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來,此刻朱雲最不值錢的物品就是眼淚,最強勢的話語就是哀求,隻是,無論她怎麽哭,怎麽求,都無法打開男人那副冷漠決絕的鐵石心腸。


    這時,麵對吳建軍死不認賬的決絕態度,感覺惱火的不隻我一個。


    劉晨三人相互攙扶,忍著渾身傷痛,站在電梯口,破口大罵,如果他們不是身上有傷,行動受到極大限製,我想,三人恐怕早就衝上來對吳建軍一通狂扁。


    與吳建軍僵持大半個小時之後,我心裏不免焦急起來。因為,我和其他人不同,我是在以消耗自己命元的前提下與吳建軍交涉的。


    商城裏被我用封天符封住的總共有十一人,雖然我現在法力較之過去有所增長,但是這十一張封天符消耗我命元的速度,不容小覷,再這麽耗下去,對於我來說,後果不堪設想!


    在場所有人都有耗下去的資本,唯獨我沒有……


    見吳建軍就像老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不認朱雲母女,我隻好改勸朱雲母女,勸她們暫時離開,然後另想辦法,如果真不行,就到法院告這王八蛋一個重婚罪!!


    朱雲見我勸她離開,把披亂著頭發的腦袋,衝我輕輕點了點。


    此時的她,雖然對吳建軍仍舊抱有一定僥幸幻想,但是見吳建軍那副鐵石心腸、無動於衷的冰冷嘴臉,也是無可奈何,傷心抽泣著,帶著兩個已經哭成小花臉的孩子離開。


    電梯口的劉晨,見母女三人離開,擦了擦眼角的鮮血,忍著傷痛,一瘸一拐地隨她們一起離開。


    陶自洋和林雨見狀,也忍著渾身傷痛,向我打了聲招呼之後,相互攙扶著,緊緊跟在了他們後麵,幾個人的背影,都透著兩個字,落寞。


    台階上,挺著個大肚子的王馨,見朱雲帶著孩子離開,輕蔑地冷笑一聲,挽起耷拉著腦袋的吳建軍,扯著他,輕哼著歌,洋洋得意邁步向樓上走去,她腳下那雙粉紅色皮製涼鞋,踩在鐵製台階上傳來的“嘎達“聲,聽上去是是那麽的刺耳,得意!


    我呆呆看著,心想,難道,這就是有錢人所謂的優越嗎?去你媽的優越吧!


    台階上剩下的那位王董事長,隨後用陰冷的目光掃了在場眾人一眼之後,也轉身上樓。


    這位道貌岸然的王董事長,最後這一記冷掃,意味深長,大有警示之意蘊含其中……


    當這場風波的相關人員相繼離開之後,商城裏,隻剩下我,和一群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的圍觀員工。當然,還有那十一個見錢眼開、助紂為虐的人渣!


    按道理說,我也應該隨劉晨他們一起離開,但是,那十一個人渣身上的封天符,我卻必須取下來,要不然,我能活活被他們耗死。


    不過,有句話叫做,請神容易送神難。


    我此刻,應叫做,貼符容易揭符難!


    封天符從這些人渣身上取下之後,這些人將恢複正常,這時,我不敢保證自己的人身安全,被封天符封住的人,沒有五官感覺的,也就是說,他們根本不知道被封住之後的事情,我這時一旦把他們身上的符咒取下來,他們隻能恢複被封住之前的狀態。


    封天符取下來最壞的結果就是,他們找不到其他人,有可能對我進行群毆。


    話說,我連他們其中一個都對付不了,更何況十一個呢。


    為了自身的安全著想,我筆記本畫了幾張亟雷符,如果這些家夥真的敢對我動手,我隻能讓他們吃些苦頭。在我看來,這些沒良知沒人性的人,啥也不欠,就欠揍!


    我以最快速度跑到每個人身邊,然後用最快速度扯下了那些符咒。


    幾乎和我預料的一樣,那十一個家夥脫離符咒禁錮之後,怔愣片刻,紛紛向我撲了過來。特別之前那個追著我屁股後頭暴打我的耳釘男,怪叫一聲,第一個向我衝來。


    我當即對他們大叫著說:“都住手吧,事情已經結束了,我們不要再打啦!”


    “去你麻痹,打的就是你。”


    “打,一千塊錢呢。”


    “打死打傷都沒事,往死裏打……”


    我的解釋和喊叫,換來的隻是他們的謾罵,對於這群已經打人打紅眼的人來說,一點用都沒有,他們根本不管那麽多,就是一味衝上來想揍我,甚至想揍死我。


    我見狀,無語加憤怒的同時,拔腿向通往一樓的電梯口跑。


    好漢不吃眼前虧,被這麽多人圍住,非給我打死不可。


    王氏父女之前說了,打死打傷都不用他們這些人承擔責任。


    沒錢人像狗,有錢人像爺,有錢人能夠指使那些狗做任何事,甚至是同類相殘,


    那些家夥見我逃跑,在後麵大罵著向我追來。


    我一麵跑,忍不住向身後看了一眼。


    真像一群見了肥羊的餓狼,一個個怒目圓睜凶神惡煞。


    我心裏很難過,為了月底那一千塊錢獎金,至於嗎?


