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澤起了個大早。
母親陶女士本來聽說，他在出發去長川市前，上午竟然不安分地約人出去，開始還有些抱怨他不著家。
但仔細一問，知道對象是個女孩子，再用手機一搜，發現是個小有名氣, 長相又漂亮的精靈師後，她瞬間轉變了態度。
才早上七點。
陶女士生怕黑澤起不來錯過時間，提前了一個小時就把黑澤從床上喊醒。
黑澤揉著睡眼惺忪的雙目，打了個哈欠。
昨晚看書看得比較晚，再加上在腦海中回憶著那些煉藥和食物製作的相關知識，一直持續得深夜，才迷迷湖湖墜入夢鄉。
看著自家母親在廚房裏哼著小曲忙上忙下的模樣, 黑澤很是無奈。
他已經多次解釋過，出門就是辦正事, 不要想太多。
可母親似乎有自己固執的想法，作為過來人的她，以為黑澤是在羞澀。
“我出門了。”
匆匆吃完早餐，黑澤感覺被母親似笑非笑的眼神盯著渾身都不自在，三步並作兩步奪門而出。
身後陶女士正擠眉弄眼地朝他招手。
“兒子，玩得開心點，午飯你陪人姑娘在外麵吃吧，不要舍不得花錢，我和你爸到店裏去了，今天家裏中午沒飯吃。”
沒飯吃......
沒飯......
沒......
媽，你還記得今天是我最後一天在家不？
“......”
聽見身後響起的無情的“冬”的關門聲，黑澤沉默良久。
行走在街道上, 早風清冷蕭瑟。
黑澤在約定的時間來到了約定的地點，發現清冷的街道旁，已經有一個窈窕身影站在路燈旁，雙手拿著手機, 似乎在為發送信息而猶豫。
她頭上扣著帽子，臉上罩著口罩，但從露出的眉宇眼眸依稀能看出她精致的五官。
哪怕黑澤和她見麵不多，也第一時間認出了對方。
“早，不好意思。遲到了。”
黑澤快步走近，開口說道。
8：00整的約定時間他卡得剛剛好，隻不過沒想到對方似乎提早很多就到了。
“沒，我也是才到。”
兩人的關係並沒有那麽熟絡，雖然昨晚在微信上就著煉藥和食物製作相關的話題發散性聊了不少，但線下聚麵關係又打回原形，重新變得生澀。
“路上買的早餐，作為今天拜托你的謝禮。”
黑澤也察覺到了氛圍的冷場，連忙遞出手上的精致紙包裝袋，糕點是來的路上順便買的。
“——謝謝你，我們往裏走吧，第一家店在街角。”
街道很長，店鋪位於深處，徒步走著是需要些時間。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有個事想問下，你們今天下午出發？”
“四點集合吧, 大概三點就要往集合地點趕。”
“了解，那原本有家店就沒法帶你去看了，他下午才開門。”岑碧瑤咬了口蜜瓜包，一邊點頭說道。“行程還真是趕啊......”
“說起來，我今年夏天原本打算去長川線下觀賽的......不過因為過些天要到鹿城參加特招的測試，時間上衝突了沒法去，有些可惜。”
岑碧瑤默默走在前頭，突然開口說道。
“特招測試？大學的嗎？”黑澤聽到這個倒是生出些許興趣。
他平時對此關注並不多。
隻知道，對於部分天賦在水準線之上的精靈師來說，大學會開放特招的名額。
其實哪怕是現在的黑澤，找人谘詢一下，應該也能夠獲得一份不錯的大學錄取書了。
不過，特招還需要測試，他倒是不知道。
岑碧瑤臉上露出些許窘迫。
“因為我想去的是鹿城的校隊，我們海棠學館的推薦書級別還達不到免試的標準，所以要走線下相關的測試途徑，我報的是藥學相關的，也不知道能不能過......”
她撩了撩頭發，臉上露出幾分憂慮。
“一定可以的。”黑澤鼓勵道。
鹿城屬於三大都頂尖學府之下的中堅六校聯盟梯隊。
稍微有點天賦的精靈師，申請個普通大學的小隊不難，但申請的對象若是優秀學府，難度就直線上升。
兩人來到店麵門前，中年店主剛把卷簾門拉開。
店內布置得井井有條。
店主過去也是一名精靈師兼製藥師，老神在在地坐在櫃台前，任由兩人在試用區擺弄著店內的裝置。
......
