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矢誌目光掃過眾人,在子車鳴臉上停了一下,笑著說道:“此女名為柳絮,麵如桃花,底價五百金,每次叫價五十金。各位請出價。”


    “我出六百金!”


    “我出七百金!”


    “我出一千百金!”


    叫價聲此起彼落,矢誌給柳絮使了個眼色,柳絮會意,緩緩解開自己腰間的細帶,紗衣滑落,露出粉肩,肌膚如雪,眾男子眼睛都直了,叫價更加瘋狂,柳絮繼續解衣,直到露出整個白皙的恫體。


    趙穆看眼幾人一眼,問道:“幾位覺得如何?”幼璿低罵:“不知羞恥。”知更道:“你若看不下去,就不要看啦,看我好了。”幼璿道:“你有什麽好看的!”


    趙穆哈哈大笑,說道:“幼璿姑娘乃是女子,不待見此事,也情有可原,隻是本侯聽聞,幼璿小姐乃是許配給左丘公子,怎麽又與知更公子生出瓜葛?”


    幼璿道:“侯爺別誤會,她這人就愛胡說八道。”知更悶哼一聲,不去理她,趙穆端著酒觴過來,問道:“後有公子,你覺得這幾位姑娘姿色如何?本侯可買下,贈送給你。”


    知更笑道:“摸樣倒是不錯,就是不知道伺候人的功夫怎麽樣。”趙穆哈哈一笑,說道:“公子真是一語中的,女人光有摸樣確實不夠,更要緊的是功夫夠不夠好。”


    柳絮最後以五千金的高價被一個商賈投得,而接下來的三位未蒙麵的女子,矢誌如法炮製,均以不低於五千金的價格賣出。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閣中遇伏


    一陣□□的歌舞過後,矢誌飄然來到懸掛的閣板之上,纖纖十指在琴弦上跳動,輕攏慢撚,琴聲悠揚,使人陶醉。


    忽然,那位蒙麵女子,亦施施然飄落到閣板之上,伴著琴聲,翩翩起舞起來。


    一陣清風吹過,將蒙麵女子臉上的白紗吹落,露出容貌。此女子,唇紅齒白,麵若海棠,真是美貌不可方物。在場之人無不露出愛慕之色。


    幼璿和鍾離傅越聽越覺得這曲子很熟悉,似乎以前聽過一般;再看子車兄妹,他兩神情緊繃,似在害怕著什麽。


    琴音舒緩,錯落有置。


    翩翩起舞的女子,端起琴邊的酒壺,仰麵而飲。忽然,她俯身吻住矢誌雙唇,隔著麵紗將口中的美酒渡了過去。


    琴聲依舊,如細水長流。場中之人心潮澎湃。


    那起舞的女子媚眼朦朧,一個優美的轉身躺倒在矢誌的懷裏。琴音戛然而止,但立刻又響起,依然如流水一般,綿綿不絕。


    起舞的女子伸出玉手,緩緩摘下矢誌的麵紗,唱道:“有美人兮眼似水杏,唇如紅花,眉如翠豐,閑靜似嬌花照水……”


    當矢誌麵紗被摘下的那一刹那,幼璿和鍾離傅渾身一震,立即把目光投向子車兄妹,隻見他們神色呆滯。


    子車鳴喃喃自語,道:“上官伊人怎麽會是你……怎麽會是你!”子車萱卻哭了起來,搖著子車鳴的手臂,問道:“哥哥,怎麽會是上官姐姐,那個矢誌怎麽會是上官姐姐?”


    子車鳴強忍著憤怒和不解,安慰道:“萱兒乖,萱兒不哭,我相信她一定有苦衷,一定是有苦衷。”


