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揖豎起手指,搭在嘴上,“噓你真的很厲害了,我們就是傳說中的燕子黨,我們就是為了偷酒來的,可是不是你那兩支垃圾,我們已經得手了。[]這裏有兩支絕世名酒。”唐揖指著毛薇薇手裏的酒盒。


    現在都把大盜作為調侃的話題,誰也不會認為這些人真是什麽大盜,不過用這種方式介紹自己的酒,還真是聞所未聞。眾人就像看舞台劇一般看著這些在門口作秀的家夥。


    “來人還不把他們拉走。”喬倫正可不會給他發癡的機會,“你們就把酒店的兩支酒帶回家慢慢喝吧。接你一句話,高大上的品酒會不是你們這種人可以來的。我們喬家舉辦這場酒會是不允許沒檔次的人混進來的。”


    “我們這種人?我們是哪種人?”唐揖冷笑著,現在他已經沒有心思拿酒出來,他不免在心底說,高高在上嗎?憑什麽?前世一生潦倒的傷感湧上心頭。“我原來當這張請柬是一個高雅的聚會,原來也不過是一家子關門玩的遊戲。”


    喬倫正就看著金紅兩色的請柬想飛刀一樣劃過魁梧男的頭頂,直接插向喬倫正的眼睛裏來。喬倫正但是就退後了兩步,不幸將喬子琳拉了一個踉蹌,要不是有人扶住她也會跌倒。


    “哥”喬子琳委屈了喊了一聲。喬倫正又看向他的父親和姨婆,隻見姨婆皺著眉,父親黑著臉正在看周圍的人。


    謝雨這時對身邊的河內說,“對不起,我要跟我的老板一起走。”說完,就直接丟下一臉不解的河內,彎彎腰就離開了。河內隻好也彎腰。


    旁邊一張桌子上,也站起一個人,接著他身邊的女伴也站起來。這位就是唐虎,他早已看到唐揖,可是這場衝突不是他想見到的,他見唐揖要走,也心裏一冷,站起來對著身邊的一位陪客說了句,“我們也走。”


    身邊很多人都看著唐虎這位獅虎集團的老板,他現在的重心已經移到了內地,在滬江的生意做得很大,是圈子裏都舉足輕重的港島商人。頓時有人竊竊私語起來。


    陪客正好姓喬,是滬江一位小官員,被安排在這邊接待十幾位客人,他頓時頭大了,怎麽能讓這樣重量級的客人擅自走掉呢,“唐先生,唐先生,請留步,這是為什麽啊?是我們什麽地方沒有做好嗎?”


    唐虎指著唐揖說,“這是我的晚輩,你們這樣肆意的侮辱他們,讓我情何以堪,這張請柬是我給他的,我是不是可以認為我家的檔次不配來參加這場品酒會呢?”


    見好幾人離開,自然也有其他人感覺不對頭,好幾撥人也站起來了。喬家安排陪客的一些旁支的人都緊張起來,不斷去安撫他們。


    謝雨剛剛走到唐揖身邊,隻見一個金發碧眼的老外從外邊衝進來,他進來就亂看一通,幾秒之後一個氣喘籲籲的姑娘也跟著進來,“就是他,那兩瓶很老的酒就在他那裏。”


    唐揖已經在老外身後了,老外一下就攔在他的麵前。


    “洛倫佐先生,這是怎麽回事?是不是這家夥真的偷了兩瓶絕世好酒?”喬倫正隻覺得氣一下順了,真的被自己說中了嗎?哇哈哈哈。


    可惜外國佬就想看小白一樣看了一眼他,用生硬的國語說。“對不起,請原諒我的魯莽,當我聽到有兩瓶87年的拉菲,我就急著過來了,請諒解一位高盧國葡萄酒協會的會員的心情,可以讓我看看你的酒嗎?”


    “87年的拉菲?”喬倫正傻眼了,眾所周知,82年的萊菲是最近以來比較好的年份,不過價格也一般,87年能夠有什麽拉菲讓這位萊茵餐廳的經理這樣著急上火的趕過來就為了瞧一瞧呢?


    “這個是我的酒,我不想在這裏拿出來了,順便說一句,這酒盒我已經付過錢了,所以請讓開,我要離開這個肮髒的地方。”


    “我的天,您在說什麽?肮髒的地方?這是我的萊茵餐廳,您怎麽可以這樣說?”高盧國人洛倫佐摸著他的禿頂,衣服不可思議的樣子。旁邊幾個跟過來的服務員也是一臉怒色的看著唐揖。


    “一個高級的餐廳是不應該接待一個沒有教養的人的,每一個來吃美食,來品嚐美酒的人都不應遭受侮辱,要是我知道今天這裏有自以為是,以為有錢就可以包下場地,趕走客人的人,我不會來的。”


    唐揖用標準的法語說完一段話之後,又隨口說了一句高盧國諺語。意思是從他結交的朋友就知道他本人的為人。


    喬子琳是高盧國留學回家的,她瞪圓了眼睛,因為她從來沒有想到一個曾經以為是民工的人居然說的法語比她還遛,那句諺語她也隻是聽個大概。


    喬倫正不知道唐揖說了什麽,可是他的心卻沉下去了,因為他看到伊藤忠商事的河內代表身邊的女伴也走到了唐揖身邊,河內可能正在想著是不是要跟過來。獅虎集團的唐虎帶著秘書也走在了唐揖身後。


    他甚至看到姨婆不顧父親的阻攔也走過來了。裏麵已經開始躁動了。很多不明就裏的人,甚至想過去拿回自己的酒。我做錯什麽了嗎?