一上午，黑澤在岑碧瑤的帶領下跑了不少店家，基本上買全了製作精靈食物的基本道具。
有些是正規品牌的加盟店，有些則專注零部件的加工點，還有做維修的，藥材渠道代理等等。
花了不少時間在試用儀器上麵。
黑澤通過接收那虛幻幾年的學習和練習的記憶得到了刻印在腦海裏的煉藥技巧，可也有一點麻煩的地方，
由於他在虛擬空間的耗材無限，儀器器具不會損壞，他已經形成相對固定的操作手感，很難調整，所以要挑選和夢境記憶中相似性能和操作精度的製作儀器。
中午，黑澤和岑碧瑤在外麵找了家連鎖烤魚店吃完午餐，無細刺的淩波魚被烤得焦脆正好，餐盤擺得精致可愛。
下午則是繼續探店。
午後3：00，兩人在一家特殊藥材代理店門前分開。
黑澤準備前往代表隊的集合地點，而岑碧瑤則要返回家裏，針對線下測試的考題進行練習。和備考。
她為此已經準備了數月，理論上是沒啥太大問題的，但還是忍不住感到緊張。
看著對方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裏，黑澤也是深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惱。
像岑碧瑤這種，在她們那屆學館同期中已經是數一數二的優秀代表，但放眼海棠，卻不算什麽驕人的成績，她最好的情況也要明後年才能晉升職業級，而海棠放在全國環境中，隻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地方，她想要躋身一線大學的精靈院校隊，就隻能靠“特長”，否則在全國各地的眾多天才裏，實在沒有太大的競爭力。
畢竟中堅六大聯盟的院校雖然和三大頂級學府比差了些，但比起其他普通大學來說已經是超群拔萃的存在，精靈院的招收名額也很少。
折返回家中，收拾好行李。
下午4：00整，黑澤準時來到高鐵站前，和眾人碰麵。
宮利花也在人群之中。
這次海棠代表隊是乘坐高鐵前往省會長川市。
此次代表隊共有二十餘人，包括十二名選手，外加上隨隊的領隊，隊醫，臨時教練，分析師等工作人員，海棠聯盟特地包了兩節商務艙。
到了長川再轉乘大巴前往選手村。
眾人沿著特殊的檢票通道進站，座位兩兩一排，代表隊的成員各自散開落座。
曾世拉著黑澤坐在一起，把掌機在台麵上固定好，正準備分一隻手柄出去，教黑澤玩胡鬧廚房的時候，忽然從遠處感受到一陣如同實質的目光。
他抬頭一看，發現前排落座的聯盟部長正扭頭凝視著此處，看了兩秒鍾，又忽然收回了目光。
他頓時感到如芒在背，絲絲冷汗從額頭泌出，不覺得對方關注的會是自己。
明明部長臉上也沒有露出什麽表情，但曾世卻是倍感壓力，彷佛被什麽洪水猛獸盯上了似的。
他在腦海裏回憶著部長剛才的眼神，心中頓時明悟。
是在警告自己不許帶壞黑澤嗎？
想到此處，他手忙腳亂地將掌機收起，還不忘從黑澤手裏“奪過”手柄。
“我突然想起來，昨天好像是和柏哥先約著玩遊戲來著，澤神，抱歉了。”
黑澤撓了撓頭，在他半推半聳中從座位上站起身來，向前走去。
在宮利花旁邊的空位坐下。
“怎麽不和朋友坐一起，我看你們不是正準備玩遊戲嗎？鬧矛盾了？”宮利花扭頭看了他一眼，古怪地問道。
她方才見有人拉著黑澤打遊戲，還在欣慰地感慨黑澤把她的話放在心裏去了，多交朋友，訓練要有張有弛，多多鍛煉身體。
沒想到一轉頭，黑澤就被人趕了出來。
“不知道啊。”黑澤也正迷湖著呢。
不過倒也不是什麽大事，他轉頭就拋之腦後了。
高鐵一路奔馳。
夜幕降臨，最終抵達省會長川市。
