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二弟,你這可不怎麽地道啊,你這是用美人計賺錢啊。”


    回到侯爵府後,武城侯找到他一臉曖昧的笑到。


    況且淡淡一笑,他的做法的確有以美色賺錢之嫌,不過這也不算什麽,尤其不單單是美色,靠的還是李香君的名望,若是菲兒、婉兒上來主持,效果恐怕差很多了。


    倒是鹽幫的確給他弄了個美人計的圈套,而且實在夠狠,弄得他明知是圈套還得往裏鑽,比較起來,他這一手跟人家還真是差了一大截。


    “大哥,你什麽意思吧?是不是看上香君了?”況且笑問道。


    “哪裏,哪裏,我知道香君是你的人,我哪兒敢有這心思,不過香君身邊那兩個丫頭……”武城侯笑眯眯看著況且,一副你懂的樣子。


    況且恍然,原來他是看中菲兒、婉兒了。


    拍賣的時候,菲兒、婉兒也都在場給李香君當助手,下麵的男人們眼睛都直了,不過現在況且也算是南京城裏的一號人物了,大家都知道他受魏國公的保護,而且魏國公還是奉旨的行事。魏國公加上奉旨這兩個詞兒,就足以讓南京城裏的權貴們不敢打他的主意。美人再好,也沒有自己的身家性命重要。武城侯倒是仗著跟他的兄弟關係張口了。


    況且對菲兒、婉兒沒有任何想法,他也不攔著任何人追求她們,隻要她們願意,是嫁給人為妻還是做妾,他都不會反對,但前提是菲兒、婉兒願意,任何人若是強迫他們,就會遭到他的反擊,他現在隻是以她們的保護人自居,而不是占有者。


    不要說菲兒、婉兒,就是李香君,他也是這種心態,他可不認為幾夕歡好就情定終生。盡管對於李香君來說這根本不算什麽,就是菲兒、婉兒也是一樣,瘦馬家族裏培訓出來的女人跟別的女人觀念完全不同。


    李香君將來能如何又會如何,他還真不知道,總之不管怎樣,他會遵從李香君自己的意願。


    “行啊,隻要她們兩個同意,我沒有任何意見。不過大哥,你可是養身子到了最關鍵的時候,難道不惜功虧一簣?真要這樣,跟嫂子生侄子的任務是不是還得我幫你完成?”況且冷笑道。


    武城侯登時一腦門子的冷汗,連忙擺手:“不是,我就是隨口一說,玩笑,玩笑。”說完,急忙抽身走了。


    況且這次回到侯爵府是為了跟左羚商量一件事。


    前幾個月,左羚在蕭妮兒的家鄉收購到兩株百年老藥,雖然沒有千年人參王、千年何首烏那麽稀罕,卻也足夠珍貴了,畢竟那種超過千年的藥材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市麵上偶有百年藥齡的藥材出現已屬罕見。


    況且的意思是把這兩株藥材拿出來拍賣,這樣能更加打出名氣,也顯得他的拍賣行是多品種經營,而不是單一拍賣書畫。


    左羚對此倒沒有意見,隻是她對況且開拍賣行有些不滿,以前可是說好了跟她一起開辦的,現在好像沒她什麽事了。


    “以前不是說好了咱們一起開這個拍賣行的嗎,幹嘛這麽急著就開了,你是瞧準了我挺著大肚子沒法出頭露麵是不是?”左羚埋怨道。


    “就是,哥,你這可不地道了,原來說好咱們三個一起開的。”蕭妮兒也不無怨言。


    “什麽你的我的,我的不都是你們的嗎?再者說了,你們也都有事,未必能抽出那麽多時間和精力。”況且笑道。


    “哼,你不會是用這個辦法籠絡那三個美女的心吧?按理說你也不用這樣啊?”左羚有些疑神疑鬼。


    況且和李香君的事她們也都知道了,雖然也都有些妒火,卻也隻能壓下。


    這些日子,況且都沒在這裏留宿,太夫人看著左羚和蕭妮兒肚子裏的孩子就像命一樣,每人身邊派了一個可靠的老嫗跟著,日夜不離,就怕他們小夫妻不懂得深淺,胎兒有流產的危險。


    左羚知道況且在石榴那裏是獨宿,石榴莫名其妙患上同房恐懼症,至今依然不讓況且晚上進入她的房間,故而跑去李香君那裏解解饑渴,似乎也情有可原。


    鹽幫將李香君還有兩個小美女送給況且的事,她們一點都不知道。這件事況且沒告訴任何人,鹽幫也在保密,有些老相好想趁李香君脫藉時把她收入房中,全都被鹽幫暗中阻攔了,根本不用況且操心。


    左羚和蕭妮兒對況且用李香君主持拍賣表示不滿,她們以為況且想以此把李香君三人牢牢綁在身邊。不過,這不像況且的為人啊,他從來不會用任何手段獲得美人的青睞,他從來都是愛來不來。


