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說道:“問世間誰又不疼自己的孩子呢,不然嬴政也回不到秦國了。”


    兩人正談得興起,忽見魏王舉杯說道:“眾卿家是否覺得奇怪,寡人為何突然設宴群臣?”


    眾人麵麵相覷,確實不知為何。


    魏王繼續說道:“ 眾卿皆知,不久前寡人痛失愛妃,鬱鬱成疾,本應不久於人世,幸得蒼天憐愛,穆伐周遊列國帶回了靈丹妙藥,方才讓寡人逃過大劫,來……為寡人大病初愈喝他一杯。”


    眾人一起歡呼,轟然暢飲,氣氛熱烈,魏王忽然站了起來,嚇得眾人跟著起立,魏王大笑,說道:“寡人今次能逃過大劫,多虧穆伐醫術了得,讓我們君臣敬他一杯。”


    信陵君苦笑,暗道:“是我太大意了,她能力戰群豪,要潛入皇宮,自然不在話下。”


    眾人落座,用菜。魏王兩掌相擊,樂師立時又吹奏起來,接著二十名舞姬魚貫而入,她們穿著半透明的長褂,美妙的身姿若隱若現,翩若驚鴻,載歌載舞,教人賞心悅目。


    眾人都擊掌助興,歡聲雷動。


    信陵君哈哈一笑,說道:“要論舞技,她們怎麽比得上假鳳虛凰的穆伐小姐呢!”


    眾人大驚,目光齊齊投向穆伐,然後又齊齊集中到魏王身上,屏息靜氣等待他言語。


    魏王獨據龍席,環視群臣,一陣長笑後,說道:“魏文侯、魏武侯乃是素有聲望的賢明君主,寡人雖不比先主,但也思賢若渴,隻要是人才,寡人不計較男女,隻要一心為我國出力,寡人都歡迎之至。”眾人一起稱是。


    聞言,信陵君惴惴不安,心道:“隻怕魏王是想要對付我了。”把心一橫,說道:“大王可知與秦將王翦,王齕裏應外合,攻打趙國,拔數十城之人是誰?”


    魏王擰眉問道:“何人?”信陵君指著知更,說道:“就是她,穆伐!”魏王大驚,追問道:“無忌所言當真,可有憑據?”信陵君道:“我身旁的堂影,子車兄妹,鍾離先生均可證明。”魏王怒道:“穆伐,可有此事?”


    知更斬釘截鐵的回答道:“決無此事。”魏王看向信陵君,說道:“你二人各執一詞,究竟孰真孰假?”


    知更來到大殿中央,說道:“穆伐確實去過磁山,當時我聽說磁山召開舞林大會,英雄豪傑都前去了,我也想湊熱鬧……怎知,實不相瞞穆伐也被逼服下蝕魂丹,心知在劫難逃,所以才回到魏國,想要在有生之年侍奉好家父,以盡孝道。”


    信陵君冷笑一聲,說道:“你不用再巧言令色,鍾離先生四人可都認得你呀。”


    知更嗬嗬一笑,說道:“簡直荒謬,我曾久仰四大家族威名,但今日方知什麽叫做見麵不如聞名,敢問四位……那人可與我長得相似?”


    子車萱搖了搖頭,說道:“她自然與你不同,她模樣氣度遠勝於你。”知更笑道:“這位小姑娘既然說我比不上那人,信陵君怎麽能血口噴人,還請大王還穆伐一個公道!”


    魏王道:“信陵君作何解釋?”信陵君道:“大王有所不知,江湖上有一種秘技叫做易熔之術,可改變人的容貌。我身邊這位堂影姑娘,乃是百裏一族的後人,精通醫術,倘若她是貨真價實的穆伐,自然不怕驗明正身。”


    魏王目光落到知更身上,問道:“為證清白,穆伐可願一試?”知更伏地說道:“但聽大王定奪。”


    作者有話要說:


    ☆、第八十九章


    第八十九章倒打一耙


    堂影命人取來火爐,又在火爐上燒了一壺清水,並將艾草放了進去,待清水沸騰蒸氣湧出,便將壺口對住了知更的臉頰。一陣陣熱氣直衝到自知更麵上,知更隻得閉起眼睛。


    大約半盞茶的時間,知更臉上的肌肉泛起一層褶皺。


    眾人大驚,堂影心中也是一喜,醫毒稍遜知更一湊,但這易熔之術她對自己還是很有信心。


    堂影放下清水壺,取起一壇藥酒,將酒傾入壺中,蒸汽就變為酒氣,酒氣苦澀,片刻間將知更的雙目熏出淚來。


    堂影又從懷裏取出些藥物,塗在知更臉色,然後用白布把知更臉纏繞起來,待到一盞茶的時間過後解下白布,此刻知更的臉上皮膚翻折,眾人更是驚異,穆長青捏了把虛汗,當真揭穿了身份,他如何逃得過一死。


