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小悅從上麵樓道裏滿臉淚水的轉出,趕忙快步邁著台階跑到小悅近前,然後輕輕抬起手,一把把她的小腦袋貼著自己胸口抱在懷裏,小悅就勢把雙臂環抱在我的腰間,側臉貼在我的胸前。(.無彈窗廣告)


    我輕撫著小悅的秀發,低聲哄她道:“小悅乖,不哭了,你也很懂事的,你和孫潔都是我的好妹妹,你們兩個,哥哥都很喜歡、都很疼你們,知道嗎,我們是一家人,一家人就要相親相愛,不分彼此……”


    小悅聞言,從我懷裏把小腦袋抬了起來,對我說道:“哥,相親相愛,不分彼此,我不反對,不過……”小悅說著,美眸流轉,放眼向樓道四下裏來回望了望,然後又望向我,接著對我說道:“哥,這裏也是樓道,我希望你在這個樓道裏,把你在狗耳山醫院樓道裏發過的誓言,再說一遍,也好讓孫潔知道……”


    “什麽誓言?”聞聽小悅這麽一說,我頓時一愣,脫口就問了一句。我當時早就把之前那個信口開河的誓言給忘到了九霄雲外。


    “你――?”小悅聞言,頓時語塞,一句話都說不來,隻是在我懷裏仰著頭,雙眼裏汩汩湧出淚水,呆呆地、絕望地、一瞬不瞬地看著我,任由淚水簌簌劃過臉頰……


    而此時,孫潔也從下麵上來,背靠著樓道的一麵牆體,把一支胳膊攬在自己腹部,另一支胳膊支在上麵,單手托起下巴,就像一個戲台下的觀眾,看瓊瑤劇似的看著我們,那雙迷人的眼睛不斷在我和小悅身上掃視著,似乎不停在問,這是什麽情況……


    片刻之後,小悅像瘋了一樣掙開我,揮起自己的小拳頭,一邊失聲慟哭,一邊狠狠亂砸在我胸口:“你忘了?你怎麽可以忘呢?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小悅的拳頭,雖說力道很小,但我也經不住她這麽不停的亂砸,最後,砸的我實在受不住了,猛的一抬手,死死抓住了她不斷揮動的拳頭,對她說道:“小悅,你別鬧了,你說的那個誓言,不是,是我說過的那個誓言,我……我想起來了……不是,我、我一直都、都沒忘記過……”


    小悅聽我這麽說,這才老實下來,不過,眼淚仍不住從眼眶湧出,哽咽著聲音對我說道:“那你剛才為什麽要那麽說?”


    “我、我……”我結結巴巴道:“我、我剛才在和你開完笑的,沒、沒想到你還當真了呀!”


    小悅聞言,噘著小嘴把小拳頭甩脫我的手,在自己臉上擦了幾下眼淚,抽咽著對我說道:“那、那你還不再說一遍,讓孫潔也知道……”


    “好、好,我……我、我這就說、這就說……”見小悅安靜下來,不再鬧了,我便鬆了口氣,接著搜腸刮肚、絞盡腦汁地去想狗耳山醫院裏對她發過的誓言,還真的有些想不起來了,不過大概有那麽個印象,具體什麽內容,全忘記了!


    就在這時,一直在邊上當觀眾,圍觀看戲的孫潔說話了:“什麽誓言?難道你們兩個已經海誓山盟、私定終身了……”


    聽孫潔這麽問,我看了她一眼,沒理她,腦子裏一門心思的想著自己那可惡的、該死的、被我忘的一幹二淨的誓言,然而,小悅此時卻把臉上淚水擦了個幹淨,有些驕傲的對孫潔說道:“哥以前給我發過誓,除了我,她不會碰任何一個女孩子,連手也不碰的!”


    此時,正在苦苦追憶誓言的我,聽小悅這麽一說,頓時想了起來,於是趕忙背誦道:“青天在上,厚土在下,我張國振在狗耳山醫院二樓樓道裏,對天地盟誓,今後我如果除了我妹妹小悅之外,再碰任何一個女孩子,就叫我,骨肉相侵,父子相殘,走投無路,像孫猴子似的,被活活壓在山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小悅見我把誓言完完整整背誦了一邊,立刻滿意笑了起來,然後十分可愛地對我說道:“哥你放心吧,我不會讓你的誓言應驗的。(.無彈窗廣告)”然後,轉臉向孫潔說道:“小潔,我不是不想哥哥拉著你,隻是我怕……”


    孫潔聞聽,立刻點了點頭:“我明白了,可以理解,不過,這誓言,可真夠狠的……”


    唉――!女人,真麻煩!把兩個小丫頭穩住之後,我仍舊拉著小悅,小悅拉著孫潔,拾階而上。


    不過,走了沒幾階,就聽小悅有些不安地向我問道:“哥,你開通陰符真的沒事吧?我真的很害怕……”


    “嗬嗬,害怕什麽,害怕我的誓言應徵,真的被壓在山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麽?”我寬慰小悅道:“小悅,放心吧,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的,嗯……等哥哥的‘還陽符’練好之後,這通陰符就不會再威脅到了我。”


    “那你的‘還陽符’什麽時候能夠練好?”小悅抬起還有些發紅的大眼睛向我問道。


    我輕輕捏了捏她的手腕,衝她笑了笑:“大概……大概還要兩三年吧。”


    “兩三年?”此時,一旁的孫潔聞聽,露出一臉驚奇,就像看到了傳說中史詩級大笨蛋似的,話裏滿含戲謔味道地向我說道:“小振振哥哥,你的資質也太差了點吧?修煉一個符咒要兩三年?”


