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不是輝煌的夜晚,浩瀚的星空繁星點點,一陣陣清風徐來,正當其他村民家裏敞開著大門,都在享受著夏夜的清涼,阿傑家裏的大院的門卻早早地就關閉鎖好.


    雖然還能依稀地聽見院子的角落那裏,歸巢棲息的雞鴨不時地發出愜意的鳴叫聲,但是除此之外一切顯得好是淒涼的樣子,阿傑的母親晚飯都沒有吃過就一個人癱坐在自家的屋簷下,重重地將頭埋在膝蓋上泣不成聲的樣子,眼下沒有想過如何將此時的悲傷得以釋放,老母狗就在她身邊靜靜地坐在地上,抖動了幾下耳朵,兩眼盯著院子外麵有幾個人影緩緩地經過,不時地嗚哧了兩下子。


    當下這位來自北方的婦女,自從嫁到這個村落,掐指一算大概也將近十年的光景了,平日裏結識的那些熟悉的村民,至此就連一個人也沒讓他們再進來了,由此沒有可以傾訴的對象。


    “…桂珍呐…桂珍!這麽晚啦…怎麽還不見…阿旦他們回家呢…?咳…我老了…!眼神又不大好使…!話說這個時候都應該在家的…!桂珍呐…有在聽阿嬤說話嗎…?”


    “…哦…聽見了…我打理一下家務,馬上就進去看看…稍等一下!阿嬤…待會…順便給您燒些熱水…泡個腳…!”


    此時內屋的老人呼喚聲,終於打破了家裏的寂靜,那是酒鬼叔叔的祖母在叫喚孫媳婦的聲音,她前幾個月得了白內障,雙目就此處於失明的狀態,直到源生的父親過來探望老人的病情,酒鬼叔叔還懇求過他一定要治好她的眼睛,隻不過老祖母歲數太大,如今都已經八十幾歲的高齡了,換成是其他農戶家裏,能活到這樣的年齡已經是非常少見。


    加上那時無端的家庭風波,曾經受過驚嚇,還多虧了阿榮及時地搶救,才得以延續生命,不過隨著歲月的流逝,老人的體質日漸虛弱,直到又突發白內障。


    “…桂珍呐…阿傑呢…?吃過飯了嗎?怎麽都不來和阿嬤我…聊聊天呐…我都悶得發慌呀…!”


    “呃…阿嬤,阿傑他…現在正在做功課…等做完功課,我再去叫他過去找您…!”


    “誒…!好吧…說家裏這麽安靜…人都到哪去了…荷花呀…!荷花,在家裏嗎…?”


    “咳呀…我說阿嬤….您老人家眼神不方便…就好好地躺著休息吧…!阿母和阿旦都還在去了隔壁村親戚家裏幫忙…辦喜事的…還沒回來的…!”


    “…是這樣嗎…?桂珍…怎麽去了這麽久…他們家裏辦喜事這麽忙呀…!得擺上幾桌酒席嘛…!去了這麽久…今天都不在家裏呆著…!晚一點應該會回來吧…!桂珍…!”


    “…呃…應該…會…會的…!阿嬤…你就…安心地養病吧…家裏還有我呢!放心吧…!”


    “…嗯…咳…今天這是怎麽了…?平日裏都還不是這樣的…?都是我眼神不好使…說不定也能…多走動走動…!”


    桂珍忍著悲痛的心情,裝作一副安然無恙的腔調答話著,她知道老祖母一直都喜歡嘮叨,眼下她早已更加眼含熱淚低聲地哭泣著,不時地捏下了一把鼻涕甩在地上。


    俗話說家有一老,如獲一寶,村裏一直都流傳著這樣的思想,後來阿榮隻是開了些普通的藥方子,白天隻能呆在院子裏活動,拄著老拐杖,十分緩慢地磨蹭著步伐。


    失去光明的老祖母,生活自理能力本來就令人十分擔憂,為此酒鬼叔叔曾經打電給縣城裏的大哥,詢問那裏的醫療條件,或許能通過先進的醫療技術,恢複老祖母的視力,一番商討下來,終於得知白內障的病症完全可以通過開刀動手術治愈,不過手術費用還得承擔許多,然而兄弟倆並沒有因此而放棄這樣的機會,奔走在親朋好友家裏,東湊西借的,總算湊到了五、六萬塊的資金。