    這是一個經理模樣的人過來跟洛倫佐說話,洛倫佐的臉色也陰沉下來了。


    “年輕人,如果因為一個人的過錯,遷怒其他無辜的人,是不是也不應該是有教養的人做的事情呢?你今天是受到了侮辱,但是他並沒有資格趕走你,他也代表不了喬家。作為一位長者,我可以重新邀請你參加我的品酒會嗎?”


    唐揖看著這位銀發貴婦,他心底本能的產生一種親切感,看著身邊歉疚的蘇玲卿,憤恨不已的毛薇薇,皺眉蹙額的謝雨,還有後麵不住點頭的唐虎,和一臉小星星的小胡。唐揖點點頭。


    老婦人第一次露出笑容,她居然伸手過來挽住了唐揖。旁邊的人頓時就倒了一地。什麽情況?唐揖也有點忐忑。這是老牛過來的節奏嗎?婆婆,我還小呢!放過我這朵祖國的小花骨朵吧。


    離開老婦人最近的喬倫正和喬子琳頓時跪了。後麵跟過來的一幫子喬家老少也跪了。這是怎麽啦?難道姨婆有這麽重的口味?還是他說的法語是什麽浪漫的話嗎?


    “別緊張,小家夥。”老婦人的笑容是那麽和藹可親,要是她聽到唐揖的心聲,會不會把他直接xxoo,哦,這個就是拳頭和耳光的標誌。


    “我不緊張,就是看您這麽親切不知道該說什麽?”


    “你剛才不是牙尖嘴利的嗎?倒有點安娜的遺傳。”老婦人拍拍唐揖的手。


    安娜是誰,不要趁機摸我的手哎。玲瓏在空間裏笑倒,居然真的被老婆婆看中了,小官我現在相信你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了。你還真有做情聖的潛質啊,我怎麽沒有看出來呢?小鬼也跟著地上亂滾,可惜他也不懂是為什麽。


    唐揖隻好默不作聲,跟著老婦人走,老人走的很輕靈,可是每一步都很踏實。唐揖看著喬倫正閃開了,那個將軍肚閃開了,很多人都閃開了。唐虎倒是神跡跟在了後麵,謝、蘇、毛三女也跟著重新走進了品酒會大廳。


    在後麵緊緊盯著毛薇薇手裏盒子的洛倫佐也跟著進來了。


    走到一位宮裝麗人身邊時,老婦人停下來,“孩子,可以展示一下你的絕世名酒嗎?”


    唐揖做一個宮廷禮儀,“如您所願。”然後結果毛薇薇的酒盒,打開來。兩瓶很古樸的紅酒出現在老婦人麵前。


    老婦人看著已經非常陳舊的標簽,點點頭,對著洛倫佐說,“洛倫佐先生,你也可以看看,是不是傳說中的酒。”


    這時候喬子琳小聲的說,“1987年的拉菲有什麽了不起,前年的酒不要太多,還絕世名酒?”


    洛倫佐搖搖頭,小心翼翼的用戴手套額雙手捧出兩瓶酒來,說實話唐揖真不知道這是什麽傳說中的酒,他也就是臨時找了兩瓶時間長久一點的酒。玲瓏也沒有說什麽。玲瓏不喝紅酒的說,她喜歡喝白酒。


    洛倫佐突然抱著酒瓶哭起來。


    老婦人直接拿過另外一瓶,將它放在宮裝麗人的托盤裏,大聲的說,“真是傳說中的名酒,1787年的拉菲。據說現今存世的不足五瓶。今天這場品酒會諸位是可以足慰平生了,一生都可能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見到這樣的酒了。”


    嘩滿堂驚呼。


    “1787年?”那隻酷愛美酒的大齡女,拎起裙子就奔過來了,那個老爹隻好再度搖頭。倒是洛倫佐一個非常利索的閃避動作,將這瓶酒抱在懷裏多過了大齡女的奔襲。


    “老頭,給我看看!”大齡女唰的就跳過來,叉著腰站在洛倫佐的麵前。洛倫佐死活不肯。大齡女突然轉身對著唐揖嬌笑,“小弟,這瓶酒賣給姐姐怎麽樣?價錢隨你說。”


    唐揖聽她的港島音普通話,求助的看看唐虎,唐虎朝他雙手一攤,示意她家惹不起。這時大齡女的老爸也趕過來,摟著唐虎說,“唐老弟,這是你家晚輩,你就開次口,這個酒我真的很想要。”


    一瓶這樣絕世的酒他的價值是不可估量的,有時候這瓶酒可以作為終極武器出現在商場上。而且他不貪心,兩瓶中隻要一瓶。唐虎還真不好拒絕,畢竟隻是打聲招呼。


    可惜沒有等唐虎開口,唐揖躲開了大齡女的灼灼目光說,“不是要喝掉的嗎?你多喝一口就是了。”


    “什麽?喝掉!”不止是大齡女驚呆了,她的爸爸也驚呆了,連帶著所有人都驚呆了,連他的對頭喬倫正也驚呆了,尼瑪,十萬英鎊的酒喝也就喝了,畢竟還有的,這個酒喝完兩瓶,估計要被全球的紅酒罵死了。


    這時候毛薇薇大大咧咧的說,“這個品酒會的酒不是都要喝掉嗎?我們就是拿來喝的啊,品酒會不喝酒嗎?那我們今晚回家喝。”


    哐當全部陣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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