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眾人見此,竟不敢輕舉妄動,幼璿催動內力,凝起一柄氣劍,頓時殺氣叢生,說道:“你們不動手,我可以要出手了。”眾人見她原本並無兵器,隻是一瞬間手上竟生生多了一柄赤紅的長劍,心中一亥,均道:“當真是匪夷所思。”


    李信見眾人被鎮住,怒喝道:“障眼之法,有虛無實,先吃我一戟。”幼璿嘴角飄出一絲淡笑,赤劍已抵住李信的長戟。


    “鏘!”


    李信隻覺得一個熱浪湧來,讓他呼吸困難,狂喝一聲,退步抽戟,道:“堂堂七尺男兒,怎能讓一介女流嚇到。”他這一激將,眾人都朝幼璿蜂擁而去。


    幼璿全身衣袂飄飛,劍芒暴漲,凜冽的殺氣,立時彌漫全場,李信暗道絕不能讓她取了先機,又再狂喝一聲,人隨戟進,化作滾滾利影,往對方潮衝而去。


    幼璿嬌吒一聲,斜掠而起,飛臨李信頭頂之上,長劍閃電下劈。李信忙舉戟相抗。


    “當!”


    兵刃交擊。一股無可抗禦的巨力透刀而入,李信胸口如被雷擊,竟吃不住勢子,蹌踉跌退。李信噴出一口鮮血,暗道:“這女子劍勁是怎能如此霸道。”


    此時幼璿淩空一個翻騰,落到蜂擁而來的人群中,人旋劍飛,數十名士兵打著轉飛跌開去,再也爬不起來,眾士兵均是刀頭舔血,好勇鬥狠之輩,反激起凶性,奮不顧身的撲了上去。


    幼璿冷哼一聲,化出百千劍影,鬼魅般在眾士兵的強猛攻勢裏從容進退,氣息到處,哀叫連連。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三百名士兵已被打趴下,知更洋洋得意的問道:“還有人不服麽?”眾人不敢再言,忍氣吞聲。


    李信用長戟撐著身體說道:“禦史夫人武功確實了得,李信佩服得五體投地,但行軍打仗並非個人鬥勇乃講究行軍布陣,不能拿國家百姓的存亡來搏,李信還是不服!”


    不知何時,嬴政已立足遠處,笑道:“李將軍說的極是,寡人到有一個提議。”眾人聞聲望去,隻見嬴政在眾護衛的護航下和著堂影、呂不韋等人緩步走來,眾人立時伏地叩拜道:“拜見大王。”


    嬴政道:“眾卿請起。”眾人謝過,知更道:“不知大王駕臨未能遠迎,請大王恕罪。”嬴政擺手道:“是寡人不讓通傳,禦史大人何罪之有。”


    知更稱謝道:“不知大王有何提議?”嬴政道:“昨夜堂卿家連夜入宮稟報,說那十八怪人不願交出寶玉‘赤璧白虎’,並且攜玉而逃,堂卿出手阻攔還受了重傷,寡人有意讓你們去追查,誰先找回寶玉誰就是護國將軍,領兵出戰聯軍。”


    呂不韋拍手叫道:“如此勝好,但聯軍不日便至關外,軍中不可一日無將,臣以為就以三天為限最為妥當。”嬴政點點頭說道:“寡人也正有此意。”目光落到知更身上說道:“希望知更卿家不要令寡人失望。”知更道:“臣定當全力以赴,不負所望。”


    作者有話要說:


    ☆、一百七十七


    幼璿閉上雙目靜靜的躺在草地上,一陣山風吹來飄起她垂散的秀發和白色的衣袂。知更緩緩走來見此情景,心中忽然泛起一陣羞愧之感,暗道:“我以前為了報仇做了太多傷害她的事,現在為了保護呂不韋和娘親又讓她受盡委屈。”心中愧疚叢集,隻覺太對不起她,緩緩伸手扶著她飄垂的散發,低聲說道:“我知你見不得我被欺負但母親在嬴政手上,我不得不投鼠忌器。”


    幼璿歎了一口氣說道:“是我自作孽,偏偏喜歡上你。”知更雖想說幾句慰藉之言,但一時間卻不知從何說起,而且幼璿一付冷漠莊嚴的神情,心中縱有親切之言,也叫你不敢說出口來。


    突然間,聞得身後步履之聲,知更轉頭看去隻見天女魃姍然而來,笑道:“兩位好生雅致,竟跑到這草叢中談情說愛來了。”知更失笑欲答,卻見幼璿一躍而起,冷冷的問道:“你又來這裏做什麽?哼!是否覺得麻煩還沒有找夠?”


    天女魃一愕,挺身上前說道:“普天之下我高興來就來高興走就走,你管得著嗎?哼!”


    知更看著兩人大眼瞪小眼,心道幼璿將肚子的火發出來也好,便也不作勸解,幼璿怒道:“你少在我麵前自誇自大,我若全力和你相拚,你也討不到好果子吃!”


