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豹尾發現眼前符咒之後,嗷叫一聲,雙手掄錘向符咒砸去,我見狀心裏大驚,上次和黑影對敵的教訓告訴我,如果符咒在沒激發之前被人狙止,是會反噬施法者的。(.好看的小說)如果此時亟雷符還沒爆,卻提前被金錘擊中,估計倒黴的又該是我了。


    就在我心裏為符咒暗暗使勁,讓它快些激發之即,豹尾那柄滿是尖利狼牙、二十五寸電視機大小的金錘,拖著金黃尾翼,赫然落下,看的我心裏一跳,整個身子一抖,好懸沒從山上滑下去。


    金錘速度奇快,在虛空劃出一道耀眼半弧,狠狠砸在了符咒之上。


    我見狀,臉上的肌肉都為之一抖,心裏泄氣道,完了完了,而後連忙把眼一閉,緊咬牙關,做好忍受由於符咒中途被狙,被法術反噬產生的那種生不如死的劇痛!


    不過,就在這時,我發現身上並沒有傳來任何法術反噬的征兆。反而在耳中忽聽一聲爆響,聲音極大,猶如平地一個驚雷,我心下頓時一陣激動,難道是亟雷符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激發了?於是慌忙睜眼查看……


    就在我睜開眼那一霎那,剛好看到從那大號金錘下麵倏然竄出一道筆直藍電,足有成人胳膊粗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直撲豹尾麵門。果然是亟雷符,這遲來的變故,讓我不由得一陣欣喜!太好了,亟雷閃電,給我炸死他!


    頓時,我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一顆懸著的心,立刻落進了肚子裏。


    亟雷符就在被金錘即將擊中那一刻,激發了!


    說時遲,那時快!一條耀眼的藍色閃電猶如暗夜裏一道割裂真空的驚鴻,劈裏啪啦發出清脆炸響,像一隻快矢一般,義無反顧地狠狠射中豹尾麵門,豹尾頓時大張血口,發出一聲怒嚎。


    擊中了!!


    此時,站立在山頂眼見亟雷符命中,大鬆了一口氣、準備歡呼慶幸的我,卻立時怔愣在山頂,瞪大了雙眼,向一尊木雕泥塑相似,驚愕地、難以置信地看著距離我們不足百米遠的豹尾。


    就見豹尾把滿是獠牙的血口,突然閉合起來蠕動了幾下,而後猛地又暴張開來,從他那張滿是尖牙、碗大小的豹嘴裏,迅速噴出一股淡藍色白霧,就像一個煙鬼從嘴裏吐出一股殘煙相似。


    山頂上的我,眼神立刻凝固了!這家夥,居然把那道閃電用嘴給吞了,還是毫發無損地給吞了!


    看著山腰近乎玄幻小說裏才出現的驚人一幕,讓我有股子想要從山上跳崖的衝動。奶奶的,這豹尾強悍的也太離譜了吧,雷電都能吞掉?還要不要人活了!


    不過,事實擺在我眼前,由不得我不信,並且那真真切切、活生生的恐怖豹尾,此時已然倒拖著那柄大號金錘,一步步再次向山頂逼近。


    我當下立刻從怔愣中清醒,顧不得什麽抱怨感慨之類的憤青情緒,慌忙一手拉起一個妹妹,拔腿就向山下跑。可是,沒跑出幾步,孫潔狠狠一把甩脫了我的手,陡然轉身向豹尾的方向奔去。


    我的親娘呀!我見狀,差點沒急的從嘴裏噴出血來,這死丫頭,今天怎麽回事,難道瘋了?還是出門忘吃藥了?就是活膩歪想找死也要挑個好時間段呀,此時落進冥界十大陰帥手裏,還能有個好麽?


    我不敢多想,當即撒開小悅的手,向孫潔追了過去。孫潔跑的並不是很快,我追出數米便趕上了她,然後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對她大吼道:“你瘋了,想去找死嗎!”


    孫潔甩開我的手,對我說道:“張國振,我今天才發現,原來你這麽膽小怕事,不就是一個冥界陰帥嘛,竟把你嚇成了這樣。”


    “我,你……”我聽孫潔這麽說,立時被她氣的一陣語結,我此時真不知道該說她什麽好,我呼了幾口氣,讓自己冷靜了幾秒鍾之後,對她說道:“這豹尾不是普通妖怪可比的,它是陰界的神!神,你懂嗎?我們是什麽?我們是凡人,哦不對,你不算人,不過那你也不是他的對手,我們和他之間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就像螞蟻和大象一樣,你懂嗎?咱們這麽不自量力的和他為敵,無疑就是去找死呀!”


    孫潔聞言,居然不以為然,把小嘴一撇:“哼,蟻多還咬死象呢,更何況這小豹子在我眼裏連隻耗子都算不上……”


    我立時無語了,見過狂的,我真沒見過像孫潔這麽狂的!狂的都沒邊沒沿兒了!


    不過,現在想要再跑,顯然已經來不及了,豹尾那鐵塔般的高大身軀距離我們已經不過幾米遠了。(.)此時,小悅也趕到了我們身邊,見豹尾來到,立刻擺出一副躍躍欲試、如臨大敵的樣子。


    感情,這倆丫頭沒一個是省油的燈呀!難道,三個人裏,就我這麽一個膽小怕事的窩囊廢麽?


