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遠點,我也離女人遠點。”


    “記住沒。”


    沒人回他的話。


    “我也是氣急了才這麽幹。咱們倆好好地,都離女人遠點。我好好疼你。”


    低眉順眼的看著楊樹。


    “乖乖,不生氣了。咱們回家去。再也不惹你了。”


    楊樹還不抬頭,也不說話。


    容剛捏捏楊樹的臉歎口氣,哄媳婦兒就要不要臉,跟媳婦兒沒道理可講,也沒任何麵子。


    “小祖宗,不會讓我跪下去給你道歉吧。多少你也給我留點臉,要是跪了你才能高興,那咱們回家,我跪你床頭。偷偷的跪給你看。給媳婦兒下跪不丟人。”


    楊樹偷摸瞄了他一眼,容剛一臉的討好。


    “好媳婦兒,兩口子吵架不帶隔夜的。你說,你怎麽才能高興,打我罵我我都受著。”


    “我就要回村。”


    “得得得,回去。”


    晚上沒那麽多車,容剛開得挺快。楊樹還是不說話,靠在車座上一小團。不能不說話,這也是個悶嘴葫蘆,現在不哄好了,他能這麽死強到底,說點別的哄哄。


    “我媽教訓我了,她還想認你當幹兒子呢。”


    楊樹嗯了一聲。腦子裏轉著,容剛的老媽?他怎麽不記得了?


    “忘了?”


    看他臉上的茫然,容剛樂了。


    “你跟我媽叫大姐,把她哄得很開心。”


    啊?


    他幹過這事兒?喝斷片了啥都不知道了啊。他的最後記憶是容剛跟小姐要親嘴。


    “我一直讓你叫嬸子,你就叫姐姐,一直誇我媽漂亮,小玩意兒喝大了嘴巴還很甜,就是輩分亂了。你差點折騰死我,不是喊口號打倒容剛,就是發表愛國主義演講,然後一直跟我媽叫大姐,叫得特別親。往後你不許喝酒了。”


    楊樹有些不好意思,往衣領子裏蹭蹭,裝作不存在。


    “我喝多了什麽都不知道。”


    不知道了那就不算。


    “下次你再喝斷片了,我就給你錄下了。”


    死活不喝酒了,喝大了太丟人。


    到了村委會,車剛停穩,楊樹就往下爬。


    “別回去了,現在溫度低,你那屋沒有生火,火炕冷再凍著你。跟我回家。”


    楊樹飛快地往村委會走。


    “樹苗兒,耳朵你又忘帶啦,我讓你跟我回家,哎,你跑什麽呀,漆黑麻瞎的你再摔了。”


    容剛提高嗓門在後邊追,楊樹撒丫子就撂,打開門砰的一下關了,差一點把容剛的鼻子給撞扁了。


    “幹嘛呀,你這又鬧啥?還生氣呢?我不是都道歉了嗎?你再生氣別用自己的身體給我置氣啊,再把你凍壞了。快點開門跟我走。”


    砰砰的砸著門,楊樹頂著門就不給他開。


    “你別惹我啊,我還從窗戶跳進去,到時候我把你扛回家可不這麽好說話。”


    “窗戶我關上了,不去你家,我有地方住,你該幹嘛幹嘛去吧。好走不送。”


    哐的一聲,從門縫往裏看,楊樹用一個大桌子頂住了門。拍拍手人家回東屋了。


    “你個小玩意兒,把你爺們關門外算啥事兒啊。”


    容剛有些生氣,用力砸門,就是不給他開,眼瞅著人家拉上窗簾熄燈了。


    “楊樹苗!”


    屋裏沒聲音了,容剛氣得用力砸了一下門,去摸窗戶,真都關上了。一個個的都扣不開。又不傻,他以前有跳窗戶摸進來的時候,早就關得死死的。


    容剛氣得跳腳幹瞪眼,還就是進不去了。


    “你記得把電熱毯打開,明天生火,火炕才會暖。你要感覺冷了就來我家裏,不是有鑰匙嗎?直接進來啊。”


    哎,這可真是冤家對頭小祖宗,他把自己關門外了還要再三囑咐。就這麽一個媳婦兒,可不是要多惦記著點。


    “聽見沒。我讓你開電熱毯。”


    “知道啦,你是個娘們啊墨跡死了,滾蛋。”


    “嘿你個小玩意兒,我真是慣得你啊,等明天我再收拾你。”


    大半夜的被折騰了,讓他睡吧。這一天他也夠受的,一步三回頭的往家裏走,希望他回頭的時候,楊樹抱著枕頭開門,跟他回家裏住。甚至都把大門開了一條縫,各個屋的門都不鎖上,門沒鎖,進來睡。


    翻來覆去的到天亮,總覺得大門砰的響了一下,坐起來看看,沒來。屋裏哪裏有個動靜,她就抬頭聽著。


    “苗兒?”


