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跡?!”明曉溪跳起來,臉蛋紅撲撲,“終於有奇跡了嗎?澈的手有可能完全恢複了對嗎?你可以說得再具體一點嗎?”


    “他右臂、關節、手腕、手指的反應、柔韌和靈敏度都提高了一些,而這些提高,原本都是不可以想象的。大概你的針灸術的確是起了作用。”


    明曉溪興奮得眼睛亮亮:“然後呢,會怎麽樣?”


    “現在還言之過早。這樣,你把你針灸的圖譜和一些相應的資料留下來,我配合它調整一下複健的方案,另外,我再給你一份平日補充各種營養的單子,你照著來做,也許……”


    “也許怎樣?”


    修斯僵硬的臉上露出一種好象叫“笑容”的表情:


    “也許,你真能創造一個奇跡。”


    ******


    夜晚。


    和暖的春風吹進風間澈的公寓。


    風,輕柔地襲來,明曉溪每個呼吸都被風間澈清淡清爽的體味充滿。


    她努力搖搖頭,拚命想從他的氣息中掙脫。


    “澈,你擦香水嗎?”


    風間澈一怔,然後失笑:“沒有。怎麽了?”


    明曉溪敲一下腦袋,真是傻了,澈怎麽會用香水嘛。可是,他身上怎麽會有那麽淡雅卻濃烈的氣息,讓人不知不覺想迷醉下去。


    她的小手在他溫熱的手臂上躑躅起來,手指輕輕劃著他光潔如陽光的肌膚。


    風間澈望著明曉溪不知神遊何方的麵容,眸色漸漸轉濃,她手指的拂弄好象觸到了他一直在寂寞的心底。


    半晌,風又吹過,屋裏響起一陣細碎而清脆的鈴聲。


    聲音雖小,已可足夠將明曉溪從恍惚中驚醒了。


    她一驚,手指觸電般從他赤裸的肩臂處縮掉,臉兒漲得通紅:


    “哎呀,我……我……”


    風間澈微笑:“你的臉很紅。”


    “啊!”明曉溪雙手飛快捂住紅彤彤的頰,“我沒有想做壞事……我隻想了一點點……對不起……”


    這次回來怎麽覺得怪怪的,看見風間澈總會不由自主地胡思亂想,腦子中竟然會產生綺念,心跳莫名奇妙地加速,臉蛋詭異地羞紅。就象這一刻,他黑亮的眼眸望住她,她的神智就開始飄啊飄地不知飄向何處。


    為什麽會這樣?!


    她冥思苦想。


    風間澈笑著拍拍她的頭:“曉溪,你一定累了,早些休息吧。”


    明曉溪振作精神:“不行!我還沒有開始針灸呢!”


    話音未落,她的臉頹然垮下。這樣子精神恍惚的,硬要針灸會不會出問題呢?


    就在此刻,細碎而清脆的鈴聲又響起,成功地轉移了明曉溪的注意力,引發了她強烈的好奇。


    聲音是從風間澈的臥室傳出的。


    明曉溪望望鈴聲的方向,又望望忽然間眉心微皺的風間澈,兩眼放光:


    “那是什麽?”


    “沒什麽。”


    “我要看!”


    “真的沒什麽。”


    明曉溪已經來到了臥室門口,一隻手放在門把上,苦著小臉:“澈,求求你,讓我看看吧。反正也沒什麽嘛,你越是不讓我看,我就越是好奇,我會被好奇折磨死的!”


    風間澈輕歎一聲,站起身來,將一旁的白色襯衣穿上,走到她身邊,打開房門:


    “看吧。”


    一串風鈴。


    懸掛在床的上方。


    風鈴上有紙鶴、有星星、有鈴鐺。


    夜風吹過,叮當作響。


    風鈴顯然舊了,卻被打理得很好,一點灰塵也沒有。


    明曉溪指住風間澈,笑:“哦,你的秘密啊!居然藏著一掛風鈴,還那麽寶貝!是誰送給你的,是不是心上人啊?告訴我嘛,我發誓不對別人說!”


    他的手指逗弄著風鈴中心的星星,唇角有抹輕不可察的苦澀。


    “你忘了是誰送的嗎?”


    明曉溪眨眨眼,咦,這句話有深意啊……


    “我應該知道嗎?”回憶,努力回憶!


    風間澈凝視掌心中粉藍的星星:“有人說,如果對著風鈴許願時,它會無風自響,那麽,這個願望就會實現。”


    這句話很熟悉啊,她好象也聽過……


    眼睛越睜越大,嘴巴越張越大。


    明曉溪楞在那裏,羞慚的火焰一點一點自腳底燒起,蔓延她的全身!她恨不能一頭撞死在地上!


    因為,她終於想起來了,那個送風鈴的人,名字就叫做——


    明、曉、溪!


    叮當!叮當!


    風鈴兒輕笑……


    明曉溪羞紅著臉扯住風間澈的胳膊,連聲認錯:“對不起,澈,我老眼昏花,腦袋癡呆,失憶健忘……”


    風間澈笑了。


    “那麽嚴重?”


