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品嚐了下這種東拚西湊出來的“石碗”蛋糕,他發現它也不算全無可取之處。


    起碼……嗯,廢物利用了那些麵粉蛋清糊,而且也有蛋糕的味道。


    隻是比起記憶中,那種蓬鬆柔軟又均勻,甜度適合,還能加上奶油、巧克力、可可粉、葡萄幹、榛果碎的專業蛋糕,確實不在一個檔次。


    想到這裏,他心中一動,從材料裏找出烤鬆子和炒花生:“萍兒,來把它們弄成比較粗的碎粒。”


    頂級工具人的小萍兒,隻是伸手在放鬆子和花生上,細密的葵花血氣精準無比地將它們切成了碎粒。


    再照剛才的方法做了一遍,隻是把糖的用量減少了七……五成吧。他看著期待的小萍兒,沒減太多糖。


    第三次烤製,這次的蛋糕本身口感沒有提升,卻多了鬆子和花生的香氣,也沒甜得發齁,勉強能作為一款甜點了。


    給柏姐姐嚐嚐鮮,他偶爾吃上一個也還行。


    更主要的是兩小肯定不嫌棄,吃上個十天半月後,應該能改良出更好的口感。


    有雞鴨魚肉,顧恪也不怕她們沉迷甜點無法自拔。


    上輩子記憶裏的甜點製作方法,還沒肉菜的十分之一,誰讓他喜歡吃肉,還喜歡看美食短視頻呢。


    隻要有足夠的材料試驗,做出六七成的口感,問題不大。


    晚飯時,小滿就把剛弄好的石碗蛋糕拿去給柏素清獻寶了。


    柏姐姐沒急著吃,而是用審視的目光在顧恪臉上掃過,再留意了下小萍兒的表情,這才放心下來。


    顧恪這人沒什麽大毛病,唯獨有一個是總也改不了,也不想改。


    那便是試吃到難吃的試驗品,他絕不會表現出來,還會一本正經地評價,與吃其他正常食物完全沒區別。


    他口味還特別挑剔,能說出一大堆缺點的東西大多都不難吃,不少還是她和兩小還覺得不錯。


    親和光環之下,三個女人偶爾就會毫無防地中招,踩進“食物盲盒”這個坑。


    漸漸的柏素清也養成了一種習慣,那就是觀察兩小,尤其是小萍兒的神情。


    相比和顧恪沆瀣一氣,狼狽為奸的小滿,小萍兒還是最老實也最正常。


    既不會像小滿口味那麽離譜,也做不到顧恪那般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此刻見小萍兒眼神沒有飄忽,柏姐姐心裏有譜了,拿起蛋糕捏了一小塊,塞進嘴裏。


    咀嚼兩下,口感遠比麵餅鬆軟,隻遜色於饅頭,甜味不重,又混合了鬆子和花生的幹香。


    她有些驚訝地挑眉看向小滿:“這味道還不錯,難得。”


    小滿得意洋洋:“這可是我們弄了三個時辰才做出來的,當然好吃了。對了,老顧非要少放糖,你這個還不夠甜,味道還差了點,嚐嚐我這個。”


    柏素清一聽,心裏就大概有數了,但還是從小滿手裏的那個蛋糕上切下一小塊,放進口中。


    略一咀嚼,她搖搖頭:“我吃不了這麽甜的,還是第一個更適合我。”


    小滿哦了一聲,一臉失望。


    柏素清無奈,拿走了她手上那個“高糖版”蛋糕:“這個也留下吧,晚上再吃。”


    小滿的勞動成果得到肯定,終於高興了,開開心心地吃起晚飯來。


    ……


    弄出了東拚西湊版的蛋糕,顧恪功成身退,繼續做起自己的事來。


    山穀中早春已至,星星點點的山花遍布,是時候放出那些可愛又勤勞的小蜜蜂來幹活了。


    仙田受季節影響不大,每日糧食、果樹、蔬菜輪番成熟,始終有大量花朵盛開。


    而且這些植物的品種品質都遠超普通植物,隻是十多天兩箱蜜蜂就自行分蜂了一次。


    幸虧顧恪神念發現得早,發現有新蜂王出現,趕緊仿製了幾個蜂箱,這才避免了新老蜂王的互毆。


    誕生於仙田的蜂王品種直接變成了天星蜂王,黃褐體表上浮現出一些細小銀點。


    孵化出來的蜜蜂也成了天星蜂,體表也有零星銀點,隻是更小更淡。


    天星蜂的體型大了一圈,生命力旺盛,飛行速度和采蜜量大幅度增加,是莫得感情的采花機器。


    出於試驗目的,顧恪選擇將一老一新的蜂王移出仙田,在玉龍峰東西兩邊各搭了一個小棚子,將它們分開安置,避免風雨和暴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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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天亮,這兩箱蜜蜂就開始飛出蜂箱,在新地盤裏巡遊了。


