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他主動拉過了池曉央的手,動作溫柔。


    “那個,季總,你能先放開我的手嗎?”池曉央扭頭,揚眸,望著麵前英俊帥氣的男子,輕啟朱唇。


    “我要是不放呢?”季唯川聞言,淡然轉臉,黑曜石般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瞅著她,俊眉輕挑。


    “這——”一時之間,池曉央語塞,無可奈何,也隻好任由季唯川牽著。


    隨後,兩人進了左岸茶語的大門魍。


    季唯川一臉得意地領著池曉央走到了已經訂好的位置,輕聲道:“坐吧!”


    “嗯。”池曉央下意識地點頭,垂眸,見自己的手還被季唯川拉著呢,便再次開口,道:“季總,現在您可以放開我的手了嗎?”


    誰料,季唯川居然搖了搖頭,嘴角輕抽,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沒有想到,六年了,再次牽你的手,還是會有感覺。檎”


    此話一落,池曉央臉頰緋紅,垂下眼眉,略帶羞澀地問了句:“季總,你在說什麽?”


    “小東西,怎麽,你還是不肯承認自己的身份嗎?”季唯川見池曉央故意裝糊塗,不惱不怒,隻是眼斂微揚,笑得一臉意味深長。


    “不好意思,季總,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池曉央不緊不慢地回答,語氣堅定,然而,她的眼底卻不經意間掠過一絲緊張。


    而季唯川剛好就捕捉到了池曉央這個細微的表情,心裏禁不住更加確認了她的身份。


    許是見她矢口否認,他也不強逼,而是咧了咧嘴,滿臉的笑意:“你現在不承認沒有關係,我有的是辦法讓你承認。”


    語畢,他緩然地鬆開了她的手,並扭頭,招手叫來了服務員。


    “先生,您好,請問您要喝什麽嗎?”服務員見狀,連忙走了過來,態度恭敬地詢問。


    “一杯黑咖啡。”季唯川淺笑,揚眸,望了望坐在自己對麵恍若出神的池曉央,柔聲道:“你要喝拿鐵,還是卡布奇諾?”


    “哦!黑咖啡吧!”一瞬間,池曉央元神歸位,自然而然地避開了季唯川給出的選項。


    “好的,兩杯黑咖啡,是嗎?”服務員聞言,確認地問。


    “嗯。”季唯川略一頷首,旋即,抬眸,仔細端詳了一番池曉央,道:“沒有想到,現在我們居然會這般的默契了。”


    “哦。”池曉央一聽這話,簡直是醉得不要不要的。


    當然,她心裏也十分的詫異,似乎不敢相信,這一向高冷如冰山的季唯川,竟也學會了油嘴滑舌。


    眼見著服務員拿著菜單離開,她略一思忖,扯著嗓子喊了聲:“等一等!”


    “小姐,請問你還有什麽事嗎?”服務員聽到喊聲,迅速回過頭來,十分有禮貌地問道。


    “不好意思,請幫我換一杯摩卡。”池曉央回答,用略帶挑釁的目光瞅著季唯川,好像在說,默契什麽的,都見鬼去吧!


    聰明如季唯川,自然明白了池曉央的意思,心裏直覺得非常的有趣。


    哼哼,果然是她,永遠都是這麽的特立獨行,永遠都想著和自己作對!


    如斯一想,他低頭,瞅了瞅手腕上的表,見已然十點了,便換上了一副嚴肅認真的嘴臉,道:“你可以開始采訪了。”


    “好。”池曉央點頭稱是,工作來了,心裏卻暫時鬆了口氣。


    隻是,她萬萬沒有想到采訪過程中,竟會那般不順利。


    因為,這可惡的季唯川,每三句中便有一句是在詢問她的身份。


    這不,他又來了:“霍小姐,請問你以前家裏是幹什麽的?”


    池曉央聞言,假裝十分的淡定模樣,答曰:“我是外地人,剛來北城上班,父母都是中學老師。”


    季唯川早就調查過池曉央現在的身份,所以,也猜到了她會這麽回答。


    所以呢,皺眉想了一瞬,他又問道:“我記得霍小姐有一個五歲的兒子,那他的爸爸是誰呢?”


    “他的爸爸已經死了。”池曉央睜著眼睛說瞎話,語氣微肅。


    話音一落,季唯川臉色遽沉,雙眸遽縮,其中似乎即將躥出盛怒的焰火。


    這個女人,簡直是夠了,嘴實在是太毒了,居然詛咒他已經死了!


    看到季唯川這副怒不可竭的模樣,池曉央心裏甚恐慌,但嘴上卻是夷然不畏地說:“季總,倘若,我沒有記錯的話,今兒個是我來采訪您的吧!”


