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西京寶都為中心來看,西麵的充州和南麵的開州最是東廂聖閣的勢力範圍,其次是東麵栗州,最後才是北麵的宛州。宛州再向北去,就是惠東和惠西兩州,而這兩州是在陳再極的勢力範圍,因此北麵最是安全。


    不過是蛋總會有裂縫,有裂縫就會有蒼蠅,因此也不能保證北麵是個純潔之地。


    烏剛上次與昌亞一行人上岸後曾經從栗州繞過,依稀記得那座城,因為栗州到西京隻一日路程,那些從東麵來的商人都會在栗州駐足,從而造就了這座城的繁華,因此栗州也有“小西京”之稱。


    那栗州人因為吃了這交通之便,不用幹活,隨便做點生意便可養家,亦且過得富足,後輩子孫便個個懶惰,不要說讀書人少,修煉者就更少,也最是不出人才的地方。


    所以東廂聖閣隻稍用些手段,栗州便完全掌握在手中。“得一栗州,便得朝東。”那意思是由於栗州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是個咽喉之地,因此得了栗州,便控製了整個東部各州。


    烏剛一路走來,思索著如何取下栗州。到了傍晚,算來就要到了,見山梁上林中隱約露出一個亭角,心想:“我去那亭中睡到晚上,再入城探查一下,那總兵伍超若是立意與李授音為伍,我便一刀殺了,若是他算個明白人,我便饒他性命。”主意一定,將馬拴在一個暗處,步行上得亭來。


    見那亭子做得十分精巧,周圍做上了木屏,被鏤空成各種花鳥野獸,亭內很是潔淨,像是每天都有人打掃。東首上有一張床。床上鋪著錦被,上方罩上了一頂粉紅的紗帳,那紗帳掛在亭子的頂上。直垂下地,占了亭子一半的位置。


    他看這裏十分素雅。似是哪個小姐的閨房。


    心想:“我還是到那林中睡去,這裏似乎是有人住著。”便到了離亭不遠的地方,找了個比較幹淨的地方躺下。


    朦朧中聽得有人說話,見天已經大黑,再聽那說話聲似乎是一男一女,那聲音飄飄忽忽過來,聽得不大清楚,隻聽得“失眼之仇”。又是什麽“魔人”“獠人”,還有“大軍”等等,不禁心裏起疑,再一聽,才知道這說話之人卻是李敗壞。


    他怒從心起,心想:“你這廝不是要追殺我麽,今日撞在我的手裏,教你插翅難飛。”


    他悄悄靠近,隱在亭子後麵。亭中有微微的燭光,兩個剪影映在木屏上的紙上。


    一個女子說道:“夫君。你別著急,隻不過失去一隻眼睛罷了,你本來就太過書生氣。這下有了傷疤,就更英武啦!”


    李敗壞道:“我不滅了賁仲父那隻老狗,我就不姓李。”


    那女子道:“哎喲,你生氣啦?反正你在我心裏更英俊了。嘻嘻!”聲音既妖且媚,黏答答的。


    “那老狗仗著有那個什麽北方聯盟的盟主撐腰,竟然公開和太尉撕破臉皮,真是膽大妄為。小蒂,你說我們把栗州搞定後,該幹嘛去?”李敗壞道。


    “這還用說。東部這幾個州合並一塊,便是幾萬人的大軍。先滅獠人,再回過頭來駐兵栗州。西岸的人魔聯軍馬上就要東進西京寶都了。我們與他們來個東西夾擊,哢哢哢,西京就沒啦。”那女子說到最後又嘻嘻笑了起來。


    烏剛聽到這裏忽然明白過來,這女子在北城見過的,就是李敗壞的夫人羅蒂,和史千千那個隻有靈魂沒有肉身的夫人羅伽是姐妹倆,她們叫日月佛為父親,隻不知像日月佛這樣的僧人卻又怎地有兩個女兒。


    聽李敗壞說的好像賁仲父弄瞎了他一隻眼睛,不知又是為什麽。當下仔細聽下去,要知道他們說些什麽。


    可是他們卻沒再談起瞎眼的事。


    隻聽李敗壞道:“進攻獠人還須得有個名義,不然師出無名,如何向世人交代?”


    “偏你讀書人有這樣那樣的顧忌,剿滅獠人還用什麽名義,對了,就說他們與北方聯盟互相勾結,欲對天朝帝國不利,不就師出有名了嗎?”又聽“吧嗒”一聲,似乎是羅蒂撇了撇嘴。


    李敗壞故作驚訝狀道:“夫人高明。”


    烏剛想:“三弟好厲害,已經取得獠人的信任,並與他們聯合了。”


    就在這時,一個女子的聲音“嗚嗚嗚”地叫起來,似乎是嘴裏塞滿了什麽。


    李敗壞道:“叫什麽?你等不及了麽?過不一會,就有你享受的了?”


