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海。


    “蓬!”


    氣勁相交,幼璿慘哼一聲不由得退了半步,嘴角淌出血絲,她還未回過神來就聞采悠道:“我若讓你死了,知更醒來非要我陪葬不可,我可還沒活夠。”


    原來,正在千鈞一發的時刻,采悠分出一條狐狸尾巴結出‘天羅地網’的手印將幼璿罩在其中,方才火鳳已化去七十銅人八成拳風,不然單憑一條狐狸尾巴又怎能抵得住這毀天滅地的一擊。


    幼璿眼前寒芒再起,七十銅人雖受重創,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森寒的拳風似若實物,排山倒海向她湧來。幼璿忙招回火鳳,鳳凰神氣化出七十道火劍發出“嗤嗤”嘯叫,逆著拳風射向七十銅人心髒。


    “蓬!”氣勁爆晌。


    幼璿一口鮮血噴出,化去了對方侵體的真氣,叫道:“小姑,你不是害怕我死了麽,這會兒怎的不救我了。”采悠心疼的說道:“為了你,我已經損失了一條狐狸尾巴了,犯不著讓我把命也陪上吧。”她長劍橫削將一個妖精攔腰斬斷,道:“你叫我什麽?小姑?”


    幼璿格格一笑說道:“我與知更雖未拜天地但已有夫妻之實,我不叫你小姑叫你作何?”采悠怒道:“你以後得叫我姐姐萬不可再叫我小姑,否則別怪我翻臉無情。”


    幼璿吐了吐舌頭,給七十銅人最後一擊,她結出一個‘刀山火海’的手印,隻聽‘轟’的一聲,猶如萬方炮仗爆炸一般,火光直衝九天,煙雲騰飛。


    采悠破口大罵道:“臭丫頭,你又毀了我一條狐狸尾巴,你要出絕招,早說一聲我閃遠一點。”


    幼璿騎在火鳳之上呼嘯而來,道:“你怕什麽怕,誰不知道你這隻老狐狸生命力強得很,隻要不是一次斬斷你九條尾巴,就可以再生。”采悠斜眼看著幼璿,冷哼一聲,說道:“你……好樣的!”


    作者有話要說:


    ☆、一百六十四


    群魔死傷無數,僥幸活命的小妖也一哄而散,墨子虛來到裂開的地縫邊,往下窺探,說道:“如果我猜得不錯,千年火龜便藏在這地下。”他撿起一塊石頭拋下去,竟連一點回聲都聽不見。


    兮若也往下一探,問道:“下麵黑漆漆的什麽都看不見,要如何下去?”采悠苦笑道:“要下去還不容易,你隻要往下麵一跳,保證立刻就下去了。”兮若橫她一眼,說道:“都什麽時候了,還在說笑。”


    幼璿看了一眼深淵,皺眉說道:“我和采悠托著暖玉靈柩下去,你們在上麵接應。”又對正在打坐調息的歐陽若雪說道:“他們沒有神物護體,麻煩若雪妹妹,多擔待點。”


    歐陽若雪點點頭,采悠在她唇上親了一口,說道:“等我回來。”便和幼璿一起抬著暖玉靈柩,跳下萬丈深淵。


    幼璿兩人往下墜落不足千丈便感覺一股熱氣上湧,兩人越是墜落越是覺得炙熱,好似要把人烤焦一樣,采悠趕忙用神氣護住自己,可是越往下落她越覺得熱的連呼吸都困難,不禁叫道:“好熱,好熱,這地下怎會如此之熱,我的狐狸毛都要烤焦了。”


    幼璿想起墨子虛說過這島乃是火山島,想到這地下定是岩漿流動,莫說是采悠了,她自己都快受不了了,於是說道:“你先上去,再下去你也幫不上忙,反而要我照顧你。”


    采悠心中不滿暗道:“你就這麽小看我?”但熱浪洶湧,她實在抵受不住,於是道:“你自己小心一點,我上去以後,讓若雪下來幫你。”說完便在幼璿肩膀上借力朝上飛掠。


    幼璿托著暖玉靈柩,墜落了好半天才到底,她腳剛一落地,便聽‘嗤嗤’的聲響,她哎喲一聲大叫起來道:“好燙,好燙。”忙將鳳凰神氣沉到腳底。


    幼璿環視四周隻覺得黑暗中有萬般點點發著暗紅的光,忙打出一團火,方才看清楚這地下的形勢,原來滿地盡是流動的岩漿,冒著一個一個的大熱泡。


    她埋頭一看,自己站在一個灰色突地之上,腳上的鞋子在剛觸地的一瞬間已經燒毀,她拍拍心口暗道:“還好沒落到岩漿裏,否則縱然有火鳳護體隻怕也在劫難逃。”


