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恪倒沒責怪她的意思。


    天天玩工坊的他,嚐試過亂七八糟的玩意兒更多。


    隻是這個烈陽平底鍋要咋用?說明裏可是她專用的。


    一想到大小姐拿起這尺半直徑的大鍋朝別人腦袋上敲,她還喜好紅色衣物,這……好像很危險啊。


    況且,這是給“食堂”用的大鍋,他壓根就沒弄柄。


    想用她敲人,秦大小姐就要手抓鍋沿,那畫麵簡直美不勝收。


    顧恪腦中閃過這些念頭,口中隻能平靜地到:“好吧,這鍋就給你了,以後可以自己煎餅子吃。”


    秦大小姐:“啊?這這……”


    她哪兒會煎餅子,吃煎餅倒還行。


    顧恪才不管她是否拿來煎餅子,反正又不能給自己煎餅子。


    隻是又拉著她試驗了幾次,燒出鐵水,直接用烈陽血氣塑形成小圓盤。


    結果並沒有再出烈陽鍋這種“超級極品”,遂也作罷。


    +10特性這種事,果然是純粹的玄學。


    他索性將小圓盤回爐,做成了上一世家用的那種帶柄平底鍋,與最初的大平底鍋一起送到了廚房。


    這時候眾女陸續結束了練武,先是去“視察”了碧麻布。


    雖沒有昨日的辟塵布那般激動,但終究可以換新衣服了,不由得歡笑聲一片,你一丈我一丈地分起“贓”來。


    然後,做飯時見了新的兩口平底鍋。


    小鍋倒也罷了,那大鍋卻是讓小滿滿意極了:“這個可太好了,一次能煎十多個餅子吧。”


    春夏壓根不廢話,從倉庫拿來現成的麵團和蔬菜,直接開工。


    麵劑子擀成長條,刷上油、黃豆麵、鹽、蔬菜細絲,卷起來再擀成長條,重複刷油、放餡料、卷起來的過程。


    最後豎起,慢慢壓成圓餅。


    這時再放到刷上油的大平底鍋上,小火煎烤,來回翻麵,讓兩麵都呈現焦黃色。


    盞茶工夫,一大鍋千層煎餅就做好了。


    這做法還是顧恪上一世從學校門口的軍屯鍋盔那裏看來的。


    隻不過軍屯鍋盔刷油時,一同刷上去的是生肉餡,但用量很少,吃著隻有肉香,而沒有肉塊。


    春夏弄的這個,就是純菜煎餅了。


    好在小火慢煎下,餅子外層的酥脆一模一樣,而且內部的分層也比隻刷一次的那種鍋盔更豐富。


    仙田出產的食材也比上一世的米麵油菜更香,哪怕春夏手藝沒法與那些老師傅比,吃著的感覺卻還略勝一籌。


    小滿這試吃員立刻拿了一個,撕開來就遞給旁邊的小萍兒一半,自己啊嗚就是一大口。


    焦脆的麵皮碎裂,嚓嚓聲在她嘴裏響起。


    她的眉眼頓時流露出滿足與開心:“毫遲,豪豪遲。”


    小萍兒跟著點頭,表示“俺也一樣”。


    另一邊春夏兩女也嚐了嚐,倒沒那麽激動,而是對視一眼:“這鍋煎餅子,比之前的鍋好用不少,火候更穩定。”


    “先生應該會喜歡。”


    “可惜黃豆醬還沒弄出來,可惜沒有先生說的芝麻,那個簡單。”


    “有芝麻,誰都能推磨,還需要我們幹嘛。黃豆醬再試試吧,好像不能讓它一直發酵。”


    “對了,放進壇子裏的那些拉絲豆子怎麽樣了?”


    “有七八天了,等下拿出來看看。”


    中午的主食就是新平底鍋做的煎菜餅了,若覺得油就來碗雜糧粥。


    顧恪習慣性地陪上了豆腐腦。


    蔥薑蒜水加花椒油,也是有辣味的。


    甚至在辣椒大規模種植前,中國就是靠這幾樣來獲得辣味的。


    差別不小,但總比沒有好。


    一口焦脆餅子,一口滑嫩嫩的豆腐腦,這感覺……嗯,有上輩子進早餐店內味兒了。


    那邊春夏對著一個小壇子,有些忐忑:“該不是又失敗了吧?我覺得這也點臭啊。”


    “不是有點,是太臭了好麽。”


    “算了,還是吃完了再送給先生過目,嗯,最好吃完飯後半個時辰,免得臭吐了。”


    顧恪感知到了兩女的竊竊私語,索性端著碗拿著餅子走過去,打量著那個小壇子。


    鼻子微微一動,敏銳地察覺到一股有些熟悉的味道——有點像腳丫子臭。


    可春夏是不會把她們的腳丫子放著壇子上蹭味道的。


    他的眼睛微亮:“裏麵是豆子?很臭?”


