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說你咋這麽傻呢!”杜文靜又沒等我把話說完,抬起手在我肩頭不輕不重地打了一下,著急說:“那些磚家的話現在還有人相信嗎,騙死人不償命的,就你老實,真傻……”


    呃,是嗎?我心說,不知道是誰真傻真老實,連這種鬼都唬不住的謊話,也有人老老實實、傻傻呼呼地去相信……


    不過話說回來,我雖然在學校時,沒和杜文靜說過一句話,但她此時卻待我很豪爽很真誠,還能毫不生分地拍我肩膀,就像對待老朋友一樣。[]她這一點,讓我覺得有點自慚形穢,覺得自己這謊言說的虧良心,有些對不起她這份真誠,如果讓她知道我這時在說謊話騙她,不知道該多難過。


    於是,我對她說:“你不是還沒吃飯嘛,走,我請你吃飯,就當是我給你賠罪了……”心裏在想,就當我為自己的謊話賠罪了。


    杜文靜聞聽,衝我開心一笑,十分爽快地答應了一句:“好呀!”


    隨後我又交代杜文靜幾句,讓她在路上等著,我呢,到劉晨家去喊劉晨。杜文靜聽說我要叫上劉晨,顯得有些不樂意,眉頭微微蹙了一下,不過也沒有反對。


    我到了劉晨家裏以後,對劉晨說,狗的事情已經解決了,杜文靜已經原諒了我們,現在呢,我們請她吃頓飯,就當是賠禮道歉了。


    劉晨一聽,立刻樂了。和一漂亮妞兒吃飯,他哪兒有不樂意的道理。


    於是我又交代劉晨,在人家女孩子麵前,要放規矩一點、穩重一點,別總是言語輕佻、一副流裏流氣的痞、子相,那樣會招那些正經女孩子討厭的。


    劉晨聞言,連連點頭稱是。不過,他隨後狐疑地問了我一句:“您的意思,那些不正經的都很喜歡我麽?”


    我冷冷瞪了他一眼,嘴上沒搭理他,腳上卻和他的屁股又親密接觸了一回。


    最後,我又特別鄭重地交代他,以上的這些,還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是那個――把錢帶夠!


    今天我身上僅有的十塊錢,全給那理發的女人了,如果不是有劉晨這個,我請客他買單的冤大頭在,我還真不敢開口說請杜文靜吃飯,嘿嘿嘿嘿……


    鎮上,一家不大的小飯館裏,兩男一女,哦,也可以說,一老,兩少。


    一老?兩少?不是一般的鬱悶呐!!


    那頓飯吃的,對於當時的我和劉晨來說,已經奢侈的不得了了!


    三個人,被劉晨叫了六道菜,三素三葷,白酒沒敢要,怕酒後在女孩子麵前失態。


    我和劉晨每人要了兩瓶啤酒,杜文靜要了一杯果汁。


    三個人從下午一點,一邊吃一邊聊,一直到下午四點結束。


    期間,劉晨對我一口一個張叔,還好,我提前交代杜文靜,讓她別告訴劉晨我今年才十九歲,也別說我們倆是同學,就說她和我妹妹小悅是同學,我們這才互相認識的,並且,我讓她說,我長的很像她小學時的一個同學,那同學還和我重名,所以剛才她才認錯人了。


    雖然這話扯的多少有點牽強,但是蒙劉晨這神經大條的家夥,還是綽綽有餘的。(.無彈窗廣告)


    最後,我也不知道我們怎麽閑聊,就談到了杜文靜家那條大黑狗身上。


    劉晨就問杜文靜:“好好一條大黑狗,你為啥給它取名叫大黃呢?”


    杜文靜解釋說:“原本是想養條大黃狗的,沒想到,他哥偏要養條黑狗,我氣不過,就給黑狗取名叫大黃了。”


    劉晨聞聽,衝杜文靜露出雪白小齙牙,嘿嘿一樂,說:“文靜可真有意思……”


    我聽杜文靜這麽說,突然想起我家鄰居李爺爺家……呃,李爺爺在我十五歲那年就已經過世了,墳地還是我給他找的,可我還是總改不了這麽稱呼他們家。


    我想起李爺爺家,現在養的好像就是一條大黃狗,而且前一陣子好像還產了一窩小狗仔。七八個小狗仔裏,有五六個都是黃色的。


    於是,我對杜文靜說:“如果你想要小黃狗的話,我可以馬上給你找一隻來。”


    杜文靜一聽,立刻小小雀躍,顯得非常高興,連連向我提前道謝,搞的我挺不好意思的。


    吃過飯,我就讓劉晨隨我到李爺爺家去了一趟,討了隻最強壯、皮毛最漂亮的小黃狗,然後,讓劉晨給杜文靜捎家裏去了。


    我的故事呢,講到這裏,可能呢,有些人會覺得無聊,而且覺得這一段故事,有些可有可無,即便不講,似乎也無傷大雅,其實不然!


