這份工作還是讓我充實而快樂的嘛。


    而且,他確實是真的來這裏工作的,不是來調侃我,也不是來刺激我的。那些因他而來的鶯鶯燕燕都是假象。你瞧,他今天進門,就連看你一眼都沒看。


    所以,薑生,薑生,你千萬別想多了。


    其實這是實話,拋開程天佑和我不著邊際的八卦,公司裏的大多數姑娘們還都是可愛的,一起吃飯,一起淘寶,一起秒殺,一起團購,還有一個偶爾可以交心而談的莫春。


    生活仿佛多了很多色彩,生命仿佛鮮活起來。


    不必去點數著涼生和未央的婚期,不再有陸文雋冷漠的“約束”。幾日前和北小武、金陵他們一起玩兒牌的時候,柯小柔還翹著蘭花指說,哎呀,薑生,你最近氣色不錯,麵泛桃花,你不是有身孕了吧?


    我當時多想把一手紙牌扔在他臉上,前半句受用,後半句太坑爹。


    世界之事,哪能事事完美?


    不如得過且過?


    晚上加班的時候,我還在抱著“錢財”糾結不定。這是,程天佑辦公室的休息間裏,保潔阿姨進去打掃,收拾出一盒避孕套!


    保潔阿姨小心翼翼的走出辦公室,又意氣風發的走進格子間,小步子邁得虎虎生威,還翹著蘭花指捏著那盒“寶貝”,含蓄而張揚,唯恐大家不能發現。大概,她也被普及過我和程總的辦公室奸情論!


    於是眾目睽睽之下,我像是被“捉奸”在眾人麵前一般。


    連莫春都用吃驚的眼光看著我,她推了推我的胳膊,說,怎麽?轉頭就舊情複燃了?這可是辦公室,對女孩子名聲不好!


    我苦著一張臉,攤開手中的報表,然後又苦著一張臉,抬頭看著莫春。我說,我要是跟你說,我去他辦公室裏真沒有做壞事,我隻是幫著程大boss管理他的“開心農場”,你信不信?


    莫春很誠懇的搖搖頭,我不信!


    她說,你還不如告訴我,你和程大boss穿越到五台山看雪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哲學呢!


    終於,我忍不住了1


    “摘花門”剛過,他又弄出新花樣來整我了嗎?


    不請自入,衝進辦公室,我對程天佑說了四個字,我要辭職!


    是的!


    這些日子,這麽多的事端,我都忍下了,什麽扣工資,什麽女朋友,什麽鶯鶯燕燕,什麽亂七八糟。


    可是,今天這件事,是不可不可辱!


    程天佑依然沒有看我,低著頭看文件。半響,他嘴角微微一扯,極美秒的弧度,他說,這事兒你該和永安的直接領導說。


    這幾天,他難得跟我說話。


    一般他都是將文件扔給我,對於語言吝嗇至極,不是“嗯”,就是“嗯”,或者還是“嗯”,最多是“嗯嗯”。偶爾他會順手扔給我一杯咖啡,還是說多弄了的某某某不喝了,扔掉可惜,不如救濟你。


    我一時語結。


    他說的很對,我該跟永安的人事部遞交辭呈。


    他依然低著頭,看著手中的文件,似是在思索著什麽一樣。


    末了,他又扯了扯嘴角,說,怎麽?一時得不到我的關注你就這麽難受?我就說,你退換房子!還退還花店!來到我公司!又要離開我公司!到現在,你還不承認,你是在吸引我的注意力嗎?哼,既然你做了,又何必自恃清高!我可愛的前女友!


    說完,他抬起頭,看著我,眼眸之中是極其不屑的冰冷的笑。


    我直覺的臉上火辣辣的紅,可我也知道,辯解起不了任何作用。我歎了一口氣,說,你當初用激將法將我留在永安,是什麽意思?


    激將法,程天佑冷笑了一下。


    他慢條斯理的說,對你用激將法,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


    說著,他將手中的筆扔在桌子上,雙手抱在胸前,說,我說過,我們兩人沒有任何關係!我會對你用激將法,就為了把你留在永安嗎?你的感覺不要太自我良好了!你不會認為我在永安設立一個辦公室,也是為了接近你、看著你吧?跟那些癡情的言情劇港台片中對前度不舍不棄的深情男主一樣!我告訴你,薑生,你錯了!我真的是為了工作!我到這裏,和你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啊不!沒有半分錢的關係!