    桂珍聽到了老祖母的呼喚聲,這才停止了哭泣,她先是緩緩地走到水缸邊上,打了一大瓢清水倒進臉盆,使勁地揉搓著毛巾,將臉上的淚痕抹幹淨,接著她想到了老祖母晚上入睡前還得服藥,於是再將燒水壺灌滿冷水,拎到了廚房裏的煤爐灶上燒著。


    時過不久,等到她的情緒稍有平複的時候,便想著去溫故一下餐桌上的狀況,至此才發現打從昨晚開始就沒有好好地燒些新鮮的菜肴,一天下來就在鍋裏煎了幾個雞蛋,自己都沒什麽胃口,全都留給了老祖母和阿傑享用。


    “阿傑…!你在房間裏嗎…?要不要洗一下熱水澡呀…!阿母正在廚房裏燒些開水…對啦!家裏的狗還沒喂呢…!要不先出來一下…!阿母有話對你說…!”


    “…哦…”,阿傑在臥室裏應了一小聲。


    桂珍知道他自從得知丈夫出事後就悶悶不樂地,昨天晚上她一直沒合眼,就十分清晰地聽見阿傑說了很多夢話,都是關於丈夫的內容,下午放學後,一句話都不吭聲,垂頭喪氣地將書包丟在大廳的凳子上,就悄悄地躲在房間裏,連晚上吃飯的時候,都還是自己端過去給他的。


    “阿傑呀…!作業都寫完了嗎…?抓緊時間啊…!你明天還得去學校上課…一定不要耽誤了…!”,話音剛落,本想著阿傑能夠有所回複,稍過片刻房間裏還是靜悄悄的,於是桂珍想到了阿傑平日裏最喜愛的玩伴,她將家裏的老母狗緩過來,引到屋裏,見到臥室的燈光還敞亮著,回過身子欲將身後老母狗推進了房門,然而老母狗還是很聽話的,知道阿傑就在裏麵呆著,沒等桂珍驅使就主動進入到了房內。


    桂珍順便窺探了一下臥室裏的阿傑,隻見他一個人蜷縮著身子,靜靜地躺在床榻上,單手輕輕地撫摸著老母狗的身子,任憑它使勁地搖擺著尾巴,或許這樣能夠讓阿傑的情緒得到緩解的。


    桂珍沒有進入到臥室裏找阿傑談話,隻是退回到大廳,將燈光開啟,大廳裏裏除了時鍾指針擺動的聲音,就沒有任何入耳的聲響可以聆聽,連阿傑經常觀賞動畫片的黑白的電視機都關上了電源,她查看了一下茶幾底下的熱水瓶,幾乎還是滿滿的,不過還是拎起來走出了大廳。


    話說酒鬼叔叔的突然離世,讓這一個常年無所動蕩的村落,一時間頗有震驚。


    本想讓這一個噩耗傳達到所有家人那裏,隻不過家有八十幾歲的老祖母,如今雙目失明,隻有耳朵還好使一點,本來的就已經是風燭殘年的歲數,或許必須讓這個消息一直隱瞞下去。酒鬼叔叔的妻子桂珍得知了自己的丈夫去世後,連續幾天裏還經常會一個人躲在清靜的地方偷偷流淚。


    更令人傷心的事還有家中的老母親,就在酒鬼叔叔出事的那天夜晚,自己也深受重傷躺在醫院裏搶救,至今昏迷裏幾天還在不省人事,都全然不知自己的兒子已經去往天國。


    縣城裏的大哥一家人也都前來探望自己的親人,到場的還有肇事的司機夫婦倆,不是別人,正是隔壁村的豬肉大叔家的二孫女兒還有他的女婿,看上去都還十分年輕,剛結過婚不久,女人攙扶著身上綁著幾處白色繃帶的丈夫,手裏捧著一個裝有鈔票的信封,那是他們一家人暫時騰出來的慰問金,老母親閉著雙眼,手背上紮著針頭,此刻都還在打著點滴。


