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劍光刀影初約定(三)


    高古牽過四匹軍馬,宋夫臉有猶豫之色。高古笑道:“隻是借來用用,我們隻是有名無實的土匪。”轉身對地上的軍士說:“明日你們可以把我們的像畫下來,大膽上報說我們是強盜土匪,全國通緝那也是可以的。”


    那胖子嚇得臉如土色,顫抖著聲音說:“你們不像強盜,既有女眷,又帶著小孩,是良民。這馬我們借給你們,孩子走不動路,我們敬老愛幼。”。一時害怕,把高古說成老人了。


    高古也不理他,抱了小目上馬,見宋夫人終於上了馬,便騎上了前頭帶路。衛見看著宋剛,輕輕說:“該改口叫你土匪哥哥了。”宋剛本是個處處一本正經笨嘴笨舌的人,聽這樣說便一伸舌頭。


    到了下午,果然沒有軍士追來,宋夫人放心下來。快要晚邊時分,高古看到路邊樹上的暗號,一路跟著暗號,又走進了山裏。高古招呼眾人回頭走到官道上,又招呼眾人下馬,在每一匹馬屁股上各擊一掌,那馬受痛,發飆向前奔去,直到跑得看不見了,高古才帶大家進山,找著暗號繼續前行。宋剛想,高叔叔不愧經驗豐富,那些軍士要來追怕也會追錯了方向。不一會天色暗了下來,忽見前頭一盞燈亮,走近了是一座三開木房。高古推門進去,屋中間一張桌子,桌子上擺了三葷三素的菜,一大盆飯,都是溫熱的。宋剛心想:這房子裏並沒有人,是不是女主人燒好飯菜去接勞作的丈夫回來了。剛想退出來,高古已經給每個人盛了一碗飯,叫大家吃。宋剛吃完還是不見主人回來,這山中野獸很多,不禁主人擔憂起來。高古叫大家睡覺,說睡足了明天好多走一程。宋剛隻好去睡,第二天早上還是不見主人,便想這一家人真可憐,住在這山上,連性命也沒了。臨走從身上摸出一點碎錢,放在桌子上。高古看了也不阻止,隻上笑了笑說:“山中人熱情好客,這些飯菜都是自出的,你不用給錢。”


    宋剛堅決地說:“那怎麽行?我們都沒機會當麵謝謝人家呢。”說完把錢放桌子上用一個碗蓋住才走。


    這一天走的都是山路,有時根本沒有路,隻跟著暗號走。到了傍晚又有一座房子,和昨天一樣也是飯菜齊備不見主人,高古還是安排眾人吃飯睡覺,宋剛第二天一早又放了一些碎錢在桌子上,心裏滿懷愧疚。如此接連三天都是這樣,宋剛越來越覺得不對,這一天又在一家木屋吃完飯,不禁把心中疑惑說了出來,沒想到宋夫人和衛見小目也是一樣的想法。唯有高古不動聲色,感覺怪怪的就問他知不知道這是為什麽。高古說:“‘三雄大會’遠來的客人很多,接待的人安排不過來,隻好燒好飯菜讓客人自己享用,其實是怠慢了大家。”


    宋剛說:“我說呢,原來把我們當做客人了。也不早說。”說完一臉後悔的神色。


    衛見早猜中他的心思,便問:“土匪哥哥,你的錢都請我們吃飯沒了,是不是今晚得去打家劫舍了?”


    宋剛說:“那你小心了,今晚就專找姓衛的打劫。”


    衛見笑著說:“可別打劫我,我沒錢。”


    走到第五天,漸漸開闊起來,一條大路直往前伸。前麵兩匹馬急馳到跟前,馬上兩名家丁打扮的人躍下馬來,向高古抱拳問道:“閣下可是高會長麽?”高古點點頭,一名家丁說:“我們老爺忙著招呼客人,無暇親自來接您,特命我們來給會長引路,不想剛一出莊便遇到您,來得慢了,萬望莫怪!”


    高古說:“還請黃老爺子莫怪,這次又要叨擾貴莊,實在是過意不去。”


    那家丁說:“會長這麽說就見外了,我們老爺說了,高會長一生的心願他能幫的一定要幫,老爺還說了,為了英雄後人他也有一份擔當。”說完指明方向上馬急回稟報去了。


    走不一會,又有兩名家丁騎馬到來,恭敬有加地說:“高將軍一路辛苦,占將軍袁將軍諸將軍一早就到了,都說您肯定路上有事耽誤了,我們老爺說您一定會準時的,這不,您不是來了嗎?”


    高古說:“那三個在哪?”