    說到這裏,他冷哼了一下,說,你做我在永安的秘書,也不是我要求的,是陳總指派的。難道我要在那麽多人 麵前拒絕嗎?那樣的話,你是不是更會覺得我有意跟你過不去!


    他說的義正詞嚴,讓我不由的自我檢討,是啊,他一直都是冷眉冷眼,更不曾對我有半分特殊,可能是我自作多情的諸多認為了。


    好吧,至於那盒避孕套,都是成年男人,時刻準備著也沒什麽不該!


    可能,我和程天佑之間,誰都沒有錯-----我是不知,錯來了這個公司;他是無奈,因為模特大賽,來此公司安營紮寨。


    唯一的錯,就是往事太癡纏,讓我們總是會錯了彼此的心。


    這時,程天佑的電話突然想起,他一邊忙於工作,一邊按了下免提鍵,擴音器裏是寧信的聲音,她有些焦慮,說,喂,天佑。


    我站在一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天佑一邊將一份方案扔到我眼前,一邊應了電話一聲,嗯。


    寧信的聲音突然不如往日寧靜,他說,涼生和我妹妹明天舉行婚禮!


    程天佑直接呆住了,他的身體微微僵硬,停住了手中的筆,抬起頭,望著桌邊的手機,這個消息仿佛閃電,撕裂了他眼前的天空。


    寧信的話,斷斷續續的從手機中傳出。她說,天佑,你告訴我,程家不知道對不對?我就知道,未央肯定過不了程老先生這一關。可涼生那麽冷靜的人,怎麽會連外祖父...未央現在在我的會所舉行婚前單身派對,涼生聽說是在嵐會館舉行派對...天佑...天佑...


    寧信的聲音從手機不斷的傳出。


    程天佑的眼眸緩緩的抬起,仿佛從一種混沌中清醒。他看了看我一眼,突然,冷笑了一下,眼中是種頓悟後的恨,嘴角是明了後的苦。


    他看著我,眼眸中含著幾乎碎裂的暴怒。他緩緩起身,一步步地向我逼近,字字錐心,他說,我懂了!薑生!我終於懂了!現在,你還要對我裝無辜嗎?涼生要結婚了,所以,你寂寞了,想起我這個舊情人了!你敢說,你去小魚山!你來我公司,不是有意的!你還敢說嗎!城市那麽大,你還敢說這是巧合?哈哈哈!薑生!


    我茫然後退,不該如何解釋,或者說,我如何解釋,他才肯相信?他憤怒的表情讓我覺得恐懼,我生怕他一失手將我從窗戶裏扔出去。


    程天佑幾乎麻木,大步上前,一把拉過我的手腕,眼睛裏不見任何光彩。他冷笑,卻並不說話,強壓著怒火,想要將我拉出辦公室。


    我踉踉蹌蹌的掙紮著,卻掙脫不出他的牽掣。我驚恐地看著他,說,你。。。你這是要幹什麽?


    他不說話,精美如雕塑的臉,陰鬱冷冽的眼,一字一度的說,參加涼生的婚禮派對!


    我拍打著他,竭力掙脫,可手腕被他牽掣得生疼,泛起了紅痕,我搖頭,說,不!我不去!


    程天佑冷笑,眼眸泛起了寒光,他說,這可由不得你!


    說完,他一把將我抱起,扛在肩上,大步流星的走出了辦公室。


    格子間,眾目睽睽之下。我想死的心都有了。我忍住眼淚,卻忍不住頓生的恥辱。


    在一片嘩然之中,我一邊罵他一邊討饒。


    他冷著臉,將我扔進車裏,轉身到駕駛室一側,打開車門,迅速的發動汽車。


    汽車飛速駛向市區。


    他不說話,嘴角抿起的是決絕的弧度,眼中是冰雪燃起的熊熊火焰。他一聲不吭,手握著方向盤。


    汽車駛到嵐會所的時候,我整個人縮成了一團。


    程天佑下車,飛速的給我打開車門。


    我努力靠後,躲在車廂裏,不肯下車。我看著他,滿眼哀求,我說,不要這樣!求你!天佑!