    因為在這個世界上,不可能總出現狗血式的巧合,也不能總出現一見鍾情式的橋段!


    啥意思?沒看明白麽?那就接著往下看吧!


    在李爺爺家門口和劉晨分開之後,已經將近下午五點鍾,我推著車子沒走幾步,就來到我們家門口。


    這時,母親正和鄰居家的幾個大嬸大媽,在我家房前小路邊的梧桐樹下乘涼聊天。


    夏天的太陽下山比較晚,雖然已經下午五點鍾,但這時的陽光依舊顯得毒辣辣,並且還能曬得人腦瓜頂發燙,就連在一天裏都充滿的燥熱感覺,也絲毫沒有減輕半分。


    有道是三個女人一台戲,這幾個老娘兒們湊一塊兒,免不了東家長李家短、兒女不孝公婆不親的長舌八卦。


    我剛變老那會兒,除了我母親之外,我家門口這幾個長舌八婆,沒少在背後埋汰我。


    我見母親和那幾個女人聊的起勁兒,也就沒打擾她,也沒跟我母親和那幾個大嬸大媽的打招呼,推著車子直接從她們身前走了過去。那幾個大媽大嬸見我過去,隻是驚訝地看了看我,隻是沒和我說話。


    他們為啥驚訝?就因為我剪了頭發又染黑後,看上去年輕了許多唄。中午劉晨見到我時,也是她們這副德行,隻是但是的狀況使他來不及驚愕罷了。


    當我走過她們身旁,走進樹蔭裏時,感覺身上一陣涼爽,這時我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前些年,被爺爺親手種下的這幾棵梧桐樹。


    不知怎的,心裏湧上一股酸楚,感歎著想,時間過的真快,當年的小樹苗,現在都長成了一棵棵枝繁葉茂的大梧桐,隻是爺爺卻看不到了,也不知道爺爺的魂魄現在怎麽樣了,是不是已經投胎了呢?


    有兩棵梧桐樹的樹叉上,被喜鵲白頭翁之類的鳥兒,築起了幾個鳥窩,每天清晨我都能聽到窗外悅耳的鳥叫聲。


    這時,天還早,小鳥兒們還在外麵覓食,樹上隻有幾隻討厭的知了,吱喳吱喳,單調乏味地瞎叫著。


    看著身後那幾棵梧桐樹,我想起爺爺的同時,還想起了他當年一邊種樹,嘴裏一邊叨念的那兩句俗話:“前人種樹,後人乘涼、種下梧桐樹,引得鳳凰來……”


    唉……爺爺當年種梧桐樹的目的,此刻似乎都成為了實現,母親這時就在樹下乘涼聊天,而我們家裏呢,還真就住著一隻小鳳凰……


    我滿腦子想著爺爺,感歎著,推車走進了家門。


    客廳裏,小悅和孫潔這時正吹著電風扇,兩個人很慵懶地坐在沙發上,嗑著瓜子,看著電視,這時看上去蠻享受、蠻愜意的。


    哦,她們這是放學回家了呀,大學生的生活,真是羨煞旁人呢,她們。


    話說,她們兩個憑著自己的努力,考上大學的準大學生,享受享受、愜意愜意,也是應該的。


    反而言之,哪像我這麽不爭氣,不但沒考上大學,還不願意複讀,要不然,我這時隻怕也正在家裏無可厚非地,享受著、愜意著,也不可能遇上像吳建軍那樣令我感到惡心的敗類人渣!


    看著家裏的一團溫馨和諧,感覺還是家裏好,外麵的世界,太陰暗、太殘酷了,怪不得現在許多年輕人,都喜歡看那些與現實脫軌的玄幻小說,喜歡窩家裏玩遊戲當死宅呢。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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