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間的雲卿和自己主人有感應似的跑了進來,蹲在床邊仰著小腦袋看向一臉難受狀的小主人。見小主人一直不睜開眼,雲卿爪子撓撓阿翠落在地上的浴袍擺,嘰嘰地喚了幾聲,小主人還是不理它。它頓時急得也不怕大魔王了,竄上床窩到小主人的脖子旁,邊蹭邊輕聲叫喚著。


    清榮一心撲在妹妹身上,隻用餘光掃了它一眼,破天荒地沒把它趕下去。


    看著越來越難受、開始呻/吟出聲的阿翠,雖然飛舟全速回浮空殿隻需一炷香的時間清榮也等不住了,攏了攏阿翠身上的浴袍,抱著她站起來向門口走去。因為清榮忽然的起身,雲卿一下子從阿翠身上滾到了地上。原本愛撒嬌的毛團子這回沒呼痛也沒掉金豆豆,就地打了個滾站起來,一刻不耽擱地撒開四爪跑去追抱走自己主人的大魔王。


    等不及的清榮抱著阿翠快步走到飛舟最前端,不顧被阿翠的大變化和此時明顯不佳的狀態驚住的眾人,他單手抱著妹妹為她輸送寒氣,單手抬起開始淩空繪起陣法來,變化極快地手勢讓眾人隻能看見道道虛影,金色的繁複線條隨著虛影所到之處快速蔓延開來,很快第一層陣法便繪製完成,比整個飛舟前端還要巨大許多。


    如果隻有清榮自己,其實瞬間便可破開空間去到任何地方,但現在是為了狀況不佳且肉身強度遠不及他的阿翠,就必須繪製這種用來打開穩定的空間通道的陣法。而這種宏大的陣法,即使是清榮親手繪製也需要花大半柱香的時間,和用飛舟飛回去真沒差多久,但心疼妹妹的清榮一息都不願多耽擱。


    霽軒在看到突然長大的青珞姑姑後,瞬間明白過來為什麽清榮叔不再維持少年體型了。可現在又是什麽情況?但清榮叔現在正沉著臉專心致誌地繪陣,且衣冠不整隻著內衫……作為晚輩的他實在不好上前去問,於是用手肘撞了撞站在他稍後方的靈奎:“青珞姑姑出什麽事了?嚴重嗎?”


    靈奎同樣也是一頭霧水,隻能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剛剛君上經過的時候他似乎看到隻著內衫的君上衣擺上有一抹紅色的……血跡?而且他君上方才傳音通知自己立刻全速掉頭回浮空殿的語氣也是從未聽過的急切,小主人又臉色難看、很明顯昏迷著,怕是事情真的不太妙。靈奎稍稍知道一些上古龍族的事情,小主人今天成年了,莫非是君上和小主人在……完成儀式的時候出事了?剛剛往這個方向一想,靈奎就立馬止住自己的思緒,怎可胡亂猜測主人的事情……


    那廂阿翠忽然下腹部猛地一痛,昏沉中的她頓時掐緊了摟著她的哥哥的手臂,臉色更加慘敗。清榮看她一眼,心疼之下愈發焦急,身上抑製不住的龍威蔓延開來,飛舟上的氣氛緊張得像是能把人絞得窒息,除了霽軒,眾仆從皆是大氣不敢出地跪下噤聲等著。


    清榮用最快的速度繪完陣法,讓人眼花繚亂的金色線條忽然大放光芒又瞬間消失,飛舟前方緩緩打開一個黝黑的大洞,清榮手一抬,他所在的這艘飛舟頓時整個紮入破開的大洞。眾人隻覺得眼前一花,然後發現飛舟已經落在了那間為小主人化蛟專門準備的宮殿前。


    清榮抱著阿翠直接從飛舟上駕著風俯衝進宮殿。雲卿貼得緊緊地跟著大魔王,此刻及時伸出爪子抓緊大魔王的褲腳跟著飛了出去,小腦袋一直仰著焦急地盯著小主人。靈奎和霽軒也連忙跟上。


    衝入殿內後清榮平穩地落了地,沒有震到阿翠一絲一毫。殿裏寒氣肆意,四個角的柱子上都凝結著厚厚的冰層,上方的橫梁上也倒掛著長長短短的冰柱,這一切都來源於大殿最中間擺著的那座巨大的正中間鑿空的冰床,原本鋪滿地麵的閃著五色光芒的陣法在繪製完成後都被隱去了,顯得整個大殿空蕩蕩的。


    一入殿內,清榮便明顯地感覺到懷裏的阿翠放鬆了不少,說明在寒氣的鎮壓下,她的身體對他注入的神力的反抗減弱了。效果不錯,清榮稍稍安心了些,此時的他才發現自己後背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浸濕,還有抱著阿翠的右手臂那裏……等等,好像有血腥味?清榮的眉複又緊皺起,阿翠身上似乎有血腥味傳來?方才隻想著以最快的速度帶她回浮空殿,一直神經緊繃竟然沒有聞到!一旦反應過來,就立刻覺得血腥味簡直濃重到不行!


