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墊子被小胖掀開之後,地麵上竟出現一個直徑大約一米的大窟窿,從上麵看,大窟窿烏漆麻黑深不見底,從裏麵隱隱有冷風吹出,吹的人渾身直起雞皮疙瘩。這冷風吹的有點邪乎,和我前陣子晚上做噩夢時,那種感覺一模一樣。我的潛意識告訴我,這窟窿絕不是什麽好去處。


    此時就見小胖從自己褲兜裏掏出一個小手電,對我說道:“走,我帶你去看看我的秘密基地,裏麵可好玩了……”


    我沒等他說完,就打斷他道:“你以前下去過?”


    他結結巴巴說:“我、我就往裏爬了一半,就就就沒敢再往裏爬。”


    我說:“那你還說裏麵好玩。”


    小胖說:“我想裏麵應該很好玩,我一個人不敢下去,你陪我好不好。”


    我把嘴一撇,說道:“要下去一個人下去,我在上麵給你放風,我是不敢下,說不定裏麵住著個大妖精,誰下去,就把誰一口吃掉,我聽說那些妖精特別喜歡吃小胖子。”


    小胖聽我這麽說,有點害怕了,顫抖著聲音對我說道:“那那咱們還是回去吧,我可不要給妖精吃了。”


    就當我們準備從地窖裏出來時,我心裏突然閃出個疑問,於是就向小胖問道:“小胖,你是怎麽發現這窟窿的?”


    小胖對我靦腆地笑了笑,說:“前天傍晚,我媽要我下地窖,把裏麵最後幾個蘿卜拿上去,說第二天給我包餃子。我到了地窖,就發現靠著窖牆那邊有一大塊麵包,可能是爸媽嫌我太胖,不讓我亂吃東西,所以把麵包藏地窖裏了。我把蘿卜拿給我媽以後,我又溜了下來,想把那塊麵包偷偷吃掉,誰知道,那塊麵包就在我出去那麽一會功夫裏就不見了,我不死心,就把地上的草墊子掀開來找,結果就發現這個窟窿了。”


    “地窖裏藏麵包?”我用難以置信地眼神看著小胖。誰沒事吃飽撐得把麵包放地窖裏,將來拿出來還能吃嗎?即便小胖父母想讓小胖減肥,把零食偷偷給他藏起來,也不至於藏地窖裏呀,那不是糟踐東西嗎,與其藏地窖裏發黴發臭,那還不如直接扔糞坑裏呢。


    “對啊,我看得真真兒的,就是麵包。”小胖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還是一大塊麵包,金黃金黃的又大又厚,好大一塊,我想……肯定很好吃的。”


    小胖一邊說著,還給我用手比劃著。他的雙手給我比了個圓餅狀,足有大海碗口那麽大。


    看著小胖用手比的那個頭,我立刻想到了什麽,轉回頭又向先前那個窟窿走去。窟窿已經被小胖又用草墊子給蓋住了,我抬手把草墊子掀了起來,招呼小胖過來,用他的小電筒向裏麵照了照。


    裏麵奇黑,裏麵的土呈三十度角向下延伸,似乎是直的,由於小手電光柱的照射行程有限,看不到底部,不過可以肯定這是個極深的土洞,至於它是怎麽形成的,那就不好說了。


    看了一會之後,我把手電還給了小胖,望著漆黑的洞口,想想小胖說是在前天傍晚見到了一塊麵包,而我也是在那個時候,遇上了那隻金色蛤蟆。難道,小胖所說的大個麵包就是那隻金色蛤蟆?傍晚時分,地窖裏比外麵還要黑,小胖把金蛤蟆看成金黃色麵包也不是不可能,說真的,那蛤蟆圓圓肥肥的,除去它四條腿之後,長的還真和麵包幾分神似。


    如果這麽說,那蛤蟆肯定是從這洞裏鑽出來,跳出小胖家的院牆,然後找上我的,嗯,這很有可能。不過,如果這麽推斷的話,疑問就又出來了:第一,它怎麽知道從這洞裏鑽出來後能夠找到我?第二,野魚坑距離這裏大約有一裏地的路程,難道這洞口和那野魚坑是連著的?第三,這洞是不是蛤蟆挖出來的?如果是,憑它那三條腿,能挖這麽快嗎?我剛到家它就把洞給挖通了?還是這條洞,原本就存在,被蛤蟆發現的?總總疑問,讓我百思不得其解,看來隻有回家去問那隻蛤蟆了,蛤蟆究竟是怎麽找到我的,也是一直困擾我的一個不小的疑問。


    小胖見我望著洞口發呆,輕輕推了我一把,說道:“想什麽呢?是不是想陪我下去看看,我打頭,有妖精就要他先吃我。”


    我看了小胖一眼,太了解他了,他這孩子,不但貪嘴貪吃,還是個有名的“群膽”,啥叫“群膽”,就是隻要有人陪著他,他啥都敢幹,如果就讓他自己一個人單練,那就前怕狼後怕虎畏首畏尾地啥也幹不成。不過,能把那麽大個兒的蛤蟆看成一塊大麵包,恐怕在這世界上他算是頭一個了。


    我衝他搖了搖頭:“我可不下去,我沒你那麽大膽,我還是趕緊回家吧,晚了我媽又該打我了。”


    小胖見我沒陪他下去的意思,也就打消了念頭,悻悻地陪我離開了地窖。


    我到他屋裏背上書包,和他道了個別,並交代他土洞的事千萬別和他父母講,等有時間了我會陪他一起下去看看,小胖連連點頭。


    出了小胖的家門,天色已經很晚了,依稀可以看到天空中掛著一個很朦朧的月牙,躲在淡淡地雲層後麵,毛乎乎的看上去很詭異。


    回到家之後,母親早就把晚飯給我放在了飯桌上,三口兩口吃完之後,拿了半個饅頭就回屋了。


    母親對我最親幾天的反常舉動,似乎有些擔心,平常我吃過晚飯都是吵著看動畫片,最近幾天我吃過飯就鑽自己屋裏,懷疑是不是上次把我打出什麽毛病了。於是就敲我房門,問我最近幾天怎麽不看電視了,我回答說,最近幾天學校功課很多,腦子很累,想早點睡覺,母親聽了也沒懷疑,也就不再理我。


    回到屋裏,我把吃飯時偷偷留下的半個饅頭掰碎放水裏,等蛤蟆和青蛙吃完之後,我就問蛤蟆,它是不是從一個洞裏爬到這裏來的,蛤蟆說是,我又問,洞是不是它挖的,它又說是。我又問,那洞是不是在我家房子後麵的一個院子裏,它還說是。接下來,我又問它,它怎麽知道能通過那條洞來到我家?這話一出,蛤蟆顯然有些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因為它根本不會說話,這問題,沒有給它選擇是或不是的空間。


    當我意識到它沒辦法回答我這問題時,心裏就想,如果這蛤蟆能夠說話,或者我會說蛤蟆的話,交流起來會省下不少麻煩,看看現在,真夠費勁的。想到這裏,我突然想起了那三本書,那本叫《奇門雜談》的書,黑衣人信上不是說這本書包羅萬象嘛,上麵會不會有和動物交談的方法或是法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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