    天女魃一愣,笑道:“看來你們倆正在慪氣,你若真的這麽不待見她,我倒是可以為你排憂解難。”她的右手輕輕對著知更一勾,知更的脖子便落到了她手裏。


    幼璿急喝道:“住手,放開她!”天女魃嘖嘖道:“這麽一下就心疼了?但我偏不放手。”幼璿本來就怒火難熄,又見如此,低叱一聲道:“你再不放開她,別怪我不客氣!”


    天女魃笑道:“你不待見她,我替你出頭,你竟還要對我不客氣?”幼璿跺腳道:“我是氣我自己不爭氣明明在意的要死卻還故作大方,又見她現在窩囊的模樣就叫我氣打一處來。”


    天女魃放開知更,冷聲道:“這隻能怪你犯賤。”忽地又咯咯笑道:“也罷,也罷,我們賭約還在,我要叫你輸的心服口服。”知更鬆了一口氣,目光看向幼璿,幼璿雖一臉心疼卻撇開臉去不看她,惹得她心中又是一陣愧疚。


    三人各懷心事,不言不語。


    忽然間,三人聽到一陣翅膀撲展的聲音,一齊抬頭看去,隻見一隻高大的紅嘴的怪鳥落在旁邊一株矮樹之上,眼睛咕嚕咕嚕打轉,知更笑道:“幼璿,你看這家夥,好可愛。”當下向樹上一招手說道:“鳥兒,鳥兒!快飛下來。”


    她隻是隨手一招,那怪鳥竟然應手而下,落到她身側,這鳥雖然長相古怪卻也靈可愛,幼璿心中喜歡,說道:“這是什麽鳥啊,真好。”豈料那怪鳥竟道:“救……救命。”


    三人一驚皆道:“它竟然能說話?”立時住口靜站一側,知更黯然一笑,望著那怪鳥,問道:“鳥兒!鳥兒!誰有生命危險,你要救誰?”


    那怪鳥轉頭望望幼璿,竟飛到她肩膀上說道:“梭羅亞斯……”幼璿皺眉問道:“它說什麽?”知更道:“好像是梭羅亞斯?”餘音末住,那怪鳥突然振翼而起,破空飛去。


    知更急忙大聲呼叫,但那怪鳥卻不再理她,疾飛而去,幼璿哀歎一聲攜起她的手,飛身追上,天女魃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暗道:“快聚齊了是吧。”


    知更和幼璿兩人跟著那怪鳥停停歇歇,來到一個緊閉石門緊閉的洞口,知更抬頭看看天色已是黃昏時分,便問道:“天色不早了,不知裏麵有何凶險,咱們進去麽?”


    幼璿道:“進去,不知為何火鳳在體內躁動不安,而起方才那怪鳥說救命,隻怕裏麵有人命在旦夕,不容耽擱。”知更點點頭,但聞砰的一聲,幼璿一腳已踢中了石門。


    隻聽壁間回音嗡嗡,幼璿道:“一般石門我用半分勁道便能踢開,它竟一腳踹不破,不知有多厚。”知更心中大感奇怪,舉起右手,輕叩石門,高聲說道:“裏麵有人麽,有就請應我一聲?”她一連喚了數聲,石門既未開放,也未聞有人答應之聲。


    那怪鳥突然插口說道:“破門!破門”知更心頭一凜,說道:“難道那人已經死了?”幼璿嗤的一笑,道:“人命脆弱,眨眼便逝!”知更點頭稱是,幼璿雙腳齊飛,連踢石壁。


    這一塊石門,雖有十多寸厚,但幼璿多加了一分力道飛腳一踢,石門已裂痕橫生,接著她又淺運真力,用手一推,那石門立時片片破裂,知更縱身直入,幼璿緊隨她身後躍入山洞。


    忽聽啊喲一聲,知更嬌軀疾向後退,偎入幼璿懷中,幼璿伸手抱住知更偎來嬌軀,問道:“發生何事?”知更緩緩由她懷中抬起頭來,說道:“我害怕……”羞怩一笑,住口不言。


    幼璿心中鄙夷道:“你就是個天不怕的不怕的主,你會怕什麽?”嘴上卻問道:“怕什麽啊?”定神瞧去,隻見前方石壁之下橫臥一具屍體,全身上下各處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這時,那隻怪鳥竟撲哧到那屍體身旁,啄食那屍體。幼璿不禁大吃了一驚,叫道:“方才那鳥叫救命,為何現在?”她因吃驚,說話甚是用力,但聞滿洞回音,讓人不禁感覺陰森恐怖。


    知更緩緩的離開了幼璿的懷抱,向後退了幾步,靠在石壁之上,目光凝注在那怪鳥身上,一話不發,幼璿瞥了知更一眼,故意淒厲大叫道:“怪鳥,走開。”她喊了兩聲之後,緩步走到那橫陳屍體的石榻之側,趕走怪鳥,低頭一瞧,立時大叫一聲,一跤跌摔在地上。