    沒有人應他,容剛歎氣,躺回去。


    “你呀,我這輩子算是栽你手裏了。”


    也不知道冷沒冷?屋裏沒生火,不會凍壞了吧,明天去買點板藍根給他灌下去,這小身子骨感冒一次能折騰死他。


    冷不冷?冷。


    楊樹在被窩裏都哆嗦了,越到後半夜,越冷,接近晚秋了,十度左右的氣溫在北方,真的是怪冷的。電熱毯打開,又是燥熱,感覺自己就是一塊魷魚,在架子上翻來覆去的燎燒。又幹又燥,覺得鼻子熱熱的,壞了,不會要流鼻血吧。關了電熱毯,倒是不燥熱了,冷啊。屋內溫度低,感覺冷氣順著被窩鑽進來,把大衣拿出來蓋在身上,火炕沒生火,從後背下邊往上冒冷氣。


    他就再開電熱毯,關電熱毯,再凍醒了再打開之間,折騰到天亮。就是凍死,難受死,他也不去找容剛。說了不搭理他了,那就不見他。


    實在不舒服,天亮了就起來,洗漱幹淨,他就圍著西山村跑,跑得渾身冒汗,這才感覺舒服些。


    村裏大部分的街道都已經打上水泥路麵了,變得好走也整潔,街道邊多種些花花草草的,不用多名貴,隻要開花就好。最好再種些槐樹啊,柳樹呀,大楊樹之類的,綠化就解決了。那要是過了冬天,往街道一站,鮮花盛開,綠樹成蔭,菜畦搭架,家家戶戶大新房,這樣的農村,多好。


    第八十八章砍掉一樹爛桃花


    繞了一圈心情也變好了,慢跑會村委會,正好看見容剛跟老支書在這聊天。


    容剛做好早飯來叫楊樹,撲了個空,沒人了。打電話吧,手機在炕上呢。人哪去了?


    剛要去找,老支書過來了。


    “跑步去了,我看見了,從我家門口過去的呢,跑的挺快,喊他都沒聽見。”


    容剛哦了一聲,那就在這等著吧。


    “在路邊栽上楊樹吧,小樹苗沒幾個錢,那種速生楊長得很快,成才賣掉也是一筆收入呢。就從出了鎮子開始栽種,路兩邊都種上。西山鎮到咋們村這條路,就叫楊樹路。畢竟這條路是樹苗兒給爭取來修建的。種上楊樹也應了景,也為了表彰他這個功勞。”


    “我看成,鎮長還說什麽,西山路,不如楊樹路好聽。村長來咋們村不容易,要是沒他這條路還修不上呢,就叫楊樹路。”


    容剛笑了笑,這是他的私心,這路修了,知道楊樹功勞的會念著楊樹的好,但是總會有人不知道,起名叫做楊樹路,有人要問,為什麽叫這名字啊,就可以說,因為修這條路的人,叫楊樹。


    他要西山村幾代人都記得楊樹幹過什麽,有多大的功勞。


    路修好了,他就按上路燈,他不管別人走夜路安不安全,他隻怕楊樹晚歸的時候不安全。


    “老支書,這麽早找他幹啥。”


    “昨天她不是相親嗎?你把他拉走了,有些話我沒跟他說呢,我這操心的給他保個大媒,挺般配的呀,咋就不成呢。”


    老支書想了一晚上怎麽就沒成呢。紅梅死活不說為啥不同意。


    “怎麽就般配了?我看,他們倆不合適。樹苗要是跟紅梅丫頭結婚,就是倒插門吧。倒插門這日子不好過。萬一有口角了,人家說,你吃我的住我的,你還跟我吵吵?這樹苗兒可怎麽辦?”


    老支書歎口氣,也是這麽個事兒,誰說一家子都是相敬如賓啊,哪有舌頭碰不到牙的。


    “我該給他道個歉。害得他耽誤時間不說,還白歡喜一場。”


    容剛嗯了一聲,是該道歉,要不是有你的瞎操心,我們倆也不至於吵那樣。


    楊樹氣喘籲籲的跑回來,容剛看見他就笑了,快走幾步迎上去。


    “也該鍛煉一下身體了,累不?”


