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在每一千年渡劫的時候才會弄出動靜。


    但即便是九劫散仙,也不敢輕易與這人交手,不是誰都能扛住七次九九重劫的。


    定光真人看也不看他一眼,揮袖間將焚寂峰恢複如初,轉瞬消失在原地。


    赤霄真人這才舒了口氣,太上長老的威壓實在是駭人,竟激得他差點祭出元神抵抗。所幸長老不愛說話,如果略微垂問幾句,他必定會在人前出醜。


    回轉身,朝等候在遠處的弟子們走去,赤霄真人再次恢複了淡若雲煙的仙人風範。


    “父親,那就是太上長老嗎?他跟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莫語臉頰通紅的拉住父親衣袖。


    原來無極仙宗的太上長老竟然長得如此年輕俊美,尤其是那一雙淡漠深邃的眼睛,隻需輕輕一瞥就能叫人忘了呼吸。


    “不可私下裏議論長老,快些回去修煉。”赤霄真人警告性的瞪了女兒一眼,又略帶敬畏的回望雲霧繚繞中的焚寂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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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天宮內,宗漪,也就是定光真人,此刻正在擺弄生死卜元盤。他不停用指尖挑動卜元盤上的生死線,卻找不到那人的蹤跡。


    渡劫之前他隱隱有種感覺,自己要等的人終於出現了,欣喜若狂之下竟忘了壓製修為,這才突破了大乘期。再過百年,亦或者數十年,他就會飛升前往上界,若是不能找到那人該當如何?


    這個猜想竟讓他無法控製自己的心緒,差點將生死線掐斷。


    三千小世界,三千中世界,三千大世界,他一一尋找過去,卻毫無所獲。作為大乘期的修士,他更相信自己的直覺,那人一定就在這裏。


    他將生死線撥回原位,再次搜尋了一遍,結果與之前一樣,莫說身份姓名,竟連方位也推演不出,好似有什麽東西將他的蹤跡徹底抹消了。


    天道?他忽而冷笑起來,丟棄卜元盤,站立在庭院中等待天黑。幾個時辰後,漆黑的天幕掛滿了繁星,他揮一揮衣袖,在自己眼前布下一個星空的投影,用指尖一點一點挪動星辰的方位以推演那人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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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允晟在深淵底部存活了十天,幸好此處雨水充足,青草茂盛,才沒讓他餓死渴死。他頭部兩側的青草已經被啃光,怕是無法再支撐下一個十天。


    他饑寒交迫,全身劇痛,活著的每一秒鍾對他而言都是一場折磨。但是他依然不想死,他要活著出去,把方家兄弟的仇人,還有主神,全都徒手撕成碎片。


    密林深處傳來野獸的嚎叫,因為陣法的緣故它們找不到進來的路,倒是讓周允晟感覺安心不少。


    誰要是這個時候救我出去,我就對誰以身相許,管他是不是我的愛人。他意識模糊的想到。


    然後奇跡般的,一個高大的人影出現在陣法中,他身穿玄色道袍,烏黑的長發用一根細竹挽在腦後,露出棱角分明的臉龐,斜飛入鬢的劍眉下是一雙狹長淡漠的鳳眼。那雙眼睛在看見傷痕累累的少年時終於蕩起了漣漪。


    他快走兩步,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將少年攬入懷中,輕柔地撫弄他的鬢角,麵無表情的歎息道,“終於找到你了。”


    周允晟沒想到還真有人會來救自己,而且聽上去仿佛找了自己很久。他敢肯定方星海並不認識這人。從氣息上判斷,對方至少是化神期以上的大能。


    他眼眸微微一亮,想到了一個可能,啞聲詢問,“你在找我?你認識我嗎?”