    堂影一笑,說道:“好……”突然用兩根手指將知更左耳根捏了起來,右手早已拿起剪刀,剪了下去。隻聽“喀嚓”一響,知更左邊臉頰的耳根到嘴巴的皮肉竟被他生生剪了下來,鮮血泊泊流出,疼的知更嚎號大哭。


    眾人大驚,穆長青趕忙扶起知更,關切的問道:“伐兒,你怎麽樣了。”知更哪能說得出話,穆長青抬眼瞪著信陵君,怒吼道:“魏無忌,你還我伐兒麵容……”便伸手去掐信陵君脖子,還好旁邊晉方拉住他,叫道:“趕快醫治,興許伐公子還有得救。”


    魏王回過神,叫道:“來人,趕快帶穆伐公子下去醫治。”穆長青目送侍衛把知更抬了出去,‘嘭’的一聲跪在地上,老淚橫飛的說道:“請大王替吾兒做主,吾兒無辜招人陷害,飛來橫禍,請大王替臣討回公道。”


    魏王麵帶愧色,說道:“穆大夫不急,寡人必將還你個說法。”接著厲聲叫道:“來人,將那女子拿下。”堂影也被這一幕驚呆了,她萬萬沒想到知更竟然隻是稍稍易熔,根本沒做肌理的改變,待她回過神來已被眾士兵團團圍住。


    信陵君連忙伏地叩頭,說道:“請大王恕罪,堂影並非有意為之,也是為我大魏國的安全。”


    穆長青冷聲說道:“吾兒對大魏國忠心耿耿,卻落得如此下場,你叫天下人如何作想,叫我穆家上下如何心服,信陵君如此袒護這惡賊,豈非存心陷大王於不義,有損大王聖明。”


    晉方也道:“啟稟大王,穆大夫所言極是,信陵君流亡趙國十年矣,世人都說他想要定都稱王,各國諸侯心生懼畏,都臣服於他。”


    魏王猛然站了起來,信陵君趕忙說道:“大王,臣並無此意,萬不可聽信謠言。”


    公孫喜也上前叩頭,說道:“啟稟大王,信陵君乃我大魏國第一猛將,大王萬不可聽信謠言。”其他的大夫和將軍也應聲齊呼,說道:“請大王三思。”


    眾臣施壓,魏王沉吟半刻,說道:“無忌乃是寡人之胞弟,萬不會有此心,晉方將軍多慮了,萬不可中了別人的反間之計,我大魏國君臣同心,戰無不勝,隻是堂影蓄意挑撥,罪大當誅,眾將士聽命,拿下此賊,賞黃金千兩。”


    信陵君連連稱謝,不敢多言。


    堂影擺開架勢,雙足弓步而立,拔劍說道:“昏君,大難臨頭還聽信讒言。”魏王大怒,喝道:“大膽,拿下。”


    鼓角齊鳴,戈矛相映,武士甲胄鮮明,右手持刀,左手搏盾,圍了上來。


    堂影持劍相抗,左邊一兜,右邊一繞,行前忽後,劍光過處鮮血飛濺,嚇得魏王倉皇躲避。


    穆長青大叫道:“保護大王,保護大王。”立即護其左右,信陵君深知若讓堂影逃走,更是有口難辯,逼不得已出手擒拿,鍾離傅和子車兄妹也深知事態嚴重,參戰其中。


    信陵君右掌擊出,疾如閃電,堂影身軀一伏,玉臂斜況險險躲開,怎料信陵君呼的一聲從頭上劈過,她猛的一長身軀,左手倏然翻上,橫截敵人手腕,這招使得十分險惡。


    正在這時鍾離傅手腕一旋,奪了一武士的大刀,截住這一劍,暗中傳音道:“堂影,放下兵器,不然你會害死君上,你相信我們,我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出去。”


    堂影冷哼一聲,劍鋒直下,說道:“什麽狗屁信陵君,為了自己的安危還不是想要擒我。”鍾離傅橫劍一掃,但聽得劍尖上“嗡嗡”一陣嘯聲,兩把劍都給對方蕩了開去,說道:“ 這隻是權宜之計,若信陵君被廢,那六國之中便沒有能和秦國抗衡的了。”


    子車鳴也道:“你比我們更了解西秦作風,當真讓秦國一統中原,隻怕會民不聊生。”堂影展開劍法,應付蜂擁而至的士兵,卷起寒光一片,說道:“天下之人與我何幹,我隻在乎幼璿,我的目的也隻在殺後有知更,其他一切與我無關。”長劍迎風掃塵,身隨劍進,但見一圈銀光,慘叫連天。


    鍾離傅怒道:“你當真為了幼璿就該束手就擒,深宮大殿,士兵排山倒海的湧來,你如何對付得了,倘若你死在這裏怎麽幫住幼璿對付知更,你不信我們,難道還不相信幼璿?”


