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你們也不用太擔心,他這或許是剛醒過來,精神狀態還不太穩定,又受了些刺激,過激反應之下有些困了,醫學上我們把這叫做……嗨,反正就是困了。不過等他一覺睡醒一定沒問題的,全能超人陳光的微博我也一直有在看,雖然我沒關注他,但我好些個朋友都是他的粉絲,成天轉發他微博的,他這人很堅強的,不然您二位先去休息?這邊有我們看著,沒問題的,我們是專業的。”


    護士在旁邊安慰著。


    兩女無奈點頭,繼續呆在這兒也不知道陳光什麽時候能醒過來,鄧大胡子此時應該已經焦頭爛額到想爆炸了吧,聽說主創團隊裏不少人都多多少少有些意見,原定的男一號如今變二號的演員也快炸鍋了。


    是不能繼續在這兒磨蹭下去了,得去表個態。


    但她們捫心自問是不是真有那麽後悔,也不見得。


    陳光是誰?


    是咱們倆姐妹看上的男人,電影是咱們投資的,他又願意演,為什麽不給他把戲份做重一點?


    這對得起咱們自己的心嗎?


    再說了,大胡子他也很上心嘛,這鍋得大家一起扛吧?


    不能全是我們的吧?


    至於票房和口碑……


    好吧,不要在意那些細節,一部爛片雖是重創,但咱們姐妹倆還撐得住!


    如果非要後悔,那就隻後悔把事情弄這麽急吧。


    後來老專家又進來過一次,和陳光聊了很久,對他這突然發病又突然康複的情況驚為天人,甚至又想將他推去檢查一下腦ct和腦電波,但被他嚴詞拒絕了。


    老夫哪有空和你們折騰,你們麻溜的走人吧,我忙得不行啊!


    等病房裏所有人都終於走光了,假寐的陳光猛然睜眼,眼睛裏閃過一抹仇恨之光,萬惡的噴子們!


    等著吧,如今的我早已今非昔比,我就當個男一號又怎麽了?


    我開了掛的好嗎!


    老夫是通天聖杯之主,主角命格擁有者!


    不管做什麽事那必須得一步登頂的好吧,我總不能還像別人那樣跑個十年龍套才能有台詞吧?


    雖然一來就是大胡子老叔的男一號是有點誇張了,我自己都有點難以置信,但我可是世界派影帝,我能做好的吧?


    你們至於這樣吐槽我嗎?


    今天你們噴我越慘,明天你們在世界派影帝的光輝之下跪得就越幹脆!


    好了,宏願已經發下,做人做事最重要卻是腳踏實地,按照輕重緩急一件一件的做著走。


    首先,請允許我打開手機,點開微信……


    良久,特護病房裏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擺在床頭櫃的紙巾慘遭洗劫。


    他兩眼彎成了月牙形,不管怎麽說,今天還是蠻幸福的。


    此時,《巾幗》主創團隊的確炸鍋了,不少人今天專程抽出時間來燕京,就是為了這堂發布會,現在臨時改了時間,尤其對男二男三以及女二這些知名演員的影響最大。


    如今這個時代,哪個當紅藝人每天的行程不是安排得滿滿當當的,今天在燕京參加發布會,明天在登海錄真人秀,後天在韓國拍電視劇這都是家常便飯。


    鄧小剛的片子裏這些主角兒拿出去在國內都是響當當的角色,就沒有一線以下的明星,每天的行程說成是錢,那就是幾十萬來算。


    今天的事情推到明天,明天的事情就又得往後壓。


    也是片子的導演是鄧小剛,鬧出這種亂子還勉強鎮得住場子,換個新銳導演隻怕都得哭出來了。


    給鄧小剛拍片,他的要求也高,尤其不讓紮戲這規定最為嚴格。


    所謂紮戲,就是要拍他的片子,同時就不能接拍別的片子。


    在鄧小剛的嚴格要求裏,每一個演員在出演一部片子時,都必須得拿出最佳的表現狀態,今天你在我這裏演苦情角色,明天你又到別人的戲裏演個馬大哈的樂天派,不同的戲要不同的代入,這肯定是不行的,這要串戲。


    演我的片子,那必須得是全身心的付出,才能拿出真正的好戲來。


    這些大家也都理解,衝著他鄧小剛的麵子和名號,當初接戲的時候也做好了心理準備。


    但這次某些事情或許真是鄧小剛和靳江二女做得過分了些。


    比如這片子的男二號任衝,在國內也是響當當的票房擔當,當初談戲時他是男一號,後來變了男二,他忍了。


    因為你是鄧小剛,因為那人是靳詩月的男朋友,我讓著你們。


    你在我這兒嚴要求高標準,我認了,你非要拉扯出一個完全沒演戲經驗的人當男一號,我認了。


    片子到時候可能會拍砸了,我堂堂新科影帝緊接著拍的第二部就是爛片,你對我嚴要求對陳光沒要求,衝著你們的麵子,我都認了。


    但今天我推了三個通告跑這兒來參加發布會,你卻突然告訴我又改到明天,那我明天答應的通告怎麽辦?