    “此前並不認識,此後你便是我宗漪的徒弟。”男人掏出一粒丹藥喂進少年嘴裏,指尖在他幹枯的唇瓣上撫了撫,眸色暗沉。


    “不認識你為何來救我?為何收我做你的徒弟?我的資質奇差,乃四靈根的廢物。”


    “我隻知你是我要找的人,無論你資質如何,於我宗漪來說都無礙,洗髓伐經,改天換命,你想要什麽,我都會送到你手裏。”看見少年因服食了丹藥而紅潤起來的臉龐,男人漆黑的眼裏沁出一抹柔色。


    “那你能親親我嗎?”因為蝕骨釘還未拔出,周允晟內傷雖好了,卻還是無法動彈,隻能用濕漉漉的眼睛去祈求男人。


    男人顯然沒料到他會提出這種要求,不由愣住了。他活了四百多年,莫說親吻,連碰都未曾碰過旁人。


    少年明亮的眼眸暗淡下去,失落道,“不可以嗎?”


    絕不能讓他失望的念頭占據了男人全部的心緒,他垂首,削薄的嘴唇貼合在少年蒼白的嘴唇上。少年卻忽然伸出舌尖往他齒縫中探去,一股青草的香氣和淡淡的澀味傳導過來,引得男人心魂巨震。


    他竟然興不起一絲一毫的抵觸,甚至用舌尖主動的舔了舔少年的牙床,恍惚間竟又從苦澀中嚐到一絲甜味。這感覺玄奧而又美妙,讓他舍不得與少年分開,但吻著吻著,青草的澀味被淡淡的鹹腥味取代,那是少年滴落的淚水。


    他連忙放開少年,仔細去觀察他的表情。


    汩汩淚水從眼眶裏湧出,止也止不住,理智狀態下的周允晟從未哭過,這是第一次。任誰在絕望中掙紮了十天十夜,終於等到最愛的那個人時,都無法壓抑住大悲大喜的心情。他就知道,他的愛人永遠不會丟棄他,無論變成何種樣貌,淪落到何處,他總是能及時將他找到。


    “你終於來了,我等了你很久!我還說要是誰能把我救出去,不管他是不是你,我都會以身相許,幸好你來了,不然我這次可不會跟你在一起了。”周允晟語無倫次的抱怨,他實在是太疲憊了,不免展露出最脆弱的一麵。


    “不許跟別人走,你是我的。”男人臉色陰沉了一瞬,但抱起少年的動作卻越發輕柔。他將少年裹進寬大的道袍內,騰空離開此處,揮袖間將陣眼的石柱拍成粉末。


    第124章 修仙副本


    作為大乘期的高手,瞬息間穿梭萬裏不過是件小事。宗漪前腳離開深淵,後腳就已踏入破天宮。他將少年擺放在萬年玉髓做成的床榻上,指尖撩開他沾滿鮮血的外袍,查看傷痕累累的身體。


    一套七星蝕骨釘就能讓築基期的修真者壞了根骨,更何況是五套。少年五髒六腑衰竭,經脈萎縮消失,骨頭發黑碎裂,就連靈根也徹底損毀,丹田處還破了一個血肉模糊的大洞。下手的人未免太過卑劣陰毒。


    “是誰?”宗漪麵無表情,但低沉的嗓音裏卻飽含殺意,黑色的劍氣透體而出,將庚金打造的地板割開幾條裂縫。唯恐傷及少年,他立即收斂氣勢,輕輕地,萬分愛憐的撫摸他蒼白的臉頰。


    周允晟眼珠赤紅的開口,“是莫語。不過我不要你幫我報仇,我要親自動手。”不知道誰是這個世界的命運之子,他不會輕易殺人,但世上卻有比死亡更痛苦的事,早晚有一天,他要把自己所承受的痛苦千倍萬倍的施加在莫語身上。


    “好,徒兒說什麽便是什麽。”宗漪點頭,將手掌覆蓋在他破潰的傷口上,安慰道,“為師幫你拔出蝕骨釘,可能有些痛,你忍著些。這回可別再哭了。”為師會心疼。


    當然,這樣直白的話宗漪是萬萬說不出口的。


    “誰哭了?那隻是疼痛造成的生理反應。你拔吧,這點痛對我來說不算什麽。”周允晟咬牙偏頭,想起之前躺在男人懷裏哭的稀裏嘩啦的場景就覺得丟臉。雖然以前也趴在他膝蓋上哭過無數次,但那都是腦殘晟幹得,與他無關。