    說話間士兵排山倒海而至,堂影無可奈何隻得棄劍投降。


    宮廷宦官把知更交給太醫診治後,便回去複命了。


    知更將太醫迷暈,偷跑了出來,碧樹見她一身是血,臉上裹著白布,白布上浸透著鮮血,心疼的問道:“少主,你怎麽受傷了,我聽到大殿裏喊殺聲不斷,怎麽回事?”


    知更回頭望了一眼魏王宮,說道:“在捉拿堂影。”碧樹沉吟了一下,說道:“堂影被抓走,少夫人定要露麵,少主打算怎麽辦?”知更望向星空,深吸一口氣,說道:“我就是要引她出現,江湖上人人對‘玄矽蒼璧’虎視眈眈,寶玉留在她身上隻會給她帶來殺身之禍。”


    知更眉宇間的憂愁怎麽能逃出碧樹的眼睛,身體的疼痛與心頭的痛相比,又是何等的相形見拙,碧樹眼睛裏含著淚,輕聲問道:“少主傷勢可有大礙?”


    知更知她心疼,寬慰道:“沒有大礙的,碧樹可是忘記了我可是火德之體,不多日便會好起來,你不用擔心。”碧樹心中明白,但是即便傷口會痊愈得絲毫沒有痕跡,但不代表受傷的時候就不會疼痛。


    知更知她擔心,轉開話題說道:“現在是幾更?”碧樹道:“打更的剛打過三更。”知更道:“你們先回去吧,我得去會會那小女孩。”


    碧樹還想說什麽,卻見知更眉頭盡鎖,便不敢再問,待知更走遠以後,吩咐七武士先行回府,自己朝那樹林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第九十章


    第九十章如約赴會


    夜色清幽,樹木的濃蔭擋住了月色,樹下的陰影中,站著一個紅衣如火的女子,女子斜背著一柄形烏鞘長劍,這女子長得很美,但她的身後卻站著兩個醜陋無比的女子,形成鮮明對比。


    知更看著她,隻覺得一陣寒氣從心裏直冒到指尖,她定了定神,拱手說道:“我既然來了,就請閣下放了他們。”那兩個醜女聞言,均是眼眸一亮,身體不自主的往前邁了一小步。


    紅衣女子冷笑一聲,說道:“你來赴約,確實在我意料之外。”這女子正是采悠,而那兩名醜女就是兮若和若雪。


    知更淡然一笑,說道:“生死一線為紅顏,我怎能不來。”采悠咯咯一笑,說道:“我看你也不是武功平庸之輩,怎麽會變成一個大花臉了?”知更摸了摸臉頰,羞愧的說道:“慚愧,慚愧,讓閣下見笑了。”


    采悠冷冷的看著她,說道:“不用討好賣乖的,我來問你,現在是什麽時候了?”知更道:“三更三刻。”采悠冷聲問道:“我們約好什麽時候見麵?”知更道:“三更。”


    采悠道:“我平生最恨不守時之人,本座本想留你全屍,如今我看來是不用了。”知更輕輕一笑,說道:“在下與姑娘前世無怨,今世無仇,敢問姑娘為何要殺我?”


    采悠想了一想,說道:“那好,本座就成全你,你可以提一個問題,其它的等你死後去聞閻羅王吧。”知更嗬嗬一笑,說道:“多謝閣下成全。”又踮起腳尖,望向若雪和兮若,說道:“我唯一想問的是……閣下究竟喜歡男人……還是女人?”


    采悠沒料到她會如此一問,先是一驚,然後咯咯笑了起來,說道:“機會我是給你了,可為何你不好好珍惜?”知更誠懇的道:“多謝閣下提醒,隻是我猜姑娘應該是喜歡女子。”采悠點點頭,說道:“你道是個明白人。”


    知更搖了搖頭,感歎道:“若雪確實生得美豔至極,隻是性格太過狠冽,且不苟言笑,使得多少欽慕者橫死劍下,但願閣下……”


    采悠冷笑一聲,打斷她道:“這個不用你操心。”知更忙賠笑說道:“瞧我這糊塗勁,若雪妹妹有北冥鬼府府主疼愛,自然不用在下操心。”采悠一驚,問道:“你是如何猜到我身份的?”


    知更笑道:“這個有何難,我在諾安客棧就發現若雪身上冷列的氣息比以前重了,想必幽冥鬼府一行定有所收獲。”采悠道:“不錯,她得到了一件稀世珍寶。”


    知更又說道:“閣下方才在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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