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萱在旁邊緊張的抓了抓張一凡的手,張一凡反手握住林瑾萱的手小聲說“沒事的”自己這些個警衛那可都是真正的精銳啊,不是他們這些小混混可以比肩的。


    果然這些混江湖的,尤其是這個時期混上海灘的混混根本就不會和人講道理,有什麽事就直接上麵砍殺。那邊西裝男仗著自己人多,直接拿著刀衝殺上來了。


    “大哥。”那群布衣男中的一人,小聲的問著自己的大哥,看準備怎麽辦。


    “不用說了,我知道,做男人要講義氣。”這位布衣男的老大衣袖一揮,示意自己的小弟不用接著講了,明白自己的小弟是在想要不要先靜觀其變或者趁機溜走。


    張一凡的六個警衛就留下一個保護站在稍遠處的自己和林瑾萱,他可沒有那麽好的伸手去砍殺,不過學習好的伸手已經在張一凡的意識裏越來越深了。這是一個亂世啊,上一回和林先迪就差點蹦了,這一回要不是有警衛,估計連自己的老婆也保不住,不求伸手多好,起碼身體本能反應快點。雖然說等自己起義之後,或許就可以深居了,可現在還不行啊。


    張一凡的眼睛瞄著那群布衣男,看見那群布衣男並沒有在砍殺的過程中趁機擺開西裝男反而奮力的砍殺,張一凡很有好感。


    那一群布衣男的伸手都很不錯,尤其是那個領頭的伸手,讓張一凡有一種看到了武林人士的感覺,他的伸手完全可以媲美武打電影上的精彩了。張一凡心想難怪了,那群西裝男怎麽可能這麽好心放過敵人呢,原來是有高手在。


    那群布衣男果然夠義氣,夠兄弟,夠膽色。布衣男之間相互照顧,不會讓自己的任何一個兄弟落單,每當見到有兄弟即將落單進入西裝男的包圍時,旁邊總有另外的布衣男奮力解救,甚至不惜自己中刀,也不會看著自己兄弟被亂刀砍。[]


    林瑾萱稍微的握著張一凡的手不敢去看那個血腥殺戮的場麵。


    場中鮮血四濺,長刀劃過胸膛,飄出一串血花染紅了另外一個人的臉龐;矮身揮刀,刀尖帶著鮮血,滴落在地上,而另外一個人的大腿已經被割出好大一條縫;刀刃砍向敵人,卻被他的刀刃給格擋住了,刀刃瞬間就豁開一道口子;更有一刀直接將人自底朝上劃開成為兩半。


    自己的警衛雖然身後不及那個布衣領頭的,不過明顯贏過另外的布衣男,很厲害,很矯健,輾轉騰移,沒有絲毫的生澀,更是配合之間進退有據。


    那群西裝人要是放在21世紀那會,張一凡會說他們身手很好了,不過和那群布衣男一比,就遜色了,不過那個領頭的倒是身手很好,和領頭的布衣男戰得難解難分。兩個人棋逢對手將遇良才,都是狠角色,刀尖距咽喉不過咫尺之間了,還是從容不迫,刀刃察著耳鬢而過,恍若未知。


    不管這兩個人如何,他們的膽色都讓張一凡深深的佩服,或許他們藝高人膽大吧,或許天生的。


    這一場拚殺,再次證明了張一凡的警衛是很不錯的,那個領頭的西裝男看見自己的小弟倒下不少,不敢在戰下去,害怕自己的人馬死傷過多,直接帶著小弟遠遁。


    “陳武,今天我記住了。”西裝男狠狠的說道,臨走前狼一樣的眼神看了張一凡幾眼,張一凡灑然一笑,就這還想讓自己心中有波動嗎。


    “在下陳武多謝閣下救命之恩”領頭的布衣男真誠的行了一個江湖禮數,低著頭朝著張一凡拱拱手,他身後那群帶傷的小弟,也都朝著張一凡拱手“多謝救命之恩。”


    一群布衣男站在那裏,衣衫襤褸,到處都是補丁,身上到處倒是鮮血,渾然不在意,有幾個傷勢比較嚴重的,已經有人開始替他止血了。


    這是一群怎樣的人啊,渾然不在意自己的傷痛,到底是要怎麽樣的環境才會造就這樣的人啊,如果是盛世中怎麽會有這般人呢。


    “客氣了,我也是看你們兄弟情意重才出手的。我叫張一凡,一個外地商人。你們先把你們那些兄弟送去醫院吧”張一凡有心挽留這些真漢子,留意了其中一個比較另類的,這個人從氣質神情上根本就和這群布衣不一樣,和純粹真漢子的布衣格格不入。


    “不用,都是爛命一條,好養活死不了的人,已經止血了,回去之後找個大夫過來縫上幾針,吃下藥就好了,就是有好些天不能拉車了。”領頭的家夥很不在意的說著,後麵就有點惋惜不能拉車賺錢,一臉的苦楚。


