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山的果園,有一片上百年的荔枝林,在更加靠近深處的便是遠古時期的幾塊巨石,巨石的俯瞰著遼闊的鄉宅林,從石縫當中湧出了甘甜的泉水,老大爺從此處講說。


    有一天他按照往常一樣,帶著兩條家裏的土狗來到巨石這邊取水,片刻間就聽見土狗狂吠幾聲,老大爺從中感覺到了有異常的現象發生,於是就順著土狗注視的方向望去,隻見不遠的草叢中稍有奇怪的動靜,不久便恢複了平靜,這或許隻是山中不明的野生動物在那邊出沒,也沒什麽好稀奇的,老大爺將手中的水壺裝滿的了泉水,就準備拎回荔枝林裏,誰知兩隻土狗還不舍得剛才的那一幕,直叫老大爺回過神去,揪心地呼喚了幾聲,還好能將它們都換回。


    此時已經是傍晚的時分,老大爺已經在這片荔枝林守護了整整半個多月的,眼看再過一段時間樹上的果子就可以大豐收了,可是最近總感覺到,這看是寂靜的果林,好像有某種詭異的東西在作祟的。


    就在果林的一處向陽的空地上,老大爺蓋起了一座帳篷,那是多年來一直安頓下來的崗位,幾米開外,有幾塊大石頭壘成的爐灶,大石頭也都是被炭火燒得滿是烏黑的炭灰。


    老大爺將一口陳年的小鐵鍋擱在上麵,倒些山泉水進去,然後便開始生起爐火,他擦亮了一根火柴,很快就點燃了柴火,聽得見爐灶裏頭劈哩啪啦的響聲,小鐵鍋中也逐漸地升溫,不過會兒裏麵的水就燒開了,緊接著就要徹底地清洗殘留在鍋內的汙垢。


    兩隻土狗一黃一白的,是同胞的兄弟,老母狗還在家中照看著一窩的小狗崽,小鐵鍋刷洗過後,就要淘米做飯了,老大爺先是從帳篷中取出了一個紅薯將它洗淨,然後再抓出幾把大米丟進小鐵鍋中,再次倒進山泉水淘洗兩邊之後,再倒上適量的清水,這樣就開始燒飯了。


    第二道工序就是準備將洗淨的紅薯去皮,切塊和進米湯中,更能烹調出清甜甘爽的紅薯粥。


    老大爺沒有將家中的菜刀帶過來使用,而是隻用上砍柴的大刀,他剛去取水的時候也順便找了一塊磨刀石,將生鏽的柴刀打磨得十分地光亮而又鋒利的,他用力地刮去紅薯的外皮,此時兩隻土狗就在身邊觀賞著這樣的情景,眼看爐火逐漸地微弱,老大爺就繼續添些枯枝樹葉進去,直到小鐵鍋蓋被鍋裏的氣泡頂起,泉水被燒開了,必須將鍋蓋撂在一邊,恰好可以將去皮過後的紅薯砍成塊狀的丟進鍋中煮熟。


    “嘿...這不是劉家的小象嘛...!嗬嗬...!都準備要吃完飯啦...!”,此時正是水牛伯放牧下山的時候,他就在幾米開外的地方嶄露頭角,手裏還抓著幾個熟透的芭樂果子。


    “誒...!小嘎子叔叔...!今天還是這樣有收貨的嘛...!又在山中的荒草地裏收割這麽多的青草...你可以讓那幾頭水牛幫你運回家嘛...!”


    “哦都習慣啦...!也不是很沉的...還好剛才路過那幾棵芭樂果樹的時候摘了些...這還是很甜的...要不要來一個嚐嚐...!”


    “好啊...水牛伯,你可以先將擔子擱下來嘛...!咱們坐在一起說說話呀...!”


    “好啊...我就想著抽根煙的...!”,水牛伯說著將肩上的擔子撂下,便想著從褲兜裏摸出一包香煙,不料隻掏出一空盒子,然後就笑道:“...呃,沒啦...還得讓你破費的...嗬嗬...!”


    “沒啥好破費的...來,抽我的...!”,老大爺轉過身子,前往帳篷中取出了一包還未拆封的香煙,看來他也快沒煙抽了。


    水牛伯接過了一根香煙,順手就在老大爺的爐灶裏挑出一根帶有星火的幹柴,點燃了嘴上的香煙,抽上幾口過後就感覺舒服多了,還好手上有四個芭樂果子,他就騰出了兩個,放進了老大爺的帳篷裏。


    “呦...這是給我的呀...!嗬嗬,我都沒有多少顆牙了...不知道吃得動不...?”


    “我也是這樣呀...大家都是老頭子啦...你看我現在吃的這個是紅心的...又香又軟的...適合老人嚼勁...!”