    不過突然降低的環境和“食物品質”對它們有不小影響,工作態度不如在仙田時積極。


    過了兩天,它們才適應了“新食堂”的環境和“食物檔次”,以及超大的麵積,重新勤勞起來。


    沒辦法,太多的花花在麵前,再不采就浪費了。


    顧恪確定新老品種的蜜蜂都適應了新環境,沒有“絕食而亡”的打算,也算鬆了口氣。


    沒有這些辛勤的小家夥,光是那百畝普通田地的作物授粉就是一個麻煩又無聊的過程。


    之前都是柏素清和兩小用血氣,撥動控製花粉飄動,完成人工授粉。


    這可以鍛煉血氣的細微操控,可顧恪還是覺得沒必要如此辛苦。


    而且山穀裏還有大把的花花草草,去年沒成功授粉,光開花不結果,白白開了一季。


    一直這樣,不利於它們繼續繁衍生長。


    那些散養的雞鴨鵝、豬牛羊也會少掉很大部分的食物來源。


    除此之外,蜜蜂們在仙田裏生活了這段時間,儲存下了一些蜂蜜。


    顧恪忙著升級工坊,沒怎麽留意,它們就用這些蜂蜜來增加蜂群數量,最後幹脆分蜂。


    不過這也不算壞事,起碼現在他多出兩箱蜜蜂來測試。


    仙田產出的蜂蜜,他試著品嚐了一些。


    多種花蜜混合,被蜜蜂弄成了蜂蜜,最後味道確實很甜很香,聞著能讓小滿饞哭那種,但並沒有如預料中那般成為新的食材。


    入口的香甜後,血氣在壯大波動,卻沒有層次,全身上下各處開花,速度差別還極大。


    人的精神會開始加速亢奮,卻又會被同時出現的清涼氣息不斷壓製。


    簡而言之,這蜂蜜蘊含的效果過於駁雜,食用後相互衝突幹擾,不能真正發揮出良好的效果。


    憑借神念和自然親和,顧恪大概能嚐出蜂蜜來自哪種植物的花蜜。


    相互衝突的原因,主要來自兩塊紅土地的特殊品種作物,誰讓它們效果太強呢。


    以後他會調整仙田裏的作物分布,以及限製蜜蜂可采集的花蜜種類。


    等到分蜂後,再讓不同的蜂群分開采集性質衝突的花蜜,便能解決這問題。


    這第一批“怪味蜂蜜”最後留在倉庫裏當素材,或許哪天能發現新用途。


    仙田外產出的蜂蜜倒無所謂,一般植物的花蜜遠到不了影響蜂蜜性質衝突的地步。


    這些普通蜂蜜八成也得扔倉庫,到時候拿出去交易。


    有仙田出產的極品,甚至帶特性的蜂蜜,誰有工夫去吃這些普通貨色。


    ……


    草長鶯飛二月天,辛勤的小蜜蜂開始了工作。


    鳥雀們也在山穀中飛來飛去,時不時發出悅耳的叫聲。


    難聽?那是不可能的。


    顧恪當時選擇留下的鳥雀大部分都是寵物,專門養著聽聲的那種。


    它們一張嘴,那叫一個清脆悅耳,婉轉悠長。


    非要找個叫的最難聽的,大概就是……鴿子?不過鴿子被留下,隻是因為顧恪吃過烤乳鴿,更吃過鴿子蛋。


    反正這些咕咕鳥聲音雖不算好聽,但也不吵人,也就多加幾把糧食的事。


    他又通過鎮靈石,特許這些鳥雀可在山穀內絕大多數地方活動。


    但僅限於玉龍峰山腰之下,更不能進入畜牧場之外的係統建築和仙田區域。


    如此也能給清冷的玉龍峰增加一些生氣,又不至於在日常起居修煉之地留下鳥屎。


    顧恪隨手接住幾隻飛來的鳥兒,輕輕逗弄幾下,就讓它們自己去玩。


    植物親和提升成自然親和後,動物會下意識地親近他,所以平時他會收斂其效果。


    這幾隻鳥兒是飛過近處時,感到了一點,繞個路與他打個招呼。


    再朝畜牧場的窩棚走,幾頭母豬帶著一群粉嘟嘟的小居居從草叢裏鑽了出來,也想湊上來。


    顧恪隻是神念一動,讓它們自己帶娃找吃的去。


    肥頭大耳的母豬們甩動著快拖地的肚皮,扭著圓滾滾的屁股走了。


    然後有是一群羊靠過來,也是同樣被趕走的待遇。


    小居居和羊咩咩很可愛,但注定要成為今後的烤乳豬和羊肉湯。


