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若這兩人所說不假的話,他們的師尊甚至還有可能是靈武雙修,不過謝漣沒敢往這方麵想。


    即便是修士,精力才智也是有限的,身兼佛道兩家所長也就罷了,若再是兼修靈武雙修**,那需要何等的天資與氣運?畢竟像他這種,有紫府內詭異黑球相助,大大縮短了修煉時間之人,恐怕尋遍整個靈武大陸,也是絕無僅有的。


    “雖然我等從未見識過師尊施展佛門神通,但是師尊精通佛門**,卻是顯而易見之事。”


    青年道士稍一躊躇,竟如此回道,而那黑臉和尚,也是深以為然點了點頭。


    “哦?”謝漣目露奇光沉吟了片刻,又輕笑了一聲,“聽你們如此一說,我倒是對你們師尊有些好奇了,你們師尊名諱是什麽?”


    青年道士和黑臉和尚相互對視了一眼,卻都沉默不語起來。


    謝漣啞然失笑,“怎麽,你們怕給自己師尊帶去麻煩?”


    “數十年前我們被逐出師門之時,師尊已經是王階後期修為,此刻已經進階皇者也說不定,前輩覺得若是對上我們師尊,誰會有麻煩?”黑臉和尚麵露不屑哼哼道。


    “這便是了,那你們還顧忌什麽?怕說出來給師尊丟了臉麵麽?”謝漣麵色淡然說道。


    “前輩乃是王階存在,我等折在前輩手中,又有什麽丟人不丟人之說?不過我等已經是被逐出師門之人,若無師尊允許,不敢妄提他老人家名諱,還望前輩見諒!”青年道士滿臉苦笑,目光中也露出悵然若失神情,似乎仍對被逐出師門之事耿耿於懷。


    聽其如此一說,謝漣對二人那位神秘師尊便更加好奇起來,至於說兩人不願提起這位高人名諱,他可是相當於王階存在,豈會真的束手無策?


    “本人隻是問些自己好奇的,說不說自然在於你們,不過你們的回答不能讓本人滿意的話,一旦本人施展出搜魂之術,你們可是連其他秘密也保守不住了。”謝漣麵色一沉,冷笑哂道。


    “你這是強人所難!”黑臉和尚悲憤大叫。


    “那又如何?”


    謝漣輕描淡寫一句話,便將其噎的氣呼呼直喘粗氣,卻是啞口無言。


    青年道士滿臉苦笑,修士之間原本便是實力為尊,更何況是他們算計謝漣在先,雖然不知道因為何種緣故沒有被擊殺當場,不過此時兩人小命也在謝漣一念之間,謝漣再是蠻橫不講理,他們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啟稟前輩,我二人師尊……姓蕭,諱名木葉。”青年道人猶豫半晌,終於一咬牙說道。


    “姓蕭,諱名木葉……蕭木葉!”謝漣滿臉笑意嘴裏念叨著,卻突然意識到什麽,心中狂震之下,差點沒從石凳上跳起來。


    “前輩認識我們師尊?”青年道士從謝漣情緒變化中看出了什麽,麵上神情也有些驚疑不定了。


    “名字相同,就是不知和你們所說是不是同一個人。”謝漣麵色古怪之極地打量了兩人幾眼,直將兩人看得心中發毛。


    “此事簡單!”黑臉和尚拿出一塊玉符,大大咧咧遞給謝漣,“此玉符中有蕭師的音容笑貌甚至身上氣息,前輩鑒別一下自會知曉。”


    謝漣將玉符接在手中,隨手掂量了數下,離體神念在其中閃電般一繞,並未發現別的玄虛,這才點了點頭,將玉符貼往額頭查看其內信息。


    趁此當口,青年道士卻是狠狠瞪了黑臉和尚一眼,似乎是責怪他此舉有些冒失,但是黑臉和尚卻是不以為然撇了撇嘴,轉首盯著謝漣,想從謝漣表情變化上看出什麽。


    但是眼前情形卻讓他失望了,謝漣麵容上古井無波,竟無一絲情緒波動。


    片刻功夫之後,謝漣幽幽歎了一口氣,取下額頭玉符,轉手拋還給了黑臉和尚。


    “前輩,是不是同一個人?”黑臉和尚難得恭恭敬敬將玉符收起,咧了咧嘴問道。


    謝漣瞥了他一眼,並沒有立時回答,反倒是沉吟不語起來。


    方才他所查看玉符,其中人物雖然氣息有些不一樣,但是音容笑貌卻和他所見過的蕭木葉一般無二,他心中已經確信無疑,麵前兩人所說的師尊,肯定便是自己的那位蕭師兄。


    不過此事也太巧合一些了吧?自己剛和蕭木葉相認不久,他的兩位弟子便尋上門來,這難道便是冥冥中的天意麽?


    雖然他向來對冥冥中的天意操縱世間萬物的說法嗤之以鼻,此刻也不由疑神疑鬼起來。


    “前輩,你果真見過我們師尊?”青年道人顯然意識到了什麽,不由眼圈微紅問道。


    謝漣終於回過神來,看向兩人的目光也俞顯嚴厲,冷聲問道:“我且問你們,你們因為何事被逐出師門?”


    “此事與前輩毫無關係,還望前輩不要逼人太甚。”青年道士緊握雙拳,滿臉悲憤說道。


    “毫無關係?”謝漣不置可否輕笑了一聲,轉手取出一枚玉佩托在掌心,“你二人可曾見過此物?”