    此時,歐陽若雪也飄落下來,淡淡的說道:“我猜我們踩著的便是火龜殼,但四麵都是岩漿,我們要如何殺龜取血?”幼璿搖頭說道:“這火龜似乎在沉睡之中,我們殺她也容易,但是它一死,屍體必定下陷,我們墜入岩漿之中也是死路一條。”


    歐陽若雪神情一凝,說道:“所以我們必須得快,在它沉下去之前將暖玉靈柩注滿。”說話間,她已將棺蓋打開,突然臉上一紅,忙把目光撇開,幼璿見她如此反應,忙過去一看,頓時也羞紅了臉,知更的衣服早已因為高溫而自燃掉,還好她本生乃是火德之體,否則隻怕她自己也得自焚死掉。


    幼璿暗道:“還好有鳳凰神氣護體衣服沒有被燒掉,若是要赤身露 體的站在若雪麵前,隻怕不被熱死也得被羞死。”若雪見她發神,催促道:“想什麽呢,快點,我雖說有冰魄神珠護體但這高溫也怪教人難受。”


    幼璿回過神,手上凝結起一把火紅的長劍,奮力插入龜殼之中,一時間血花如泉水噴出,滾燙至極。


    龜血注入暖玉靈柩之中,頓時整個靈柩都發紅發燙起來,於此同時,火龜迅速下沉。


    龜血將知更淹沒卻還未注滿靈柩,但此時隻剩下血泉一尺方圓的龜殼裸露在岩漿外麵。


    若雪沉聲道:“快,我們得走了。”幼璿見知更還未醒來,搖頭說道:“你先走,我要等知更醒來。”


    若雪一把抓住幼璿的肩頭,另一手付在暖玉靈柩上,說道:“不走也得走,再拖下去,我們都得死。”幼璿掙開她的手道:“知更若是不醒我活著也是多餘,你走吧。”


    若雪見她冥頑不靈,心中激怒說道:“你若死了,我便去殺了你父母。”幼璿一怔道:“你敢,我現在就殺了你。”


    兩人正要動手,忽見暖玉靈柩炸了開來,知更險些跌入岩漿裏,幸好若雪眼疾手快將她摟了過來,說道:“暖玉靈柩毀了,現在可以走了吧。”她腳下一點,便抱著知更飄了上去。


    若雪升到一半,忽覺有人抱住她的脖子,喃喃的叫道:“幼璿……幼璿……”若雪這一輩子隻被兩個人抱過脖子,一個是兮若,另一個便是采悠,她被知更抱著,心中大為不快,更想起方才幼璿將她好心當狗肺,更是恨得牙癢,沉聲說道:“我不是幼璿,你的幼璿在下麵,你去找她吧。”於是雙手一放,知更墜了下去。


    知更耳邊風聲獵獵,大驚之下忙叫道:“幼璿,幼璿,你在哪裏?快,快接住我。”幼璿聽她叫聲,一時間竟驚呆了不知如何是好,此時知更將要與她擦身而過,她忙抓住知更的手將她拉入懷裏,再在斷壁上一借力,直奔地麵而去。


    黑暗中知更摟住幼璿的脖子,兩人心中均如小鹿亂撞,卻沉默不語,知更暗暗歎了一口氣,輕聲喚道:“幼璿?”幼璿輕輕嗯了一聲,不知怎麽的,她覺得自己竟無法開口說話,隻有眼淚不住的流。


    知更見她不答以為她還在生氣,正要說話卻感覺啪啪的水珠掉到自己臉上口中,她心中一疼,鼻子就發酸了,哇的一聲便哭了起來,幼璿聞她哭聲,心中一緊,問道:“你怎麽了,怎麽哭了?”


    知更將眼淚擦在幼璿的心口,說道:“幼璿,若雪她欺負我,她將我丟下這萬丈深淵,你上去了以後一定要幫我出了這口惡氣。”幼璿破涕為笑,說道:“你就是個小心眼,若不是人家若雪隻怕我們兩個都要被這岩漿吞噬。”


    知更撇撇嘴說道:“這話雖不錯但我卻也咽不下這口氣,等我出去以後就叫小姑收拾……”她話還沒說完,幼璿已經封住了她的唇,美目輕合,兩條香舌熱烈地糾纏在一起,吻得就好似這岩漿這般灼熱。


    良久,兩唇分離。


    知更大口大口的喘氣說道:“不行啦,不行啦,累死我啦。”幼璿感覺到她的虛弱,心中一疼,暗道:“這個人曾經那般驕傲麵對千軍萬馬也麵不改色,若非是我害得她失去了武功,她又怎會因一個吻就累成這般模樣。”


    知更見她不語,輕聲問道:“幼璿,你在想什麽?”幼璿哀歎一聲,說道:“知更是我對不起你。”知更笑道:“你怎麽對不起我啦,背夫偷漢還是殺人放火啦?”幼璿嗔怪道:“你才背夫偷漢呢,我隻殺人放火。”知更問道:“那你怎麽對不起我啦?”