    春夏對視一眼,同時點頭。


    顧恪伸手就想去揭開。


    春夏大驚:“先生,不要。”


    顧恪動作一頓,想起自己上輩子大叫“啊怎麽這麽臭”的模樣,果斷放棄了當場開蓋。


    否則秦大小姐和柏姐姐怕是要瘋,其餘眾女也會敢怒不敢言。


    嗯,小滿除外,她肯定會先關心這麽臭的豆子還能不能吃,以及怎麽吃。


    拿起那小壇子到了屋外,顧恪特意走遠點,才一把掀起了蓋子。


    一股臭味撲麵而來,讓他不由得將其拿遠了一點,但有立刻拿了回來。


    閉住氣,他伸手從裏麵取出了那黑乎乎,滑膩膩的豆子,扔進口中。


    豆豉,這是豆豉。顧恪幾乎立刻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散發出如同腳臭的氣味,吃著有點綿軟,仿如麵粉做成。


    這壇子豆豉哪怕不算完全版,也是個半成品。


    唯一可惜的是春夏隻放了鹽,沒放其它調味料。


    做出來的類似於那種最普通的黑豆豉,除了臭就是鹹。


    他轉頭,對著跟來,齊齊捂住口鼻的春夏到:“你們試試,在放進壇子時加上蔥薑蒜花椒,拌勻後再加上一些涼開水,再泡一壇。”


    春夏應是,然後好奇地問到:“先生,這是什麽?你真覺得好吃嗎?”


    “這叫豆豉。”顧恪說到這裏,歎了口氣:“這豆豉最適合與辣椒和豬肉一起炒,用來蒸魚也可以,與植物油、辣椒混合,做成豆豉辣椒醬更不錯,可惜這些我們都沒有。”


    想了想,他還是補充到:“加水和調料能做出水豆豉,那個沒這麽臭,而且可以作為涼菜。”


    春夏秒懂:“明白了,我們會先做水豆豉。”


    顧恪點頭,他也是這意思。


    其它什麽幹豆豉黑豆豉幾乎沒有用武之地,弄出來也沒人吃。


    包括他自己,喜歡吃的是鹽煎肉、豆豉魚,以及老幹媽豆豉辣醬、水豆豉這些,對一般豆豉敬謝不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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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能說豆豉這東西,氣味委實有些反人類。


    大多數人放包幹豆豉在旁邊,睡覺都要被臭醒,跟車廂裏被隔壁臭腳丫子臭醒的感覺也差不太多。


    唯一好點的,大概豆豉對人心理上的“汙染”不如腳臭了。


    三人說完,春夏便將那壇子豆豉蓋好蓋子,重新送回倉庫。


    顧恪回屋繼續吃早飯。


    在他身邊的小滿吸吸鼻子:“什麽味兒?老顧你昨晚沒洗腳?”


    顧恪:“……是啊,等下我把腳丫子塞你嘴裏,臭死你。”


    另一邊,旁聽到他與春夏交談的秦柏二女忍不住暗笑,但也對豆豉充滿了警惕之心。


    包括顧恪說的那什麽水豆豉,她們是絕不會嚐哪怕一口的。


    腳丫子味兒的食物,想想就渾身難受。


    ……


    兩日後,顧恪拿到了他的新衣服。


    他主動放棄了辟塵布,好處就是包括貼身褲在內的兩套新衣由眾女一起動手,集體趕製出來。


    不光快,而且樣式是他自己定下,剪裁合體,針腳細密。


    柔韌+5的碧麻布上身,他隱約有種上一世穿冰絲T恤和短褲的感覺。


    是的,他要的是長袖圓領T恤和直筒七分褲的組合——其實就是老頭衫加大短褲,上輩子夏天傍晚,一眼過去不少老大爺就這打扮。


    再穿上一雙小滿打的精品草鞋,幹活下田舒服又自在。


    無論碧麻布還是草鞋,過水一洗,在玉龍峰上晾曬半個時辰就能幹爽如初,一點都不麻煩。


    辟塵布最後是秦柏兩人各兩套,兩小和梅蘭竹菊各一套。


    春夏秋冬拿到的不多,索性用來做了貼身小衣,柔韌+5又不怕汗漬,絕對合適。


    倒也沒誰有怨言,畢竟做出辟塵布的顧恪都隻穿柔韌+5的衣服。


    況且柔韌+5的那匹碧麻布才用了一點,柔韌+1的那匹一點沒動,這些夠眾女再弄兩套新衣服。


    而且沒有辟塵特性,裁剪設計也不用那麽小心翼翼,可以照著自己最喜歡的樣式來弄,這倒更能讓人開心。


    即便上一世,大把女性淘寶上買幾十百來塊的衣服,不就圖個好看麽。


    一群女人圍著他新衣打量,口中不忘評論:“樣式簡單,穿脫方便。”


