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天凡心裏呻吟一聲,這都是群什麽樣的人啊。(.好看的小說)這一說唱歌,正好戳到他的軟肋上,隻好撓著頭皮,求救似地看著坐在旁邊的愛蓮,希望她能幫忙解個圍。


    愛蓮跟眾人一樣鼓著掌,鼓勵著說:“蔣健哥哥,勇敢點,唱吧,這都是你的親人,都是你的兄弟姊妹。”


    “可我不會唱歌啊。”


    “沒關係,你起個頭,帶大家唱,蔣健哥哥是最帥的帥哥,一定會唱出最美的歌聲,來吧!”


    呂天凡窘迫的有點哭笑不得,這都哪跟哪啊,眼看著四周望過來充滿期待的眼神,心一橫,說:“唱什麽歌?我可就會小時候學校裏學過的幾首兒歌,要不,《學習雷鋒好榜樣》?”


    “好!”眾人又是激動地鼓掌。


    既然跟一群瘋子在一起,你若不瘋,那你就是瘋子眼裏的瘋子。呂天凡索性豁了出去,反正都不是正常人,他也就不正常這一回吧,讓你們見識一下最美的歌聲。清了清嗓子,硬著頭皮,伸著脖子,幾乎岔了音唱道:“學習雷鋒好榜樣……”


    這第一句一出口,呂天凡的臉罕見地紅透了耳根,第一個字聲音還挺高,落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已經細若蚊聲,除了歌詞,他都不知道自己唱的是什麽。


    “……愛憎分明不忘本,立場堅定鬥誌高……”呂天凡最後的蚊聲未落,在座的諸人齊齊合著節拍拍起了巴掌,高聲合唱起來,熱切的目光看著他,洋溢著歡快的笑臉。


    呂天凡心裏泛起了嘀咕,難道自己的引唱真的很好?情不自禁也拍起了巴掌,和眾人一起唱了起來。最後歌聲在熱烈掌聲中結束。


    這回該吃飯了吧?誰知另一桌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孩子也站了起來,大聲說:“我們的帥哥歌唱得好不好?”


    “好!”


    “再來一個要不要?”


    “要!”


    呂天凡這回徹底傻了眼,這頓飯還吃不吃了?就在這時,院子裏的金屬門被推開,原來是劉總、金經理、王經理一行五個人從外麵回來,眾人齊刷刷起立,齊聲叫道“劉總回來啦。”


    劉總慈祥地看著眾人,笑眯眯地說:“這麽熱鬧啊,我們老遠就受到感染了。”


    愛蓮說:“蔣健哥哥正在領大夥唱歌呢。”


    劉總看著呂天凡,點點頭讚揚道:“小夥子不錯,這麽快就融進了我們大家庭裏,很有前途。你們繼續吧,我們還要商量點事,就不參加了,在這裏跟大夥請個假。”


    眾人發出一陣歡快的笑聲。


    直到晚飯結束,劉總他們五個人始終沒有出來吃飯,呂天凡看到包括愛蓮、邵偉在內的所有人,並沒有異常的反應,不覺暗暗納悶。


    晚飯後的節目是做遊戲,就在院子裏做一種非常古老的遊戲,丟手絹。呂天凡也被熱情邀請參與其中,眼瞅著一圈二十歲到四十歲年齡不等的男男女女,極其認真地玩著他在幼兒園都不屑一顧的遊戲,心裏升起一股怪異的感覺。


    按照遊戲的規則,輸了是要當眾表演節目,唱歌跳舞朗誦均可。好在遊戲非常公平,呂天凡沒再被揪到前麵當眾出醜。


    到了晚上十點鍾,是規定的就寢時間。呂天凡回到地鋪上。跟他睡在一起的,除了邵偉,還有一個就是那個提議他領大夥唱歌的年輕人。


    到了下半夜,萬籟俱靜,一直假寐的呂天凡爬了起來,他開始行動了。


    這塊可以容納四個人睡覺的地鋪,隻躺了三個人,寬綽有餘。邵偉睡在中間,呂天凡和那個年輕人分睡兩邊。


    睡前通過短暫的閑聊得知,他們三人數邵偉來的時間最長,將近一個月,那個年輕人是半個月之前才來的。呂天凡本想多問點情況,但是兩人卻不願多說,似乎互相還有點戒心,隻是很熱情地說早些休息吧,明天還有很多事要做。


    外屋睡了兩個人,有個男青年就是跟劉總他們出去的其中一個。呂天凡心裏明白,這倆人恐怕就是監視他們的。如果要離開這裏,必先通過他倆睡覺的外屋。


    其餘的人都在正房的大炕上就寢,具體情況呂天凡就不清楚了。隻是睡前愛蓮曾來過,問他關於那個老鄉送錢的事。呂天凡說老鄉肯定已經到了,你把手機給我,我再打電話問問。愛蓮說太晚了,讓你老鄉也休息休息,明早再聯係不遲。呂天凡便不再堅持。


    因為沒有表,呂天凡隻能約莫了一下,大概是後半夜兩三點鍾,這個時候正是人睡覺最沉的時候。當他從鋪子上爬起來,另一邊如雷的鼾聲依舊。


    拉亮了點燈,呂天凡走到門邊,試著拽了拽屋門,門不知什麽時候被從外麵鎖上了。他記得剛躺下的時候,這屋門還是可以隨時開啟的。


    隨著逐漸加重的敲門聲,外麵終於響起甕聲甕氣地聲音:“誰啊?幹什麽?”


