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媽又不來,等她來了黃瓜就老了。”


    “不會,再等兩天,現在吃不夠香。我和你說,家裏種的黃瓜比市麵上賣的香多了,就等兩天,老媽不來我就給你摘了吃。”


    楊樹眨巴眨巴眼睛,依依不舍的看著黃瓜。


    “我去把豆角炒了煮麵,你少吃點零食,一會又該吃不下飯了,太陽挺曬的,屋裏去看會電視。”


    容剛洗洗豆角,端著盆去廚房了,楊樹伸著脖子看著,容剛進了廚房,他趕緊鑽到黃瓜秧架下麵,找到了那根最先結果的黃瓜,蹲下去,在黃瓜腦袋上擦了擦,家裏種的蔬菜不打農藥,不用洗洗的,反正不幹不淨吃了沒病。


    吭哧一口,把黃瓜腦袋咬下去。


    滿滿一大口啊,嚼吧嚼吧,好香啊,果然家裏種的黃瓜就是香,清香味,還很甜。


    容剛不讓他吃呢,他這咬了一口,要掩蓋一下。


    趕緊把黃瓜葉子弄過來一些,把他啃了一口的黃瓜蓋住,左看右看,不會一眼發現,把嘴裏的黃瓜吞進去,還漱口了,保證容剛一點也不會發現。


    背著手就鑽到屋裏去。


    吧嗒吧嗒,艾瑪,好吃。


    好想再去咬一口啊,不行,再咬一口就沒了,現在黃瓜長得快啊,也許明天還會長出一截來,嗯,那他就天天咬一口,長出中點來就咬下去吃了。


    神不知鬼不覺,容剛都不會發現。


    “傻樂什麽呢,把肉拿出來。”


    容剛看見楊樹翹著腿看著天花板,傻乎乎的笑的特別高興,容剛就覺得好玩,他怎麽能這麽自得其樂啊。


    煮麵條,肉丁,豆角丁炒在一起,再加上等昨天做的肉包,一頓午飯簡單,滋味很好,楊樹吃了兩大碗麵條。


    主動地去刷碗,他壓根就沒學會刷碗,還是老樣子,跟打雞蛋液一樣拿著筷子攪和著碗裏的洗潔精。容剛盯著他,不能慣著,慣得他啥都不會幹那怎麽行,媳婦兒就是伺候老爺們的啊,雖然他們家是老爺們伺候媳婦兒吃飯洗衣服的。


    必須衝洗幹淨才能放進消毒櫃時在,不然吃一嘴的洗潔精。


    “下午還去桃園嗎?”


    “不去了。現在隻要不刮大風下冰雹,把桃子砸了,就等著收獲吧。你是沒看見那桃子有多大個了,雖然沒到成熟期呢,現在比你拳頭都大,技術員說道,還會長的,四兩一個桃子妥妥的。”


    “那我也不去廠子了。”


    容剛推著楊樹往西屋走。


    “咱們兩口子睡個午覺,忙了好些天了累得慌。”


    楊樹上炕扯下枕頭,丟給容剛,容剛靠在被子上,對著楊樹張開手。


    “小乖,過來抱抱。”


    楊樹直接撲到他懷裏,臉在他的脖子上蹭蹭。


    這段時間容剛一直很忙,吃了飯他就走,都沒時間好好親熱呢,靠一塊說會話的時間都少了。


    “可不能再曬黑了,我都以為你從非洲來的。”


    容剛在他腦門親了下,解開楊樹的襯衫,黑了不少,以前是個小白臉,現在變成淺蜜色的了。把他的手抓過來在手心裏捏著,他的手比自己的手都黑。哎,他們家的樹苗兒啊,做不了小白臉勾搭人,也學不會那些風騷手段迷惑人,跟個小農民一樣,現在猛地一看,他就是一地道的莊稼漢子。


    “大白天的我不脫了睡。”


    楊樹往下挪了挪,枕在他的小腹上。


    “脫了睡舒服。”


    哄著他脫了,脫了好摸摸。


    “一覺睡到下午五點多晚上就睡不著了。”


    “睡不著沒事兒啊,咱們做運動,我幫你睡啊。”


    壓低了聲音,貼著耳朵耳語,楊樹的臉一下就紅了,推了他一下,不許胡鬧。


    “好好,不鬧,鬧的興奮了你該睡不好頭疼了。”


    容剛扯過一個小被子蓋在楊樹的身上。


    “睡吧,我摟著呢。”


    “你枕在枕頭上,這麽睡覺窩的慌。”


    容剛挪到枕頭上,胳膊給他做枕頭,楊樹縮在他的懷裏,頭頂上就是他的下巴,一隻手繞過腰在他腰部輕輕地拍。


    被容剛的氣息包圍著,楊樹很快就有些迷糊了。


    “大門鎖了嗎?”