    他還是別和它們太親近,免得太熟下不了手。


    好吧,這個可以交給小滿和小萍兒來。


    她們才不會像他這樣“多愁善感”,豬羊逗的時候就是玩偶,吃的時候就是食物,沒甚熟不熟的說法。


    倒是悠閑吃草的幾頭老牛,幾匹老馬打著響鼻湊過來,挨個被他拍了幾下大腦袋,揉了幾下大鼻子。


    它們太老了,不在他以後的食譜上,逗逗也無妨。


    就這樣一路走進了窩棚,就見小滿坐在一個小竹凳上,旁邊小黃正一條狗自娛自樂,在那裏翻滾撲騰著一根樹枝。


    見他進來,它烏溜溜的小眼珠頓時轉來,扔下樹枝就朝他跑來。


    狗尾巴草似的尾巴瘋狂甩動,跟個小風車似的。


    顧恪都懶得挼這狗頭了,隻是拿腳尖撓了它肚腹幾下,趁著它翻身求進一步蹂躪時,就從旁邊走過。


    這條狗子傻乎乎地倒仰著頭,看著他遠去。


    顧恪來到小滿身後側方,見她正把手伸到麵前一頭母羊腹下,熟練地攥擠著。


    一股股白色的羊奶湧出,落到了一個大碗裏。


    一旁一隻小羊急得咩咩叫著,抗議著某人對自己食堂的瘋狂搜刮,還繞到另一邊來搶食。


    小滿血氣微動,就把這可憐的小羊擋住,口中還絮絮叨叨著:“這麽多你也吃不完,給我分億點點又怎麽了?”


    “叫叫叫,你怎麽不快點長大,那樣就能吃草了,不比天天搶我的羊奶香?”


    “老顧說了要給我做奶油蛋糕,天氣熱了再做冰激淩,還有酸奶和奶酪,奶少了怎麽夠吃!”


    小羊在那裏無助地發起一次次的衝鋒,再一次次地被推開,絕望地看著食堂空了大半。


    小滿這才滿意地停手,放開了母羊脖子上的繩子:“好了,走吧走吧,你家孩子真煩人。”


    母羊咩咩了聲,趕緊帶著倒黴的羊孩子出門吃草,補充營養去了。


    小滿站起來,將大碗裏的羊奶到進羊奶桶裏,轉身準備去尋找下一頭“受害羊”,就見顧恪笑眯眯地在那裏看著。


    她連忙過來,拉著他的手朝奶桶邊走:“快看看我這奶擠得怎麽樣。”


    雖然神念已經“看”的很清楚,顧恪還是順著她,仔細打量了下桶裏的羊奶,還湊近聞了聞:“嗯,好像膻味沒那麽重了?”


    小滿得意洋洋地點頭:“我前兩天不是讓你調整了下窩棚麽?現在公羊和產奶的母羊被分開了,各自在東西兩邊活動,母羊這邊的窩棚我每天也會清理一次,味道一下就淡了很多。”


    說到這裏,她又想起了什麽:“你說之前羊奶裏羊毛和雜物不少,我把那一片的毛剃了,擠之前先擦拭幹淨,這樣是不是好多了?”


    顧恪聽她如此說,神念在窩棚裏掃過,發現一切確實如小滿所說,甚至還說得太簡單了。


    這小丫頭為了吃,那是真肯付出巨大努力的。


    “嗯,比我想得更周到,辛苦你了。”他笑著捏捏她的包子臉。


    小滿立刻打蛇隨棍上,抱著他的手撒嬌:“那什麽時候做奶油蛋糕?哦,對了,這幾日天氣好像就有點熱了,我才做了一點活,就開始冒汗了呢。”


    說著她還立刻拿手指捏著衣領,不停地扇風。


    顧恪一低頭,就見比大桶裏的羊奶還白的物什隨著她的動作,不斷洶湧起伏。


    如今的小滿早就不穿貼身小衣了,都是用的半杯。


    她為何會知道這個?當然是他科普的。


    眾女都極度缺乏青春期常識,包括柏姐姐和梅書這樣的大齡女青年,也不例外。


    有承托的半杯,遠比她們的小衣更適合幹活。


    小滿作為顧恪的“鐵粉”,自是他說什麽就信什麽,早早就換上了,還大咧咧地說如何方便。


    眾女們表麵上沒吭聲,私下裏……顧恪沒看過,但穿單衣時的“動態”明顯小了很多。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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