    不,我可沒兩個小丫頭這麽不知者無畏,這種不知道啥叫個害怕,啥叫個量力而行的精神,是絕對不可取的!


    我本想再開口勸兩個小丫頭隨我一起向後跑,不過,好像晚了一步,就見孫潔手心亮起一團金光,抬腳向豹尾衝了過去,我還沒來得急製止,小悅也隨著她衝了出去。


    親娘呀!瘋了,都瘋了!雖說咱這人是比較窩囊,但還沒慫到家,兩個小姑娘都不怕,我又有啥可害怕的?


    好吧,哥哥今天舍命陪君子,不,舍命陪女子,陪你們瘋一回!


    我當下把心一橫,迅速從身上掏出筆記本,在上麵畫了一張“巽風符”。


    這巽風符威力和亟雷符相當,不過和亟雷符不同的是,這個符咒有形無質,激發起來就像一陣旋風,旋風裏全是由空氣凝結成的氣刀,如果旋風刮中活人的話,裏麵的氣刀會瞬間把人的血肉,像千刀萬剮般割成一片一片的,最後隻剩下一副骨頭架子。


    在學會這個符咒之後,我曾經在我們村裏一條惡狗身上試了一下。那條惡狗是我們村首富家裏養的,總是出門傷人,曾咬傷過我們村裏好幾個孩子和一個婦女。


    那惡狗咬傷人之後,那首富家裏人不但不對惡狗嚴加管教,居然還揚言說,狗如果不咬人,還能叫狗嗎?被咬傷的人家隻是得了些首富賠償的醫藥費。由於首富上邊有人罩著,可以說手眼通天,村裏人對他家那條狗隻能遠遠躲著走,個個敢怒不敢言。於是,我在學會這巽風符那天,就對這條惡狗惦記上了。


    有一天,我見那惡狗出門,就遠遠用石頭向它砸了一下,那惡狗見有人敢向它挑釁,立刻狗仗人勢的嗷嗷叫向我咬來,我拔腿就跑,一直把它引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念了巽風符的口訣,向那狗仗人勢的畜生扔了過去。


    結果,那惡狗連叫都沒叫一聲,整個狗身子裹進巽風符的旋風裏,被裏麵的氣刀瞬間割了個血肉模糊,連骨頭都被割成了渣,整個就像從絞肉機裏出來的一灘肉泥相似。


    我當時,被眼前既惡心又血腥的場景驚呆了,回家之後一連做了好幾天的惡夢,並且兩個月之內看到血和肉就想嘔吐惡心。


    就因為這種符咒太血腥殘忍,所以,我一般都不想用它。當然,這些亟雷符和巽風符,包括我之前使用過的那些符咒,在太衍符咒錄裏隻能算中等威力的,比它們更恐怖的還有為數不少,不過,畢竟我這人,還是比較偏重於和為貴,太過殺戮、太過血腥的東西不大適合我的性格。再者,以我現在的道行,也隻能運用這些中等符咒,那些高級符咒,能畫出來,卻不能讓它們激發出威力。


    此時,麵對眼前這大boss級別的豹尾,我也隻能違背一次自己的性格,血腥一次。畢竟,如果被他逮著,血肉模糊的就該是我了。


    就因為這巽風符激發之後的狀態和亟雷符不一樣,所以它絕對不會像亟雷符那樣被豹尾一口吞掉。


    把巽風符畫好之後,孫潔小悅已經和豹尾激戰在一起。麵對身高三米,一身虯髯肌肉的豹尾,兩個柔弱的小姑娘,就像糾纏在一頭猛虎身邊的兩隻孱弱的小白兔,幾個回合,便被豹尾手裏一柄呼呼掛著罡風的金色巨錘,逼的連連後退,別說進攻,連招架之力都沒有了。


    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此時似乎方才明白什麽叫螢蟲之光,什麽叫皓月之輝了。不過,她們現在想後悔,想脫身,隻怕比登天還難,因為兩個小丫頭全然被籠罩在巨錘的金光之下,她們在裏麵隻能左躲右閃地回避,卻無論如何都逃不出金光的籠罩。


    不遠處的我,可以清晰地看到孫潔和小悅兩張絕色俏臉上,都淌下了香汗。孫潔乳白色長裙的背部更是緊貼在身上,幾乎能夠透過打濕的後背,看到裏麵雪白的肌膚,還有裏麵那件淡黃色的緊身小衣。


    當然了,在這麽個危機關頭,我這當哥哥的隻是把自己看到的實話實說而已,心裏一點邪惡都沒有,因為我此時著急都還嫌來不及呢!


    隻是,有一點令我感到很奇怪,那就是,小悅和孫潔兩個顧念手裏,此時分別握有一柄金黃色的短劍,短劍大約有二尺多長,被她們兩人揮動起來,就像兩道金色彩虹,耀眼明亮,比豹尾手裏那柄金錘還要奪目。


    當然,我此時沒工夫研究她們手裏的短劍是從哪裏來的。見兩個丫頭吃緊,我把巽風符緊緊攥在手裏,向三人衝了過去,我並沒有衝向豹尾的身前正麵,而是圍著山梁繞到了他背後,然後把巽風符平托在手裏,低聲念出口訣:“玄天浮雲動,平地颶風起!巽風符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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