    趙穆掃了一眼眾人,繼續欣賞場中熱辣的挑逗。


    那跳舞的女子雙手環著矢誌的脖子親吻她的臉頰,輕揉的撫摸挑逗矢誌的敏感部位,隨著她的撫摩,琴音略顯急促。


    突然,那跳舞的女子離開矢誌的懷抱,足下輕點,繞著閣台飛舞起來,如柳絮隨風,妖妖生姿。


    眾人嘩然,有的人半個身子懸在空中,伸手欲抓住那女子,那女子妖嬈一笑,欲拒還迎。


    矢誌手拂素琴,弦音流孱,讓人恍然如夢,幻象頓生。


    子車鳴的神情慢慢緩和下來,仿佛看到是自己在和矢誌相吻相依,臉上不禁露出癡迷的笑容。


    知更和幼璿十指緊扣,隻覺得頭腦發昏,不能集中精神。


    鍾離傅心緒也隨著旋律跳動,看著場中飄舞的女子竟是知更對著自己翩翩起舞一般。


    陡然間,一道寒光向知更射來。


    知更抱起幼璿身形一閃,躲了開去。


    子車鳴大喝一聲,叫道:“夠了!”縱身一躍,衝上閣台,欲抓住矢誌問個究竟,怎料那起舞的女子已朝他扔出三柄飛刀。


    子車鳴長劍一晃,將飛刀打落,搶上一步,揮劍刺向那女子,卻沒料到右足一虛,竟已踏在空中樓閣邊緣,想來是那女子有意引他過去。


    子車鳴這一足踏空,身子向前一跌,暗叫不好,待要躍起,那女子一掌劈下,子車鳴順勢墜落,避了開去。


    音律未停,眾人仍舊沉迷於虛幻之中。


    那女子的目的是要殺知更,反身朝知更刺出一劍。同時,其他身著紗衣的女子也攻了上來,幼璿見此,拔出‘殤魂’劍,迎了上去。


    鍾離傅一掠來到閣台之上,對著矢誌問道:“上官伊人,真的是你嗎?你怎麽會在這裏,你消失了三年,究竟去了哪裏?”矢誌並不理會,朝著旁邊,身穿紅色輕紗的女子使了個眼色,那女子會意朝鍾離傅攻來,而她自己從琴底抽出長劍,朝著知更刺去。


    琴聲停止,眾人猛然清醒,卻見場中廝打的厲害,膽小怕死之人倉皇逃竄,而身懷武功之人,抱手觀望。


    幼璿見矢誌朝知更攻擊,怕她又添新傷,欲去助陣,卻被人絆住,隻得遠遠囑咐道:“知更,你自己多加小心。”知更見她關心自己,心中歡喜,回答道:“幼璿放心,我應付的了。”心念一動,紅光閃耀,手上竹笛化作一柄長劍,與矢誌纏鬥起來。


    知更劍若遊龍,揮灑自如;矢誌身形靈動,招招狠毒,欲置人於死地。


    突然,知更對著子車鳴大喊一聲,說道:“兄弟,矢誌是不是你的相好?”她嘴上調侃,但手上卻不敢怠慢,劍鋒西斜,欲直取矢誌的氣海穴。


    矢誌腳步一錯,朝右飄去。知更淩空翻身,劍鋒回轉,直逼身後欲乘機偷襲的女子,又叫道:“你若不說,我殺了她,你可別怪我。”那欲偷襲的女子見此,心下大駭,連忙右偏,知更劍鋒再轉,從她左肩擦過,直刺旁邊與幼璿打鬥的女子。


    正在此時,幼璿卻大喝一聲,道:“小心後麵。”知更心神一凜,淩空一轉,手中長劍刺穿那女子胸膛。接著她心念一動,長劍隨即化為赤色長鞭,反身攻向矢誌。


    子車鳴連忙大喝道:“不準傷她,否則我和你沒完!”知更赤色長鞭飛起,將右邊攻擊的兩柄長劍打落,說道:“你既然承認她是你的女人,我便不取她性命。”


    此時,矢誌的長劍已急刺而來,直取知更胸口。知更雙手一崩,赤色長鞭橫在胸前,正好抵住矢誌長劍。接著,知更左手一縮,赤色長鞭已超矢誌撲麵打出。矢誌身形靈動,矮身低頭,一招旋風勢,直撲進懷。


    知更長鞭飛出,矢誌不避反迎,劍鞭相交,迸出星星火花。矢誌隻覺手臂酸麻,劍鋒已被知更長鞭打出一個缺口。矢誌跌出三步,忽覺劍刃劈風,急忙縮頭躲閃,原來是幼璿抽空朝她劈來一劍。


    矢誌嚇出一身冷汗,急忙躲避。知更笑道:“多謝幼璿出手相助。”幼璿正待說話,卻見那起舞的女子的長劍已遞至知更脊骨,忙躍身搶救,豈料知更反手一鞭,將那女子逼了回去。


    幼璿乘機刺出一劍,那女子揮劍擋架,左手回了一掌。幼璿一招“抽刀斷水”,左手虛托,劍鋒從橫裏向那女子反劈過去。


    那女子劍走偏鋒,連連進招。幼璿不禁讚道:“好劍法!”身形一矮,一招“孤山月影”向她揮去,女子豎劍相架,不料幼璿這一劍揮到中途,突然轉為“烽火漫天”,手腕一翻,一劍向女子腿上,喝道:“還不中招!”