    “好,徒兒沒哭,是師父說錯了。徒兒最是勇敢堅韌。”看見少年飛起兩片紅暈的臉龐和強忍羞恥的表情,宗漪心裏十分想笑,麵上卻並未透出半分。


    他掌心泛出黑光,瞬間吸出一根蝕骨釘,然後垂眸去觀察徒兒反應。


    “痛嗎?”還是忍不住擔心的詢問。


    “你親我一下就不痛了。”大概因為靈魂太過虛弱的緣故,周允晟覺得自己仿佛不那麽堅強了。他想依靠這人,因為知道他會毫無保留的接納自己。


    宗漪眸光微閃,沒有動作。並非覺得這樣於理不合,他修煉的乃是破天劍道,連天道都敢滅殺,又豈會在乎所謂的倫理道德?蓋因親吻徒兒的感覺實在是太過美妙,竟能勾得他神魂顛倒欲罷不能,他擔心這一吻下去就無法抽身了。


    暗自一歎,他極為克製的貼了貼徒兒蒼白的唇瓣,這才開始拔除第二根蝕骨釘,如此,每拔除一根便要吻吻徒兒泛白的臉頰、緊皺的眉心或顫抖的睫毛,直花了半個時辰才徹底完成,喂了一粒抱元生機丹進徒兒嘴裏。


    “她為何下此毒手?”見破潰的傷口迅速愈合,宗漪沉聲問道。


    “我亦不知,我與她從未有過交集。”周允晟躺在床上無法動彈,隻能疑惑的搖頭。雖然內外傷皆已痊愈,但蝕骨釘已經將他的根骨徹底腐蝕,除非有令人脫胎換骨重塑靈根的天級丹藥,否則一時半會兒是站不起來的。


    “為師找她來一問便知。你莫急,待為師集齊藥材和靈寶煉製出乾坤丹,你便能開始修煉,過個幾年自然能手刃她。她傷到你哪裏,便要她百倍還之,便是拘了她的魂魄日日焚燒也未嚐不可。”宗漪愛憐的撫摸徒兒臉頰,說出的話卻狠辣無比。


    周允晟點頭,眼眶慢慢紅了。這人對別人素來冷酷,對自己卻是格外溫柔,經曆那麽多次輪回,從來也未曾改變過。


    “莫哭。”你一哭為師的心也跟著疼。許多話宗漪說不出口,隻能幹巴巴的命令,還用指尖撩了撩徒兒濡濕的睫毛。


    “跟你說了這是生理反應。”周允晟瞪他一眼,然後偏過頭去。


    “嗯,徒兒說得對。”宗漪眼裏沁出笑意,對徒兒的小倔強和小驕傲喜歡極了。他脫掉道袍,僅穿著一件白色中衣,抱起徒兒踏進後殿的碎玉靈池,池中的靈水乃萬年靈髓所化,能淬煉體魄,拓寬經脈,是極為難得的寶物。


    “你如今身體虛弱,每日都要泡上幾個時辰才好。靈氣湧入身體時可能有點疼,忍著。”宗漪踏入水中坐定,將徒兒擺放在膝上,撩起池水衝洗他瘦弱不堪的身體。


    周允晟點頭,即便痛的入骨,也再沒有流露出脆弱的神態,叫一直盯著他的宗漪失望極了。若是徒兒疼痛難忍,倒是可以再親親他以示安慰。


    看來徒兒太過堅強懂事也不是好事。


    他暗自歎息,不免將人抱的更緊。


    兩個時辰後,周允晟感覺手指已能輕微動彈,於是拉扯宗漪衣袖小聲說道,“師父,我餓了。”這人既然想做他師父,那就隨他,反正他們連父子都做過,沒什麽好在意的。


    宗漪這才想起,現在的徒兒不過是個凡人,還需要進食。他在穀底待了十天,又無法動彈,隻能靠啃噬青草為生,怕是餓的狠了。


    宗漪頓時心疼的無以複加,忙抱了他出來,輕輕放在玉床上。


    “為師這就去給你準備食物。”他轉身出去,走了幾步又折回來,摸摸徒兒臉頰柔聲叮囑,“莫怕,為師很快就回來。”他深沉的視線在徒兒略微紅潤的唇瓣上流連片刻,這才快步離開。


    焚寂峰上除了宗漪再沒有旁人,且他辟穀多年又不通俗務,一時間真不知該上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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