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造的本事。”墨子虛臉色一沉,說道:“我並非胡說八道!我知道你把‘蘊醇白軒’之事說出來,是想分散各派勢力的注意力,使你能專心打仗,但如此一來,隻會讓聯軍堅定攻打的決心。”


    知更搖頭道:“先生此言差矣,聯軍因利而聯,自然也會因利而分,他們各懷鬼胎,誰都想將寶玉占為己有,現在四塊寶玉皆在鹹陽境內,他們還不慌了陣腳,怕給秦國搶了先機,必定急於進攻,反倒給了我機會。”


    墨子虛道:“隻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我算出再過七七四十九天便是天狗食日之期,屆時陰盛陽衰,怨氣大作,拓拔馳借著這個時候進攻,不僅可以大獲全勝,更能突破重心最後一關。”


    知更一怔,忽然哈哈大笑,說道:“若天意如此,我們又豈能逆天而行,先生常說善惡到頭終有報,又何必如此擔心。”墨子虛道:“知更豁達,墨子虛望塵莫及,事到如今,我們也隻能盡人事聽天命,但現在‘蘊醇白軒’鬧得滿城風雨,老朽先去函穀關等你。”


    作者有話要說:


    ☆、一百八十六


    夜裏,知更撐著火把去西郊赴約,等了半個時辰也不見人來,正待驅馬回去之時,目光掃處,忽見一個身著黑衣,背上背著個黑色包裹的蒙麵人疾馳而來。


    知更宛爾一笑,問道:“來者何人?”那人像是沒有聽到一樣,立馬不答,知更自笑道:“看你一身見不得人的裝束,定然是一個心地險惡,手段歹毒的壞人。”她說話間已暗中運氣,忖思著將這人給擒住。


    突然間,知更如雄鷹搏起,朝那黑衣人攻過去,那人忙將馬鞭狠狠抽向知更,知更順勢抓住馬鞭用力一扯,她原想將馬鞭從那人手中奪過來,卻不料那人竟因此跌下馬背,知更心中一驚,暗道:“他不會武功,難道又是耳聾口啞之人?”


    知更旋身落地,一個龍爪手攻出,擒住那人脖子,道:“你究竟是誰?”那人雙目狠狠的盯著知更,眼中仇恨織盛,仿似恨不得將她一口吞下去。


    知更心中一驚,問道:“你為何如此恨我,難道我殺了你父母?”那人眼神狠戾,依舊不語,知更確定此人定是耳聾口啞,自嘲道:“他如何聽得到我說話。”


    知更扯下他臉上黑布,發現此人兩耳血跡未幹,滿嘴都是血,果然又是被人戳聾耳朵,割掉舌頭的市井漢子,恨道:“心狠手辣至此,真是喪心病狂。”於是將那人放開。


    那人死裏逃生但卻不走,將背上包裹解下來扔給知更,知更正值疑惑,卻見那人口吐鮮血,暴斃身亡,歎息道:“你何必服毒自盡,難道你要變成冤鬼來向我索命?”她話音剛落又聽那人的坐騎一聲哀鳴,身子重重摔在地上,口吐白沫,奄奄一息,知更苦笑道:“竟連馬也不放過,手段也太毒辣了。”


    知更深吸一口氣,打開包裹看見一個小木盒子,接著一股血腥味傳入鼻中,暗道裏麵定是血肉模糊的東西,打開一看果不其然,竟是一隻人耳朵,耳朵下麵有一塊白色錦布,上麵寫著:“汝父之耳,你可認得?”知更又驚又悲,將盒子收入懷中。


    知更將此事一五一十的告訴幼璿,兩人合計了一會兒才睡去,次日醒來,帶著精兵六萬浩浩蕩蕩的趕赴函穀關去了。


    知更穿慣男裝,穿起將軍戰甲,更是英氣逼人,幼璿始終是大家閨秀,鮮有女扮男裝,穿上戰甲卻也掩不住那卓約的風姿,把眾人都看呆了。


    知更與她並駕齊驅,笑道:“不知為何,我的幼璿今天特別美呢!”幼璿若無其事的說道:“堂堂督尉說話怎能如此輕薄。”


    知更開懷道:“我就輕薄了,將軍可是要將我軍法處置?”幼璿橫她一眼,大嗔道:“你給我規矩些,否則一在路上休想我再和你說隻言半語。”知更吐吐舌頭,說道:“好好好,咱們將話留著晚上帳內再說。”


    語兒噗哧嬌笑道:“看不出來少主人也是畏妻之人呀。”知更道:“小丫頭,你再跟我貧嘴,我扔你去喂狼吃。”語兒故作怕怕,幼璿抿嘴一笑,沉聲道:“你敢?”知更委屈道:“你們都欺負我,我去告訴我的那些狼兒聽。”


    出到城外,知更等人全速趕路,臨近黃昏,才揀了一處險要的高地,安營做飯,趕巧這夜月朗星稀,整個天空零星閃爍,讓人感覺天空真是神秘莫測。


    知更躺在草地上,看著天空,暗道:“有多久沒如此賞月了?若是此刻有小白的水果吃就好了。”


    幼璿正和語兒喁喁私語,目光掃過來,見她眉頭緊皺若有所思,便走了過去輕聲問道:“想什麽呢?”知更扭過頭默默地看向她,伸出手去,幼璿拉住她的手,在她身邊緩緩坐下,問道:“可是有什麽心事麽?”