    或許真至於,現在的人,為了錢,有啥是他們不敢幹的呢?更何況,十一個打一個,這種無風險、無公害、無後果的便宜事兒,更是人人爭先!


    當我慌慌張張狼狽地跑到一樓電梯口,顧不得下台階,那樣做,下樓的速度太慢,我把雙腿一縱,直接臉衝上屁股衝下,騎在了電梯扶手上,雙腿在扶手上並攏夾住,微微弓起身子,借著扶手斜度滑了下去。


    說起騎扶手向下滑,我小時候曾經不止做過一次。


    我那小時候,窮呀,家裏窮,學校更窮,學校裏也沒有現在幼兒園裏的滑梯啦,蹦床啥的。我們那小時候最大的玩耍器械,就是學校裏的樓梯扶手,騎著扶手向下出溜。


    額,聲明啊,這是男生的娛樂項目,迄今為止,我還沒見一個女生敢這麽幹的,搞不好,那膜兒就保不住了。


    這騎著扶手出溜,雖然好玩,但是有一個很大的弊端,那就磨褲襠,電梯旁十幾米長的扶手,磨的我屁股和褲襠裏像著了火似的發燙。


    說到這兒,或許有人會說,你不會把上半身趴在扶手上,那樣就不磨屁股和褲襠了。我隻能說,要不你上去這麽滑滑試試?這麽腦殘的姿勢,不把你jj磨腫了才怪呢!!


    “不求風雨至,但教亟雷驚!”


    “不求風雨至,但教亟雷驚!”


    “不求風雨至,但教亟雷驚……”


    我一邊向下滑著,一邊一遍又一遍地念著亟雷符口訣,每念一次口訣,便把手裏的亟雷符扔出一張。


    剛才總共畫了六張亟雷符,全被我仍在了電梯的台階上。


    過去說過,亟雷符距離被攻擊事物一米遠的地方就可以激發。但是,這次有所不同,因為這些亟雷符上被我灌注了很小一部分法力。法力小,符咒的感應範圍就小,這幾張符咒隻能被人踩著之後才能激發,而且殺傷力不大。


    此刻,被我扔在台階上的亟雷符,無疑就像一個個守株待兔、靜靜等待獵物上前觸碰的暗雷。


    在我滑到電梯中間位置時,追在最前麵的一個倒黴蛋兒,引發了第一張亟雷符,就聽“轟”的一聲爆響,那家夥的褲襠頓時被炸成一個開花兒大喇叭,並且冒著滾滾黑煙,乍一看跟騰雲駕霧似的,黑煙把那家夥整張臉熏的黢黑,可以穿越宋朝和包拯爭鋒了。


    緊接著,那家夥慘叫一聲,捂著開了花露出裏麵焦黑內褲的褲襠,再不敢追下半步。


    追在那家夥後麵的人,聽了到爆炸,也看到了他的狼狽相,但他們搞不清楚怎麽回事,以為我身上藏有炮仗,認為那家夥褲襠是被我扔出的炮仗炸開的。


    後麵的人看了第一個人幾眼之後,撇下他,繼續下台階追我。


    很快,第二張亟雷符炸響!


    這種亟雷符激發出來的雷電,攻擊的具體部位,不在我控製範圍之內,它們一旦激發後,就屬於無方向、無差別攻擊,或許攻擊事物的頭部,也或許攻擊事物的胸部,再不濟,也可能攻擊到事物的腳部,具體攻擊到敵人那個部位,那就要看使用者當時的幸運值有多高了。


    這第二張亟雷符,炸在了一個家夥的腳麵上。


    那貨一隻鞋子,包括下半截褲腿全被劈爛,而且已經爛到過膝的褲腿上,而且褲腿上還突突冒著小火苗,看上去即可悲又可笑。


    那貨也是一個慘叫,抱著被雷電劈成黢黑的腳,直接坐在了台階上,一通哭爹叫娘。


    第二張亟雷符炸響之後,追攆我的那些人裏,有幾個意識到不對,因為我手裏根本沒有他們之前猜想的,炮仗之類的東西,疑惑地停在了台階上,並且一臉狐疑地看向我這邊。


    然而,還有幾個不知死活的家夥,其中包括夜班那四個流、氓保安,仍在快速下樓,對我緊追不舍。


    先前追著我屁股頭,把我當沙袋打的那個可惡的耳釘男,竟學著我的樣子,騎著扶手滑了下來,如此一來,我扔在台階上的那些符咒,對他便起不到效果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的父親是鬼差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蕭然子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蕭然子並收藏我的父親是鬼差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