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亞首先想到的是鮑百歲,因為他懂得獸語,可是他立馬又否定了這個想法,因為鮑百歲懂得的是神獸語,馬上他就想到了朱雀宮的人,娜娜族以抓捕魔獸而聞名,他們一定懂得魔獸的語言。他帶上烏剛連夜上山見章路。


    章路見了昌亞喜出望外,穿著朱雀宮袍跑到宮外迎接。他修煉滿級後,三九鞭法早已大功告成,加上他性格溫和,對待族人極有如兄弟姐妹,比之寧我柔做宮主之時,族力又強上一層。他聽說昌亞此行的目的,滿口答應,便進到朱雀宮的裏間,不一會出來,已經是另一副行頭,緊身衣服裹身,斜背弓箭,腰插神鞭,整個人氣宇軒昂地站在兩人麵前。


    昌亞不明他的用意,烏剛笑道:“三弟,章宮主是要親自出馬,護送我們過山呢。”


    章路笑嘻嘻地道:“正是這樣。”


    昌亞大喜,沒想到他如此惦記舊友,如果不是當初的友情,就算拿盟主的派頭命令他去,隻怕也沒這麽爽快。


    三人回到西鄉,見總部門口栓著三匹高頭大馬,想是來了客人。果然到了門口,衛士上來向昌亞稟報道:“盟主這時回來正好,有東邊饒州鄧道通的人前來向烏大人匯報軍情,已經等得有點急了,正嚷嚷著要我們帶路去朱雀宮呢,想是軍情緊急。”


    烏剛一聽,大步便跨了進去,見是鄧梵。拱手施禮道:“讓鄧大公子久等了。”


    鄧梵還禮道:“見過侍郎大人!”見左右無人,輕輕說道:“是關於虎鯊幫那個頭目的事。”


    烏剛道:“這事當初是我三弟追查魔兵送箭時得到的情報,當時我三弟還是我中洲國禁衛軍的統領。如今他雖然是北方聯盟的盟主,但與我國結盟,算是自己人,這份後續的情報當請他共同參詳。”


    鄧梵這才知道要求追查“中年長須鶴眼,額上有一塊疤”的匪頭的人竟然是昌亞,不禁對昌亞肅然起敬起來。


    昌亞見過鄧梵當年在靈洲城外領兵打仗,對他印象極是深刻。此時見他二十七八歲的樣子,身穿軍服。臉上有一些滄桑的印記,顯得成熟老練。兩人見麵寒暄了幾句,鄧梵道:“昌盟主,你去年的情報十分及時。讓我們有了緊迫感,當時你給我留下的一個疑點終於給我們證實了,雖然遲了將近一年,但也為時不晚。”


    昌亞一時沒聽明白,道:“什麽疑點?”


    鄧梵道:“中年長須鶴眼,額上有一塊疤,當時自稱是虎鯊幫的頭目,盟主可否還記得。”


    昌亞大悟,說道:“真的嗎?你們探查的結果是個什麽情況?”他話鋒一轉。突然十分神秘地道:“二哥,鄧公子,我這裏有一位朋友。請允許讓他也來聽聽這件事,或許能給我們更多的啟示。”


    烏剛疑惑地問道:“是個什麽樣的人?可靠嗎?”


    昌亞道:“極是可靠,說起來,二哥與他還是老鄉,隻不過他的身份極是隱秘。”


    昌亞如此一說,更吊起了兩人的好奇。昌亞進去。不一會,陪同一個年輕人走了出來。烏剛與鄧梵看去。見這人相貌堂堂,肌膚豐盈,眉宇之間自然流露出一股大氣。那人一見烏剛,拱手直呼烏家兄弟。烏剛還禮,卻不知怎麽稱呼。


    昌亞鄭重道:“他就是當今天朝國太子周遊。”


    烏剛大驚,他原知道天朝國姓為周,但他從未見過本國朝官,更不用說當今太子。


    還未等他開口,周遊慘然道:“烏公子,我們周家對不住你烏家,沒有保護好你們,致使你們流浪在外,無家可歸。我父皇每每想起這事,都是哀聲歎氣,心無安處。他總是說沒有烏家就沒有天朝帝國,近年聽說你還在人世間,而且英勇頗像當年的天仆將軍,知道這些他總算有了些安慰。”


    烏剛想起這事,心中有恨,淡淡地道:“還提他做什麽?”


    昌亞道:“二哥,當年周家王朝也是無可奈何,你且聽聽周太子的來曆。”


    烏剛自從懂事以來,一直都是被東廂聖閣追殺,有時也不免責怪到周皇,因此他仍是淡淡地道:“請周公子說吧。”


    周遊呼了口大氣,道:“當年天仆將軍失蹤時,我也還小,後來的事是聽我父皇說的,他對天仆將軍一家被害的事完全是始料未及,那些人做事相當隱秘,竟然查不出任何線索。父皇覺得事情太過離奇,秘密讓貼身侍衛去查,回來一對證,發現一個奇怪之極的事,就是天仆將軍失蹤的第二天,烏家就遭到滅門,可想而知,這是一個蓄謀已久的陰謀,目的就是要瓦解天仆將軍如日中天的勢力,天仆將軍的實力已經阻擋了誰的計劃。”


    烏剛憤然道:“可是我父親他忠心耿耿,為了國家死而後已,是誰如此仇視我父親,你們還不知道嗎?”


