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是告一段落了。”送走龍四之後,楊戩也稍稍鬆了口氣,隻需再等個十日,哮天犬就能重新成為一名修士,有了法力護身,到時候就能離開小鎮,離沉香這一家遠一點。


    “老者,我們兄弟二人今日便會離開此地,屋內留有少量吃食以及大量白銀,老者就留在此地安享晚年吧。”此次離開,楊戩也不知道是福是禍,老乞丐隻是一個凡人,還是不要摻和進來了。


    “哮天犬我們走。”由於小鎮人口密集,為了避免引起注意,楊戩不能拿出超過這個時代的物品,隻能暫時委屈哮天犬了,等出了城門,人口不在密集,就能直接開坦克了。


    汽車就算了,古代的路太難走了,完全開不動。


    “主、主人。”哮天犬依言將楊戩放在手拉車上,剛打開大門就看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那人靜靜的坐在門外,顯然是早已等候多時。


    “楊戩,你說我到底該拿你怎麽辦。”聽到開門身,那人慢慢站起,像是在詢問楊戩,又像是在自語。


    “你果然還是來了。”楊戩心中一驚,但又很快平複下來,他就知道不會這麽簡單的,三十三重天上的那倆位會讓自己輕易抽身?


    就連醉酒從雲端跌落的龍四,楊戩都懷疑在某人的算計下,想來應該是出自道祖之手,他那個舅舅可不會輕易出手,而且手段也比這高明多了。


    “你知道我在等你?”沉香一愣,他自問沒有露出任何破綻,連小玉都瞞著,隻有龍八知曉部分,楊戩足未出戶,又怎麽可能猜到他在次等候多時。


    那種被逼至走投無路的絕望再次湧上心頭,眼前這個人似乎總能猜到他的心思,在他最得意的時候冒出來,眼角是不屑、嘴角是諷刺,讓沉香一次又一次的功敗垂成。


    明明眼前的這個人已經淪為廢人,動彈不得,贏的是他,然而沉香心中卻始終充斥著對這個人的恐懼,盡管很不願意承認,但沉香知道,他怕這個人,一直都怕。


    哪怕事實已經擺在麵前,他依然不相信自己能打敗這個人。


    那日龍四醉酒亂飛,沉香擔心四姨母酒醉鬧事連忙跟了過來,正好撞見龍四跌落到楊戩的院中,當即心中一涼,以為楊戩又在算計什麽壞水,身行隱在一旁,避免被楊戩發現。


    在楊戩的苦心栽培下,沉香已經改掉了自己馬大哈的性格,變得細心得多,再也不是那個求著楊戩喊“舅舅,放過我母親”的孩子。


    擔心楊戩會將醉酒的四姨母當做人質,務必在確保四姨母安全的前提下對楊戩發起雷霆攻勢,後麵的事情卻讓沉香大為吃驚,醉酒的四姨母竟然對楊戩十分親近,甚至比母親更加親近。


    龍四在屋裏睡了半宿,楊戩和哮天犬在水缸中躲了半宿,而沉香就站在水缸之外等了半宿,手中的法力一次次凝聚然後又一次次的消散,隻需要輕輕一揮手,他就能輕易將這個大惡人斬殺。


    可最終還是下不了手,母親心軟,重情,昨日還和嫦娥姨母在大街上尋找楊戩的下落,他們母子二人分離了二十多年,沉香就如何能夠違背母親的意願將楊戩斬殺。


    沉香事後問過四姨母,然而龍四完全沒了醉酒之後的記憶,為了確定自己心中的猜測,沉香再次將四姨母灌醉,醉到神誌不清的時候又像是換了一個人,聯想到丁香一事,沉香終於可以肯定四姨母的記憶確實出了問題。


    “楊戩,你究竟隱瞞了什麽!”楊戩閉門不出的一個多月,四姨母煉丹的七日再加上哮天犬修煉的時日,沉香整整想了五十天,卻始終想不明白楊戩究竟在隱藏什麽。


    都已經落得如今的下場,還有什麽好隱瞞的,那些真相難道比他的命還重要嗎?


    知曉楊戩準備今日離開,沉香好說歹說勸小玉陪同父母到月宮做客,又讓八太子回龍宮拖住龍四,獨自一人等在在門外找楊戩問個明白。


    “外傷雖然愈合,但周身脈絡盡毀,斷無恢複可能。”也不等哮天犬反應,大驚之下的沉香直接衝到楊戩跟前,一把扣住楊戩脈門。


    “確實是個廢人。”沉香就更不能理解了,一個廢人如何感知到他就在外麵,沉香那日親眼所見楊戩使用芥子納物的術法,又怎麽可能是一個廢人。


    “沉香?居然是沉香?”沉香不知道,楊戩心中也是十分驚訝,他也在好奇道祖會派誰來試探,封神的那些舊友還是自己門下的燒火童子,又或是原著中的嫦娥,萬萬沒想到居然會是沉香,道祖難得就真的不怕沉香發現了什麽?


    “楊戩如今隻是一介凡人,手臂也斷了一隻,如今哮天犬已經恢複,自當離開。”楊戩心中原本十分驚訝,聽到沉香所問差點沒笑出聲來。


    說了你又不信,又有什麽好問的,沉香要是個聰明人,這時候就應該直接殺了楊戩,永絕後患,這才是最完美的結局,也是原身為自己準備的謝幕。


    “你應該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四姨母的記憶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你到底還在隱瞞什麽。”沉香心中有太多的疑惑,不僅是四姨母,還有小玉,小玉為什麽會忘了他們分開之後發生的事。


    不去想也就罷了,仔細思索到處都是蛛絲馬跡。


    “沉香,哮天犬求求你了,不要傷害主人,他是你舅舅,他是你舅舅啊!”哮天犬跪倒在沉香的麵前不斷的向沉香磕頭,請求沉香饒了主人。


    日子好不容易有些盼頭,他不想主人死。


    “哮天犬,起來吧,他不會殺我的。”這本該是楊戩最害怕的畫麵,此時的他卻顯得十分的平靜,反而安慰起慌張的哮天犬。


    “真的,沉香,你真的不會殺主人?”哮天犬期待的看著沉香,沉香不言,他確實不會殺了楊戩,要殺早就殺了也不會等到今日。


    “你打算如何處置我。”最多不過是劉府後院雅座一間,已經多賺了倆個月的時光,楊戩還有什麽好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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