    幼璿幽幽歎道:“我想將火鳳還給你,她本來就該屬於你。”知更搖頭道:“我不要火鳳凰,你給我其他的。”幼璿問道:“你要什麽?”知更道:“我要你以後你不準欺負我,隻準我欺負你。”


    幼璿故意說道:“不會的,我好不容易才救活你,我又怎麽舍得欺負你。”知更心中忿然,說道:“你裝不懂!我是的意思是以後睡覺的時候隻準我伺候你。”


    幼璿罵道:“我才不要,你這人怎麽一醒來就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知更委屈,道:“要不,我偶爾也讓你伺候我一回。”


    兩人說著話,不知不覺已升到地麵。


    幼璿本還擔心眾人會見到知更赤裸的模樣,卻不料若雪早已找了一套幹淨的衣服放在地上,並且讓眾人轉過身去,幼璿撿起衣服說道:“謝謝若雪。”將衣服塞到知更手裏。


    知更接過衣服,突然大叫一聲,道:“小白,你敢偷看。”


    作者有話要說:


    ☆、一百六十五


    連番大戰,眾人已累得精疲力盡,回到船上,便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知更沒有睡意,便去掌舵。


    語兒上前請安說道:“拜見少主。”知更問道:“這一路上辛苦你們了,你不累麽,怎麽不去休息?”語兒眼中泛起淚花,說道:“不辛苦,若不是語兒拖累少主,少主又豈會身受重傷陷入昏迷。”


    知更她想起碧樹,長歎了一口氣,說道:“你乃我姽嫿之人怎有不出手相救之理,我受傷昏迷是我命中注定的劫難,你不用自責,待回到中原,我安排你去投一戶好人家,從今往後好好過日子。”


    語兒忙跪下,哭著問道:“少主,語兒做錯何事惹你生氣了,你要趕我走?”知更忙將她扶起來,說道:“你沒有做錯事,隻是今次我回到秦國不知是福是禍,你跟在我身邊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我已經害了碧樹,不想再害了你。”


    語兒道:“碧樹姐姐雖然死了,可是少主卻這般惦記著她,她在天之靈也感到安慰了,少主,語兒不怕死,更是心甘情願為少主和小夫人赴湯蹈火,隻求少主不要趕語兒走。”


    知更苦笑道:“你既執意留下我也不勉強你,如果有一天你想走了,你盡管離去就是。”語兒點點頭說道:“還好矢誌小姐為我們準備了足夠的水和食物,我去準備些吃的,待會兒主子們醒來肯定要喊肚子餓。”


    知更叫住語兒道:“把飯菜準備豐盛一點,最好是能有些酒,今晚我想跟幼璿成親。”語兒高興的說道:“恭喜小夫人和少主有情人終於成眷屬!矢誌小姐料到少主醒來要喝酒早已裝了滿滿一缸,語兒這就去準備。”


    采悠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心情大好,伸了個懶腰,見若雪還在打坐運氣,忍不住想要上前親她一口,但又怕影響她八脈運轉,令她走火入魔,隻得忍下心中欲望,趴在床上凝目望著她。


    陽光映照下,若雪臉上寒霜漸散,飄逸如仙的氣質,讓采悠看得如癡如醉。


    若雪感覺到采悠灼熱的目光,趕忙收斂神氣,舉手重重的打在采悠高挺的屁股上,冷聲說道:“你影響我練功了。”采悠吃疼問道:“我沒說話,連碰也沒碰你一下,怎麽影響到你了?”若雪微怒說道:“你的眼神如狼似虎的,還說沒影響我。”


    采悠嘿嘿一笑,翻身而起將她摟進懷裏,說道:“若雪,我認錯還不行麽,作為懲罰我決定好好伺候你。”伸手抬起她的俏臉.若雪卻死也不肯。


    采悠無計可施,手遊走到若雪動人的背臀上,輕輕撫摸挑逗,若雪不一會就給她的手摸得全身抖顫發軟,顫聲道:“你別碰我。”但她卻忍不住發出一聲嬌吟。


    若雪雖然生性冷漠但和采悠經曆了幾番生死,卻也是芳心暗許,此時此刻她已收斂住冰魄神珠的冷冽,粉頰泛起紅霞,喘息著仰起俏臉,說道:“采悠你這個壞東西,趁人之危!”


    采悠笑道:“這可不是趁人之危我喜歡你,當然要讓你快樂。”若雪將臉埋進采悠胸口,輕輕一咬,說道:“你改掉你花心的習慣,我就什麽都依你。”采悠心神一蕩,問道:“我哪裏花心了,我的心裏至始至終都隻有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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