    家丁報說:“三位將軍一早就上筆架峰了,今晚你們在山下莊子過夜,明早上山看看還需要做什麽安排,盡管吩咐。”邊說邊指著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峰頂像駝峰,把它說成筆架也不為過。宋剛想,這筆架峰真險。


    高古說:“好說好說,你們勞累,去歇歇吧。”


    兩名家丁剛走,又有家丁來報:“昌百山副將陳老爺在莊上等候高將軍尊駕。”


    “中洲國諶鐵龍舊部校慰左老爺在等您敘舊情。”


    “竹箭部落族長……”


    “黑沙漠牧馬族長老……”


    一時消息如流水一樣報來,高古一一作了回應和安排。看得宋剛等人眼花繚亂,對一些報上的人名記也記不住,報上的職位也不甚了解,聽了這個又忘了那個。宋剛幾個都很感驚奇,高古原來是這個會的會長,一切要聽從他的安排,他這一路而來都給人震撼的感覺。還有這裏的主人什麽莊的黃老爺黃老莊主又是什麽人,一時幾個聽得雲裏海裏。在宋剛幾個眼裏,高古瞬間變成一個運籌帷幄的人物。忽然傳來雜亂的獸吼禽鳴,一個大大的莊子出現在眼前,粉牆黛瓦,朱紅的宅門上掛一牌匾,上書“鯽黃莊”,宋剛看看在形,此處是在深山之中,這個黃莊主給他的莊子取名為“鯽黃莊”,這個“黃”倒好理解,可這“鯽”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出典,這挺有意思的。高古說:“這個黃莊主發跡之前是個打漁的,發跡之後當然不再打漁了,為記念之前的苦日子,就用了這個名做為莊名。”宋剛瞧去,中間大廳金碧輝煌寬敞明亮,兩邊各有十來進房子,果然氣派,這黃莊子竟是個財主。再看大莊尾上有幾十間獸欄,關著一些坐騎,有白熊,有神雕,有青牛、六足馬等等,直看得小目眼花繚亂。高古歎道:“這些老朋友一年不見,都換了神氣的坐騎,我這可比不上了。”小目不停地問來問去,這個白熊能跑多快?那個神雕在哪能抓到?正說著,莊子中湧出一幫人,發出爽朗的笑聲,總有一百多人,各人都向高古一行問安,高古也一一回禮,神色變得更加隨和,說自己今年當這個會長,眾位不嫌棄,自己感覺多有麵子,一麵對大家的到來表示感謝,一麵又對自己的遲來有些許慚愧。又把宋夫人一行引見給大家,這些人大部分是三雄的舊部,也有受過三雄恩惠的人,或是在戰場上為三雄舍命相救的下屬,宋剛心裏一動,忽然有所思考,但是什麽問題,一下子又忘記了,想了一下想不起來。這時高古說宋夫人一家遭難,暫時無處安身,由於要趕會期,自己便把她們帶來,等會後再給她們一家做安排。一個人說:“好說好說,我們俠義之輩,出手相助,理所應當。”說話的是昌家軍的那個陳老爺,宋剛見他濃眉大眼,膀大腰圓,心想這人在戰場上肯定是一員虎將了。正想著,那個諶家舊部的左老爺說:“等大會散後我奉上一些銀子,如不嫌棄,就請接受。”說話中氣飽滿,手背上青筋突起,一看就知道是個修真高手。宋夫人說謝謝。


    高古親自把宋夫人等四人安排到偏廂房一個小間,與大廳隔著紗,從裏麵能一眼望到外麵。高古正要退出,一個家丁進來送茶,便叫住問道:“你家老爺怎麽還沒有回來?”那家丁扯著破鴨嗓子說:“老爺在筆架峰安排會場,我們的人剛才已經去報了,沒準正在下峰的路上,高將軍你放心吧!”高古問道:“怎麽沒見許管家許大哥?”那家丁說:“許管家自己家裏有急事,告了假回家去了。”說完匆匆走了,宋剛見這家丁回頭看了自己一眼。高古隨即出去和他的三個義兄以及昌家諶家的舊部說話,宋剛見他聊了一陣後,和那個陳老爺左老爺都是臉上有失望之情,幾個人都是搖頭。宋剛想,他們幾個肯定是交流了一下這一年打聽三位英雄後人的事,大概是沒有絲毫訊息。高叔叔並沒有把我身藏七天踏雁劍的事說給他們聽。他忽然想起那個送茶的家丁的眼神似曾相識,便站起來向後堂走去。宋夫人以為他要上茅廁,輕輕說:“我們初來乍到,不要到處亂跑,顯得沒有禮節,快點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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