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是,浦飯隊被要求馬上進行下一場比賽。


    這是絕對不公平的!


    浦飯隊剛經曆一番苦戰,不說桑原重傷昏迷,浦飯、藏馬和飛影身上都或多或少帶傷,唯有森靜羽毫發無損,幻海是候補,在沒有選手戰死的前提下她不能替換。他們的對手卻以逸待勞。


    “既然是大會的決定,抗議也沒用嘍?”森靜羽垂首斂目。


    幻海抬頭對上她微冷的神情,沉聲問:“你要拿出真本事來了嗎?”這姑娘的實力不簡單,可惜藏的太深。


    “嗬,開什麽玩笑?”森靜羽掛著不以為意的笑容,食指點著嘴唇低聲答道:“一群雜魚而已,隨便丟件道具出去就能解決,連拿來喂管狐的資格都沒有。再說我是靠臉吃飯的藝人,打打殺殺這種事可不適合我,萬一把臉弄傷了家裏人會擔心的。”


    “那些孩子身上都有傷,這場比賽對他們不利,最後說不定還要靠你。”


    “我不會讓浦飯隊輸的,畢竟我也是嘉賓啊。”森靜羽早看出來了,自從來到這座島,幻海一直在幫她和浦飯一夥人拉近關係。“您無需費心,我和他們不是同路人,建立信任與否並不重要,待比賽結束即可大路朝天各走半邊。”


    心知她自有主張,幻海歎了一聲,小聲給她忠告:“浦飯幽助的身份不一般。”


    “我知道。”靈界又不是搞慈善的,曆來枉死的人那麽多,複活的隻有浦飯幽助一個,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與我無關。我隻想安穩平靜地過完一生。”


    “看不出來……”丫頭撈錢的方式可一點都不安穩平靜啊!


    “瞧您說的,我是地地道道的守法良民,今次被邀請來做嘉賓著實無辜。”


    幻海對此持懷疑態度,能讓混黑的boss搞你不死,非得把你送來做嘉賓,完全超出“守法良民”該有的武力值了好嗎?


    別以為她不知道,丫頭剛才掃過vip席的目光隱約透著一股殺氣。畢竟暗黑武術會這種比賽,不小心打出界牽連觀眾什麽的也很正常,剛才浦飯幹掉一恒博士,就在觀眾席砸出一道坑,牽連好些妖怪。


    “大會一向張狂,vip席有特殊的結界,不會輕易受打鬥的影響。”有錢人都十分惜命。幻海也曾有過想弄死那幫和妖怪同流合汙的人渣的念頭,遺憾的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


    “都說了我是守法良民,何況有那幾位少年在也輪不到我上場戰鬥。”不小心對上梅菲斯特的視線,森靜羽立即錯開目光。


    別口不對心了!你滿臉殺氣分明想把他們先【嘩——】再【嘩——】!!


    正聊著,大會總部的廣播突然說要給浦飯隊的隊員進行身體檢查,被選中是飛影,結果他被困在結界裏,大會判斷他的身體狀況不適合參戰。


    真是明顯到拙劣的做法。


    森靜羽隻冷笑一聲,並沒有太在意,反正飛影的身體狀況確實不適合上場。上一場比賽他用了黑龍波之後,右手幾乎廢掉,至今未能恢複。


    後麵的比賽是淘汰製,戰到雙方剩一人站在場上為止。


    第一個上場的藏馬打了兩場,第三場明顯失去戰鬥力。對手是想把昏迷的他活活打死,虧得浦飯以靈丸威脅,才被扔下台。


    “居然把魔界植物種在自己的身體裏,太亂來了。”幻海接住被浦飯遞過來的藏馬,即使妖怪的恢複力再好,這樣的傷勢還是太重了。“森,快給我一些藥。”


    “我又不是哆啦a夢。”嘴上抱怨,森靜羽迅速找出一套醫療用品遞給幻海。


    “那你上去打。”


    “才不要!我是女孩子,怎麽能隨隨便便跟人打架,會弄亂發型的。”受了森家十數年“顏值=生命”的教育,早養成在人前維持形象的習慣。


    幻海暗地翻了個白眼:口胡!你現在又不是在拍電影,還怕發型亂!


    盡管森靜羽一心要當好醬油黨,無奈己方隊友太不給力,大會方麵又頻出卑鄙規則,連浦飯也被趕下台之後,省略還在一旁昏迷的桑原,能頂上去的隻剩森靜羽。


    魔性高手隊剩下一員,對方似乎真把森靜羽看成披著人皮的哆啦a夢,一上來就采取攻勢,不讓她有從小包裏拿東西的時間。


    麵對飛快朝她攻去的吏將,幻海低聲說了一句“白癡”。


    隨後便聽到一聲悠遠綿長的慘叫。


    既然不給姐掏道具的時間,姐就不掏了。


    森靜羽直接掄起小包甩向吏將,丫的以為厄珍堂出品的除靈道具很可怕嗎?姐告訴你,梅菲斯特親手做的煉金成品才是真正的大殺器!


    任誰也想不到看著小巧玲瓏的手提包,砸在吏將身上威力堪比天外隕石,即便是妖怪也扛不住那樣的衝擊力。慘叫聲蓋過了骨頭粉碎的聲音,吏將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直飛場外,穩穩鑲嵌在牆壁上吐血不止,摳都摳不下來。


    姐這十五年來近身戰的陪練是號稱地獄第一鬼神的鬼燈大人有木有!小樣兒竟敢跟姐打近身戰?簡直找虐!