    我衝孫潔也露出一個戲謔、而帶著些許自嘲味道的笑臉說道:“兩三年算個啥,這符咒我已經修煉六年了……”


    “太古級大笨蛋……”孫潔聞聽,頓時無語。


    此情此景,適才的事件,算是完全平息了,恍如隔世似的我們又像之前那樣和好如初了。話說,十五六歲的小孩子嘛,之間畢竟沒有紛繁社會中那些實質性的衝突,隻要話說開了,之間就沒有隔閡與仇恨可言了。


    我們一邊閑聊著,很快來到了樓道盡頭,與其他樓房一樣,樓道盡頭是一道單門,門不大,也就七八十公分的寬度。門被從裏麵用一個老式的掛鎖鎖著,我畫了張斷鎖符打開掛鎖之後,便拉了開房門。小悅和孫潔緊緊跟在我身後,我們三個由單門魚貫而出。


    樓頂上,冷風陣陣,吹的人渾身直起雞皮疙瘩,不過上麵視野非常開拓,給人一種天高海闊的感覺,已然沒有樓道裏狹窄的沉悶壓抑感,但是唯一美中不足的,此時是在夜晚,光線不怎麽樣,遠處全都是黑漆漆一片,就連對麵那棟女生宿舍大樓,看上去也隻是個朦朧龐大的長方體黑影。


    近處的能見度也不怎麽樣,隻能把樓頂上的事物看個大概。此時,天空比我們來之前更加陰沉,別說看不到星星,隻怕一會都有下雨的可能。


    樓頂呼呼刮著由於高度和空氣對流產生的涼風,雖然此時是夏季,但在這兩三點的夜裏,被這涼風一吹,也不免讓人感到一陣寒意。


    此時,小悅拽著我的一條胳膊緊緊偎在我身邊,顯然是被這高處的冷風吹的有些受不了了,畢竟她和孫潔穿的都是長裙,風一吹,長裙裏四麵進冷風,根本起不到一點禦寒效果。而孫潔此時,距離我和小悅有一多米遠的距離,獨自抱起雙臂取暖,看樣子是不想靠近我們,估計是怕我那誓言不小心被她應徵。


    要知道,我們這些修行異術的人和他們妖一樣,不能輕易賭咒發誓,要不然,一旦違背誓言,躲都躲不掉,遲早都會應徵。


    我此時身上的衣物,比起她們兩個要好上許多,上身一件長袖藍色單衣,雖然後背被女鬼抓出四道大口子,但被風一吹貼在身上,多少還能起到點防寒的效果,下身一條淡藍色長褲,不是牛仔褲,我不喜歡牛仔褲那種繃緊束縛的感覺,就是地攤上十幾塊錢就能買到的普通長褲。我這身衣服,雖然在白天散熱效果不佳,但此時防風效果卻很顯著。


    為了讓小悅暖和點,我單手把她攬在懷裏,站在樓頂放眼向腳下以及四周打量了起來。


    樓頂除了周圍一圈一米多高的圍牆之外,中間地帶每隔數米,還分別立著一根三米多高、手腕粗細,上麵結構像個方天畫戟狀的鐵質避雷針。


    我看著房頂這些避雷針,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心道:“就是這個了,在這上麵絕對不會出現狀況的!”


    於是,我攬著小悅,招呼孫潔跟著我們,一起來到了距離我們最近的一根避雷針前。然後,我放開小悅,從身上把早已經畫好的通陰符取出,一指我們的眼前這根避雷針,對她們兩個說道:“我現在要爬上這根避雷針使用通陰符,你們兩個呢,在下麵幫我扶住它,別讓它翻到了,再把我從上麵摔下來……”


    兩個女孩聞聽,立刻露出一副大惑不解的神色。小悅還好些,孫潔就更加理解不了我要做什麽,眨動著她那迷人的眼睛,對我疑惑地問道:“你說什麽?爬上這個使用通陰符?”


    我衝她點頭一笑:“是的,我估計上麵會很安全……”


    “安全?我看上麵是最危險的吧,你看看現在天上的烏雲……”孫潔說著,微微抬頭,目光向上,把一根手指立起來向天空指了指:“你不是說自己會什麽觀風測月、望雲識天的嘛,這天氣,連我都能看得出來,一會兒肯定會打雷下雨,你現在去爬避雷針……”孫潔說著,頓了一下,接著又說道:“你這是沒事想找雷劈吧?”


    我聞聽,不禁啞然失笑,並且無奈的向她攤了攤手:“我也沒辦法,不上到這上麵去,我怕一會兒開了通陰符,自己再被通陰符困住,那可要比雷劈還嚴重,我寧願在上麵被雷劈,也不要被通陰符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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