    知更嗅著幼璿身上特有的芳香,心神俱醉,笑道:“明月在上,嬌妻在側,若是此刻能有些香梨果味兒就更好了。”幼璿道:“還以為你有何心事呢,竟就為了這吃喝之事,也不想想這軍營之中怎麽會有香果這等食物。”


    知更□□的看著她,道:“沒有香梨,有娘子的香舌也是好的。”幼璿嗔怪的看她一眼,問道:“為何我就是娘子,為何我就不能是大丈夫呢?”說著便擺出一副威武凜然的模樣。


    知更噗哧一聲大笑起來,說道:“未曾見過幼璿有這般可愛的模樣,真是打開眼界哩。”幼璿埋下頭俯視她,道:“好哇,你敢笑話我,看我怎麽收拾你。”說著便伸出右手去擰知更的鼻子,問道:“你服是不服?”


    知更濃聲濃氣的說道:“大丈夫以德服人,哪有你這般恃強淩弱的。”幼璿又伸手撓她癢癢,兩人正在嬉笑打罵,忽然一陣陰風刮過,接著便聽到天女魃道:“兩位死到臨頭了,還能如此歡笑,真是難得。”


    幼璿將頭枕在知更的手臂上,仰望星空,說道:“作一對亡命鴛鴦,其實也不錯,至少始終相守相依,好過世上太多人單相思。”天女魃冷笑道:“相守相依?此話未免言之過早,隻怕最後落得魂飛魄散,消失人間。”


    堂影走來,拍掌附和道:“魂飛魄散太便宜她們了,要她們永生永世不得相見才叫大快人心。”


    天女魃突然臉色一變,一道勁氣打了過去,說道:“我說話何用你來插嘴。”勁氣像一卷狂風,形成一股渦旋的勁流,把那堂影遙遙罩蓋。


    堂影趕忙收攝心神,倏然退後,大喝道:“幻火神鞭。”霎時間,手臂上纏繞的蔓藤竟化成一支□□,巧妙的將天女魃的攻擊化解開去。


    天女魃宛爾一笑,道:“好功夫。”手中多了一把長一尺三分的短劍,從下而上向前斜挑,堂影狂喝一聲,暗道:“兮若武功怎變得此等厲害?”她全身毛發全部直豎,□□在天女魃陰冷的劍氣中作出變化,一收一放,險險避過劍刃,改由另一方向旋轉不休的反攻。


    天女魃輕笑一聲,說道:“雕蟲小技,也敢班門弄斧!”短劍橫砍,在槍尖觸劍的一刹那,短劍突然如青煙消散,天女魃的身形卻在堂影身後出現,手如虎爪抓向堂影頭頂。


    堂影暗叫不妙,一招會馬搶擊出,一分不差的命中天女魃的手心,但她卻高興不起來,因為一股螺旋陰勁已透槍而入,若是她手中乃一般神兵,隻怕陰氣早已攻占她每一個神經。


    堂影渾體劇震,心念一動□□又化作軟鞭,脫離天女魃手掌,退後幾步,道:“方才是我多言,請閣下恕罪。”天女魃冷笑道:“恕罪?說過的話就如潑出去的水,怎能收得回來。”


    幼璿知她動了殺機,堂影必死無疑,忙說道:“天女魃你要對付的是我們,又何必濫殺無辜。”天女魃冷笑道:“你有心護著她,難道你對她有意思?我就說天下無真愛,都是見一個愛一個!”


    幼璿道:“我心中隻有知更,你們在此打鬥擾了我倆清靜,我豈能袖手旁觀。”堂影體內陰勁未盡,臉色一青一白,又聽幼璿這話,心中怒火大盛,破口大罵道:“你心裏隻有她,何必多管閑事,我堂影發誓,這一輩子不殺知更誓不罷休!”