    羅蒂道:“夫君,你是個讀書人,對女人就不懂得溫柔點麽?她愛的是黑靈戰神,你叫她與伍超那個懶鬼做夫妻,不是太粗暴點了麽?讓那小子知道了,不得和你拚命了。”


    烏剛差點就衝天而起,這一對壞到流濃的夫妻,不知用什麽方法,竟然把特利悉那弄到手,用她來賄賂伍超、要挾自己。


    李敗壞道:“烏剛他自小就恨我入骨,在他身上也不在乎多害他一次,就算沒有這個女人,他一樣是不會放過我的。”


    羅蒂笑道:“這女人能妖法,你可也不怕麽?今天她用眼睛就把你甩得暈去,可就忘記了?”


    李敗壞道:“顧不得這許多了,對了,你再檢查一下,她眼睛是不是蒙好了?那塊布千萬別掉下來,不然她又用那妖法將我們甩下山去。”


    羅蒂“哧”地笑出聲來,道:“你嘴上這麽強,心裏可怕得緊呢。放心吧,她這眼睛蒙得好好的。”


    烏剛聽到這裏便不敢莽撞,特利悉那在他們手中,隻怕自己貿然闖進去,逼得緊了,這兩人什麽事都做得出來,萬一傷了特利悉那可就不好了,別救人不成反害了她。


    他額頭微微滲出汁來,哪知情急之下,竟什麽方法也想不出來。他想:“特利悉那救我兩次,這次我須得救她,以報她的恩情,不然叫我烏剛如何在天地間立足?”


    羅蒂道:“夫君,這個美人再美,被這樣五花大綁著,也不美啦!要是伍超看了她這樣子,大倒胃口,那計劃便不成了。”


    李敗壞嘻嘻笑著,道:“我看看,哎喲……”


    羅蒂怒道:“被她踢死你最好,在我麵前還對她毛手毛腳的。”


    “我隻是看看,哪裏毛手毛腳了?”猜得出來,李敗壞一定是一臉無辜相,還故意罵了幾句,“臭娘們,待會夠你騷的。”


    羅蒂道:“你這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狗相,看她性感香豔,早就想吃豆腐。你真是不長記性,要不是我給你經書,你能練那《木香殘頁》上的武功?還不是一個小小都尉,哼,你敢學做貓狗偷腥,看我不刮了你的皮。”


    烏剛心裏突地一震,《木香殘頁》可不得了,難道李敗壞一介書生,竟練好了那上乘劍法?可得小心了。


    李敗壞賠著笑道:“夫人,我怎麽敢那樣做?我吉星高照,碰上了你,永遠都是我的幸運。”


    羅蒂聽他說得甜蜜,口氣變作輕鬆,說道:“你知道就好。隻要你心裏有我,我不會虧待你的,將來到父親麵前,一定叫你風光旖旎。”


    “謝——夫人!”李敗壞道,“夫人,不如你現在就把這女人放入‘情天欲海’中去,讓她在裏麵先發發情,等會伍超見了她這狐媚騷樣的,控製不住,滿口就答應我們。”


    羅蒂道:“這樣也好,隻要伍超進了我的‘情天欲海’,便從此失了心智,永遠聽話了。”


    烏剛知道情況緊急,再不出手,特利悉那就危險得很,失了心智事小,**就事大了。正要站起發功,要將李敗壞和羅蒂連同亭子一起打毀。


    忽聽有人叫道:“總管大人,伍總兵到了。”這人聲音渾厚,一聽就是個修真的高手,知道來了強敵。如果連同這個人,總共是三個高手,自己就難操勝卷了。再加上個牆頭草伍超,更難預料後果。


    正猶豫間,那人已經和伍超到了亭外,李敗壞迎了出去,隻留下羅蒂和特利悉那在亭中。


    隻聽李敗壞說道:“伍兄弟真是賞臉。”


    伍超道:“李大總管駕到,也不到敝處坐坐,可太也將伍某瞧得小了,聽說大總管在這裏,伍某就千斤重擔在肩,也立馬撂挑子來見上一見。”


    李敗壞道:“見外了。我這是來給伍兄送來個寶貝……”下麵的話將聲音壓得很低,隨後兩人發出鴨子般的淫笑。


    烏剛暴運魂力,雙手伸出,隻聽得“轟隆”一聲響,將亭子推開一邊。他掌力不止,火光急射,將亭子的另一邊也推塌了。


    他定睛看去,亭子中哪裏有羅蒂的影子,隻有那頂粉紅色的羅帳,帳中一枝紅燭,燭火搖曳,床上躺著綁得像粽子般的特利悉那,燭光下的特利悉那雙眼蒙著,但臉色潮紅,不禁放下心來。


    再看亭外,竟一個人影也沒有,心想:“李敗壞說得嘴響,卻溜得比誰都快。”


    他站在亭口叫道:“李敗壞,烏剛來領教你《木香殘頁》的高深劍招,如何逃得比兔子還快?”


    然而那四個人連蹤影也無,不知去到哪裏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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