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來試招,簡直多此一舉!”矢誌閃電般四劍,一氣嗬成,對方竟能在閃動劍光中脫身而出,心中亦是暗暗震駭,忖道:“她武功和心計都遠在我之上,看來我猜得沒錯。”停下手來,說道:“如果我猜的不錯,你是故意讓兮若來我的?”


    知更暗道:“兮若被擒在我意料之中,但此人怎會單槍匹馬的來此,難道她也想殺左丘龍?”輕輕咳了一聲,點點頭,說道:“是的。”矢誌收起長劍道:“你就這麽自負,認定我會出現?”


    知更道:“左丘龍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剮,自然會來找我,隻是我沒料到會是你一個人前來。說實話你單槍匹馬的前來,令我很失望,但是又讓我燃起新的希望,說吧,你想我怎麽幫你?”


    矢誌心中一驚,暗道:“此人心計之深,僅僅憑此便猜到我的目的,找她合作不知是對是錯。”知更見她神色有異,笑道:“你不用防我,你我合作之事,我絕不會向外透露半個字。”


    矢誌想了想,笑道:“你幫我也是幫你自己,你利用兮若,想要把幕後黑手引到這裏,即便成功了,你也洗脫不掉這殺人的嫌疑。”


    知更笑道:“這可未必,我為何要用兮若做餌?倘若左丘龍真的來了,我大可殺掉他,然後嫁禍給段幹子坤,許研也說了青辰被滅門與我無關,如此一來也算是順理成章。”


    矢誌低聲罵道:“你這人陰險至此,幼璿真是看走眼了!再說段幹子坤能吃了這啞巴虧麽,而且幼璿也在我手中,難道你就看著她嫁給左丘龍?”知更輕笑一聲,說道:“樂正謙然坐鎮邯鄲城,你們敢動她麽?”


    矢誌冷笑一聲,說道:“你看我敢不敢!你丟下她跑了,她卻為了找你,以身犯險,我真為她感到可惜。”知更暗道:“幼璿啊,幼璿,你怎會這麽傻啊。”矢誌看了她一眼,繼續說道:“我給你出一個主意吧,你幫我殺了左丘龍,我就放了她,你也可以順理成章的做琴劍山莊的乘龍快婿。”


    知更暗道:“我和幼璿之間的阻礙豈止一個左丘龍。”歎了一口氣,說道:“好吧,怎麽合作說來聽聽?”矢誌附到她耳邊說了幾句之後,知更笑道:“此計果然絕妙,更重要的是能讓左丘家族遭到天下人唾棄。”


    待矢誌走後,知更去了那家棺材鋪留下八顆刀幣和一封信,又去了趟趙王寵臣郭開府上,待天一亮,就去了浴紅閣。


    閣內琴聲潺潺,知更情不自禁的把竹笛置於嘴邊,與之合奏。


    知更通過狹長的走廊,來到大廳,矢誌抱琴優雅的坐在秋千之上,神色悠然,清麗脫俗如九天玄女。


    知更掃眼四周,笛音急轉直上,如大鵬展翅,直衝雲霄,而矢誌的琴音卻如瀑布一瀉千裏。


    笛音與琴音激烈糾纏如兩條絞纏的蛇,難分難解。


    知更眼睛掃過懸掛在空中的兮若和幼璿,又看了看她們身下的巨大火盆,停了下來,問道:“幼璿,你怎麽樣?”


    幼璿搖搖頭,說道:“有我爹爹在,他們不敢傷我,你快走,這裏有埋伏。”知更輕笑一聲,說道:“我何時怕過,縱使有千軍萬馬,我也從容無懼。”矢誌道:“簡直大言不慚!”


    突然,知更大聲喊道:“臭閹人!你爺爺我來了,還不出來接見!”話音方落,一道白光激射而來。知更連忙閃開,一柄短劍碰的一聲掉到地上,入地三分。


    接著,左丘龍從暗處躍了出來,落到秋千之上,從背後摟著矢誌的柳腰,緊接著閣板上響起機括之聲聲,原來趙茗和張彈領著數十個射箭好手,齊齊瞄準知更。


    矢誌對著知更說道:“你斷我愛人之子嗣,這筆帳我今天要和你好好算上一算!”知更一聳肩,說道:“斷都斷了,難道還能生長回去不成?可惜我又不是男子,否則你來把我醃了,就算扯平了。”


    左丘龍大吃一驚, 暗道:“她若真的是女子,堂堂男兒豈不是連個女子也不如。”狂笑一聲,說道:“如此荒謬的借口,你以為我會相信麽?”


    兮若看著知更,心中苦笑,暗道:“方才我聞到一股幽冥香的味道,難道爹爹也來了?知更呀知更,你故意在我爹爹麵前揭穿你女子身份,當真要斷了我的念頭麽?”