    “這是……”稍一感受玉佩中的氣息,青年道人如遭雷擊般身形劇震,眼淚更是奪眶而出。


    “此玉佩乃是蕭師之物,怎會落到你手中的?”黑臉和尚也是麵色大變,旋即便反應過來,睚眥盡裂衝著謝漣撲去,口中還癲狂大叫,“你這賊子,定是你害了蕭師,還搶了我蕭師的東西!”


    謝漣一抬腿,一腳將其踢出去數個跟頭,沒好氣言道:“你家蕭師乃是王階後期修為,怎有可能折在我手中?”


    “那是折在誰手中?”黑臉和尚爬將回來,瞪眼問道。


    謝漣白了他一眼,轉首衝青年道士問道:“你現在還覺得此事與我毫無關係嗎?”


    “敢問前輩,此玉佩如何會落入前輩手中?”青年道士雖然不像黑臉和尚那般莽撞,此刻看向謝漣的目光也是冷意大生。


    “你們何曾聽你們師尊說過,此玉佩乃是天下獨一份,隻許他有,不許別人有?”謝漣似笑非笑問道。


    “前輩的意思是……”青年道士與黑臉和尚對視了一眼,都有些驚疑不定了。


    “此玉佩乃是我等師父賜下之物,若你們仍是蕭師兄門下弟子,見了我還要喊上一聲師叔!”謝漣嘿嘿笑道。


    “師叔?”青年道士和黑臉和尚相顧愕然,直感覺一個腦袋不夠使。


    “怎麽,不信?”謝漣微微一笑。


    “除非你能讓我們搜魂,否則貧僧是決計不信!”黑臉和尚語出驚人。


    “瘟和尚,你給我閉嘴!”青年道士顧不得抹掉眼淚,淚眼婆娑狠瞪了黑臉和尚一眼,轉首對黑著臉的謝漣說道:“前輩容稟,非是我等不信,我等雖然偶然見過師尊拿出同樣的玉佩,不過卻從未聽他老人家提起過此物來曆,前輩說此物乃是師公所賜,可否再拿出一些證據?”


    謝漣信手將玉佩收起,搖了搖頭,“別的證據我自然是沒有,信也好不信也罷,都由得你們了。”


    青年道士和黑臉和尚瞪眼無言,卻又急的抓耳撓腮,此刻他們二人若是與謝漣強弱之勢對調,說不得真要搜魂之術伺候了。


    眼見這兩人並不能全信自己所說,謝漣也是有些無奈。


    沉吟了片刻,伸手拂去青年道士身上的錮靈,“念在你們與蕭師兄有舊,我也不便為難你們,先前之事算是一筆購銷了,你們從何處來,便回何處去吧。”


    這下僧道二人更是驚疑不定了,非但沒有立時逃走,反而麵麵相覷了片刻,有些囁嚅不敢言語的樣子。


    “怎麽,是要本人將琅琊寶刀雙手奉上,你們才肯走嗎?”謝漣有些訝異。


    “我等怎敢如此做想?隻是……”青年道士略停頓了一下,搖了搖牙繼續說道:“沒能將師尊與前輩淵源弄清楚,我二人實在不甘心就此離去。”


    “我等即便是想走,恐怕也走不了!”


    黑臉和尚哭喪著臉道:“若是我二人全盛時期,尚能在路途中催動秘術,瞞過角蝰蛇人高階修士探察,此刻身負重傷,恐怕逃不出去多遠便被發現行跡亂棒打殺了。”


    謝漣衝青年道人攤了攤手,“那能如何?你若是指望我拿出別的證據,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說罷,又轉首衝黑臉和尚似笑非笑道:“用不用我親自將你們護送出角蝰蛇人一族?”


    “若前輩有閑暇,如此甚好!”黑臉和尚大喜笑道。


    “滾|蛋!”


    謝漣勃然大怒,千裏迢迢跑過來暗算我,不與你們計較也就罷了,竟還想讓我將你們禮送出角蝰蛇人一族?還不知你們因為何故被蕭木葉趕出師門了呢,真當自己是小爺我的師侄了?


    黑臉和尚被嚇得一縮脖子,心道這位前輩不願意便不願意了,為何還發這麽大的火氣?


    “即便前輩不是我等師叔,與蕭師應該也是大有淵源才對,此事也不瞞前輩,我二人被逐出師門,並不是我等哪裏做的不對,而是有一天蕭師突然跟我們說,與我們的師徒緣分已盡,說罷便徑自將我們趕下山,並且不允許我等在別人麵前提起與他老人家之間的關係,我兩人在外ng了將近三年,想回山門看看蕭師有沒有回心轉意,但是山門早已人去樓空,蕭師也杳無蹤跡,也就是自那時,我等才失去了蕭師的音信。”似乎是回想起被逐出師門的那一幕,青年道士哽咽不已,連那黑臉和尚也是不住的唉聲歎氣。


    “你沒騙我?”謝漣麵無表情問道。


    “貧道敢以心魔起誓!”青年道士擦了把眼淚,莊重之極說道。


    謝漣點了點頭,又若有所思了片刻,終於歎了口氣說道:“這其中多半是另有隱情吧,或許蕭師兄也是不得已才為之的,你們與我有此等淵源,此時趕你們走,有些不近人情了,你們就在此島上將養一段時日,等身上傷勢痊愈之後再作打算吧。”


    “多謝前輩!”青年道士和黑臉和尚對視了一眼,盡皆俯首參拜,此時的他們已經將謝漣所說與蕭木葉的關係信了七八成,畢竟若非如此,謝漣能饒過他兩人的性命已經不易,怎可能再容留他們在身邊修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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