出了高鐵站，四周是燈火通明的高樓大廈。
遠處一條碩大的江流穿過都市，河麵上三兩渡輪緩緩鳴著長笛駛過，水麵下方，碩大的陰影潛遊著。
這是黑澤第一次來到省會，走出站台的時候忍不住多打量了兩眼。
時間有些晚了，眾人沒在外麵多折騰，很快轉移到大巴車上，沿著選手村的方向駛去。
過了關卡，眾人最終抵達了在長川市的臨時居住地。
此時抵達選手村的並不僅僅隻有海棠代表隊的包車，停車場前不久才剛停靠了幾輛大巴車。
一群人穿著統一的青色隊服，另一群人則是紫色隊服，每隊人數都在四五十人左右。
在車旁列隊集中喊著嘹亮整齊的口號，聲音在空曠的停車場裏傳開，還有專門的攝影團隊在一旁拍攝，和一下車就各自散開的海棠眾人形成了鮮明對比。
“好像很有氣勢的感覺。”
黑澤打了個哈欠，向著在空地上舒展身體伸懶腰的吉青文小聲問道。
“吉哥，我們有統一的隊服嗎？”
“有啊，隻是那麽早穿上幹嘛？”吉青文聳了聳肩膀，看了眼遠處的隊伍，並不以為意。“別被他們唬住了，他們是白雲和永麗的代表隊，每年都拖家帶口，烏泱泱的一大群人，氣勢這塊是死死給他們拿捏住了，其實每年總積分都是墊底梯隊，純純來湊數的。”
“哦。”
他這麽一說，黑澤心中有數了。
漢泉省下轄53個市轄區，最具競爭力的無疑是省會長川與其餘三大二線城市。
但像海棠這類三線小城也不是實力最差的，還有不少縣級市來的，像是永麗市，白雲市，他們才是省賽裏墊底的代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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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或許對於長川和三大二線代表隊來說，海棠這類普通三線和縣級市的差別不大，但對於海棠代表隊而言，是不大能瞧得上縣級市代表隊的。
大概就是所謂的鄙視鏈吧。
省會市隊的看不上三大二線市隊，二線市隊的看不起三線隊，而三線隊又暗暗輕視縣隊。
至於縣隊，他們來省賽基本無壓力，權當是公費旅遊來了。
家鄉的“父老鄉親”也沒對他們報以什麽期待，客觀上的確也沒可能打贏其他市隊，能怎麽辦呢，索性開擺，隻需要完成上頭派下來的“宣傳任務”就行，成績是隨緣的，再差也無妨。
這不，剛拍完視頻，原本陣列齊整的隊伍瞬間轟得散開，三三兩兩地喧鬧著在選手村裏散開了。
黑澤凝視著那群東零星散的隊伍，久久不語。
他最開始確實以為他們是二線市隊或者是什麽強三線隊，現在看來果然是想多了。
“不用特別在意他們，也別因為他們小覷了其他代表隊選手，我們真正的對手是其他三線，二線和省會的代表隊。”
黑澤凝視著他在夜幕中炯炯有神的目光，撓了撓臉頰。
他此次省賽的目標倒是沒有想太多。
畢竟是第一年參賽，撈一筆比賽獎勵就是大成功了。
盡量走得更遠，至於說讓他帶領海棠代表隊突破隊史，那根本不現實，他目前的實力層次暫且沒到那個水平。
不過自己究竟能走到哪兒，黑澤也不清楚。
一來，不清楚改規則後的比賽是怎麽一個形式，二來，無論什麽規則條件下的比賽，始終都有很強的運氣成分在裏麵。
黑澤還是希望能在省賽的舞台上賴得越久越好的，他現在真的很缺點券。
想給夢魔買一枚親和徽章，想把精靈武裝獎池的紫武裝保底抽出來，還有各種精靈的技能訓練加速卡。
待到省賽結束，他估計能好好訓練很長一段時間。
點券足夠的話，他就能根據需求定向特訓精靈技能，屆時精靈技能等級恐怕能突飛猛進。