    明月緩緩升離樹梢,坡頂偶爾傳來戰馬的叫聲。知更緩緩站起身來,拍拍衣服上的泥土,道:“時辰不早了,娘子,咱們回營帳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


    ☆、一百八十七


    天色剛亮,眾人便拔營起程,經過十日的全速趕路,終抵函穀關。


    函穀關西據高原,東臨絕澗,南接秦嶺,北塞黃河,是東去洛陽西達長安的咽喉,乃是秦國最重要的雄關要塞,素有“天開函穀壯關中,萬穀驚塵向北空”、“雙峰高聳大河旁,自古函穀一戰場”之說。


    剛一入關,知更便指揮精兵在各處出入口設置陷阱和障礙,安頓好大軍,已是次日黃昏,知更與墨子虛匯合,站於關城之上,鳥瞰函穀關,均是感概萬千。


    知更道:“函穀關東起崤山,西迄潼關,綿延三百餘裏,怪崖壁立,鬆柏蔭穀,果真是易守難攻。”墨子虛道:“此關地勢凶險,有天然屏障做依盾,若此戰單純隻是諸侯間的戰爭,的確易守難攻,但是……唉!”


    知更笑道:“先生何必太過擔憂,天下皆知美之為美,惡方生;皆知善之為善,惡方生,誰能確定如今這個世道就不是最好的世道,況且,天下蒼生,相生相克,誰又敢說它鬼蜮拓拔魔功大成後就決無破綻。”墨子虛撚須笑道:“知更何時對道家學說如此有研究?”


    知更道:“我也隻是即學即用而已,來到函穀關怎能不知道紫氣東來之說。”墨子虛笑道:“先賢趣聞,老朽也略有所聞,相傳函穀關令尹喜,清早便見東方紫氣騰騰,霞光萬道,便欣喜若狂,大呼道紫氣東來,必有異人通過,結果李耳就騎著青牛來了。”


    知更驚叫道:“哎呀,我也該騎著青牛來的,他這一騎青牛,民間可把他傳的神乎其神了,說他生於天皇氏之初,通曉天然之理,借肉身凡胎傳道立教,李母懷胎八十一載,逍遙李樹下,割左腋而生,他生下來不僅耳朵奇大,而且眉毛還是白的,說他所到之處六氣和平,眾惡不侵,他既到過這函穀關,那定也能保這方水土安寧。”


    墨子虛哈哈大笑道:“小妮子什麽時候也學會說大道理了,看來是老朽太過殫慮了,知更你有驚世之才,世有之劫,你定能力挽狂瀾。”知更聞言哭笑不得,說道:“先生抬舉,知更一介女流那有經世救國隻能,但願能憑著天險,讓我大秦百姓化險為夷。”


    堂影嘲諷道:“周慎靚王三年,楚懷王舉六國之師伐秦,秦依函穀天險,使六國軍隊伏屍百萬,流血漂櫓,我王六年,楚、趙、衛等五國軍隊犯秦,至函穀,皆敗走。她若守城成功也全賴地勢之利,但若有此天險做盾,她也戰敗不知還有何麵目見我大秦百姓?”


    知更笑道:“沒麵目見人我就躲起來,反倒落了個清閑,隻是回去複命之任便要你堂將軍多擔待了。”堂影冷哼一聲,罵道:“牙尖嘴利。”


    知更聳聳肩道:“堂將軍這是在說我麽,那就麻煩堂影將軍親自到各大守門貼出告示:凡非我秦國之人馬概不得入關,並且親守關門檢查人和牲口出入。”


    堂影恨恨的說道:“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堂堂左將軍……”幼璿橫了知更一眼,道:“堂影將軍素來小心謹慎,為防奸細混入,此事交由將軍你做,實乃上上之選。”堂影怒道:“既然是上將軍的意思,末將也無話可說。”說完憤然離去。


    幼璿見她走遠,不禁責怪知更道:“為何要這樣戲弄於她?”知更蹙眉道:“幼璿你認為我在戲弄她?”幼璿挑眉道:“難道不是?”知更笑道:“我若說出個道理來,幼璿今晚是否任我處置?”幼璿埋頭想了想,說道:“看你怎麽說。”


    知更道:“幼璿方才你自己也說了害怕奸細混入,其實最混蛋的奸細就是堂影,你我均知她背地裏早就投靠了鬼蜮拓拔,我讓她去抓奸細其一在於支開她免得她在我們中間搞破壞,其二若城內真發現奸細,便是她疏忽職守我們可乘機將她定罪,將她罷官驅逐,嘿嘿,為夫這一石二鳥之計,厲害吧。”幼璿心中雖然讚同但嘴上去耍賴道:“歪理歪理,純屬歪理。”


    知更怎容得她抵賴,對著墨子虛問道:“墨先生你來說說,我說得可是有理?”墨子虛哈哈一笑道:“有理有理,歪理也是理,願賭就要服輸。”幼璿跺腳道:“好呀,墨先生你合著她來欺負我,你可是我爹爹的忘年之交呀。”


    知更甚是得意,說道:“墨先生是幫理不幫親,小娘子,今晚就好好伺候著吧。”幼璿雙手抱胸,斜眼看著她道:“哼,你今晚有本事進我房間再說。”


    為正軍紀,幼璿一路上都不與知更睡在同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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