    “...唉...我們在拿不出更多的資金了,家裏就隻有這些...拿去先給你母親養病吧!”,女孩說著一口親切的家鄉話,看上去十分眼熟。


    酒鬼叔叔的大哥夫婦倆那天晚上在縣城的工地務工回到住處,接到了老家打過來的電話,早就聽說肇事的司機都還是買豬肉大叔的孫女婿。


    站在她旁邊說出這話的,應該就是阿鬆家兩個女兒當中的一個,酒鬼叔叔的大哥此時也就坐在床頭前,稍稍撇了一眼,並沒有做出太多的理會,一臉憂鬱的神情,隻是默默地看著麵容憔悴的母親。(.好看的小說)


    酒鬼叔叔的嫂子原本就是個神經衰弱的患者,最近這幾天總是嚴重的失眠,過去和他在縣城裏的一處工地給人家充當水泥工,以往夫妻倆忙完一天,滿身疲倦的,回到住處便會酣睡到第二天,如今丈夫每到夜晚睡覺的時候,家裏這樣的禍事讓他的精神上受到了巨大的衝擊,幾番輾轉反側後,就想爬起來出去屋外透透風,抽幾根香煙過後,內心的壓抑稍有緩解,回到屋裏還要開開燈找水喝上廁所,這樣的動靜足以讓她心煩意亂,實在難以入睡。


    那是發生在一星期前的一場車禍,酒鬼叔叔嫂子娘家的弟弟訂婚要辦酒席,阿傑家裏就隻有父親用摩托車載著奶奶去參加,遠在縣城的大伯一家沒辦法抽空回來湊熱鬧,雖然還不是正式拜堂成親的夜晚,但是那天晚上聚集在一起的村民特別多,酒鬼叔叔在親戚朋友的督促之下還是喝了不少酒,一直到稍有醉意的時候,才有意識到晚上還要載著母親回家休息。


    大概是晚上八九點的時候酒宴終於結束了,說也該啟程回家去了,主人家裏人再三叮囑酒鬼叔叔,路上開摩托車必須減速行駛,等待踏上了漆黑的馬路上,酒鬼叔叔就將車燈打開,他還算比較清醒的,加上後座上的母親也在幫忙看路,這一路上還是挺穩妥的。


    眼看就要開到村口了,接下來是一個不算陡峭的下坡路,路的兩邊荒草叢生,眼下黑漆漆的,酒鬼叔叔此時也想到了關閉引擎,摩托車在重力的作用下緩緩前行,不遠處就是阿公的廟宇...


    “…阿旦呐…快…到家了,開…慢點…前麵…都看不大清楚…!”,聽著老母親這麽一說,還稍帶有一聲酒氣的他卻笑著說:“…嗯…!沒事的阿母…,前麵的路麵寬闊著呢!等下坡以後…就不用開燈了…阿母你要抓好了…村裏的這條老路…他媽的…!實在顛簸…!”


    等到坡路行駛完了,酒鬼叔叔就覺得眼前的路麵平坦了許多,就在左手邊上的廟宇還有一絲的燈光透射出來,這個時候還能見到廟裏的阿公正在門口坐著乘涼。


    “…阿旦…這麽晚了才回來啊…嗬嗬…沒喝多吧…!我說荷花呀…今天你有見到媒婆吧…!嗬嗬…!”


    “…是呀…!阿公,那媒婆想不到都還認識的…前幾年我家阿傑出生的時候…就是叫她來接生的…!”


    “…嗬嗬,真夠厲害的…!原來除了她還是她…!嗬嗬…,這年頭的接生婆都還幹起了媒婆…!說起來這事…還挺新鮮的…!”


    “這倒是…!人家還會開壇請大仙呢…!阿公…!”


    “…是嘛!這麽能幹呀…她…我就隻會幫忙人家抽簽卜卦…!其實我早就聽誰說過…隔壁村那裏就有一間小廟…那裏供奉著“四麵佛”,想必管事的就是她吧…?荷花…!


    “…嗯..!是的…!就是她…!哦…對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們還得回家去看看家裏人的…阿公你就一個人在這裏乘涼…蚊子挺多的…應該有去小賣部買些蚊香吧…?”


    “有…這個當然有…才剛回來不久,小賣部那邊還挺熱鬧的…!好吧…你們趕緊回去歇息吧…嗬嗬…!當心點…!”


    “…嗯…!”