    明曉溪把臉埋進他的臂彎,沒臉見人了!丟死人了!自己送的禮物居然都忘記了,天哪,救救她吧!


    “我許願了。”


    聲線帶淡淡的鼻音,比春風還好聽。


    明曉溪眨眨眼睛,睫毛掃過他的肘心。等了一會兒,沒有下文。


    她抬起臉,望住他。


    “實現了嗎?”


    風間澈微笑:“還不知道。”


    他和她都坐在床邊。


    有紙鶴、星星、鈴鐺的風鈴在他和她之間。


    眼睛和眼睛的距離隻有一尺。


    他的眼底溫柔寬厚如大海,她的眼底明亮清澈如小溪。


    在突然其來的靜默中,她的思緒又飄忽起來,一下子突然想到了很多很多……


    每一個片段都是風間澈,有優雅的他、有溫柔的他、有寬厚的他、有悲傷的他、有寂寞的他、有完美的他、有受傷的他、有脆弱的他、有微笑的他、有她眼中的他、有別人眼中的他……


    他的眼神,刹那間讓她有點心跳、有點慌張、有點莽撞……


    不及去想,一句話已突兀地衝口而出——


    “你喜歡我嗎?”


    沒有風,鈴兒卻響了。


    聲音極輕極輕,輕得象明曉溪心底輕輕的懊悔。


    風間澈笑得也很輕,輕得象明曉溪輕輕的心跳與慌張。


    “曉溪,我自然喜歡你。”


    明曉溪輕輕搖頭:“不,我是說那種特別的喜歡。”


    風間澈沉吟。


    他的安靜慌亂了她的呼吸,在那一刻,她已不曉得自己究竟希望聽到的是什麽。


    明曉溪想告訴他,她不想知道了,她隻是問了一個傻問題。


    但話語噎在嗓中,說不出來。


    她發現,自己想知道那個答案。


    終於——


    他微笑著對她說:


    “曉溪,我希望你幸福。”


    “……?”


    “如果愛你可以讓你幸福,那麽我就愛你;如果不愛你可以讓你幸福,那麽我就隻是喜歡你。”


    “那——你的幸福呢?”


    “我的幸福,就是看著你幸福。”


    明若曉溪三部曲3· 無往而不勝的童話 第五章


    仁德學院風雲再起!


    樹葉屏住呼吸,微風輕輕吹過。


    廣場上靜悄悄。


    幾百道好奇/激動/興奮的目光象探照燈一樣,不舍得眨眼地盯在中心的兩方少女身上。


    事件的焦點是誰呢?


    自然是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總是給大家帶來驚奇的明曉溪同學。(注:此語摘自一天後出版的仁德校報。)


    明曉溪莫名其妙地看著擋在她麵前的兩個少女。


    嚴格來說,擋住她路的不是兩個少女,而是一個。一個身若蒲柳、柔若無骨、蒼白如月的少女,她的眼睛幽幽地盯住明曉溪,每一個眼波似乎都帶著千般恨萬般怨;另一個少女好象隻是個隨從,麵目清秀,怯嫩嫩的,努力為前麵的少女撐起一把碎花小陽傘。


    明曉溪仰頭看天。


    揉揉眼睛再看,陽光並不強烈啊,或者說,今天根本沒有陽光啊。


    小泉拍拍她的肩膀:“不要大驚小怪,那隻是人家大小姐的派頭而已。”


    明曉溪鬆口氣,她還以為是自己眼睛不行了呢,硬是把豔陽天看成陰雲密布。


    東寺浩雪無奈地歎息:“明姐姐,她是來找我麻煩的。”


    明曉溪奇怪地扭過頭:“找你麻煩?小雪,你做錯什麽事嗎?如果對不起人家就趕快道歉。”


    “明姐姐!”東寺浩雪跺腳抗議,“我哪裏會對不起她嘛!是她自己……”


    小泉笑得詭異:“一場誤會、一場誤會而已。”


    她的笑容太古怪了,明曉溪忽然起了一陣寒意,再加上包圍圈外同學們興奮激動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不祥的預感籠罩了她。


    在四周觀眾焦急的渴盼中,嬌弱少女終於開口了。


    “你——是誰?”


    慢悠悠軟綿綿的聲音直挑明曉溪。


    明曉溪指住自己的胸口,懷疑地問:“你在對我說話嗎?”


    東寺浩雪冷哼一聲:“古橋櫻,有什麽招術就直管對我使出來!不要牽涉到別人!”


    觀眾們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神情疑惑;小泉皺眉長歎,又是想笑,又是煩惱;明曉溪一頭霧水。


    古橋櫻眼皮都不曾掀東寺浩雪一下,依舊牢牢盯緊明曉溪,不急不徐又問一次:


    “你——是誰?”


    隻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淹了。


    “我是明曉溪。”


    下一句。


    “你——知道我是誰嗎?”


    明曉溪險些跌倒,忍住性子,擠出笑容:“請問你是?”


    回答她的卻不是古橋櫻,而是那個清秀的小女傭。


    “我家小姐是日本有史以來名譽最卓著、家傳最悠久、曆史最顯赫、地位最崇高、出過二十八位將軍、五位首相的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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