    “上廁所。鎖門幹什麽?”呂天凡故意不耐煩地說道。


    “屋裏不是有尿桶嗎?”


    “我要拉屎。”


    這裏隻有一間旱廁在院子的角落,雖然每間屋子裏都備有尿桶,但是若想做大事,還得到真正的廁所裏去。


    外屋的電燈亮了,“啪”的一聲,屋門開了,那個跟隨劉總的男青年揉著惺忪的睡眼,打量著呂天凡,目光中沒有熱情卻帶著警覺,說:“走吧,正好我也要去。”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屋子。外麵正是夜深人靜之時,皎潔的月光亮如白晝,正房的一排窗戶俱都被窗簾遮得嚴嚴實實,暗黑如墨。呂天凡進了旱廁,隻是做了個樣子,男青年就在外麵守候。等呂天凡出來,他並沒進去,又跟著往回走。


    “你不去廁所嗎?”呂天凡問道。


    “本來想去,現在又不想去了。”


    重新回到屋裏,睡在外屋另一張床上的男子正坐起抽煙。呂天凡說:“怎麽連個表都沒有,現在幾點了?”


    抽煙的男子抬手看了一下表,說:“差十分鍾四點。”


    話音剛落,呂天凡忽然眯起了眼睛。眼前久違的情景再現,在被停滯了的時間長河中,唯有他是超越般的存在。回轉身,抬起手掌,對準身後男青年的側頸用力一擊,男青年仍保持著原樣姿勢未動,呂天凡橫起他的身子放在旁邊的空床上。接著走到看表的男子跟前,如法炮製,也讓他橫躺了下去。


    這一擊是他跟羅傑學來的一招。掌擊人體的頸動脈,力道輕了根本無用,力道重了容易招致死亡,隻有不輕不重的情況下,才能保證一段時間的昏迷。


    眼睛重新睜開,看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兩個人,呂天凡探手各試了試鼻息,頗感滿意。這畢竟是他第一次將異能溶於格鬥招式之中,對下手的力道還無法做到心有靈犀的境地。


    關了電燈,呂天凡進了裏屋。屋子裏的燈還亮著,地鋪上的兩個人依舊打著鼾。呂天凡過去直接掀開了邵偉的被窩,叫醒了他。


    “哦,蔣健大哥,你怎麽……?”


    “行了,快起來穿衣服跟我走,快點。”呂天凡催促道。


    “去哪?”邵偉還有點懵懂。


    “你叫邵偉是吧?你姐姐邵琪讓我來救你出去,別磨蹭了,晚了就走不掉了。”


    “哦。”邵偉不再遲疑,開始穿衣服,邊穿邊說:“蔣大哥,外邊還有兩個人看著呢。”


    “沒關係,他們都睡著了,一時半會兒還行不過來。咦,我看你小子在這裏呆著挺好的,還怕你不願意走呢。”


    “唉,我不裝裝樣子,能得到他們信任嗎?你不來,我還想找機會跑哩。”


    “你就這麽信任我?”


    “這裏沒人知道我姐姐的名字,你能說出來,管保錯不了。”


    說著話,邵偉穿好了衣服,正要起身,旁邊忽然響起怯怯的聲音:“能帶我一起走嗎?”


    兩人猛醒,對望一眼,恍記起邊上還躺著一個人,那個鼓動呂天凡唱歌的年輕人。


    “帶著我吧,我也想跑,就是沒機會,真的。”年輕人用乞求的目光望著倆人。


    “那好吧,快穿衣服。”呂天凡果斷地揮揮手。


    三人關掉電燈,摸黑來到外屋,借著從小窗戶上射進的一束月光,看到那兩個男子依舊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邵偉和那個年輕人看了咂舌不已,不知道呂天凡是怎麽做到的。


    “蔣大哥……”


    “噓!”


    邵偉剛要說話,卻被呂天凡以食指抵住嘴唇,示意他噤聲。


    門外傳來了低低的說話聲,說話人是一男一女,三個人哪想到這麽巧,均都屏心靜氣,不敢稍動。


    “金經理,你也起來了?昨晚沒少喝吧?到現在還有酒味。”


    “你不在喝多少都沒勁。”


    “得了吧,你和王經理眉來眼去的,以為我看不出來?”


    “愛蓮,你說的什麽啊,王經理是劉總的禁臠,誰敢啊。”


    “唉,你往哪摸啊,討厭,唔……,混蛋。”


    “愛蓮,我想你了,到我屋裏來。”


    “不行,你屋裏還有人呢。”


    “沒關係,他們都睡得死豬似得,咱們小點聲。”


    “唔……,你討厭,摸得人家又想了,本來好好的。”


    “噓,小屋裏還有人。那個新來的傻小子沒把你怎麽樣吧?”


    “嘻嘻,他倒想,讓我兩句話給憋回去了,唔……,你……別在這,別,你不……,我要……”


    外麵傳來輕微的啟門關門聲,接著一切恢複寂靜。呂天凡沒料到這個愛蓮在不到一天的時間裏,竟換了三副麵孔。剛見麵時有點慌亂,之後的從容應對,以及現在的淫^蕩,真是一個絕妙的好戲子。


    三個人又靜待了二十分鍾,方悄悄推開屋門,小心翼翼來到院門前,輕輕放下門閂。出了院門,呂天凡找根繩子把金屬門環係在一起,三人深一腳淺一腳,借著月光,順著曲曲折折的窄道,向外跑去。


    遠處響起了犬吠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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