    話說到這裏,酒鬼叔叔剛剛也就停下來片刻,抽了一根香煙,正好老母親和廟裏的阿公可以借此聊上幾句,而後便踩動了摩托車的油門,隻聽到一聲“嗡嗡”的轟鳴聲,摩托車迅速地開動了。


    “…開慢點!阿旦…!”,老母親緊緊地抓住後座上的把手,貨架上還綁著一大包從婚宴上獲贈的禮品,她也盯得緊緊的,擔心這一路上的顛簸磕碰壞了,總是無時不刻地騰出一隻手去拉住袋子的一角,這才有些放心。


    酒鬼叔叔並沒有搭理著老母親的警示,接下來的路況在他看來最熟悉不過了,於是就連摩托車的前照燈都沒打開,車速不算太快,卻能感受到風兒掠過耳邊的聲響。


    “前麵有一處堆滿了蓋房子用的石條…要小心呐…我都替你…擔驚受怕的…!”


    “…沒事的,阿母…就快到家了…!”


    就在談話的一瞬間,從前麵幾步遠的小巷子裏一道亮光透射出來,伴隨著“噠噠”的聲響,他們很快就意識到另外一輛摩托車即將迎麵而來,應該馬上避開,誰知還沒等酒鬼叔叔反應過來,就被突如其來的前照燈閃了一下眼睛,他在一陣慌亂中將車頭轉了一個方向,隻聽見“砰”的一聲,兩輛摩托車雖然沒有撞在一起,但是彼此掛擦到了,這還沒完,酒鬼叔叔沒有料想到這一轉向竟然衝向了那堆石條,猛烈地撞上去之後,在慣性的作用下,他整個人就飛了出去,腦門重重地磕在了石頭上,後座上的老母親頓時也失去了平衡,雖說沒有碰撞到石條,但是單薄的身子卻摔到地麵,趴在那邊不省人事。


    再看另外那輛摩托車,被刮擦後就一扭,來個急刹車,卻嚴重地歪斜到路旁,頃刻間整輛摩托車就“嘩啦啦”在地麵上打磨,劃出幾道明顯的痕跡。車上的兩個青年男女也都臥在地上,幸好還能動彈。


    就在車禍發生後,源生的家人都還在院子裏乘涼,聽到響聲後,便第一個衝出院子的大門前來看個究竟,而後再有附近的村民也都紛紛趕來觀望,眼前的情形實在令人驚恐萬分,正當村民尋找到酒鬼叔叔的時候,經過源生的父親診斷了一下,發現他已經沒有了生命的跡象,再看老母親,此時還有呼出的氣息,於是在場的村民很快就撥通了救護車的電話,將老母親送上車去。


    村民紛紛上前將其他兩位受傷的人員扶起,發現那年輕的小夥子不停地喊疼,原來是摔斷了右手的胳膊,於是很快順便又被送上救護車,隨著救護車“嗚嗚”的嘯叫聲,受了重傷的兩個人被救援走了。


    還有那年輕的女子,隻是受了點皮外傷,村民將她領到源生的家裏,簡單地護理一下就完事。


    接下來的情形就是等待第二天的進展了…


    事故發生半年過後,兩家人一直都處在痛苦中煎熬,為了衝喜,買豬肉的大叔趁著那年的中秋節,將自己的女兒的薌劇團引薦到這個村裏來,或許能為前年的禍事做點彌補,若是這樣的付出還不足以緩解兩家的矛盾,那將會是沒完沒了的情結。


    話說中秋節的前幾天,大叔就撥通了大孫女的電話說到:“...美香啊...我是你阿爸啦,你們現在的團長忙不忙?讓他過來聽一下電話啊...!”,“...啊哈!美香現在還在睡覺啦...!阿爸,是我啦,剛剛起來不久...!”,隻聽見電話那頭不是美香的聲音,而是自己的孫女婿在跟他在對話。


    大叔顯然知道在薌劇團裏工作的人,一般都是白天睡覺,晚上演出的,本來不想說出自己的意願,倒還是禁不住內心的衝動補充道:“...沒事!沒事!想讓她繼續睡...我都忘記了她是睡白天的,要不待會睡醒跟她說我找他商量件事...!”。


    “...嗯...好的!阿爸,對了...我們現在縣城家裏的,美香她前天剛回來,接下來幾天都會一直在家裏休息的,阿爸...你村裏那邊還好吧?”。


    聽自己的女婿這樣一說,本來想直接告訴他帶著美香一起到村裏來幫忙的,原來大家都有各自要忙的事,於是這個計劃也便不了了之了,隻不過最近自己家裏確實接二連三的出了大事,實在無從說起,於是豬肉大叔很快就將電話掛斷了。