除了兌換商店的事宜，他還準備在省賽結束之後，開始琢磨小閃靈突破至高級階段的問題。
通過這段時間的學習，他對精靈進化和突破相關的許多知識得到了全麵係統的補充，知識層麵的阻礙在一點點減少。
母親陶女士本來聽說，他在出發去長川市前，上午竟然不安分地約人出去，開始還有些抱怨他不著家。
但仔細一問，知道對象是個女孩子，再用手機一搜，發現是個小有名氣, 長相又漂亮的精靈師後，她瞬間轉變了態度。
才早上七點。
陶女士生怕黑澤起不來錯過時間，提前了一個小時就把黑澤從床上喊醒。
黑澤揉著睡眼惺忪的雙目，打了個哈欠。
昨晚看書看得比較晚，再加上在腦海中回憶著那些煉藥和食物製作的相關知識，一直持續得深夜，才迷迷湖湖墜入夢鄉。
看著自家母親在廚房裏哼著小曲忙上忙下的模樣, 黑澤很是無奈。
他已經多次解釋過，出門就是辦正事, 不要想太多。
可母親似乎有自己固執的想法，作為過來人的她，以為黑澤是在羞澀。
“我出門了。”
匆匆吃完早餐，黑澤感覺被母親似笑非笑的眼神盯著渾身都不自在，三步並作兩步奪門而出。
身後陶女士正擠眉弄眼地朝他招手。
“兒子，玩得開心點，午飯你陪人姑娘在外麵吃吧，不要舍不得花錢，我和你爸到店裏去了，今天家裏中午沒飯吃。”
沒飯吃......
沒飯......
沒......
媽，你還記得今天是我最後一天在家不？
“......”
聽見身後響起的無情的“冬”的關門聲，黑澤沉默良久。
行走在街道上, 早風清冷蕭瑟。
黑澤在約定的時間來到了約定的地點，發現清冷的街道旁，已經有一個窈窕身影站在路燈旁，雙手拿著手機, 似乎在為發送信息而猶豫。
她頭上扣著帽子，臉上罩著口罩，但從露出的眉宇眼眸依稀能看出她精致的五官。
哪怕黑澤和她見麵不多，也第一時間認出了對方。
“早，不好意思。遲到了。”
黑澤快步走近，開口說道。
8：00整的約定時間他卡得剛剛好，隻不過沒想到對方似乎提早很多就到了。
“沒，我也是才到。”
兩人的關係並沒有那麽熟絡，雖然昨晚在微信上就著煉藥和食物製作相關的話題發散性聊了不少，但線下聚麵關係又打回原形，重新變得生澀。
“路上買的早餐，作為今天拜托你的謝禮。”
黑澤也察覺到了氛圍的冷場，連忙遞出手上的精致紙包裝袋，糕點是來的路上順便買的。
“——謝謝你，我們往裏走吧，第一家店在街角。”
街道很長，店鋪位於深處，徒步走著是需要些時間。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有個事想問下，你們今天下午出發？”
“四點集合吧, 大概三點就要往集合地點趕。”
“了解，那原本有家店就沒法帶你去看了，他下午才開門。”岑碧瑤咬了口蜜瓜包，一邊點頭說道。“行程還真是趕啊......”
“說起來，我今年夏天原本打算去長川線下觀賽的......不過因為過些天要到鹿城參加特招的測試，時間上衝突了沒法去，有些可惜。”
岑碧瑤默默走在前頭，突然開口說道。
“特招測試？大學的嗎？”黑澤聽到這個倒是生出些許興趣。
他平時對此關注並不多。
隻知道，對於部分天賦在水準線之上的精靈師來說，大學會開放特招的名額。
其實哪怕是現在的黑澤，找人谘詢一下，應該也能夠獲得一份不錯的大學錄取書了。
不過，特招還需要測試，他倒是不知道。
岑碧瑤臉上露出些許窘迫。
“因為我想去的是鹿城的校隊，我們海棠學館的推薦書級別還達不到免試的標準，所以要走線下相關的測試途徑，我報的是藥學相關的，也不知道能不能過......”