    妹妹流血了他竟然沒有發現!清榮自責得不行,連忙檢查妹妹到底是哪裏受了傷。不過根本就不用細找,傷處太明顯,他托著妹妹臀部的右臂臂彎處,衣服都已經完全被血浸透了!


    自阿翠破殼以來,在他時時刻刻的緊張嗬護下,除了那次被梓丠紮破了點皮之外完全沒有受過任何傷,更別提流那麽多血了!那血甚至浸透他衣服流淌了他的整條手臂!猛然間見到這種血紅的刺目場景,清榮心猛地揪起,那可都是他放在心尖上的妹妹的血!那麽多的血,他看得幾乎要暈厥過去。還好在他心目中妹妹的事比什麽都重要,清榮強撐著眩暈穩穩地抱住妹妹跪坐到地上,立刻就要掀開浴袍檢查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時,隨後趕到的霽軒和靈奎踏入大殿的聲音止住了他的動作也拉回了他的理智。


    在睡不著的前半夜把《寶典》的少女篇透徹研究過一遍的清榮,終於反應過來那血是什麽——理智回籠的他清楚地明白妹妹此刻的身體問題根本不可能導致流血,一直在他懷裏也不可能受傷,所以隻能是……


    清榮飛速將妹妹隨著他的動作有些散開浴袍裹緊,同時又向妹妹體內注入一道靈力小心翼翼地護住那個不能受寒的器官,然後摟好妹妹看向在殿門邊一跪一站的兩人,沉聲道:“你們先出去,叫一個侍女過來。”頓了頓,又強調了一遍,“一個。”


    侍女很快過來了。在聽清楚平日裏高高在上難以得見的清榮神君用刻意平淡的聲音吩咐了什麽後,侍女心底震驚得不行!但畢竟能被選在這邊服侍的都是素質極高的,她麵上一點沒顯出來,垂頭應是後迅速去拿來了君上需要的東西,然後細聲詢問是否需要她來服侍小主人。


    清榮擺手示意她離開。侍女心下感慨君上對小主人的占有欲,行禮後飛快地退下了,同時十分有眼色地用法術為自己消除了這段記憶。


    侍女離開後,清榮將阿翠小心地放到木榻上,先換掉自己被血浸濕的內衫,然後紅著臉研究了一下月事帶的用法,再然後……再然後就要開始最艱難的步驟了。


    阿翠因為寒氣的壓製不再難受,臉色顯得很平靜。清榮吻了她側臉一下,然後深吸一口氣,緩緩抽開她浴袍的衣帶。衣帶一抽開,浴袍就順著重力往兩邊散落開,清榮盯著阿翠的臉,目光絲毫不敢向下移動神識也不敢亂探,伸手拿過已經用熱水浸潤的毛巾輕輕地幫她擦拭幹淨所有可能沾到血跡的部位,再用幹毛巾擦拭了一遍,然後麵紅耳赤地摸索著幫她係好月事帶,再從裏到外幫她一件件穿上幹爽的衣物。


    抬起阿翠的手幫她套上最後一件外衫後,一直屏息的清榮才終於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吻了阿翠額頭一下,覺得心裏軟軟的。他的後背又一次被汗水浸濕,隻好再次換了一身衣服,等到換完他才終於想起來——有一種法術叫清潔術!


    清榮原地愣了許久……


    大概,大概是因為他心裏更想這麽做吧,才會竟忘了可以用清潔術……


    清榮有點不好意思去看對發生了什麽完全沒有知覺的阿翠,他竟然在她不省人事的時候,沒有用清潔術,而是用手幫她擦拭了……擦拭了那裏……雖然隔著毛巾但是那觸感……有些事情不能聯想,一想清榮的臉愈發燙了。


    平緩了一下心緒,清榮俯身抱起木塌上的妹妹,緩步走過冰床高高的台階,將妹妹放置在凹槽處鑿得極其平整還雕有冰枕的冰床裏,替她一點一點拉平衣服,然後撫了撫妹妹的臉,忍不住又吻了吻她的側臉,呢喃道:“快快化蛟吧。你看哥哥都已經變成這副難堪的樣子了。”清榮手撐著冰壁側頭深深地看著緊閉著眼的妹妹,“阿翠不能討厭哥哥。哥哥會這樣是因為……是因為太愛你了。”


    “幸好阿翠也喜歡哥哥。”清榮注視著她,貼得更近用唇輕輕碰了碰她的唇,“阿翠也喜歡著哥哥,真是太好了。”


    “我聽到了喔。”突然阿翠的聲音在清榮耳邊響起。


    清榮震驚地抬頭看去,隻見阿翠慢慢睜開了眼睛。


    “我聽到哥哥說……愛我。”阿翠笑起來,抬手握緊愣住的清榮的手,“可是哥哥有一點說錯了呢,我不是喜歡你,我也是愛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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