    贏得毫無懸念。


    觀眾無不目瞪口呆下巴脫臼,十秒鍾結束一場比賽……未免太快了吧?!手提包居然能打出疑似精鋼狼牙棒的殺傷力?這太不科學啊!說好的隻有神奇道具能看實則戰五渣的人形哆啦a夢呢?!!


    嗬嗬……


    孩子們快別傻,戰五渣能來暗黑武術會嗎!


    幻海對著從擂台上走下來的森靜羽說:“出乎意料的速戰速決,出手比修行時幹脆。”所以進行靈光波動拳修行時你是故意將捉來做沙袋的妖怪虐的不要不要,荼毒老婆子的視神經嗎?


    “因為是比賽嘛。”私下小虐有益身心健康,正式戰鬥姐才不會給對手翻盤的機會。“拖太久流汗會把妝弄花的。會場裏的灰塵那麽多,我迫不及待想回去洗個澡。”


    “慢著!不對!”扶著桑原的浦飯吃驚地指著森靜羽叫到:“為什麽你這麽能打?上一場比賽卻躲在我和桑原後麵是什麽意思?”


    森靜羽和幻海一致轉頭看了他一眼。


    傻瓜!當然是拿你們做肉盾頂前頭,自己在後麵打醬油的意思啊!


    “幾個月前,森已經升任靈異協會的高級靈能力者。”見藏馬從震驚到恍然,浦飯仍一臉懵懂,幻海歎了口氣,解釋道:“森是新生代一流的除魔師,雖然平時基本用道具除靈。”


    對於浦飯的指責,森靜羽理所當然地回答:“是你們自己沒弄清楚情況就往前衝的啊,難不成其實你們想要躲在我這女孩子後麵?至於用道具除靈,那樣比較方便,而且省事省力,我是正正經經通過協會的考試,持有使用各種道具的相關證件。”森靜羽完全不認為使用道具是不好的事,都什麽時代了,警察還配槍呢,怎麽可以指望她赤手空拳去單挑窮凶惡極的怨靈妖怪。“就是靈類道具有點貴,多采購一點能把卡刷爆。”


    結果你個敗家子還不是拿錢砸怨靈妖怪砸的很開心!


    掏出幾瓶療傷藥給他們,森靜羽揮揮手跟他們道別,然後自己一個人慢慢走在回酒店的路上。


    在她露過一手之後,沒有不開眼的妖怪敢來打劫她,觀戰的有錢人坐各自的交通工具離開,林間小路上人煙稀少。因為島上妖怪聚集的緣故,連鳥叫聲也聽不見,隻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讓她可以靜下心來思考一些事情。


    不知不覺抬起手撫上臉頰,柔軟的觸感,微涼,又炙熱,如美酒般醉人,可為何還會感到畏懼?


    沒來得及思考,她就看到等在路邊的梅菲斯特。


    陽光透過斑駁的樹影稀稀疏疏灑落他身上,交疊光與影,靜謐的容顏,白色的身姿宛若神聖無瑕的聖人,天然蒼翠的樹林在他的美貌下驟然失色。倘若他有心,足以使人遺忘他其實是一個惡魔。


    她踟躕著,不知該不該走上前,唯恐壞了眼前的美景,也為心中那一點退縮。


    “阿靜。”梅菲斯特走到她麵前,在她拔腿跑走前忽然單膝跪地,捧著一個小盒子。“我以梅菲斯特·菲勒斯之名立誓,為你奉上所有,請嫁給我。”


    森靜羽吃驚地倒退一步,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麽:“太……太突然了,我……”


    “我知道太突然會讓人為難,還是阿靜你提醒我,既然有了全新的人生,所以幹脆讓一切都重新來過。”他握住森靜羽的手,將手背貼到自己臉上,凝望著她說:“我的心上人長大了啊。阿靜,重來一次我仍希望握住你的手,永生永世。”


    固然無論多久,他都願意等心上人接受他。可是隨著森靜羽的身體長大,到了亭亭玉立的年紀,追求者日益增加,他卻不能名正言順站在她身邊,即便是他也會感到不愉快的。


    遲疑片刻,森靜羽伸出手接下盒子,歉然道:“對不起,我讓你擔心了。”


    即便是當初知道他是惡魔險些鬧絕交,森靜羽依然沒有否認梅菲斯特是她的男朋友,甚至是未婚夫。隻是一時接受不了他身份上的轉變,傷心自己受了欺騙,同時害怕惡魔的心虛而不實。她對愛情和婚姻非常認真,玩不起惡魔的遊戲。


    後來梅菲斯特提出重新戀愛,她便順水推舟的答應,不過她心裏依然堅持最初的想法。既然是她先鼓足勇氣告白,那麽除非梅菲斯特放棄,否則她必不相負。


    上一次的呂屠用南野誌保利威脅藏馬,今天的三名少年為了治好自己尊敬的師傅,把自己變成一恒博士的實驗品,然而他們師傅的病本來就是一恒博士弄出來的圈套,以及五十年前戶愚呂的弟子被妖怪所殺,再思及自己參賽的原因……


    因為有梅菲斯特,她從不需要為家人擔心。在她所不知道的時候,梅菲斯特真的為她做了許多。她不想拿拒絕來做傷人的利刃,上輩子答應過的事情,沒理由這輩子無端反悔。


    梅菲斯特的笑容讓森靜羽不由心一軟,放棄繼續躲著他走一陣子的想法。未婚夫的話,便不必為他親一下臉頰而計較……


    可話說,為什麽總有種自己貌似不小心踩了坑的矛盾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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