    我真的忍不了了。


    泥菩薩也有三分火性,你們這樣真的很過分啊!


    “鄧導,真不是我任衝故意挑事兒,而是他這真太過分了點。你說說,你看看,他這叫什麽?什麽前輩不前輩的就不談了,說好的時間,他這說不來就不來,也不給個解釋,這憑什麽啊?這也太不敬業了吧?你看看,大家夥十來號人都在這兒幹坐著,就因為他……做人不能這樣啊!”


    任衝站在鄧大胡子麵前,手背拍著手心,聲聲控訴著。


    鄧小剛也挺尷尬的,“小任你消消氣,他這情況特殊,我一時半會兒說不清,但他真有不得已的原因。”


    “有不得已的原因那就早點說啊!再不濟也得把原因說出來吧,這樣我們心裏好歹也舒坦點,大家一起共事,他這態度算什麽?臨時變卦也不給個解釋,咱們今天人湊在這兒,我就不說了,月玲也不說了,這對周哥也不公平啊!咱們今天就擱這兒打牌過一天?”


    任衝又把女二號趙月玲跟男三號周亞拉下馬來。


    這趙月玲也是出道好幾年的當紅藝人,是任衝同一家公司的師妹,在國內雖然沒有靳詩月和江雅歌紅,但也算得上一線女星了。


    至於周亞,倒是老熟人,上一部《江山淚有盡》就和鄧小剛合作愉快,還給陳光白送了八萬塊。


    周亞趕緊打著圓場,“小任你也別太激動,拍片子嘛,哪兒有事事都那麽順心的,鄧導也不容易,我知道你明天要錄節目,等明兒上午開了發布會,你再馬上飛南城也來得及的。”


    鄧小剛一把年紀了,這時候心裏也挺委屈的,要不是自己理虧,任衝敢這樣和他說話,他早拍桌子發飆了。


    唉,陳光你這混小子害死我了。


    一旁的趙月玲翻著白眼,“周哥你倒是說起來輕鬆呀,任哥明天下午的節目兩點鍾就得開錄,飛南城的飛機最快也得下午一點到,隻得半個小時時間,喘口氣都不帶的,這不折騰人嗎?我就更慘了,本來明兒上午是在登海參加寶達珠寶的剪彩儀式,現在直接全黃了。真不是我和任哥小心眼,鄧導你真太縱容陳光了,我真挺不理解的,如果他是院校裏科班出生的演員都算了,可他……嗨……咱們是怕他把鄧導您的牌子給砸了啊!”


    這回周亞都沒辦法打圓場了,作為和陳光合作過一次的人,哪怕輸出去八萬,但周亞卻對陳光神經刀的演技很有發言權。


    當初在五京影視城一大票人就擱那兒幹耗了一整個下午,現在陳光戲份這麽重,想到這事周亞自己心頭都發慌,新劇本裏自己和陳光的對手戲還不少,明明自己才最該是抱怨的那人啊!


    事情鬧成這樣,鄧小剛自己也有些後悔。


    我怎麽當時就那麽欠考慮了呢?


    江雅歌改出來的劇本是挺不錯,靳詩月想讓陳光出道的起點高一點也沒問題,自己也覺得陳光是個可造之材,可給他推成個男一號是有點勉強了。


    當時我怎麽就一口答應下來了呢?


    我怎麽就自己也往那個方向去改本子了呢?


    我這不是著了魔吧?


    可現在又往回改呢,鄧小剛又真舍不得這麽好的劇本,拍不出最滿意的電影,他寧肯不拍。


    其實現在最好的選擇是換角,換個老戲骨來演男一號。


    但這也是不可能的,投資方之一的左右手不會答應。


    對電影劇情影響很大的兩段激情戲也休想拍得出來,可偏偏新劇本的前提就建立在這兩段罕有的激情戲上。


    等片子拍出來,整體質量不談,就衝著靳詩月和江雅歌兩人一前一後的這兩段少有的熒幕滾床單,哪怕完全不暴露,也絕對是個能拉票房的噱頭,對劇情也有極強加持,打死鄧小剛都舍不得給棄了。


    伺候二三代姑奶奶巨星拍電影,就是這麽多狗屁倒灶的麻煩講究,不講究還不行。


    可這些事情隻有鄧小剛這個總導演兼製片人才明白,但他不能說出去。


    雖然大家都能猜到,但大胡子不能明明白白的告訴別人,我電影不是我說了算,是倆小女孩說了算,這樣麵子上過不去,也會影響他在劇組和圈子裏的威信。


    除此之外,今天發布會改時間這事兒吧,我是知道原因,但我也不能說啊!


