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是這般在意嗎。


    心裏竟在隱隱竊喜。


    他喜歡被她在乎的感覺。


    蘇念見裴子墨隻是用他那雙絕無僅有的芳華黑眸淡淡望著自己,微勾的嘴角好似帶著點點笑意,卻又不做言語,心裏有些焦慮,難道裴子墨與西夏公主真的是有著不可告人的關係?還是不願意告知於自己?


    心下有著顧慮,卻還是再次問出了口。“裴子墨,你和西夏公主到底是何關係。”


    裴子墨微微一笑,笑道:“你猜。”


    “……”


    猜得著她還問什麽鬼。


    裴子墨見蘇念一副不想理人的樣子,也是怕蘇念生氣,連忙解釋道:“你放心,並未曾有何不正當關係。”


    蘇念聞言微微蹙眉,“那你為何獨獨許她一人稱你為子墨。”


    裴子墨不禁輕笑,他倒是希望蘇念這樣子叫他子墨,可惜,蘇念是不可能會叫出那般肉麻的名字的。“莫要誤會,我從未曾允許何人稱我為子墨,若是長輩如此稱呼,我也不至於反駁,至於西夏公主,我多次讓她不要這般叫我,可她從不聽我的。”


    蘇念點點頭,她也想過了,即便再親密,又能親密到何種程度裴子墨才能允許一個比自己大不過兩歲的女子如此親切稱呼自己。“所以,重點呢。”


    說半天,還是沒說他與西夏公主是何關係。


    裴子墨好看的遠山眉微微挑起,“你猜。”


    “……”


    無聊……


    幼稚……


    可惡……


    ……“愛說不說,我還不稀罕聽。”蘇念冷眼看著裴子墨,起身欲往外走,她是正常人,和一隻沒腦子的狐狸談話是不可能繼續下去的。


    裴子墨扯住蘇念的胳膊,將她強製性按著坐下來,笑道:“別生氣,我與她,不過是……嗯……其實,也挺複雜。”


    “……”


    所以,重點是,他還是沒說是什麽關係。


    感覺到蘇念身上散發的層層冷意,裴子墨也不轉圈子打迷糊了,淡淡笑道:“她算是我堂姐吧,不過,我從未叫過她姐姐。”


    說著,裴子墨神色暗了暗,黑曜石般的眸子裏劃過一抹不明情緒,不知是何情緒,給人一股無可奈何卻又布滿冷意的感覺。


    蘇念不禁微微一愣,這是她第一次聽聞裴子墨提及家人,雖然不是裴子墨主動提的,可是倒也是提及了。不知這西夏公主怎麽就成了裴子墨的堂姐了……堂姐……堂姐?堂姐?


    不是親姐……而懷王爺又是東曜第一位且唯一一位異姓王,所以……“裴子墨,懷王爺可是有什麽兄弟姐妹?”


    “嗯。”


    “所以,西夏公主是懷王爺的侄女?”


    “嗯。”


    蘇念聞言微微抬眸,見到裴子墨那般怪異神色,知道裴子墨在自己麵前一般不會隱藏神色神情,可是,這般神情,怎麽看都像愁緒滿心。有什麽可愁的。“裴子墨……”


    “我在。”裴子墨輕輕舒一口氣,淡淡看著蘇念,聲音亦是淡淡地道。


    蘇念秀眉緊蹙,“你在想什麽,為何這般模樣。”


    “沒想什麽。”裴子墨斂了斂神色,淡淡道。


    蘇念聞言不禁又道:“如若是我提及了懷王爺或者西夏公主令你如此,那我以後不提便是。”


    “不是。不怪你。”裴子墨頓了頓,“我自己的原因。”


    蘇念將信將疑地看著裴子墨,“當真?”


    “那是自然。外界雖傳言我待父王母妃皆是冷淡如賓,可我也是有原因的。”裴子墨神色淡淡,微微笑了笑。


    蘇念愣了愣,“什麽原因。”


    “因為他們不是我的親生父母。”裴子墨淡淡一笑。


    不是親生父母?難道裴子墨的身世和自己一樣狗血?又或者說,比自己的身世,更狗血?“那你的親生父母是誰。”


    “懷王夫婦。”


    “……”


    這說了和沒說有什麽區別?


    “不要訝異,此懷王夫婦,非彼懷王夫婦。”裴子墨故弄玄虛地擺了一道,隨後才又道,“我生父的確是給東曜皇帝打過江山,也確實被封為了懷王爺,可是自幾年前便早已不在京都。而西夏皇帝乃是與我父王同父異母的兄弟,西夏公主身為伯父的女兒,自然便是我的堂姐。”


    不知為何,裴子墨眼中再次閃過一抹陰暗。


    “為何懷王爺要離開京都。”蘇念開口問道。


    裴子墨聞言微微低下頭,睫毛遮住他滿眼不同於往日的沉著,那些過去,那些陰暗,那些痛恨,裴子墨緊緊蹙起眉頭。“事出有因,曲折離奇,不便現在說。”


