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叫生死不分,這般狹義,引人深思之言,蘇念不得不用質疑的目光看著南宮浩然。


    南宮浩然卻癲狂的笑著,與往日裏給人的冷靜睿智,森冷之意都不同,那是一種眉眼間都帶著癡念的瘋狂,不隻是為何而狂。


    “生死不分,寧願死,也不願意與我同在,寧願死,也不願意與他分離,明明先遇到的人是我南宮浩然,為何最後生死都不分離的人會是南宮浩天!”


    蘇念看著這樣的南宮浩然在殘陽餘暉下近乎癲狂,微微抿唇,秀氣的柳眉輕輕皺起,施施然看著南宮浩然,清清淡淡的眸子染上幾分凝重。“南宮浩然,你最好說清楚。”


    南宮浩然冷冷一笑,步履堅定的走向蘇念,那目光,冷,卻帶著掠奪。“怎麽,小丫頭,你威脅我?恐嚇我?逼迫我?”


    蘇念不禁微微退後幾步,眼神定定地看著南宮浩然不斷靠近。“別過來,你隻需將方才那番話之意告知於我便可,我並無他意。”


    南宮浩然卻是勾唇一笑,琥珀色的眸子裏更是浮現了不明意味的笑意。“可以,這有何難。隻是,你可是能夠滿足當年我未曾得以實現的夢。”


    說著,那視線,竟是毫不避諱地在蘇念身上來來回回掃視。


    蘇念忽而感覺慎得慌,真沒想到那南宮家二老爺南宮浩然竟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偽君子倒也罷了,沒想到這思想竟是這般齷齪。“收回你的視線,否則我讓你後悔看得見這世界。”


    她蘇念,從來都不是軟柿子。


    南宮浩然卻好似更是起了興趣,看著忽然如刺蝟豎起外殼的刺來保護自己的蘇念,眼裏劃過一抹笑,“這性子,與蘇碧桐倒是差的太遠,她雖倔強,可不會這般凶狠,你這模樣,倒也是別有一番風味。”


    蘇念聞言,隻顧得不斷腦補猥瑣男的形象,南宮浩然看起來就是道貌岸然,內心簡直就是個變態!看他那樣子,少說也是三十有二了,卻對一個還未及笄的女子有這種想法,著實卑劣!


    雖然在古代,老夫配嬌妻也不是什麽罕見之事,更何況這而立年紀,以南宮浩然以及南宮世家在南楚的地位,一聲令下,招妻一出,不知多少如蘇念這般年紀的如花似玉的姑娘前仆後繼。


    這個時代,不是刷臉的時代,亦不是刷年齡小鮮肉的年代,而是,刷身份,看家世的年代。


    可是,蘇念可不能接受這種禁忌戀,更何況她現在對南宮浩然是厭惡至極。


    蘇念淡淡看著南宮浩然,那靈動的眸子裏抗拒明晰,隻是依舊說著她自己想知道的。“我隻想知道,你那句生死不分是何意,難不成我娘的死與你有關。”


    南宮浩然聞言神色暗了暗,神情有那麽一刻的呆滯,瞬間又掩蓋過去,眼神頓時淩厲起來。“你從,還是不從。”


    蘇念看著南宮浩然,杏目微瞪,這南宮浩然分明就是躲閃著這個問題。“你在害怕什麽。”


    南宮浩然卻忽而淩厲了起來,怒然而起,不由分說地便揮掌怒拍蘇念。蘇念一個激靈地微微躍起,躲過南宮浩然這發了瘋似的突然襲擊。


    誰料南宮浩然竟是還是不放棄,琥珀色眸子瞬間淩厲起來,幽幽地看著蘇念,冷冷說道:“等著,我得不到你娘,還得不到你嗎。”


    他就不信,一個女娃而已,他還奈何不了?


    一個旋身,南宮浩然忽而內力急加,飛速平伸,猶如旋風一般朝蘇念心頭攻去,蘇念不免心驚,這南宮浩然武功竟然這麽高?!不過,再高又如何,她可不看在眼裏!


    嗬,微勾唇角,淡粉的櫻唇竟也有一種美豔極致的蠱惑之感。蘇念微微抬腳,看著迎麵衝來的南宮浩然,一個跳躍,天賦神力一般地竟是躍入半空,直直高出南宮浩然半個身子,再一個回旋,橫腳一掃,狠狠一踢,本打算從身後將南宮浩然踢倒,卻被南宮浩然察覺意圖。


    南宮浩然感覺到耳邊一陣冷風,亦是冷笑,小丫頭彈跳力與輕功都不錯。轉身,抬手,欲接住蘇念飛踢而來的蓮腳,目光滯了滯,蘇念竟是再一個旋身,直直踢在南宮浩然的頭頂,再腳一偏,南宮浩然清清楚楚聽到了自己脖頸骨裂的聲音。不由得瞪大了眼,頭一歪,直直撞到大柳樹的樹幹上,順著直下,又倒在大柳樹下那顆大石頭上,鮮血瞬時就順著額頭流了下來。


    南宮浩然吃疼地皺著眉,雙眼緊閉,薄唇緊抿,樣子很痛苦。


    蘇念不禁微微蹙眉,心下一愣,不會就這樣就死了吧?