    “沒鎖,我關上了,誰進來聽得見,你睡吧,我眯一會就行,有我在家你怕什麽。”


    迷迷糊糊的嗯了一聲,抬頭在容剛的下巴上親了親,容剛稍微用力把他抱緊。


    “乖了,快睡。”


    楊樹很快就睡著了,容剛聽到他呼吸綿長,睜開眼睛看著縮在懷裏的楊樹,就像懷裏抱著一隻小狗,睡得安靜,還那麽好看。


    窗戶開著,不需要空調了,絲絲涼風吹進來,這個安靜寧和的午後,容剛的心都是軟的,軟的就像是一汪清水,一碰就能蕩起漣漪。


    沒有什麽比愛人在懷,更美的事情了。


    心是軟的,是滿滿的,拳頭大小的心髒真的不大,被他一個人裝的滿了,再也容不下第二個人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 回村看容剛去


    他的手指抓著自己的衣襟,也許因為風吹得有些涼了,往他懷裏縮了縮,嘴唇貼著自己的胸口。摘下去眼鏡,鼻梁上有一個小窩,尋陽眼鏡卡出來的,顯得他特別可愛。黑了一點,不是和黑煤球那樣,而是健康的淺色。嘴唇微張,淺淺的粉色每天都要親幾次,他自己知道這味道有多好。比剛來村裏結實了一些,也許是這段時間做體力活,胳膊不是細的像柴火棒,那也不滿意,想讓他再胖一些,屁股上再多些肉,縮在懷裏就這麽一團,讓他愛不釋手。


    被自己嬌慣壞了,生活自理能力一塌糊塗,那也無所謂的,有自己呢,媳婦兒都照顧不好那還算老爺們嗎?


    性子軟,原則性問題絕對不會退縮,真來脾氣了吼得比自己聲音還大,要是他錯了低眉順眼的認錯,要是自己遇上不高興的事了他就想盡辦法哄自己高興。


    有一個好媳婦兒,這個媳婦兒,為他舍去再多都值得。


    怎麽舍得讓你一個人在村裏,兩地分居一個禮拜見一麵呢,那樣恩愛就沒有現在多了,類似這種午後的寧和也享受不到了。


    說想這麽看著你,一直到老。想這麽守著你,看盡你所有表情,被你逗笑,陪你難過,陪你渡過所有小困難,實現所有你想實現的事情。


    捏著他的下巴抬起來,溫溫柔柔的親吻上去。


    “好夢。”


    乖乖,夢裏有我,那就是好夢。


    楊樹輕嗯一聲,胳膊一摟,放在他的脖子上,又往前蹭蹭。


    容剛輕笑出聲,抱緊了。


    閉上眼睛和他一起午休,一起做個好夢,三點多起來我們就去廠子看看,回來的時候我給你編一個狗尾巴的小兔子,你肯定特高興。


    容滿倉跟劉桂花商量。


    “咱們回村看看去唄。”


    劉桂花夾了一個雞腿給小夢。


    “回去幹嘛呀,又沒啥事兒,剛子不是上午打過電話嗎?”


    “我就是想看看他的廠子蓋成啥樣了。”


    “聽說拆了擴建呢,都挺好的,別去了。”


    “你沒聽剛子說,他在村裏有一個喜歡的人啊,以前你挺關心這事兒的,現在怎麽不好奇了。我倒是挺好奇的,是個啥樣的姑娘。”


    “聽說了,人品不錯,性子也挺好的,年輕人搞對象咱們摻和什麽呀。”


    “你幫我想想,咱們村老楊家有幾家啊,誰家姑娘啊,我琢磨好幾天也沒想出來誰家姑娘這麽好。”


    “到時候就看見了,你著什麽急啊。”


    “哎,老婆子,我咋看你這麽不關心剛子呢。”


    “我兒子我不關心,我關心誰啊。小夢,多吃點菜。”


    “那咱們回村看看啊。”


    小夢現在肚子挺了起來了,雖然容材不在家,公婆照顧的挺好的。


    “前天我還接到村長楊樹的電話呢,他差距我還想不想吃染青桃,他那裏還有幾罐。嘴挺饞了,媽,你要是了,就給我帶回來唄,他做的這個好吃。”


    劉桂花知道,這是二兒媳婦兒給他們老兩口子打圓場呢。


    “行吧,吃了飯就去。”


    “我也想跟著去看看,在家呆著沒意思。”


    “去村裏散散心也好。”