    知更拔下發簪,頭發如綢緞鋪肩,果然一個女子模樣。


    左丘龍身體一顫,暗道:“果真是一個女子,我怎麽可能輸給一個女子!”扭頭對著幼璿怒喝道:“你早知她是女子是不是?你這個賤人竟做出此等不要臉的事情!”


    幼璿反駁道:“她是一個女子又怎樣,我就是喜歡她,她勝你千倍萬倍!”左丘龍咬牙切齒的說道:“賤人!賤人!今日我就要讓她死在你麵前,看你們還如何恩愛!”足下一點,飄落到閣板之上,手指摩挲著繩索的結頭,對著知更道:“你若自斷一臂我就放了她們其中一個,否則……”


    知更斷然搖頭,說道:“莫說一臂,就算一個指頭我也不會剁,今日她們任何一個有半分損傷,你必將死無全屍!”左丘龍冷笑一聲,對著幼璿說道:“你這不知廉恥的賤人,人家願意保存她的手臂,也不要你的性命,真是可悲。”


    矢誌斜躺在秋千之上,掌風催動秋千擺蕩,暗道:“這額外的好戲還真有意思。”


    左丘龍又換上一副憐憫的眼神,對著幼璿說道:“你求我啊,你若求我,我便放過你,你快求我呀!”幼璿輕笑一聲,說道:“你讓我求你,我還不如去求一條狗,今天如果我死在這裏,或許是件好事。”


    知更心中一痛,暗道:“你心中既然如此明白,為何還要為我奮不顧身!”左丘龍嫉恨交加,大罵道:“不識好歹的東西,今日我就讓你葬身火海!”刷的一下拔出“碎玉”,一劍斬斷繩索,幼璿和兮若同時往火盆裏掉。


    知更大驚,足下一點,如魅影般掠起,撲向幼璿,同時心念一動,竹笛化為長繩纏住兮若。隻聽“唰唰”數聲響動,利箭如暴風驟雨一般朝知更身後射來,與此同時,左丘龍長劍也朝她腳底湧泉穴刺去。


    知更也不驚慌,大喝一聲,那些利箭未及她後背便碎成數段嘩嘩跌落,接著她從衣袖中抖出兩支銀針,朝左丘龍雙目激射而去,左丘龍揮動碎玉欲將銀針打開,怎料銀針竟似長了眼睛一般,根本命它不中。


    左丘龍驚慌失措,大聲喊道:“矢誌,你還不快動手!”


    矢誌伸了個懶腰,瞬間移身到張彈和趙茗身後,指風掃過兩人氣海穴,使兩人不得動彈,正在此時,知更反手打出數根銀針,將閣樓射箭之人打落,左丘龍又驚又怒,大吼道:“矢誌,你瘋了麽!”這盛怒之下,一劍揮向銀針,方才將銀針打落,閃身去抓矢誌。


    知更救下兩人,並為她們解了毒。兮若見她先救幼璿,心中很是不爽,正欲開口大罵,怎料知更看也不去看她,徑直朝著幼璿走去,嫉恨交加,叫道:“知更,你快給我過來!”


    知更置若罔聞,來到幼璿身邊,問道:“這幾日不見,你有沒有想我?”幼璿心中對她又愛又恨,別開臉去,啐道:“也不害臊,快蹲下我給你梳發髻。”她以手作梳,輕輕攏起知更的頭發,邊梳邊問道:“你為何要泄漏你女子身份?”知更笑道:“我要讓左丘龍死得明白,誰叫他和我爭女人!”幼璿苦笑道:“你就是為了侮辱他,真是卑鄙。”


    矢誌見兩人在此等危急時刻,還談情說愛,大聲催促道:“別磨磨蹭蹭的,快殺了趙茗和張彈。”左丘龍一時間難以接受,矢誌倒戈相向的事實,再次問道:“矢誌,你瘋了麽,你到底想幹什麽?”矢誌兩眼放出凶光,說道:“我想要你死。”


    幼璿不知兩人為何反目,因問道:“他們為何會這樣?”知更搖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但我相信謎底很快就會揭曉。”


    兩人說話間,左丘龍大笑一聲,說道:“想要我死,沒那麽容易?你認為我對你會沒有絲毫沒有防備麽?矢誌你未免太小看我了,三年前我能奪你貞節,今日我就能奪你性命!”


    慘痛的經曆,被當眾曝了出來,矢誌氣的青筋爆起,連攻三招,說道:“別以為有你爹爹撐腰,我就拿你沒辦法,你叫叫看,看可有人應你。”幼璿大吃一驚,問道:“左丘輝沒死?”知更點點頭,說道:“我也是昨夜才知道的。”幼璿道:“他人也在這裏?”