    蘇念愣了愣,隨後點點頭,表示理解,也不強行逼裴子墨說,隻是淡淡道,“好吧,想說……額……能說的時候再說吧。”


    “嗯。”裴子墨淡淡應下,隨後從袖中掏出一塊絹紙,平鋪於原木桌上,蘇念微微低頭一看,這赫然是那日在雲木崖她曾經居住過的房中,裴子墨描摹的她掌心的畫。


    裴子墨見蘇念目光看來,淡淡道,“我們來研究一下後日出發向西夏前進的路程。”


    蘇念點點頭,坐到裴子墨身旁,緊挨著裴子墨,頭微微低下,神情專注的看著桌上平鋪的畫。


    裴子墨眼裏劃過一抹清淺笑意,嘴角也愉悅地勾起,看起來,心情比方才好了不少。隨後也開始認認真真的看著那圖畫,開始指出路線。“我們啟程便乘馬車往西而去,中途若是轉換水路也可以,隻不過若是發生上次之事……也沒關係,我體內已無寒氣,就是擔心你體內的火凰真氣。”


    “嗯,到時候看情況而定吧。”蘇念的目光隨著裴子墨那白皙如玉雕成的修長手指而移動,看著裴子墨指著一處小圈地,不由得問道,“這是何處,我怎麽好似從未聽說過……”


    裴子墨順著蘇念的目光而看到自己食指擋住的那塊小地方,神色不由得一凜,麵色凝重地吐出四個字,“祖農部落。”


    蘇念聽了不由得微微皺眉,這部落……在古代,比遠古先進,比現代稍稍落後的時代,怎麽會有部落。不過,這部落她還真從沒聽說過,雖然青衣閣眼線遍布雲辰,但是她一般隻關注於自己需要的信息。如果青奴在,或許青奴會知道。“這個祖農部落是幹什麽的。名字……好奇怪。”


    隻見裴子墨神色十分凝重,看著蘇念的目光,竟然有些猶豫……


    蘇念見裴子墨這樣子,心也不由自主提了起來,什麽部落讓裴子墨都是這副神情?而且,微微低頭一看,這部落還是位於西夏邊境,也就是裴子墨那個伯父的地盤的附近,裴子墨在害怕嗎。“裴子墨,你做什麽這副表情。”


    裴子墨微微抬頭,淡淡道:“當年,對我們使神來掌之人,便是出自於此部落。”


    “這個部落?神來掌?”蘇念心裏忽然就激動了起來,如果到了這個部落,是不是就能化解那神來掌威力了?那她的鳳女命格便不用被束縛了。


    “你先別高興的太早……”裴子墨見蘇念微微竊喜的模樣,可愛至極,不過,這盆冷水,不潑不行。“我之所以知道是那個祖農部落對我們使的神來掌,是因為神來掌本就隻出自於祖農部落,外人是不能學的。”


    蘇念聞言不禁微微一愣,“祖農……祖農……不是務農的部落嗎,怎麽會家傳這種東西,我還以為,是在外所學的呢。”


    裴子墨聞言微微搖頭,“祖農部落的確是務農,不過,務的可不是一般的農,而是,毒農。”


    蘇念聞言更是吃了一驚,務毒農?!心下隱隱有個猜測,雖然蘇念十分不想確認那個猜測是真的,可是,她還是必須得問清楚。“裴子墨,若是如你所說,那麽,那些祖農人,是不是以毒為生。”


    裴子墨點頭的動作猶如給蘇念當頭一棒,不過,蘇念很快就醒過來了。她是鳳女命格,一般正常的毒,都奈何不了她。比如說離琴自製的迷幻粉。“我們,應該沒事的吧。”


    “未知。”裴子墨淡淡道,“不要想著繞過祖農部落,西夏之所以易守難攻就是因為祖農部落處於西夏邊境,而祖農部落四處領地都種滿了毒物,幾乎是給西夏形成了天然保護屏障,一般敵人是不敢輕易進攻。哪怕是做了萬全的準備,也未必能攻進西夏皇城半分。”


    蘇念聞言,剛剛浮上心頭的想法就被裴子墨扼殺在搖籃裏。“那,沒關係,我保護你,我不怕毒。”


    裴子墨聞言不禁嘴角微微抽搐,她保護他?他可不喜歡保護者的位置被被保護者給搶走了。“傻,若是百毒不侵的體質便能在祖農部落安然無恙,自古今來,早就不知多少百毒不侵之人侵入祖農了。”


    蘇念點點頭,也是,她百毒不侵是因為體內的鳳女命格,而且也不是對所有的毒都不懼,更何況那些一般的血液突然變異,成了百毒不侵之類的。“那我們如何去。”


    “不足為懼,過了黑河,一切好說。”裴子墨淡淡道。


    蘇念微微蹙眉,又是河,聽起來好像還不是一條好河的樣子……


    蘇念還未來得及深思,隻聽聞門外傳來聲響:


    “裴世子!洛華公主!”


    ------題外話------


    謝謝花花和啦啦的花花!明日早上更新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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