    蘇念愣了愣神,緩步走向南宮浩然,居高臨下地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南宮浩然,冷冷道:“我不管你是裝暈還是真暈,總之不要妄圖把你那些對我娘的齷齪心思再強加於我的身上,我不是我娘,但是我和我娘一樣,同樣厭惡你。”


    南宮浩然身子顫了顫,血已緩緩凝固在眼瞼,眨了眨,才艱難地睜開眼,看著蘇念那張似曾相識的容顏,苦澀勾勾唇角,“同樣厭惡我?碧桐厭惡我嗎?若是沒有南宮浩天,沒有南宮飛雪,她會厭惡我嗎?”


    南宮飛雪?怎麽好端端的還扯到了南宮飛雪,蘇念聞言不禁微微蹙眉,“關南宮飛雪什麽事。”


    “嗬……”南宮浩然苦澀地笑著,方才還淩厲的神色,瞬間滄桑許多,“當年,南宮飛雪被父親撿回來,納入我名下收養,而就半年後,我救了外出曆練而受傷的碧桐,可是她醒來的時候,我卻被父親叫到書房商議給飛雪安排私塾先生之事。”


    “而碧桐醒來,看到的人便是南宮浩天。她雖知道是我救了她,可是她一直以為南宮飛雪乃我親生孩兒,以為我是有妻室的人,一直與我保持距離,才讓南宮浩天有了可趁之機!若是沒有南宮飛雪,若是沒有南宮浩天,碧桐就是我的,隻會是我的!所以我恨!”


    蘇念愣了愣,竟是不知初見隻覺冷然孤傲的南宮浩然心裏竟是如此怨念深重……“你恨,可是跟我又有何關係。”


    南宮浩然慢慢單手撐地,緩緩坐起,靠著大柳樹,抬手用袖袍將額角,臉側的血漬擦幹淨,對額角那恐怖而開始化膿的傷口置之不理,看著蘇念定定道。“若是沒有你,碧桐定然會是我的人了。哪怕是南宮浩天,也無法阻擋。”


    蘇念聞言微微一愣,什麽意思?南宮浩然這話又是什麽意思……她的存在,和蘇碧桐會不會屬於他,有半毛錢關係?


    蘇念隻覺得,她這個生母太牛逼,桃花債太多,偏偏都讓她撞上。南宮浩然這變態竟然還想讓她代替蘇碧桐留在他身邊。


    而方才,蘇念本是不用使琴來攻打南宮飛雪也能讓南宮飛雪停下動作,可是,她偏偏發現了那把琴的奇妙,準確來說,是那把琴對楚皇的意義所在,為了增添楚皇處決南宮飛雪的決心,她才將那琴扔了出去。


    可是,其實內力並不至於摧毀古琴,可是蘇念並不想楚皇再將那把琴收藏在自己寢宮之中。


    因為,她彈琴之時,指尖滑動,不小心滑錯弦,摸到了琴弦底微微突起的地方。那是一個字,——桐字。


    蘇碧桐的桐。


    那把琴一定是蘇碧桐的,亦或者是與蘇碧桐有關的,總之就是楚皇用來緬念蘇碧桐之物,她不想,也不願意生母的東西留在那男人手中。所以她寧願毀掉。


    可是,眼前南宮浩然卻是說如若沒有她蘇念,蘇碧桐就會是他的人,這話又是何意。蘇碧桐生下她之時,南宮浩然已經開始在外漂泊了吧,也應該是對蘇碧桐是放棄了,怎麽又跟還是胎兒的她扯上關係了。


    而且,在她兒時的記憶中,蘇碧桐總是病怏怏的,從未踏出碧桐居半步,嘴角總是勾著若有似無的淺笑,可惜唇色慘白,顯得那笑如此無奈與牽強。從未與南楚人有來往,直至死去,出葬,除了相府的人,都沒人來送過她。


    說實話。若不是尋青河圖一路輾轉來到南楚,她都不知道蘇碧桐與這麽多人有淵源。因為,青衣閣根本查不到有關蘇碧桐的分毫消息。每次快要有線索之時,都好似有人刻意掐斷。


    南宮浩然看著蘇念,看她皺眉的樣子,像極了那女子,那女子溫婉而倔強,細細的眉眼,一筆一畫刻進他心裏。最後,他卻是落得這般地步。“你難道不是鳳女命格?”


    蘇念這下在心裏敲了個警鍾,淡淡眸色變得深沉,凝望著南宮浩然,語氣盡量平靜,“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哈哈,遮掩什麽,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娘是鳳女命格,你又怎麽可能不是。”南宮浩然饒有興味地看著蘇念,好似竟帶著些興奮。


    “你到底想說什麽。”無論南宮浩然知不知道她與蘇碧桐乃鳳女命格之人的事,她都不能親口承認。


    南宮浩然眉頭緊皺,目光如炬地看著蘇念,“你覺得,為何有你,碧桐就不是我的了呢。”


    ------題外話------


    手機沒電了…我下午再傳夠一萬。啊喵你會原諒我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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