    “哦...嗬嗬,那就好...對啦,聽說你當年在這片果園裏撿到了一塊寶貝的...有作用嗎...?”


    “是呀...!這都過去了幾十年的...還是在楊家的祖墳上撿到的...後來又回到了楊獵豹的手裏...他現在已經是八十幾歲的高齡了...不過還好有了那寶貝的功效...人家都還很健康地活著...!我記得當年老虎叔叔和他來過我家的...不過老虎後來上吊自殺了...!咳...一想到這事情,我這心裏就十分地難過的...!”


    “別傷心了...小嘎子,咱們都是老相識了...俺家的老房子現在都倒塌啦...嗬嗬,前幾年的超強台風那是害人不淺呐...!”


    “是呀...!哦,你這鍋裏煮的是什麽東西呀...你看都溢出來啦...!”,此時老大爺剛愣著跟水牛伯談話,晃過神來才將煮著的紅薯粥攪動幾下,這才恢複了平靜。


    “我每天都是吃這樣的紅薯還有米粥的...還能就點鹹菜...!也不膩...!”


    “那你這兩隻土狗...他們也是吃這樣的...嗬嗬,能吃得飽嘛...?應該弄點骨頭給它們啃啃...嗬嗬...!”,水牛伯突然將話題轉移到了兩隻土狗的身上,這時的兩隻土狗都在那幾頭水牛的身旁嬉戲,也不感到恐懼的,好像都還很合得來的樣子,老水牛就隻顧著啃食地上的青草,全然不在意這兩隻土狗,不夠倒是有頭幼小的小黃牛,它一直在逗著它們玩的,原來這土狗好像都聞到了從小黃牛嘴裏散發出的乳香,那是一頭還沒斷奶的小牛崽,母牛就在不遠處。


    “誒...你家什麽時候又多了一頭小黃牛的...你這樣將它帶出來...不會有什麽危險呀...剛才我在大石頭那邊取水的時候...就遇到了很驚恐的現象...!”


    “哦...是什麽樣的情況...?”


    “也不大清楚的...不過還是家裏的兩隻土狗發現了異常的情況...就說一米多高的草叢中有很大的動靜...一轉眼就消失了...也不知道是什麽樣的動物...!”,老大爺這麽一說,水牛伯竟然就回想起了當年就在老大爺所說的那片草叢中遇到可怕的虎麵出沒。


    “啊...你說的那個地方實在很可怕的...!就說當年咱們村的那次剿匪事件進行時...俺家的水牛都會跑到那邊去覓食的...後來竟然就出現了老虎的麵孔...嚇得我差點魂飛魄散的...!”


    “嗬嗬...這事情我也聽說了...!所以我這才想告訴你...要不是當年你大嘎子機靈...你早就被土匪抓走了...!嗬嗬...!”


    “還好啦...!俺記得當年不是有個楊隊長嘛...他就帶著你阿爸還有叔叔幾個前往深山的土匪寨子...毫無吹灰之力就解救了一大批的村民...嗬嗬,這事情到現在還有村民經常會跟自家的小孩說起的...!”


    “那倒是的...如今的土匪寨子不就已經改建成華僑農場了嘛...!豬肉大叔家的阿鬆現在就那裏幫人家養牛的...村裏還有幾個像他一樣的老男人在那邊...可有享福啦...!”


    “嗯...其實我家裏的這頭小黃牛正是在那邊配種的...看起來真的很不像它媽的...就像它爸的...!”


    水牛伯說到這裏,看看天色也很晚了,正準備要動身回家了,這老大爺還是有點不舍得地寒暄了幾句,那小鐵鍋裏的紅薯粥已經在爐灶上放涼著,水牛伯沒有接收老大爺接下來美餐的招待,不久就下山去了。


    其實在靠近荔枝林的地方還有一大片的果林,那裏有各式各樣的水果,最多的還是一柑橘為主,還記得二十幾年前,源生就在那裏度過了一個禮拜左右的果農生涯,短短的幾個年頭,如今的柑橘林都已經逐漸地荒廢了,都是因為鬧了蟲害,每年結出的果子都不能流入市場,隻能作為自家享用。


    除此之外還有十幾棵十分高大的芒果樹,那些都還是小賣部老板還有阿成他們家所共有的財產,說這樣的芒果樹至今也有好幾百年的曆史,也是要常有人前去看守的。


    不過眼下隻有荔枝成熟的季節,老大爺見不到其他一樣前來守護的村民,今天晚上他將會遇上這一生當中最為驚險的一幕,接下來就看家裏的兩隻土狗如何地做出異常的反應隻叫人毛骨悚然的。


    給讀者的話:


    第一百三十一章新六畜興旺之狗(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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