    “嗯,那你繼續吧!”季唯川聽完,晦澀的眸光閃了閃,恢複最初的高冷姿態。


    他想,既然現在從她的口中問不出什麽,那麽就先老實配合吧。


    見季唯川儼然不再糾結自己的身份,池曉央的心裏暫時鬆了口氣。


    隨後,她簡單地采訪了一下他的生活習慣,覺得沒有意思,便轉移了話題,問起了他的感情生活。


    “季總,聽說,自從你妻子去世後,你就沒有再娶,是因為太愛她呢,還是因為心中有愧?”


    語畢,季唯川像是被戳中了痛點一般,愣了許久,冷然詰問:“我為什麽要心中有愧?”


    “哦,季總,是這樣的,我事先看過之前的一個報道,說季太太是被您逼著跳崖的。”池曉央猶豫了幾秒,故意提起了這件事,就是想看看季唯川會如何解釋。


    “這純粹是胡說八道!”一瞬間,季唯川臉上勃然變色,眼中的目光陰鷙瘮人。


    霎時,池曉央嚇得打了個冷顫,抬眸,凜然迎上了季唯川幽暗的視線,略帶歉意,道:“季總,不好意思,我也知道看的前人的報道。既然不是這樣的話,那麽,還請您說明一下當時的情況吧!”


    “我和我妻子非常的恩愛。”季唯川簡單幹脆地回答,臉上古井不波,心裏卻是因為撒謊而忐忑不已。


    “哦,是嗎?難怪你這些年為了她沒有再娶。”對於季唯川的話,池曉央表示標點符號都不信,索性心一橫,故意挖苦。


    “你這是不相信我?”季唯川聽出了池曉央話中的諷刺,臉色不禁變了三變,雙目灼灼地盯著她,質問的口吻。


    “不敢,不敢!季總,說什麽,就是什麽。”池曉央連忙假裝尷尬地笑了笑,心裏卻是一陣鄙視。


    哼哼,敢不敢再不要臉一點,不是說,堂堂男子漢,敢做敢當嗎?


    “知道就好。”季唯川看池曉央示弱,怒火慢慢地熄滅。


    隻是,沒有料到,這個女人竟然還得寸進尺!


    “季總,我聽說,您六年前還跟季太太的妹妹勾搭上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您該不會是為了她,而逼著您太太打掉了孩子,然後,又跳樓的吧——”


    一番話,池曉央說得咄咄逼人,季唯川聽完,氣得咬牙切齒,厲聲喝道:“夠了!你這都是聽誰說的!”


    可惜,池曉央毫不畏懼,一邊拿著錄相機,一邊嘴角輕抽,繼續追問:“怎麽,季總,您難道是心虛了嗎?”


    “夠了!”麵對池曉央這淩厲逼人的話語,季唯川終歸是忍無可忍,手上青筋暴起,嘴裏大聲地吼了起來。


    “好了,我知道了,季總稍安勿躁。您若是不願意談論個人的感情生活,我們可以采訪別的方麵的。”池曉央見狀,淺漠一笑。


    她知道季唯川的暴躁性子,可不敢繼續追問太多。


    否則,說多了的話,自己肯定是吃不了兜著走。


    不過,盡管池曉央認錯態度良好,季唯川還是非常的憤怒。


    隨後,隻見他直接起了身,淩厲如隼的眸子冷冷地逼視著對麵的小女人,口氣不容置疑地說:“把錄像機給我!”


    “不可以。”池曉央毫不猶豫地拒絕,她又不傻,自然明白季唯川是想刪掉剛才錄的東西。


    可是,考慮到這是自己好不容易才錄下來的勁爆新聞,她才不會說交就交呢!


    “你給不給我!”季唯川看池曉央一臉的倔強,不禁怒火中燒,加重了說話的語氣。


    “不給。”池曉央仍舊是拒絕,還順便將錄像機放進了自己的背包之中。


    一時之間,季唯川氣得咬牙切齒,嘴唇開闔,半天都沒有瀉出一道聲音。


    這一瞬間,他清楚明白地感受到了來自於池曉央的威脅,氣憤不已。


    哼哼,這個女人真是好樣的,居然和六年前一樣的大膽!


    此時,池曉央見季唯川好像陷入了思索之中,於是,連忙起了身,腳底抹油準備開溜。


    然而,她剛還沒有走出大門呢,便被身後的一雙強勁有力的大手給拉住了,整個人根本無法繼續往前行走。


    無奈之下,她慢悠悠地扭了頭,映入眼簾的是季唯川那張冷峻不已的臉。


    “放開我!”霎時,她隻覺得脊背一涼,內心著急不已,手更是不停地掙紮的。


    可惜,越掙紮,季唯川就攥得越緊,雙眸之中,更是閃著恨不得掐死她的光芒。


    “池曉央,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他氣急敗壞地說,一雙墨眸宛若兩個巨大的黑洞,仿佛可以將人吸進去,無法自拔。


    池曉央就是這樣被吸住了,愣了許久才緩過神來,揚起另一隻手,給了季唯川狠狠地一巴掌:“季總,請您清醒點!我是霍琪,不是你的亡妻!”


