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彥昌,你是真心愛著楊蓮,願意為她付出一切,絕不讓她受到半點委屈。”沉香嘴上與楊戩交談,手上也沒停下,頃刻間,攝魂植念的咒符就已經繪製完成,一一印入劉彥昌的魂魄。


    楊蓮為劉彥昌付出良多,劉彥昌是知道的,也是感動的,這道法咒的作用就是放大劉彥昌這一信念,讓劉彥昌下意識的覺得自己也該為楊蓮付出,甚至能為了楊蓮的幸福委屈自己,即便受了些委屈也認為自己該怎麽做,將沉香植入的念頭當做自己內心深處的想法。


    “你真的會把他煉成傀儡的。”楊戩再次警告道,倘若劉彥昌確實是發自的內心的憐惜著楊蓮,這道法咒並不能起到太大的作用,但很可惜,相對楊蓮,劉彥昌更愛自己,絕不可能為了楊蓮的感受百般委屈自己。


    怯懦的意誌又不可能掙脫沉香的法咒的控製,最後隻會有一個結果,自身的意誌不斷地被扭曲,直到徹底失去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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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彥昌,你隻是睡不著,起來隨便走走,現在要回去睡覺了。”沉香作為施術者,對於楊戩所說自是十分清楚,既然選擇做了,就無法避免可能造成的後果。


    “小玉,爹和娘的愛情並不像你相信中的那麽完美,而是一場徹頭徹底的謊言,這就是我隱瞞你七十年的真相。”劉彥昌回房後,沉香對著自己的妻子說道。


    完全不顧劉彥昌的意願,親手對自己的父親施法,這是沉香的原罪,一旦告訴小玉他的至孝的形象就會蕩然無存,他太愛小玉了,擔心小玉不理解他,這也是沉香一直不敢告訴小玉的原因。


    在這段感情裏,沉香遠沒有小玉那麽勇敢,婚前如此,婚後亦是如此。


    “沉香,雖然我還是覺得娘應該知道真相,但我相信你會這麽做一定也有著你的理由。”小玉在沉香耳邊輕語,作為妻子,她會支持丈夫的一切決定。


    “沉香,你真該慶幸自己能遇到小玉。”看著眼前相擁的小夫妻,楊戩由衷的讚歎道,盡管仍舊覺得沉香的品性根本配不上小玉,但能將自己的原罪攤平擺在小玉的麵前,可見沉香也是真心的愛著小玉的。


    看慣了三界中的虛情假意,沉香和小玉之間的至誠竟讓楊戩感到幾分慰藉,若是楊蓮與劉彥昌也如小玉和沉香這般真心相愛,會不會有完全不同的結局。


    很快楊戩又搖了搖頭,楊蓮不是小玉,也沒法和小玉比,以小狐狸的聰慧、體貼斷然會體諒兄長的難處,司法天神掌管天條,就必須做到以身作則,絕不會為了自己的幸福將兄長置於倆難之境,絕無可能觸犯天條、下嫁凡人。


    攤上楊蓮這麽一個妹妹,隻能怪原身倒黴。


    “你以為隻要讓劉彥昌遺忘那段記憶,他和楊蓮就能幸福長久的過下去了嗎?”觸犯天條的是楊蓮,受害的卻是原身和劉彥昌,天下哪有這麽好的事,楊戩覺得自己必須給沉香添點堵。


    “沉香,縱使劉彥昌沒有背叛楊蓮,守著那一年的記憶過了二十年,楊蓮也終究會對劉彥昌感到厭煩。”劉彥昌並非真心愛著楊蓮,那楊蓮就是真心愛著劉彥昌嗎?


    下嫁凡人、試試天條的了不起,不過隻是楊蓮異想天開的念頭,縱使有愛,但更多的還是出於對楊戩的報複。如今楊戩死了,她的氣也解了,至於劉彥昌,工具人罷了。


    “楊戩,你不會就是來告訴我這個的吧。”聽到楊戩提及劉彥昌與楊蓮,沉香竟笑了出來,心中對楊戩的來意已經隱隱有了幾分猜測。


    畢竟是舅舅的肉身,即便元神直接散去,新生的魂靈在繼承舅舅的記憶後也會對這些傷他至深的人也會顯得格外在意,隻是沉香不確定這份在意是他該往好處想還是往壞處想。


    “聽小狐狸說楊蓮有些不對勁,特意過來瞧瞧。”楊戩毫不掩飾自己的幸災樂禍,因為原身的緣故,楊戩心中縱使再鄙夷,也不會對楊蓮出手,但楊蓮自己過得不痛快,他難道還得憋住笑意?


    “至於劉彥昌,如果不是對你施展的咒法感到好奇,我都不會踏足陣中。”沉香、小玉、劉彥昌都在不同程度上知曉部分真相,楊戩當然很好奇他們會不會將真相告訴對方,說出來的真相又有多少加工。


    “但既然踏足了,不妨回答我幾個問題可好。”沉香知道楊戩沒有騙他,劉彥昌身上的法咒,他都能察覺到,楊蓮身上的法咒他就察覺不到?


    沉香隻是不敢去想,爹娘的問題,他是真的無能為力,能瞞多久是多久,其餘的就隨他們去吧,


    “舅舅當初究竟在顧慮什麽?”沒有給楊戩回絕的時間,沉香直接問出了困擾了自己百年的疑惑,他還是想不通舅舅那樣的人物怎麽會甘願玉帝和王母手中的棋子,任憑驅使。


    封神之前,楊戩也曾舉起利斧從桃山一路砍到瑤池,天庭之中無一人能擋,最後卻成了天庭天庭的順臣,不僅是舅舅,如今的道祖同樣也是如此,看似大權在握,就連代掌司法大權的李靖行事之前也要問過道祖意思,實在如履薄冰,不敢有絲毫出格之舉。


    那個無能、昏庸的玉帝真的有如此可怕的威懾?


    “沉香,如果你當初也能如此沉穩該有多好。”楊戩萬萬沒想到,僅僅隻是百載未見,那個懶惰、頑劣的少年竟也開始揣度人心,小心的權衡自己邁出的每一步。


    沉香沉默不語,舅舅已經為他的單純付出了代價,如今的他再也承受不起單純所帶來的後果,知曉天庭的底牌,舅舅和道祖的顧慮,他才知道自己這一步該怎麽去走。


    “也罷,看在你曾經也算庇護了我的份上,就給你一個忠告。”對於沉香,楊戩還真沒什麽惡感,即便他曾廢去原身元神,但那都是在原身的算計下。


    來都來了,那就給沉香一點提示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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