    趕緊吃飯,吃了飯容滿倉開車,直接開去西山村。


    小夢第一次來就要去裏,看哪都好奇。裏邊都是楊樹,已經樹葉嘩嘩作響了,劉桂花跟小夢介紹著,以前這條呼特別難走,這是去年新修的。


    “估計容剛在廠子呢,咱們先去廠子看看,這一會再回村。沒看見過咱們家村裏的房子吧,剛子建的特別好,等我跟你爸老了,我們就回村住。”


    直接拐進了鋼廠。


    以前的鋼廠特別幹淨整潔,現在拆的有些亂了,辦公室啥的沒有拆,讓小夢在辦公室歇著,不少人都是西山村的,一下就認出容滿倉,都圍了上來。


    “剛子呢,不在廠子啊。”


    “沒來呢,這是老東家視察啊。”


    容滿倉笑著,跟村裏的工人聊天。


    “剛子幹得不錯,咱們村的人差不多都在這上班,要是沒有他開廠子啊,村裏人都沒飯碗了。”


    “本來就是打算讓你們去總廠上班,剛子說太遠你們上班不方便,不如在這開個分廠,這小子考慮的就是全,廠子蓋啥樣了。”


    “蓋了三分之一吧,再有兩個月就差不多了,剛子一直催著要趕緊呢。”


    “是要抓緊。”


    主體拆了,破破爛爛的,建廠子一開始都特別亂,沒有人盯著工人能抽幾個小時的煙再幹活。吊車,砌爐的材料,鋼鐵結構,水泥沙子之類的,堆得哪裏都是。


    容滿倉圍著廠子繞,要是這個廠子蓋起來了,貨場就會變小,容剛有沒有想過再把廠子擴大一些,圍牆拆了往外再擴大一下。


    小夢喜歡上容剛養的魚了,辦公室還有不少花草,劉桂花敲了敲魚缸。


    “你大哥就喜歡這個,養個魚,伺候個花。出國回來,他一手拖著行李,一手抱著一盆花,都奇怪了,我和你爸爸都沒這個習慣,他怎麽這麽喜歡花草。”


    “喜歡花的男人會疼媳婦兒,容材就沒大哥這麽細心。每次大哥回來都會打電話問問我要不要吃什麽,容材就是說空話,也怪他離得遠照顧不到。”


    可不是咋地,疼媳婦兒,對楊樹好的簡直都不能再好了,以前還覺得吧,那是他的救命恩人,關係好很正常。現在細想一下,救命恩人有睡一個屋子的嗎?能知道內褲襪子都在什麽地方的嗎?能大年初二就跑去南方見人家的嗎?


    以前覺得好哥們親密的詭異,等變換成情侶這個模式,一切就正常了。


    喜歡花的男人疼媳婦兒,容剛就是典型啊。幽幽的歎氣,劉桂花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死拉活拽的阻攔著容滿倉回村,就是不想讓他發現點啥。


    給容剛打電話,怎麽都沒人接通,楊樹的手機也打不通。


    劉桂花挺奇怪的,這倆人幹啥去了。


    幹啥去了?午睡。容剛把手機靜音了,怕影響楊樹睡眠。


    “咱們回村怪,小夢還沒回過村呢吧,看看咱們家的房子去。”


    容滿倉視察了廠子,帶著小夢劉桂花回村,容剛的車就在家門口停著呢,這小子在家啊。


    大門虛掩著,稍微用力一推就開了,也就下午一點多鍾,屋裏安靜得很,容滿倉往院子裏走,小夢一下就被這個小院子給吸引了,月季花開得特別燦爛,豆角黃瓜綠油油的,通往主屋的路已經被葡萄架遮擋住了陽光,葡萄還很小,小米粒一樣一串串的,可以想到八月的時候,這裏掛滿葡萄是怎麽一片風景。


    院子裏有一根曬衣繩,曬著兩個人的衣服,小院子幹淨整潔,綠意盎然。院牆高高的,房子是鑲嵌的白瓷板,就像是小別墅。


    “我覺得比住在城裏還好。”


    “都是容剛收拾的。”


    劉桂花眼尖的看見電瓶車也在院子裏,都在家?都在家怎麽沒聽見進來人了啊。容滿倉那個脾氣和容剛差不多,暴躁的很,要是發現點什麽……


    “剛子,楊樹啊,幹嘛呢。”


    劉桂花特意拔高了聲音,給他們倆通風報信。


    知道這種感情,理解,但不代表她真的就接受了,他還在和心理醫生聊天,接受開導,容滿倉啥都不知道啊,他要是發現了,這可咋好。


    “別喊,喊什麽呀,也許睡午覺呢。”


    容滿倉走到窗戶那,轉頭對劉桂花一比劃,想透過窗戶看看,他們在不在屋。


    就一眼,就看見容剛猛地的坐起來。


    衣服都來不及整理,下炕穿鞋就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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