她撩了撩頭發，臉上露出幾分憂慮。
“一定可以的。”黑澤鼓勵道。
鹿城屬於三大都頂尖學府之下的中堅六校聯盟梯隊。
稍微有點天賦的精靈師，申請個普通大學的小隊不難，但申請的對象若是優秀學府，難度就直線上升。
兩人來到店麵門前，中年店主剛把卷簾門拉開。
店內布置得井井有條。
店主過去也是一名精靈師兼製藥師，老神在在地坐在櫃台前，任由兩人在試用區擺弄著店內的裝置。
......
一上午，黑澤在岑碧瑤的帶領下跑了不少店家，基本上買全了製作精靈食物的基本道具。
有些是正規品牌的加盟店，有些則專注零部件的加工點，還有做維修的，藥材渠道代理等等。
花了不少時間在試用儀器上麵。
黑澤通過接收那虛幻幾年的學習和練習的記憶得到了刻印在腦海裏的煉藥技巧，可也有一點麻煩的地方，
由於他在虛擬空間的耗材無限，儀器器具不會損壞，他已經形成相對固定的操作手感，很難調整，所以要挑選和夢境記憶中相似性能和操作精度的製作儀器。
中午，黑澤和岑碧瑤在外麵找了家連鎖烤魚店吃完午餐，無細刺的淩波魚被烤得焦脆正好，餐盤擺得精致可愛。
下午則是繼續探店。
午後3：00，兩人在一家特殊藥材代理店門前分開。
黑澤準備前往代表隊的集合地點，而岑碧瑤則要返回家裏，針對線下測試的考題進行練習。和備考。
她為此已經準備了數月，理論上是沒啥太大問題的，但還是忍不住感到緊張。
看著對方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裏，黑澤也是深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惱。
像岑碧瑤這種，在她們那屆學館同期中已經是數一數二的優秀代表，但放眼海棠，卻不算什麽驕人的成績，她最好的情況也要明後年才能晉升職業級，而海棠放在全國環境中，隻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地方，她想要躋身一線大學的精靈院校隊，就隻能靠“特長”，否則在全國各地的眾多天才裏，實在沒有太大的競爭力。
畢竟中堅六大聯盟的院校雖然和三大頂級學府比差了些，但比起其他普通大學來說已經是超群拔萃的存在，精靈院的招收名額也很少。
折返回家中，收拾好行李。
下午4：00整，黑澤準時來到高鐵站前，和眾人碰麵。
宮利花也在人群之中。
這次海棠代表隊是乘坐高鐵前往省會長川市。
此次代表隊共有二十餘人，包括十二名選手，外加上隨隊的領隊，隊醫，臨時教練，分析師等工作人員，海棠聯盟特地包了兩節商務艙。
到了長川再轉乘大巴前往選手村。
眾人沿著特殊的檢票通道進站，座位兩兩一排，代表隊的成員各自散開落座。
曾世拉著黑澤坐在一起，把掌機在台麵上固定好，正準備分一隻手柄出去，教黑澤玩胡鬧廚房的時候，忽然從遠處感受到一陣如同實質的目光。
他抬頭一看，發現前排落座的聯盟部長正扭頭凝視著此處，看了兩秒鍾，又忽然收回了目光。
他頓時感到如芒在背，絲絲冷汗從額頭泌出，不覺得對方關注的會是自己。
明明部長臉上也沒有露出什麽表情，但曾世卻是倍感壓力，彷佛被什麽洪水猛獸盯上了似的。
他在腦海裏回憶著部長剛才的眼神，心中頓時明悟。
是在警告自己不許帶壞黑澤嗎？
想到此處，他手忙腳亂地將掌機收起，還不忘從黑澤手裏“奪過”手柄。
“我突然想起來，昨天好像是和柏哥先約著玩遊戲來著，澤神，抱歉了。”
黑澤撓了撓頭，在他半推半聳中從座位上站起身來，向前走去。
在宮利花旁邊的空位坐下。
“怎麽不和朋友坐一起，我看你們不是正準備玩遊戲嗎？鬧矛盾了？”宮利花扭頭看了他一眼，古怪地問道。
她方才見有人拉著黑澤打遊戲，還在欣慰地感慨黑澤把她的話放在心裏去了，多交朋友，訓練要有張有弛，多多鍛煉身體。
沒想到一轉頭，黑澤就被人趕了出來。
“不知道啊。”黑澤也正迷湖著呢。