    對於拍賣那兩株百年老藥的事,左羚自然是同意了,這種藥用來煉製成藥的確過於浪費了,現在也沒人需要這種藥治病,還不如高價拍出去。


    左羚和蕭妮兒責怪況且之後立馬又露出親昵之色,暗中都有讓他晚上留下來過夜的意思,哪怕不做什麽,隻是想讓他摟著入睡也好。


    況且同樣有著強烈的欲望,想跟這左羚和蕭妮兒共度良宵,可惜一看到旁邊寸步不離的兩個老嫗,想到晚上床一邊一個坐著滿臉皺紋、白發稀疏的老嫗,心裏就崩潰了,他隻好趕緊果斷麻溜地走人。


    “對不起啊,二老爺,這是府裏的規矩,隻要太太夫人們一懷上,就得這麽辦。”兩個老嫗雖然再三向況且道歉,態度卻是不容置疑。


    況且點頭,知道怨不得她們,她們也隻是奉命行事,聽說這是祖輩傳下來的規矩,隻好入鄉隨俗了。


    況且沒去李香君那裏,而是回到了國子監附近的家裏。


    這些日子他一直在嚐試畫出兵符來,可惜始終沒能如願。


    於是他發揚勇於發飆的精神,連續創作了二十多幅地獄圖,一幅幅看上去的確效果不凡,到了晚上,整個府裏的外宅陰風淒慘,隱約間似乎能聽到鬼魂的啜泣聲,還有許多說不出來的淒厲聲響。


    結果外宅那些護衛都嚇得心膽發顫,趕緊有多遠躲多遠,他們都說以後家裏不用有人防護了,隻要二老爺那裏一開工,保證惡鬼都得嚇得屁滾尿流了。


    況且知道後,隻好訕訕地把畫室裏的地獄圖都收藏起來。


    他在腦子裏一遍遍回想那次創作成功的經曆,每個細節都不放過,可惜還是無法複製成功的效果,其實他是找不到那次僥幸成功的經驗。


    “兵符真是製作不出來的,難怪是千機老人獨家之秘。”他心裏暗想到。


    其實即便創作出兵符,也沒有什麽具體的用處。他手上的兵符一直沒有用上,估計一時半會也用不上,他隻是想把製作兵符的奧秘挖掘出來。


    “我說事情都過去那麽久了,你小子怎麽還是拔不出來啊?這種事過去就算了,不要總記在心裏,不然會成心病的。”周鼎成好心勸道。


    周鼎成以為況且還在那個案子的陰影裏打轉轉呢。


    那個案子的確給況且造成很大的心裏創傷,要不然他也不會跟李香君在一起,在她身上尋找安慰和溫暖。


    後來他終於走出來了,不再受凶案的困擾。凶手已經伏法,他已經替這家人報了仇,也替無數的受害者報仇雪冤,心裏應該坦然才對。


    他也曾糾結於自己有沒有開殺戒這件事,畢竟那張詭異的兵符是他親手創作出來的。最後他認定,那家人的冤魂並未散去,附在了畫像上,導致畫像變成兵符,可見那是冤魂的複仇行為,他並沒有開殺戒。


    這樣想是不是自欺欺人,他也不知道,隻是覺得這是唯一合理的解釋,不然的話,為何再也創作不出兵符來了呢。


    “況且,鹽幫提出的要在海外給他們一條安全運輸通道的事,海外傳信來同意了,不過他們要求必須你到海外後才能付諸實施,現在還不能給他們開設通道。”


    看到況且回來,周鼎成就把他拉到一個房間悄悄說道。


    “嗯,他們倒是很好說話嘛?”況且稍微有些意外。


    這件事他本想以後有機會時再說,沒想到周鼎成通過秘密渠道通知了海外的人。


    “他們不是好說話,而是覺得在鄭家那件事上你放過他們一馬,所以還給你這個人情。他們可是說了,這次咱們吃虧了,鹽幫付出的代價不夠,主要是美女送的太少,起碼得三四十個美女才行,瘦馬家族的美女可是千金難求啊。”周鼎成嘿嘿笑道。


    “這都什麽心理啊。”況且啼笑皆非。


    他當初答應鹽幫,並無他求,一是為了菲兒婉兒的身家性命,二也是存了試探海外那幫人的心思。


    海外勢力在處理鄭家那件事上讓他心裏很不舒服,直覺是給他戴高帽子,耍兩麵派。這是其一。其二自己好像是被那些人攥在手裏當作一張牌了,想打的時候就打出來,不想打就擱那兒。


    回想到父親、妹妹當初被連夜轉移出去,而且一下子到了海外,他當初還心存感激,覺得這些人太敬業了,現在回想起來,卻覺得海外的人有意把父親妹妹握在手裏。他同意海外勢力提出的條件,也有這方麵因素,畢竟父親妹妹還在那些人的保護下,他不想他們有任何意外。


    然則自己呢,是不是也被那些人當作要挾父親的一種手段?


    這種陰影深陷在他的腦海中,不僅揮之不去,而且還在不斷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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