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鶴大拇指豎起說道:“我說你聰明,果然是聰明之極,以後你陪我,我才不要狼旗兵團和鷹旗兵團那幫土匪一樣的人。”


    昌亞也是胡亂一猜,沒想到修鶴去采藥果然有兵團的保護,但也聽到了狼旗兵團、鷹旗兵團,隻是不知這兩個兵團的帶兵之人武功如何,需得再打聽一下。


    忽見楮叔班在修鶴背後向自己作了手勢,當即明白,修鶴要去的就是娜娜族的總部。


    昌亞忽地害怕起來,道:“我不去了,可嚇死人了!”


    修鶴好不容易見到個投脾氣的人,聽說又不去了,哪裏舍得?驚問道:“怎麽了?”


    昌亞囁嚅道:“原本聽說這迷霧山脈風光好,不想迷了路,碰見修大士神仙一樣的人,正要求你帶我多看看山景,可是那狼旗兵團、鷹旗兵團卻是嚇死人,我說什麽也不去了,到底是什麽人哪,什麽名兒不好,偏生要取這麽個唬死人的名。”


    修鶴陪笑道:“算我求你了,你就和我一起去,我給你個高級晶石,行不行麽?”


    昌亞更加害怕,堅決地說:“不敢去不敢去!”


    修鶴將手臂上的狼頭鷹一拋,坐在地上哭了出來,說:“日日二,我恨死你了,說話不算話,不是男子漢大丈夫。”


    這一下大出意外,這麽個大人像個小孩似的,說哭就哭,覺得自己有些過分,確實是說話不算話,不像大丈夫男兒漢。


    他溫和地說:“那狼旗兵團與鷹旗兵團都凶不凶?”


    修鶴見有機會,止住哭道:“什麽凶啊!他們每個人都求著我呐,每次進山都搶著保護我,尤其是兩個兵團的千總大人。”


    昌亞疑惑道:“這是為何?”


    修鶴哼了一聲:“還不是要我為他們以公謀私,那狼千總、鷹千總,雖說是九階靈士,可誰不想進到十階,還有那些小尺頭,要我為他們配製靈藥練功進階,每人都奉承著我,誰要他們奉承啦,好討厭。”


    昌亞心頭嗬嗬:這修鶴為人單純,醫道千古絕有,因此誰見了都拍他馬屁,不敢對他來半點臉色,剛才我罵他訓他,沒想到從沒被人罵過訓過的他,竟喜歡上我了。


    他還有一層發現,這個發現修鶴是不明白的,那就狼千總、鷹千總肯定誰也不服誰,明爭暗鬥,在千方百計提升功力,這是個好機會,到時看情況能借力打力還是不錯的選擇。


    昌亞道:“誌士求財有道,靠著奉承欺騙得來,無道之極,是我日日二最瞧不起的。”


    修鶴睜大眼睛,豎起拇指讚道:“好!後生可畏,合我的性子。”從衣中掏出一物,置於手心,這物兩頭尖中間粗,有棱有形,半透明,紅殷殷,說:“給你!”


    昌亞不解,這是什麽?說:“修大士,不管這東西值不什錢,我都會好好保存,謝了!”


    修鶴道:“千萬留著,可好大作用呢,高級晶石。”


    昌亞身子一震,沒想到他出手這麽大方,把個所有人求都求不到的東西隨手就給我,可見在他心裏,把我當作好朋友。


    楮叔班想:我昌兄弟真是有緣之人,今日他獲得寶貝,實是值得道路賀。要是我現在去道賀,不免要惹修鶴心裏小瞧,這修鶴大士是個清高爛漫之人,唔,還是裝作無所謂好了。


    又一想:昌兄弟要找的是細滑鬼史千千,這人和我在瓢霧族有過一麵之交,雖然他不知道我和昌兄弟交好,萬一他問起我瓢霧族的事,豈不在修鶴麵前穿幫,這直愣愣的修鶴當場就會問我為什麽騙他是山下的獵戶?豈不是害了昌亞兄弟?可是如果我不去,昌兄弟心裏會不會怪我臨陣脫逃,不顧義氣。唉!都怪我無腦,說話不打草稿。