    在這陰冷的山洞裏,陰風森森,這淒厲之聲回蕩不絕,登時使人汗毛倒豎,嚇知更全身為之一顫,奔到幼璿身側,扶她坐了起來,問道:“怎麽了?”隻見幼璿雙目圓睜,滿臉悲涼之色,淚水一顆接一顆滾了下來。


    知更心中覺得奇怪,但見幼璿眼淚婆娑,心中一疼,忙問道:“究竟怎麽了?”右手緩緩舉起了一塊羅帕,輕輕的拂著她頰間淚痕,深情款款的說道:“幼璿,難道你認識這人?”幼璿聞她聲音柔情綿綿,噗哧一笑道:“我沒事。”


    知更愣了一下,白她一眼道:“你嚇唬我?”幼璿拍拍衣襟站起來道:“方才誰還嚇我來著。”兩人相視一眼,頓時哈哈大笑,幼璿道:“這人應該是被堂影幻火神鞭所傷,傷重致死,應該是那十八怪人之一,我們繼續向前看看。”


    兩人剛離開屍體往洞裏走去,那怪鳥便又去啄食那俱屍體,知更聞得啄食之聲不禁皺了皺眉頭,雙目朝石壁看去,但天已入夜又在深洞之中,她已無內力如何看得見。


    幼璿攜住她的手說道:“這洞說來也奇怪,兩璧都刻著奇怪的圖案。”知更問道:“什麽樣的圖案?”幼璿一路走一路說道:“左邊刻著很多人圍繞著一團火,右邊石壁刻著一個人被綁在曠野,許多怪鳥在啄食他屍體。”


    知更神色一凝,道:“這是左邊應該是拜火神教的祭祀禮,右邊應該是他們的葬禮。”幼璿奇道:“這些刻畫長了青蘚,看樣子有些年日了,不知是什麽時候建造的。”


    知更道:“我一直都奇怪為何寶玉‘赤璧玄琥’會流落異族,還有墨子虛是如何將白狐煉化出來給采悠的。”幼璿道:“聽你這麽說,我也甚覺奇怪。”


    兩人一路說一路走,知更雖知幼璿武功了得,但仍然吩咐道:“此處險惡異常,幼璿小心一些!”幼璿在知更臉上親了一口,說道:“知道啦,羅裏綿唆!”知更噘嘴道:“那我不說話了可好。”


    幼璿咯咯一笑,提聚丹田真氣,運足目力,向前走去,兩人越走越覺得冷風淩厲,忽然幼璿駐足說道:“小心,前麵懸崖。”知更覺得眼睛一疼,便看到天上掛著幾顆寒星,道:“這山洞後麵竟是萬丈懸崖。”


    幼璿點頭道:“對麵似乎還是一個山洞,但隱隱有火光,我們過去瞧瞧,說不定那些怪人就在那邊。”知更眯著眼睛,借著寒星的光芒努力看過去說道:“連接兩邊山洞的似乎是條索道,但這索道隻剩零星的幾塊木板,”


    她蹲下身子,用手輕輕戳了下身前的板塊木板,那木板竟生生脆斷,知更心中一驚,說道:“這索道當年就是用朽木和草繩做成,當年要過去就絕非異事,何況過了這麽多年更是腐朽不堪,我們若要過去看來也不容易。”


    她話音剛落,忽聞衣抉飄風之聲,幼璿已拉著她躍到一塊木板之上了。她身法迅快,認位奇準,足著木板說道:“真是羅唆。”知更哼哼一聲,將頭買進幼璿的肩窩裏。


    幼璿攜著知更振袂而起,輕掠過木板,距離對麵山洞的距離愈來愈近,到最後一塊木板,距離巳長達三丈左右,突然一陣疾風夾著殺氣而來,幼璿忙道:“小心暗器。”隨手打出一道真氣將那飛來的暗器打開。


    正在此時,洞中又飛來十來支暗器,幼璿怕誤傷知更,無奈之下隻得將她放開,知更失去依附身子疾墜而下了,洞中傳來一片嘲笑道:“看到沒有,這便叫做大難臨頭各自……”


    笑聲未落,隻聽一人哎喲叫了一聲,說道:“這女子好生厲害,竟將我們的暗器全數打了回來。”幼璿笑道:“雕蟲小技,也敢在本小姐麵前班門弄斧。”


    知更還沒聽她把話說完,便覺眼前人影閃過,一支柔綿的手,便抓在她左腕之上,向上一帶,硬把他向下急沉的身子,抓了起來,耳際間便響起了幼璿溫柔嬌脆的聲音問道:“害怕麽,你閉目休息一陣,我帶你躍到對岸。”


    知更的身體被她拖住,雙手緊緊抱著幼璿的細腰,兩人前胸相貼,臉兒相偎,彼此可互聞對方呼吸之聲,知更還沉浸在幼璿如蘭的氣息之中,便落到了對麵山洞門口。


    作者有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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