    原來三年前,左丘輝猝死,上官家族便密謀取代左丘家,成為四大家族之一,豈料左丘輝乃是假死,結果功敗垂成,受製於人。


    這時,兮若走過來,狠狠瞪了知更一眼,說道:“他被我爹爹引出去了。”幼璿更是吃驚,連忙問道:“什麽!段幹子坤也來了。”知更點點頭,道:“是的,我昨夜派人通知他來這裏接兮若。”幼璿看著知更,心亂如麻,暗道:“你究竟是什麽人?到底想要做什麽?”


    左丘龍心知矢誌不會打沒有把握的仗,心思一轉,說道:“你們不用騙我了,我是不會上當的。矢誌,念在你我相好這麽多年,我給你個機會,你現在懸崖勒馬還來得急。”


    矢誌大笑一聲,說道:“就是念在相好多年,我才要親自送你一程,否則你早就被知更殺死了。”左丘龍道:“既然你冥頑不靈,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十章


    第四十章矢誌絕情


    矢誌神色一凝,眼眸透著殺氣,往日的點點滴滴湧上心頭,心中恨意風起雲湧,突然間她又隱去所有的殺氣,抱著琴朝知更走去,嬌笑道:“你說過會保護我的,是不是?”


    知更淡淡一笑,轉身對著左丘龍說道:“你的情人兒要我殺了你,我也沒辦法,你就認命吧。”左丘龍長劍一振,說道:“誰生誰死還很難說呢。”運勁大喊一聲爹爹,聲音洪亮,飄蕩開開。


    知更捧腹大笑,說道:“乖兒子,來,再叫一聲聽聽。”左丘龍又恨又怒,大喝一聲,道:“我不把你千刀萬剮難瀉心頭之恨。”知更道:“真是個傻子,都說了你爹不在這裏,你還在這裏大吼大叫,我不回答你,豈不是可惜。”


    左丘龍神色一變,對著矢誌厲聲道:“你真是用心良苦,方才你們以音律相鬥,全是為了演戲給我爹爹看,你既然這麽怕我爹爹,為何還要做出此等事情?難道你就不管你父母的死活了麽?”


    矢誌笑著說道:“不用威脅我,我此刻殺了你,左丘輝隻會算在知更頭上,根本不會有人知道真相。”左丘龍冷笑一聲,說道:“你太小看我了,為了以防萬一,我早就通知了趙穆來此,你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知更哈哈一笑,說道:“恐怕你要讓你失望了,趙國和秦國開戰在即,廉頗又被奪了兵權,趙穆還不趁機奪取兵權,哪裏有時間來插手你這檔子事情。”矢誌道:“現在你已是甕中之鱉,受死吧!”


    左丘龍麵如死灰,跪地求饒,道:“矢誌,我知道你是喜歡我的,幼璿不知羞恥,幹盡傷風敗俗之事,我絕不會娶她,也就隻有你,才有資格做我左丘家的媳婦,明日我就退了婚事,娶你過門,好不好?”


    矢誌冷笑兩聲,說道:“廢話少說,出招吧。”手指在七弦琴弦上一撥,一道勁氣朝左丘龍卷襲而去。左丘龍臉色一變,倉皇閃避,又道:“矢誌,我發誓以後隻對你一個人好,不會再三心二意,我們……”


    矢誌手撫琴弦,弦音長鳴,又是一擊,左丘龍竄起避開,飛身刺向矢誌心口,說道:“矢誌,你當真的不管你父母了麽?我死了,你怎麽向我爹爹交待?”


    矢誌的琴弦越提越高,說道:“知更會一力承擔,左丘輝不會知道是我殺了你。”突的錚的一聲,第一根忽然斷了。矢誌吃了一驚,指法微亂,瑤琴中第二根又自崩斷。


    正在此時,左丘龍劍鋒橫掃,第三根接著斷裂,乘著矢誌弦斷韻散、心慌意亂之際,長驅直入。


    矢誌大驚,調弦轉律,彈起一曲“桃夭”來。


    這首曲子華美燦爛,喜氣盎然。她心中暗思:“我一生孤苦,今日為報家仇而死也不冤枉。”知更見她落於下風,合著琴聲高歌起來:“桃之夭夭,灼灼其華……”帶著琴聲走,琴聲更顯喜氣洋洋。


    左丘龍被逼退卻,矢誌更是彈得纏綿歡悅。


    突然之間,左丘龍舞出一套勢如疾風的劍法,抵住矢誌的琴聲,錚的一聲,矢誌的琴弦又斷了一根。左丘龍喝道:“咄!再斷一根!”瑤琴上第五根弦果然應聲而斷。


    左丘龍冷笑道:“頃刻之間,我便能教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快快給我跪地求饒罷。”這時琴上隻剩下兩根琴弦,矢誌自難成曲調。左丘龍道:“快彈幾聲淒傷之音!世間大苦,活著有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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