    楊樹都不搭理他,小脖子一扭。容剛碰了一個軟釘子,摸摸鼻子。


    “老支書,你找我有事兒啊,屋裏說。”


    往屋裏讓這老支書,容剛沒有跟進去,也就是道歉的事兒唄。不用再聽了。


    “飯我做好了,一會兒過來吃飯。”


    容剛告訴著楊樹,楊樹一句話不跟他說,人家爺倆進屋了。


    “還是慣出來的。”


    容剛嘟囔一句,慣得在自己麵前這麽耍性子。


    “我跟你道個歉,村長,一直都是紅梅對你挺上心的,也不知道咋地突然反悔了。害你白跑一趟,今天容剛也跟我說了,你們來不太合適。這樣吧,我也不給你找了,你看上村裏哪個姑娘你再跟我說,我給你說媒去。”


    楊樹頓了一下。


    “找吧,老支書,麻煩你了,咋們村沒有婚事的合適的姑娘你都給我介紹介紹,我一定去相親的。”


    老支書一下就愣了,上次相親,他一百個接口,這次怎麽這麽積極。


    “你不是,說沒有找對象的意思嗎?”


    “現在有啦,男大當婚,我也該找媳婦兒了,不找怎麽行,不找怎麽氣死他。”


    最後這句話,楊樹咬著牙說的,聲音小的老支書沒聽見。


    你找十個小姐,我就相親十次,一還一報,公平!我氣死你,氣死你!


    “那,我就給你張羅張羅。”


    “謝謝老支書了。”


    老支書拍拍他的肩膀。


    “那我回去吃飯,今天就給你張羅。”


    老支書跟領到新任務一樣出去了。楊樹站在屋裏看著隔壁,容剛的高高院牆。


    “你找小姐我相親,這才公平。”


    想讓我消氣?行,我相了十個姑娘以後再說消氣的事兒。不是你跟別的女人摟抱親熱了?還親嘴,尼瑪,還跟別的女人親嘴。


    我就操了,都想讓你用八四消毒液漱口了。惡不惡心你啊,有他這樣的嗎?


    心口堵著這口氣兒呢,說什麽也消散不掉。


    吃飯?氣都氣飽了。


    騎上小電動車,鎖門去工地,監工去。


    容剛從他的院子出來,看著騎著小電動風馳電掣的楊樹,哼了一聲。


    “我要讓你相親,我就成王八了。”


    他跟老支書聊天的時候,就站在門外聽著呢,聽得真真的,控製著自己的脾氣沒衝進去,把他搶回屋狠狠教訓一頓。攥著拳頭拚命克製,這才忍下來。


    這暴脾氣上來,真想把楊樹打了,草了,按著他脖子讓他喊,再也不敢了。


    打一頓草一頓,他絕對給你哭得天昏地暗,委屈的跟沒人要差不多。昨天他的眼淚可是把自己整疼了,這輩子不能讓他哭了,自己絕對受不了。


    真不長教訓啊,昨天那麽說,那麽警告,讓他感同身受知道這憋屈是啥滋味,他就不記得。屬耗子的撂爪就忘,教訓沒長,他反倒記仇了。你找多少小姐,我就跟多少姑娘相親,這小玩意兒心眼就那麽大,這是跟自己叫板啊。


    相親?相你大爺,打你一頓舍不得,但是絕對不會放縱你。


    不聽話,說啥都不聽,狠的用了,溫柔的也試了,他還記仇。


    醒,那就別怪我了。老子的媳婦兒,任何女人都不許看一眼。


    以絕後患,那就要是狠招。


    此招一出,絕對讓你成為西山村大姑娘們躲著走的禍害。


    不去鋼廠了,去小賣鋪買了一條煙,二斤瓜子,往人多的地方一紮,往村裏的大爺大媽嬸子伯娘,嫂子小姨子跟前一坐。


    搬個小板凳,聽他們聊天。


    “聽說,村長跟紅梅相親沒成。”


    西山村,屁大的地方,不農忙了天氣好,那就喜歡在一塊聊天,東家長西家短的,八卦聚集地。


    “紅梅一直挺中意的也不知道為啥這次死活不同意了。問也不說啥原因。”


    “我知道啥原因。”


    容剛讓女人們吃瓜子,老爺們們抽煙,一句話就把話題接過來了。


    這一圈有二十來個人,所有眼睛刷的一下盯在容剛身上。


    “咋們村長背了太多饑荒。欠了五十多萬的外債呢。他一個月工資三千,不吃不喝這四五十萬要還到啥時候。誰家姑娘傻呀,進門子就還這麽多饑荒。村長不敢說,村裏人也不知道,這誰家有合適的女孩可不能跟村長相親,萬一成了,發生感情了,那就苦一輩子。”


    這一句話,所有人都恍然大悟,發出嘖嘖嘖的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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