    風兒飄飄吹發須,大叔經營自家的豬肉行已經幾十年了,真想著不想再繼續奔波勞碌,可眼下家裏的變故實在令人不堪重負,最小的孫女雖然一直養不大,倒十分活潑健康的,自從阿良被撫養成人,如今也常年在縣城裏讀書了,家裏唯一能見到就是這個舍不得拋棄的袖珍人,雖然阿鬆夫妻倆並不怎麽喜歡她,經常備受他們的打罵,但是人是生下來了,畢竟都還存在血緣關係的,隻要是父母親生的,都有著難以抹滅的情緣在裏麵。


    阿鬆自此之前就提到是被大叔招贅進門的,一開始和家人的關係都還挺和睦的,隻是後來和妻子一直想生個兒子,好讓一家人能傳承香火,不料就在生第三胎的時候卻出現個小不點的孩子,至此心灰意冷,想不到好不容易爭取計劃生育局就給他們再一次生育的機會,這一胎便是個全家人都不想接受的累贅,不就之後阿鬆便被強製性地做完結紮手術。往後的日子,看著一家三個孩子都是女孩,就是怎麽也高興不起來。


    生活在冷眼隨處可見的鄉村裏,成天一籌莫展,大人們的脾氣日益火爆,阿鬆久而久之漸漸變得十分頹廢,眼看就要麵臨家門衰敗的境遇,或許老天對於大叔一家老小還算有些眷顧,村裏的老媒婆閑聊之餘過後,便有了相應的對策。


    剛開始阿鬆的妻子顯得十分困窘,對於這樣的現實的計策一時無法接受,她還是考慮到了阿鬆的感受,然而為了顧全大局,阿鬆忍受著巨大的屈辱,在家門為傳承香火而無計可施的情況下,迫不得已讓妻子跟別人好上。


    男方就是一個買豬肉的啞巴,大小就跟他學過殺豬,雖然他不能開口說話,但是這位已經年過四十的中年男子至今還是沒有娶親,長得不算俊朗,體格卻十分地彪悍,起初啞巴仔從大叔那裏得知自己有這樣的差事要辦,霎時間舉著雙手一百個不答應,或許是還得不到更多理解與支持,實在很難接受這樣的請求。


    就在那幾天,啞巴仔成天躲在家裏,一個人不知道在幹什麽,家裏就他一個人,早年的時候生了一場大病,此後就不能再開口說話,當時隻有一個相依為命母親,因為和鄰居吵架後來就藥農藥自殺了。


    啞巴仔十幾歲的時候就是個孤兒,他每天隻能去田裏幫人家幹活混口飯吃,久而久之,農村的孩子多了,農活也少了,啞巴仔隻好撿些別人落下的稻穗,當成平日裏的口糧,家裏一直都供奉著父母的靈柩,每天夜裏他隻能呆在那樣淒涼的環境下渡過,有一年村裏發了大水,啞巴仔住著幾間父母遺留下來破舊的瓦房,由於地勢較低,轉眼間就被洪水淹入,啞巴仔逃到了了村口的廟宇,還好廟裏的阿公暫時收留了他,緩些日子過後。


    聽說村裏的母豬林裏正好缺人手於是阿公便將他介紹到那裏去謀生,就在母豬林裏,規模也不算龐大,倒是養了一百多頭肥豬,大叔當時就在那裏認識了啞巴仔,啞巴仔白天除了幫忙打掃豬圈的衛生、和好豬飼料喂豬,還要到附近去收割很多草料回來,雖然當時隻有十來歲的小夥子,但是自從有來到這裏,就讓他感受到了家的溫暖,和他一起在母豬林裏共事的,還有幾位年長的成年人,其中一個便是買豬肉的大叔,村裏人當時叫他豬嬰仔,還是這裏的工頭,每次有成年的肥豬要宰殺出售,都得經過他的手。


    或許是為了報答豬肉大叔的知遇之恩,啞巴仔終於突破了心裏防線,和阿鬆的妻子結合了,幸運的是隔年十月懷胎的妻子就生下了一個男嬰,取名叫楊佳良。


    給讀者的話: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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