    一時左右為難,不免在臉上露出了猶豫之色。昌亞見了忙問為什麽?楮叔班囁囁嚅嚅地說不出來,一味地難為情。


    楮叔班心裏忽然有個主意,說道:“昌兄弟,你這細皮嫩肉小生樣,可不像個山裏人,我來為你化化妝。”轉身出去,變戲法似的手上拿了兩撇小胡子為昌亞沾上,看上去就像個每天在山中東家轉到西家收山貨做小生意的人。


    這楮叔班是個箭手,又是個獵人,常獵山中魔獸,魔獸會認人,隻要被它逃脫,就能辨認出箭手的,因此他們這些箭手有一個方法,就是在狩獵時都是化妝了再去。


    楮叔班又道:“我這臉上胡子拉渣,也不好看啦,不如剃去,昌兄弟,你的劍借我用一用,我刮刮。”昌亞將劍給他,楮叔班刮得幹幹淨淨,一臉清爽,也是個白淨的漢子。


    兩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真有點認不出對方。兩人心裏都想:要是那史千千在場,我就低頭說話,對了,要逼緊了喉嚨說話,不能讓那細滑鬼察覺到有半點不對之處。當下兩人心照不宣,都有一樣的想法,唯一的目的就是不能讓史千千有了防範,要知道他千年的細滑鬼,在防範別人時是最具特色。昌亞在小昌鎮昌家小宅瘋狂一擊尚且讓他逃脫,在聖依族總壇的千萬劍的刺殺也沒傷到他分毫,到瓢霧族他已經是驚弓之鳥,稍有風吹草動就讓他給聞風而遁了,可見此人確是身具天下第一的閃避之功。


    昌亞暗暗告誡自己:這次是絕不能再讓他逃脫了,這人身負我昌家的大仇,又抓走了好女,絕不能讓他逍遙下去。


    想到好女,一陣心痛襲擊心房,好像她抱著水綠鳳凰俏生生地向自己走來,大眼睛閃著調皮,看著自己一眨一眨,冷冷的臉豔麗不可方物,昌亞早已感觸到她的溫暖。忽然媽媽的溫和的笑容代替了好女,媽媽伸出手撫摸著自己的頭發,她的手來得好輕柔,這時好女的臉又從媽媽身後出來,這一次她終於笑了。昌亞的仰著臉,眼睛望著這兩個女人,心充滿渴望。


    “啪”的一聲,打斷了他的神往,把他從幻境中硬生生地拉了回來。眼前是一隻小木箱子,從裏麵散發出陣陣藥草清香。修鶴和楮叔班正研究怪物一般地望著自己,想從自己的的臉上探究出什麽來。昌亞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見修鶴的肩上騎著那頭不倫不類的狼頭鷹,嘴裏發出不倫不類的嚎叫聲,令人惡心透頂。楮叔班背上的弓與箭都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大竹筐,腰上還插著一把鐮刀,整個就是一采藥人。


    修鶴狐疑道:“日日二,你是不是在想著哪個相好的妹子?走起神來就沒完沒了。”


    楮叔班忙道:“不是了,我昌兄弟他有點怕,從來沒見過大場麵,這次要去總部見族長,心裏這會肯定在咚咚咚地跳呢。”


    修鶴問昌亞:“是不是這樣啊?”


    昌亞不置可否,修鶴一拍他肩膀,說:“有我呢,怕什麽呀?真是鄉下小子。”


    楮叔班輕輕道:“你的馬沒事吧?”


    昌亞搖搖頭表示沒問題,金聰絕影是匹神駒,這裏是山的外圍,隻有一些低級的神怪,隻要不去大山腹地就不要緊。


    重重疊疊的山全都籠罩地濃濃的霧中,哪裏看得見前頭的路,昌楮兩人跟在修鶴身後一路走來,覺得暈頭轉向,修鶴在前頭走,很容易就能找到路徑,有時前頭明明是沒有路了,隻有密密層層的樹枝,他偏偏就能從邊上走上一段,來到一條道上,有時一屏石壁當前,他卻能攀上一棵樹來到半壁上的階梯上了崖頂的石道,再有瀑布白練似的倒懸,他也能找得到水底的通道。


    昌楮兩人大是奇怪,分明他是在猶豫中,忽然就能找到方向,昌亞仔細辨別,發現這有一種樹,表皮像麻石,硬如堅石,這種樹並不多,每當前方疑似無路,必有這種樹在旁。隻是如何從這樹身上獲知方向就不得而知了,要是回來沒人帶路,那又怎麽能走得出來,必是餓死山中,成野獸的腹中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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