    這一招毒辣異常,那女子如何閃避得了?她腿上劇痛,向後跌去。


    矢誌見此,想去助她,豈料知更赤色長鞭已纏上她的柳腰,脫不開身。知更用力一拉,矢誌便旋轉落到她懷裏。


    知更狠狠給了矢誌一個耳光,說道:“子車那麽喜歡你,你怎可如此對他?”矢誌狠狠的瞪著知更,說道:“與你何幹!”腳下一點,掙脫開去。


    知更手中長鞭,朝矢誌下盤攻去,矢誌雙腳一疊,一腳拌住閣樓上的鐵鎖,躲了開去,怎料那赤色長鞭陡然一轉,朝矢誌雙腿襲擊而去,矢誌長劍一挑,打開長鞭,腳下竭力,身如脫弦之箭,急速朝知更刺去。


    知更笑道:“身法不錯,人長得也不錯,可惜就是毒辣了一點!”長鞭一繞打著圈,形成一個堅實的盾牌。


    矢誌宛然一笑,說道:“多謝誇獎,你也不錯。”手中長劍似長了眼睛,穿過盾牌的縫隙,刺向知更的心口。知更本就有傷,一時不及回防,一咬牙隻得用左手抓住劍身,右手長鞭一繞,纏住矢誌的手臂。


    矢誌為防手臂折斷,左手一掌劈去,知更硬接了矢誌這一掌,同時長鞭再繞一圈,把矢誌的兩手綁在一起,腳下一點躍到矢誌背後,把她牢牢的禁錮在懷裏,不得動彈。


    矢誌不服氣,張口向知更耳朵咬去,怎料被知更搶先點了穴道,張著嘴巴,不得動彈。


    眾人見矢誌被擒,便也住了手。


    幼璿一掠來到知更身邊,關切的問道:“你有沒有受傷?”知更答道:“左手傷了,但是不打緊。”又對著子車鳴喊道:“還不快把你家媳婦接過去。”右手一拋,便把矢誌扔了出去,接著心念一動,手上赤色長鞭恢複竹笛模樣。


    子車鳴接過矢誌,抱拳說道:“多謝兄弟,手下留情。”知更笑道:“小事一樁,何足掛齒。”


    幼璿看了一眼四周,說道:“官兵快來了,我們快回去吧。”知更點點頭,對著趙穆,說道:“侯爺,你看我受傷不輕,得趕快醫治,就此告辭啦。”身形一動,朝門口奔去。


    趙穆看著她的背影,暗道:“此人深藏不露,左丘龍栽在她手裏,也不冤枉。”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分外眼紅


    因為“浴紅閣”一役,回磁山的行程耽擱下來。


    聚賢樓天井有一棵高大的梧桐樹,枝繁葉茂,樹蔭博廣。知更和幼璿吃過晚飯便到樹下乘涼,石桌上放著水果和蒲扇。


    知更渾身是傷,一動就疼,吃了幾顆葡萄,賭氣說道:“我不吃啦,你要麽將它們快快吃完,要麽將它們拿走。”幼璿擔心道:“你傷口又疼啦?”知更點點頭,說道:“到處都是傷,疼死我啦!”


    幼璿笑道:“你活該,你不是武功蓋世麽,看你現在怎麽打得過我!”卻是伸手拿了一顆葡萄放進知更的嘴裏。知更心裏又驚又喜,說道:“我好想吃西瓜,你給我吃西瓜。”幼璿又遞了一塊西瓜到她嘴邊,道:“你說昨晚埋伏我們的人和竹林裏偷襲的人,是不是同一路人?”


    知更道:“我猜他們是左丘龍派來的。”幼璿點點頭,說道:“你說的有道理,當年上官家和左丘家關係甚是親密,隻是不知為何上官家族三年前會突然銷聲匿跡。”知更道:“你們琴劍山莊的探子眾多,也查不出原因來麽?”


    幼璿搖搖頭,說道:“這三年來,不僅是我琴劍山莊,子車家族和鍾離家族也都派出探子去查,這些探子要不是無故失蹤,要不就是一無所獲。”知更正色道:“這可就奇怪了,上官家族在江湖上也是鼎鼎有名的,而且素來不與人結怨,怎麽會和當年百裏一族一樣突然消失了呢?”


    幼璿尋思道:“如果這兩次襲擊我們的都是左丘龍安排的,那麽上官家族的消失應該與他有關。”知更點點頭,突然大叫道:“哎呀,我肚子好癢,幼璿你快幫我撓一撓。”


    幼璿啐道:“你這個人真是麻煩,不是這裏痛就是那裏癢。”嘴中雖埋怨,卻還是躬身給她撓癢。知更乘機將她摟近懷裏,笑道:“哈哈,我這人就是麻煩,但是誰叫你喜歡呢?”


    幼璿怒道:“卑鄙無恥,誰喜歡你啦,快放開我!”知更非但不放,反而扣得更緊,幼璿一振,竟然脫離不開,說道:“你若再是如此,別怪我不客氣啦。”知更嘻嘻笑道:“你要怎麽對我不客氣,悉聽尊便,我心裏想親你,即便痛死我也不怕。”竟閉上眼睛去吻幼璿的嘴唇。


    幼璿又再掙紮,卻掙脫不開,心下又擔心太過用力又會傷了她,竟由著她胡來,心裏反複問自己:“難道我真的喜歡上她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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