    周遊道:“當時是的確不知道,原先是懷疑魔人,但是那時候上下團結一心,魔人根本就插不進來。後來惡賊的麵目漸漸顯露出來,但是為時已晚。烏家滅門之後,我父皇極力追查凶手,卻找不出凶手在哪。那時候李授音權勢漸強,以天仆將軍叛國的罪名突然打擊烏將軍的勢力,將他的一眾親信殺的殺,關的關,逃出刀下的竟然寥寥無幾,這在當時成了一宗慘案。他勢力漸大,牢牢握住兵權,我父皇最後發現大部分兵力都不聽調動,反而聽從李授音的安排,這件事在我父親的角度上看,直如發生了天變,隻好由得他胡作非為,所能做的就是暗中準備。”


    烏剛虎目含淚道:“我姨當時帶著我躲進一根柱子之中,才算逃過了一劫,我娘被人一劍穿胸,她臨死前緊緊抱著柱子,不讓凶手發現柱子的秘密,你可知道下手之人是誰?”


    周遊道:“東廂聖閣。”


    烏剛咬牙,一字一字從口中蹦出:“李敗壞,隻要他不死,總會撞在我手上。”


    直到這時眾人才知道,宋夫人並不是烏剛的媽媽,而是他的姨媽,烏家隻留下他這根獨苗,當時的悲慘可想而知,宋夫人也由此一直未嫁,帶著烏剛吃盡了苦頭。她讓烏剛隨她姓宋,以掩人耳目,可說是無奈之舉。


    周遊點頭,道:“果然是李授音這個惡魔,他把東廂聖閣總部設在海河中的島上,周圍有十萬水軍護著。這些年他大力培植親信,天朝的軍隊已經全部由他掌控。我父皇隻有禦林軍和禁衛軍是可以信任的。李授音已經不滿足現在的地位,開始威逼我父皇讓位。父皇為保一線希望,將我秘密送到海河仙島上的半仙人處躲藏起來。去年天朝國的局勢一下緊張起來,半仙人已經意識到戰爭的來臨,便轉移到迷霧山脈的基地蝶仙穀。穀主按我父皇的囑托,將我一同帶離仙島,可是一到岸上便遇見魔兵,將我擒住,帶往黑暗魔都,幸好北方聯盟的軍士將我救下,要不然我如今已經在魔都的大牢中忍受毒蟲的吞噬。”


    昌亞道:“你們都是受到李授音那惡賊所害,應該聯合起來,討伐李授音。”


    鄧梵道:“我們這次的偵察所獲,情況似乎要比周太子所說糟糕許多。”


    烏剛問道:“怎麽個糟糕法,你慢慢道來。”


    周遊驚道:“鄧公子,待我深吸一口氣你再說。”擔憂之情毫不掩飾,竟是完全流露。


    鄧梵道:“是。”待見到周遊情緒稍微平複了些才道:“自從接到朝廷的命令,我們就四處打探,豈知兩個月過去,在海河上連虎鯊幫的影子也沒找到,隻探尋到成群結隊的悲傷老人魚,那些魚形狀像人,四肢沒有,隻是鰭,他們悲歡離合的慘狀令人同情,在些父母被害成了孤兒,有些兒女被殺,成了孤寡。我父親大怒。於是改變方法,幹脆以剿匪為名派我領三千水軍在海河上搜索虎鯊幫的水盜。經過幾個月的追查,我終於查到虎鯊幫的總部就在浮島。我帶兵殺向浮島,可是每次都是空的,原以為浮島隻是一個名稱,卻想不到浮島真正是在海上飄浮不定的。後來我們終於追尋到浮島的蹤影,便領軍殺了過去,卻發現那不是一座島,是由幾百條船拚成的一座海上之城。這座海上城池裏總有幾千人,卻沒有一點抵抗,放開城門讓我們進去。我們的人怕裏麵有埋伏,一時不敢馬虎大意。城裏走出一個五十多歲的漢子,額頭上卻不是一塊疤,而是一塊白癬。”


    “叔叔,怎麽是他?”眾人看去,說話的人是周遊。


    鄧梵訝異道:“他是你叔叔麽?那就不錯了。”


    周遊道:“我被送到仙島時,叔叔還是水師總督,後來,後來他怎麽,去做強盜了?”


    鄧梵道:“你叔叔自稱周東王,是虎鯊幫幫主。”


    周遊十分不解,自言自語道:“是啊,周東王就是我叔叔,難道,難道,他也遭到李授音的暗害?”


    鄧梵道:“正是,周東王說他早就知道中洲的軍士在追查他,隻是他想來想去,竟想不出哪裏得罪了中洲國,要派大軍四處追拿他,他道:‘我沒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今日要和中洲國水師談個明白。’我當時一怔,也不知他說的是真是假,須知人心難猜,他和我來個以假亂真,我可不上這個當。”他抬頭看了一眼前麵,仿佛周東王就站在眼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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