    現在人家摔個跟頭的消息都是從國防部秘書處直接打來電話通知的,還三令五申這是絕密消息,你們都不知道我當時有多蛋疼!


    除此之外,今天發布會開不成其實也不光是陳光一個人的緣故,江雅歌這個女一號是去醫院探望人去了。


    男一號女一號都來不成,這發布會才沒辦法開,可惜這些事都不能說。


    我的大侄子哎,你這是到哪兒去通了天呐?


    可憐的鄧大胡子,他都不知道陳光如今已經是副部級的官兒了。


    如果讓他知道自家的男一號是副部級,隻怕會直接嚇暈過去。


    某種意義上,鄧大胡子也算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他應該是曆史上第一個把行政級別高成這樣的官員拉來演電影的導演,這部門的名字還叫光定總局,特別可怕。


    會議室裏正鬧鬧嚷嚷,靳詩月和江雅歌終於姍姍來遲。


    群眾的火力可算是又找到了宣泄點。


    對這兩人大家雖然不好說什麽難聽的重話,但抱怨卻免不了。


    “靳姐你倒是管管你家男人呀,哪有他這樣的呀。”


    “雅歌姐你替大家夥說道說道,陳光他這樣對不對?”


    “雅歌姐你看網上大家都怎麽說的?不然咱們換個男一號吧?他演不了,真演不了,不然下次咱們另外找個本子給他拍成不?拍點青春點的,文藝點的,雖然您二位也年輕,但您二位可是咱們圈子裏出了名的戲骨了,陳光他這……唉……”


    “小鮮肉!陳光這撐死了就一小鮮肉,我也不怕得罪人,說他小鮮肉都是抬舉他!別人小鮮肉好歹也拍過mv,他拍過什麽?”


    如果靳詩月和江雅歌隻是普通的藝人,別人自然不會找她們抱怨這些。


    但兩人在圈子裏的江湖地位不必多說,也是電影投資方,誰都知道陳光是她們二位推上去的,想把陳光給拉下來,也隻有從兩人身上著手。


    這兩天網上各地風評是越來越差,大家也生怕把片子給搞砸了,都打著為了片子好的名義,紛紛湊上來你一言我一語。


    靳詩月和江雅歌平時走到哪兒都是一言九鼎的人物,但這次和鄧小剛一樣,自知理虧,麵對群眾的呼聲,也隻能硬著頭皮給撐著。


    嶽鴻、方天宇和呂小梁三個天光經紀的中層領導躲在會議室角落瑟瑟發抖,其實之前這三人就已經慘遭過一番暴風驟雨的洗禮了。


    是沒多少人在他們麵前噴髒話,但遭不住你一言我一語夾槍帶棒的揶揄啊。


    陳光的橫空出世來得太猛太突然,從一個“靠炒作”出名的網紅,突然就成了一線大片的男主角。


    這會不會讓人嫉妒都不說了,但在別人眼裏這簡直就是個笑話。


    沒機會當麵吐槽陳光,那就在他的員工麵前吐槽吧。


    一直到現在,三人都覺得自己臉上全是別人唾沫星子的味道。


    “這群混蛋!”方天宇咬牙切齒著,“太特麽欺負人了,有這麽說陳總的嗎?剛剛那家夥居然說陳總能演個麵癱出來就謝天謝地了!”


    嶽鴻也板著一張臉,“還有人說陳總連台詞都記不住。”


    “兩位,其實我覺得……他們說得挺有道理的。”和另外兩位不同,呂小梁作為曾經的資深娛記,狗仔先鋒大將,對演藝圈的這些門道了解得倒是多些。


    “其實我也想不明白,鄧導為什麽會讓陳總演男一號,這個是有些強人所難的。現在咱們公司的任務是要把陳總包裝出來,如果讓我來製定包裝計劃的話,還是應該讓陳總一步一個腳印,先從配角演起,倒不是說他永遠都沒資格演主角,隻是他在演戲這事上吧,實在也沒拿出過什麽令人信服的成績出來啊!”


    呂小梁頭頭是道的分析著,“自古以來,行行出狀元,別覺得演戲這事多容易,演技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咱們陳總也不像是生而知之的天才,畢竟他是有汙點的。”


    “汙點?”嶽鴻不明白了,“之前我專門去看了《江山》,他不演挺好的嗎?”


    呂小梁翻個白眼,“老嶽你就不知道了,就那組三十秒的鏡頭,前後ng了幾十次,他們整整拍了一下午。我有個朋友當時就在片場跑龍套,他說差點沒給他熱死,大熱天還穿盔甲的。他原話是這樣說的,一般的演員,演技分為醬油級、入門級、業餘級、專業級、大師級、影帝級。”


    “咱們陳總是什麽級?”方天宇小聲問著。


    呂小梁深吸一口氣,“我朋友的原話,災難級,能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的那種。”


    “災難級的男主角啊?”嶽鴻和方天宇齊刷刷用同情的目光看向遠處人堆裏焦頭爛額的鄧小剛,不知道怎麽的,即便作為陳光的員工,也在心裏同情起鄧小剛這位名導了呢?