    “無須扣子和衣帶,不會脫落和撕裂這些地方。”


    “兩片對稱的布料就能完成,兩條袖子可以用零碎布料,剪裁和縫紉很輕鬆。”


    當然,缺點大家沒提。


    圓領老頭衫和大短褲成為後世大爺的“標配”,不是沒有原因的。


    它穿著很舒服,沒有任何多餘的東西,換言之就是沒樣式,土氣。


    中老年人無所謂,他們大多追求的是舒適度,小年輕喜歡的就不多了。


    當然,這點在顧恪身上並沒有體現。


    前兩天無相真經才突破了60級,四大屬性再次額外+60,也就是說他如今的體質高達270。


    而按他的估算,大武這裏未練武的普通成年人體質基本在20-30浮動。


    如今顧恪單單體質這一項,差不多是普通人的十倍,乃至以上。


    加上多種特性疊加,第一輪武夫完全不是他的對手,二輪裏四轉拿他沒招,五轉才能壓製住他。


    大概處於四轉以上,五轉未滿,山穀裏僅在秦柏兩女之下,妥妥的第三人。


    高體質帶來了高增長,此刻他身姿挺拔,修長健壯,肩寬腿長,是上佳的衣服架子。


    哪怕穿著老頭衫大短褲,在眾女眼中也依然賞心悅目。


    有些文字功底的秋冬二女腦海中更是諸如“自由隨性”,“灑脫不羈”的詞。


    反正人好看了,扣鼻屎可以這樣理解,還可以說自己擅於發現誰誰誰的美。


    小滿就不說了,直接上手,口中嚷嚷著:“我也要,我的新衣服也做成這樣。”


    那大圓領口你真穿得出來?而且沒衣帶束縛,你也不怕拉傷前胸?柏素清無語側頭。


    至於顧恪,她說不出違心話:嗯,這一定是那什麽親和光環的作用。


    正在如此告訴自己時,柏姐姐突然心中一動,略微仰頭,看向峰上涼棚的方向。


    旋即,包括顧恪在內的所有人都仰起,扭頭看向同一方向,再以同樣的節奏和頻率由西向東轉向。


    而天空中,一片赤紅明亮的圓盤緩緩從峰上飛起,朝東麵平移而去。


    嗯,那不是太陽。


    因為太陽應該是“立著”的,而這個赤紅圓盤卻是與地麵水平。


    赤紅圓盤上,一個大紅衣袍飄飛的俏麗人影站立,恍若仙人,禦風……呃好吧,應該是禦“盤”而行。


    菊琴不禁失聲輕呼:“大小姐?”


    柏素清眉頭一皺,身體彌漫出一片淡淡青色血氣,讓眾人腦子一清。


    “她正在嚐試控製那圓盤,勿要驚擾到她,否則……”後麵的話,她沒再說下去。


    眾女和顧恪卻都明白了。


    六轉武夫確實可以短時間內爆發血氣,踏空而行。


    但它與七轉武宗的踏空相比,穩定性不在一個層次上。


    前者是長距離的縱躍,後者才是真正的踏空飛行。


    秦大小姐一旦摔下峰去,時機差上一點,一樣得摔成肉泥。


    顧恪皺眉,盯著她腳下的那個圓盤,第一眼就覺得眼熟。


    旋即明白過來:臥槽!這特麽就是那個烈陽平底鍋。


    這是能拿踩腳下玩兒的東西麽?呃,好吧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踩著它上天。


    大小姐你這是好好的紅太狼不當,偏要當哪吒啊!


    哪吒好歹還是倆輪子,受力均衡,你這一個平底鍋踩腳下也不怕一個倒栽蔥插地裏!


    吐槽歸吐槽,顧恪已站到了靠近峰外的石台邊。


    大小姐真掉下來,那就隻能他跳過去抓住她。


    他有水上漂的輕身特性,足以讓兩人滯空更長時間,讓大小姐帶兩人飛回來。


    可用感知力一看,顧恪才知是自己想太多。


    秦大小姐從來不傻,藏於大袖的手中正捏著一根帶鏢頭的鐵線藤。


    一旦出現意外,她隻需將這繩鏢投向玉龍峰,就能避免“墜機”。


    片刻後,她更是操控著那平底鍋,穩穩飛回,落到石台上。


    不光神色從容,血氣波動也極其穩定,顯然留有餘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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