    程天佑的眼睛裏是釋放不掉的晶瑩和冰冷,他握住我的手腕,不肯放開,報複一樣的口吻冷笑著,說,你當初有為了他而殺掉自己孩子的膽量,今天就該有去接受這個派對的膽量!你不是很愛這個男人嗎?愛到可以為他去死!怎麽,她要結婚,你卻舍不得祝福?


    我拚命後退,哀求甚至威脅他,我說,你就這麽想讓我難堪嘛?我會恨你的!


    恨?程天佑冷笑,說,哈哈,好!我該感激你還肯賜我一點兒恨。太貴重、太奢侈了!是的,我就是想看你多狼狽、多難堪!我想看看,我曾視若珍寶的女人,為了一個她自以為值得付出的男人連孩子連命都不要了,這個男人回報以她什麽!


    我躲在車裏,不敢看他悲涼的眼睛。我硬起心腸,說,這是我的決定,我自己的事情,與你無關。


    程天佑冷笑,說,我就讓你知道,到底與我有沒有關!


    說完,他一把將我從車廂裏撈出來,不顧我的反抗,再次將我整個人扛在肩上,關上車門,快步走進嵐會所。


    第十章 婚禮


    【64.你不想知道,你為他付出了那麽多,到底值不值】


    夜很黑,燈火迷亂。


    嵐會所包廂外,隱隱的笑聲和 音樂聲,夾雜著聽不清的祝福與玩笑的話。


    我孤單的躲在嵐會所的走廊前,吞聲抹著眼淚。天佑就站在我的身邊,身影裏也是我會心疼的孤單。


    是的。


    最終,那個冷酷的男人,在我的掙紮與哀求下,停下了他的腳步,沉默了半天,他將我放了下來。


    我緩緩的蹲在了地上,整個人已經精疲力竭。


    他遲疑了很久很久,仿佛在同自己的內心做了極大的抗爭一樣,像是要瓦解掉某些我不知曉的堅硬心防。他緩緩的俯身,蹲了下來,眼眸逐漸變得柔軟,他伸出手,試圖觸碰我的發絲。


    這是,突然傳來了天恩的聲音,他喊了一聲,咦,哥。


    那一瞬間,天佑停住了手,抬起頭,仿佛一種心事被人撞破的尷尬。


    那些偽裝了的堅強,到頭來全部都是欲蓋彌彰。


    天恩衝天佑挑了挑眉毛,眼角是意味深長的笑,那是一種偷窺到別人內心的暗爽表情。天佑收回手,臉上的表情從尷尬變回了冷漠,他迅速起身,仿佛剛剛那個眼神溫柔的男子不是他。


    從不是他。


    這時,我發現寧信居然和天恩在一起,她大概是剛剛聯係不到天佑,就聯係了程家的二少爺,兩人應該是為了涼生和未央明天的婚禮而來。她看到我們的時候,先是一愣,然後問天佑,涼生在裏麵對嗎?


    就在寧信話音剛落,房間裏傳出了酒瓶碎裂的聲音。


    然後就聽到有男人哭的聲音,那麽濃重的醉酒後的鼻音,熟悉到不能再熟悉,那是北小武,他在聲嘶力竭的喊著,小九,小九,你個妖精!


    那一刻,我知道,北小武壓抑了太久的情緒,被涼生的單身派對上那種喜悅和祝福給刺激了出來。他不是忘記了她,隻是不再像年少時總是將她掛在嘴上。因為太愛了,放到哪裏都不舍得,隻好將她狠心的種在心底。每個暗夜裏,自己偷偷對著記憶中那個晃動的影子,悄然的說著,小九,我很想你。


    還有很多人開始拉扯的聲音,隱約有人說,小武,你醉了,醉了。


    這是,寧信將門推開,因為大家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醉酒後開始高歌《黃土高坡》的北小武身上,沒有人看到門前的我們。


    房間裏的音樂流淌,北小武的“才華”更是流淌,涼生的單身派對瞬間變成了他的詩歌朗誦大會。


    他搖搖晃晃的對不了天空,隻能對著時而昏暗、時而閃爍的霓虹燈,唱完了《黃土高坡》之後,就開始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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