不過倒也不是什麽大事，他轉頭就拋之腦後了。
高鐵一路奔馳。
夜幕降臨，最終抵達省會長川市。
出了高鐵站，四周是燈火通明的高樓大廈。
遠處一條碩大的江流穿過都市，河麵上三兩渡輪緩緩鳴著長笛駛過，水麵下方，碩大的陰影潛遊著。
這是黑澤第一次來到省會，走出站台的時候忍不住多打量了兩眼。
時間有些晚了，眾人沒在外麵多折騰，很快轉移到大巴車上，沿著選手村的方向駛去。
過了關卡，眾人最終抵達了在長川市的臨時居住地。
此時抵達選手村的並不僅僅隻有海棠代表隊的包車，停車場前不久才剛停靠了幾輛大巴車。
一群人穿著統一的青色隊服，另一群人則是紫色隊服，每隊人數都在四五十人左右。
在車旁列隊集中喊著嘹亮整齊的口號，聲音在空曠的停車場裏傳開，還有專門的攝影團隊在一旁拍攝，和一下車就各自散開的海棠眾人形成了鮮明對比。
“好像很有氣勢的感覺。”
黑澤打了個哈欠，向著在空地上舒展身體伸懶腰的吉青文小聲問道。
“吉哥，我們有統一的隊服嗎？”
“有啊，隻是那麽早穿上幹嘛？”吉青文聳了聳肩膀，看了眼遠處的隊伍，並不以為意。“別被他們唬住了，他們是白雲和永麗的代表隊，每年都拖家帶口，烏泱泱的一大群人，氣勢這塊是死死給他們拿捏住了，其實每年總積分都是墊底梯隊，純純來湊數的。”
“哦。”
他這麽一說，黑澤心中有數了。
漢泉省下轄53個市轄區，最具競爭力的無疑是省會長川與其餘三大二線城市。
但像海棠這類三線小城也不是實力最差的，還有不少縣級市來的，像是永麗市，白雲市，他們才是省賽裏墊底的代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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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就是所謂的鄙視鏈吧。
省會市隊的看不上三大二線市隊，二線市隊的看不起三線隊，而三線隊又暗暗輕視縣隊。
至於縣隊，他們來省賽基本無壓力，權當是公費旅遊來了。
家鄉的“父老鄉親”也沒對他們報以什麽期待，客觀上的確也沒可能打贏其他市隊，能怎麽辦呢，索性開擺，隻需要完成上頭派下來的“宣傳任務”就行，成績是隨緣的，再差也無妨。
這不，剛拍完視頻，原本陣列齊整的隊伍瞬間轟得散開，三三兩兩地喧鬧著在選手村裏散開了。
黑澤凝視著那群東零星散的隊伍，久久不語。
他最開始確實以為他們是二線市隊或者是什麽強三線隊，現在看來果然是想多了。
“不用特別在意他們，也別因為他們小覷了其他代表隊選手，我們真正的對手是其他三線，二線和省會的代表隊。”
黑澤凝視著他在夜幕中炯炯有神的目光，撓了撓臉頰。
他此次省賽的目標倒是沒有想太多。
畢竟是第一年參賽，撈一筆比賽獎勵就是大成功了。
盡量走得更遠，至於說讓他帶領海棠代表隊突破隊史，那根本不現實，他目前的實力層次暫且沒到那個水平。
不過自己究竟能走到哪兒，黑澤也不清楚。
一來，不清楚改規則後的比賽是怎麽一個形式，二來，無論什麽規則條件下的比賽，始終都有很強的運氣成分在裏麵。
黑澤還是希望能在省賽的舞台上賴得越久越好的，他現在真的很缺點券。
想給夢魔買一枚親和徽章，想把精靈武裝獎池的紫武裝保底抽出來，還有各種精靈的技能訓練加速卡。
待到省賽結束，他估計能好好訓練很長一段時間。
點券足夠的話，他就能根據需求定向特訓精靈技能，屆時精靈技能等級恐怕能突飛猛進。
除了兌換商店的事宜，他還準備在省賽結束之後，開始琢磨小閃靈突破至高級階段的問題。
通過這段時間的學習，他對精靈進化和突破相關的許多知識得到了全麵係統的補充，知識層麵的阻礙在一點點減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