    挨了一巴掌,季唯川痛得臉上表情有些扭曲,渾身上下更是散發著暴戾的氣息。


    隨後,他睜圓了眼睛瞪著池曉央,暴怒道:“你敢打我?”


    “季總,我不是故意的。”因為和季唯川隔得很近,池曉央嗅到了危險的氣息,略一思忖,隻好麻溜地認了個錯。


    然而,季唯川根本就不吃這一套,冷著眼,瞪著她,咬緊牙關道:“哼哼,你以為這樣就能夠打發的了我嗎?”


    “那——那你想怎麽樣?”池曉央一聽這話,心中一陣惶恐。


    “嗬嗬,怎麽樣?你說呢?作為一個小記者,你居然敢得罪我?難不成是想讓我將你們整個報社都給端了?”季唯川冷笑一聲,將嘴湊到了池曉央的耳邊,怪聲怪氣地說。


    “那你到底想怎麽樣?”池曉央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問句,怯聲怯氣,心中惴惴不安。


    她知道,自己這一次惹禍了。


    看到池曉央這副蔫了氣的模樣,季唯川嘴角輕抽,笑得一臉欣慰。


    隨後,他沉思一陣,再次將嘴湊到了她的耳邊,輕聲威脅道:“要想解決這一切很簡單,你今天晚上來季家別墅來找我啊!”


    “我要是不來呢?”池曉央明白了季唯川的弦外之音,提出了抗議。


    誰料,下一秒,季唯川竟一把將她拽到了自己的懷中,曖昧無比地說:“小東西,這可由不得你!”


    “你卑鄙無恥!”池曉央非常的生氣,咬緊牙關,半天吐出了一道憤懣之音。


    “你習慣就好。”季唯川俊眉輕挑,嘴角噙笑,唇邊揚起的弧度迷人。


    “你!”頃刻間,池曉央氣得臉都綠了,心裏甚是後悔。


    早知道會這樣,她就不回國了,那樣,季唯川也不會對她窮追不舍了。


    哎!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要不,她一會兒便去學校接蛋寶,然後,開始新一輪的逃亡?


    季唯川見池曉央的表情時舒時緊,也大致猜到了她的小心思,便咧了咧嘴,笑道:“你別想著逃走,畢竟,我知道咱兒子的學校在什麽地方!”


    “蛋寶不是你的兒子!你別想動他!”池曉央一聽這話,情緒不禁激動起來,幾乎吼出了聲。


    “那就請你乖乖地聽話。”季唯川揚眉淺笑,眼中滿滿的都是陰險奸詐。


    “好。”雖然明白季唯川這是在故計重施,但是池曉央也沒有別的辦法,隻好同意了。


    “這樣就好。”季唯川滿意地點了點頭,緊接著,便將池曉央放開,準備揚長而去。


    不過,臨走之前,他還是忍不住提醒道:“你最好不要耍花樣,否則,我就先拿你的兒子下手了!”


    “你敢!”池曉央氣憤極了,望著季唯川漸行漸遠的背影,大聲地吼道。


    然而,並沒有聽到任何的回應。


    於是,她獨自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愣了許久,她才想到要幹什麽,於是,掏出手機給顧念笙打了個電話。


    當時,顧念笙正在醫院自己的辦公室裏翻開病人的病例,一聽到手機鈴聲,再一看上麵顯示的來電顯示,便連忙按下了接聽鍵:“曉央,怎麽了?”


    “那學長,你能夠去學校接一下蛋寶嗎?”池曉央回答,語氣之中明顯泛著一絲焦急。


    “當然可以了,我下午下班後就去。”顧念笙一口答應,突然意識到池曉央剛才的說話語調不對,便關切無比地問了起來:“曉央,怎麽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學長,季唯川好像已經知道了蛋寶在什麽位置了,你現在就去學校接孩子,好不好?”池曉央用乞求的口吻說著,內心忐忑不已。


    “好好好!”顧念笙連連答應,然後,掛了電話,心急火燎地往蛋寶的學校趕去。


    畢竟,那所幼兒園離他的醫院不遠,所以,沒有多久,便到達了目的地。


    當他趕到蛋寶所在的班級時,見孩子正坐在小桌子前寫作業呢,不禁心口一鬆,大石落地。


    隨後,他便向老師請了個假,先是將蛋寶帶回了自己的家,後是向池曉央報了平安。


    池曉央得知蛋寶沒事以後,全身繃緊的神經略微放鬆了一些。


    她想,既然季唯川已經沒有了可以威脅自己的砝碼,何不,趁著這個機會趕緊開溜呢!


    至於工作什麽的,以後再說吧!


    於是,她便打了車,準備去顧念笙的住處。


    誰料,剛一上出租,便發現背後有一輛車正跟著她呢。


    刹那間,她心裏警鈴大作,嘴裏不停地提醒著司機開快一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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