    敢全程重用老鼠屎一樣的男主角,這位鄧導的頭真硬。


    但這對天光經紀來說絕對不是個好消息。


    如今陳光在網上的形象和口碑,雖然極有爭議,但到目前為止,隻要是他參與過的事情,他就沒有玩砸過。


    甩飛鏢那是實打實的世界冠軍,飆車更是當之無愧的地下飆車界皇帝,神一般的存在,打刀塔更是強橫到可以一人戰世界的水準,彈鋼琴也從來沒有掉過鏈子。


    如果陳總的第一部電影以爛片作為結局,對他的個人形象和口碑很可能造成毀滅性的打擊,甚至會連帶著天光經紀慘遭重創。


    “不然咱們還是勸一勸陳總吧?”方天宇試著問道。


    嶽鴻點頭,“三狗子你勸,他比較聽你的。”


    呂小梁猛搖頭,“我患上了一種打電話就會死的病!”


    “還是省省吧,他做了決定,誰也拉不回來,想想八周刊的下場?”嶽鴻倒是看得透徹,“咱們能做的,就是想辦法幫他把這事給填平。”


    呂小梁點頭,“事到如今,看來我隻能拿出真本事了,指鹿為馬,說黑成白!等回頭片子出來了,我一定會想方設法去從老鼠屎臉上找亮點的,哪怕他演砸了,我也能給他吹出花來,能騙到幾個人就不一定了。反正到時候咱們鋪天蓋地的撒槍文,總能忽悠到一些人的。”


    “我們需要一太平洋的水軍。”方天宇點頭。


    唉,三人齊刷刷一歎氣,給陳總打工活得真是累啊。


    一夜爭執,一夜無話。


    外麵鬧得甚囂塵上,陳光卻享受著難得的安寧。


    不過第二天早上他還是遇到了點麻煩事,他想出院,但療養院不答應。


    幸好他現在特別擅長跑路,抽了個冷子就衝了出來,撒丫子就跑。


    老專家帶著一群人在他背後追得氣喘籲籲,“陳局你回來!回來啊!”


    陳光遠遠的一揮手,“不了……要事在身,祖國人民需要我……”


    等陳光跑得遠了,老專家身邊的助手問著,“其實我看陳局恢複得挺好的。”


    老專家微微搖頭,“其實我兒子是鄧小剛的影迷。”


    “哈?”


    “早知道該給他綁起來的。”老專家又道。


    感謝沈瑜亮把網的約車越做越好了,在這鳥不下蛋的郊縣,陳光離開療養院沒到二十分鍾就坐上了直奔發布會所在的西頓酒店的車。


    就是上車時這司機眼神兒老往他腦門子上飄,讓他很是別扭。


    之前纏得好好的繃帶,因為他跑路時的劇烈運動給抖散了,看起來有點不太正常。


    陳光起初沒想搭理這老兄,但車開到半路他沒頭沒腦的開始從嘴裏往外麵飆外語,沒錯,久違的阿拉伯語。


    陳光默默的摸了下自己的腦袋,哥們,我隻是用繃帶纏住腦袋,但並不是阿拉伯人謝謝。


    也是嘴賤,他一時間沒忍住用阿拉伯語答了句腔,這下可好,這位司機老兄刹不住車了。


    燕京這地方就是這麽神奇,開出租車的都能對國家大事點評一二,一個個儼然一副坐上皮椅就是國家棟梁的模樣,如今開網絡呼車的司機們也與時俱進了,這老兄居然是個燕京外國語學校阿拉伯語係的畢業生,真把陳光當成了國際友人,開始和他東拉西扯起來。


    陳光覺得這小夥子肯定是想利用自己練口語,你老師我見過,就是那個半吊子呂教授,水平次人品也次,你和他學,難怪畢業了開網的混得這麽差。


    算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我就和你瞎聊唄,就當是幫扶一下同行了。


    本來一路上聊挺開心的,結果陳光臨下車時聽到這麽一句。


    “穆罕默德你知道嗎?最近我們國內有個人特別搞笑,和你長得有點像,他都沒拍過戲,居然要跑去演電影!你說現在的有錢人是不是腦子有病,錢多了給燒了好歹也能聞個味兒,讓一個不會演電影的去拍大片,不是把幾億投資扔水裏去嗎?現在的有錢人呐……嘖嘖……”


    “穆罕默德”表示,活該你開一輩子網的,本來打算給你往白樺哥那邊介紹個工作,現在你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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