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楊二哥!”在意識消散的那一刻,楊戩隱約聽到倆道呼聲,聽聲音好像是哪吒和猴子。以哪吒和猴子的本是,楊戩也沒什麽好擔心的。


    即便一元之後,楊戩未能複蘇,以玉帝的氣魄,應該也不至於和楊戩的這群下屬計較。


    “給我住手啊!”玉帝不計較,猴子卻完全無法按耐住心中的怒火,鐵棒隨心朝玉帝狠狠砸下,然而玉帝僅僅隻是看了猴子一眼,猴子就覺得自己就像是喪失了對鐵棒的控製,仍就是道則化鏈的手段。


    猴子隻當是玉帝的某種神通,不斷嚐試將五行本源凝聚在鐵棒之上,以五行本源斬斷道則之鏈,也算是誤打誤撞。


    “大聖,你先冷靜一點。”楊戩就在他們眼前徹底消散,和猴子一樣,哪吒也以為楊戩已經死於玉帝之手,本打算為二哥報仇,卻發現玉帝似乎正在救人,連忙拉住猴子。


    “冷靜,這叫俺老孫如何冷靜。”猴子叫喊著,正要再次揮舞手中鐵棒,這才發現方才已經消散的楊戩神魂竟然再次出現於眼前,玉帝居然是在救楊戩。


    “果然沒能蘇醒。”就像真武帝君的蝦米實驗一樣,盡管玉帝重塑了楊戩神魂,但楊戩始終沒有蘇醒,就好像少了點什麽,因此一直無法複蘇。


    對此,玉帝非但沒有沮喪,反而露出笑意。如果楊戩真的複蘇了,他反而有些失望,而且還得再殺楊戩一次。


    玉帝明白,楊戩的意誌已經不在此處,想要令楊戩複蘇就要找到楊戩殘留的意誌所在,能夠以意誌的形態存在,他這個外甥果然從不會讓人失望。


    “二哥、楊二哥,為什麽沒有醒過來。”看到楊戩的神魂重現,哪吒和猴子激動的問道。


    對於二人的疑問,玉帝置若罔聞,非但沒有給出任何解釋,反而再次將楊戩神魂覆滅,隻不過是個殼子,根本沒有存在的必要。


    “可惡。”這下子,就連哪吒也忍不住了。


    “已經感受到自身意誌了嘛?”麵對哪吒和猴子的攻擊,屈指彈開,再次生成楊戩神魂,其實也不能說是楊戩的神魂,隻能算是純淨的意識能量。


    玉帝知道楊戩的意誌已經不再此處,他隻是想試試,能不能用自己的意誌賦予楊戩意誌,哪怕失敗,玉帝也覺得十分有趣,這樣的遊戲玉帝能玩上幾個元會。


    “玉帝、悟空,可是發生了什麽。”鎮元子和驪山老母的腳力雖然不慢,但和金頂大仙的挪移神通絲毫沒有任何可比性,鎮元子來時隻看到猴子和哪吒被玉帝製服,卻沒有發現楊戩這個最應該出現在這裏的人。


    就在鎮元子疑惑間,楊戩的神魂再次被玉帝創造出來,然後再次毀滅。


    “道友又是何必呢?”見識到玉帝以天地法身驅使道則構築微型天地的手段後,原始便已經方下心中驕傲,第一次尊稱玉帝為道友,可見在原始心中玉帝境界已經完全不弱於他,是可以一同追尋大道的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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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道兄開口,昊天收手就是。”三清道祖,尤其是原始,在玉帝心中一直都是十分特殊的存在,哪怕怨恨原始以意誌鎮壓他,但不可否認如果不是原始身化盤古,昊天根本無法誕生靈性。


    “鎮元子、驪山道人見過玉清道祖。”看到原始天尊,鎮元子和驪山老母連忙稽首道。別看鎮元子在五莊觀中隻尊天地不敬道祖,但是真碰到道祖本人還是十分敬重的。


    “鎮元子、驪山,倒是好久不見。”原始還未回應,通天就出來溜達一圈,都是道祖,鎮元子和驪山老母卻隻向原始行禮,好不過份。


    “見過上清道祖。”二人連忙再次行禮,心中卻忍不住稱奇,玉清、上清二位道祖向來不和,如今居然共用一具道身?


    卻說楊戩死後,意識徹底消散,就像是落入一個完全黑暗的世界,喪失對外界的所有感知,慢慢的意識都不複存在,隻剩下最單純的靈性依附在時間道則之上,那是楊戩殘留的意誌。


    “我思故我在。”但如何沒了我思這個主體,也就不會產生我在的認知。


    也就是死亡!蘇曉曉是依靠群主的幫助,真武則是依托生死道則,在即將消失的最後一刻懵懂的有了生死的認知,明曉自己並非真正的生死道則,從而恢複意識,而楊戩又該如何恢複自身意識呢?


    風仍在呼嘯,雷依舊在咆哮,但這縷殘留的意誌都毫不在意,因為這些都和它無關?那什麽和它有關呢?它又是什麽?


    楊戩殘留的意識依附在時間道則上流轉於天地各處,它應該是時間吧,如果還能思考,它應該會這麽想,可惜它不能,畢竟隻是一縷殘破的意誌,它根本無法思考。


    否則它就會發現時間道則至少還能供人參悟,與其他道則編織天地,它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東西,它甚至不知道什麽是東西,它似乎什麽都不是。


    時間道則的一次次重組,這縷意誌也在一點點的消散,它好像也不是時間,所有的意誌都在不斷的消散,但它還是什麽都不知道,因為它隻是一縷意誌。


    “不要放棄啊!”最後的意誌匯聚在一起,它甚至不知道它馬上就要消散了,就在這個時候,它自己說道。盡管它對自己沒有任何概念,但它知道那就是它自己。


    “不要放棄。”它不知道不要放棄什麽,隻知道它自己讓它不要放棄,那它就不該放棄。


    天破了,自己煉石來補;


    被太陽暴曬,就把太陽射下來;


    在東海淹死,就把東海填平;


    疾病橫行,自己試藥自己治;


    洪水來了,自己挖河渠疏通;


    斧頭劈開的天地之間,到處都是充滿抗爭的意誌。這些意誌仿佛在同一時刻加持在它的身上,讓它知道自己要抗爭,不能放棄。


    意識一點點回歸,最終恢複清醒,它終於知道它是什麽了,原來它叫楊戩,曾經是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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