    張一凡明白了,這就是一分錢難倒英雄好漢,饒是他自詡無情的人,這一刻鼻子也有點酸。


    “我這次來經商剛好需要一些人手,不知道你們可願意屈居我這裏,給我幫忙。”張一凡沒來由的伸出橄欖枝。


    “謝謝,我們還有不少兄弟,要是我們走了,那些人以後就要被欺負了。”領頭的謝絕張一凡的好意,並解釋了原因,不過到底是因為什麽有誰清楚呢。


    “那我就不強人所難了。這些你先拿去幫你兄弟治療吧。”張一凡掏出幾百英鎊準備遞給這位領頭的大哥,這些人如果真的不好好治療下的,或許會有人沒命的。


    “今晚你的救命之恩已經夠大了,我們怎敢再要你的錢。”領頭的很果斷的拒絕了張一凡的好意。


    陳武在張一凡掏出英鎊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張一凡準備做什麽,他很感謝張一凡的好意,可是他不會接受。他陳武是那種頂天立地的人,不會去取別人因憐憫自己給的錢,哪怕這個人是出於好意,但是他真錯了,張一凡是敬重他們這一群人。


    張一凡見到陳武拒絕,並沒有太多的意外,陳武是屬於那種英雄般的人,雖然他現在很落魄,可是他卻有著一顆高傲的心,不會屈服,倒下了還是不會屈服。


    人,落魄的時候,一分錢難倒英雄好漢,不是那些英雄好漢取不到一分錢,而是他們不會去取,他們的心注定他們不會去取,因為他們是不低頭英雄,不向他人低頭,不向自己低頭。


    布衣中有一人小聲的對著領頭的布衣“大哥”然後悄悄地拉起陳武的衣角,陳武頓時心中很生氣,男人什麽時候都不能彎腰低頭,沒有回頭看自己的兄弟。


    張一凡順著那個布衣的地方看去,原來是有一個布衣受了重傷,已經快要昏迷了,眼睛已經是一眯一眯了,盡管如此,還是強撐站著。


    “陳武,你仔細看。”


    陳武眼睛順著張一凡的眼神望去,這才發現原來自己的那個兄弟,已經受了重傷,再不去醫院醫治恐怕會不行的了,而自己之前也誤會另外一個兄弟了,那人的眼睛哪怕在這昏暗的燈光下也多可以看到紅紅的。


    “張先生,可以借點錢嗎。”陳武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自己也感覺到很不是滋味,前一句才回絕了人家,這一刻卻主動找人借,那不是比既要當婊--子又要立牌坊更加讓人討厭嗎。


    張一凡本來準備再次開口,如果這個陳武再不要,就真太讓人失望了,不想這個陳武居然主動開口了。


    “沒事,這些先借給你們,你趕緊送人去醫院吧,我就住在附近的麗晶酒店,不夠的話再找我借。”


    “夠了,夠了。我們兄弟就在附近拉車,你隨便在附近找個拉車的都可以找到我們兄弟的,錢我們一定會還上的。”陳武盡量的控製自己,可是張一凡還是感覺到了語氣中那種微妙的變化,人誰想被逼成這樣呢。


    陳武帶著自己的兄弟匆匆忙忙的走了。


    張一凡看著他們一直走遠了才回過神來。


    林瑾萱一直看著張一凡,沒有說什麽話,她難得看見張一凡的情緒波動這麽大,這段時間一直以來張一凡都是冷靜睿智的,今晚卻有這麽大的情緒波動。


    “瑾萱,走吧,但願晚上可以睡得安穩。”再沒有心情花前月下了。


    “嗯”林瑾萱簡簡單單的一個字,乖巧的一個字,再沒有半點話語。


    還好就上海灘雖然亂,可還沒有達到那種戰火紛飛的程度,一夜無話,睡得安穩。


    白天話了一天的時間,然後再使了一些英鎊之後,張一凡赫然住進了附近的上海英租界,誰叫手上的是英鎊,不是馬克,法郎呢,就英租界吧。


    雖然說如今的上海灘完全比不上後世的那些都市,可是回到這清末,第二天早晨就拉著林瑾萱的小手帶著兩個警衛屁顛屁顛的跑出來壓馬路了,林瑾萱順著張一凡的意思,她本來就沒有太多的意見。至於另外的四個警衛被張一凡打發出去打探消息了,消息永遠不不能閉塞的,不然就完蛋了。


    女人難改的天性就是購物,林瑾萱也不出這個本性,張一凡拉著她出來之後,沒有多久就變成了是她拉著張一凡了。


    “一凡,我要進去,你要陪我進去啦,不然我一個人進去有什麽意思啊。”林瑾萱拉著張一凡的大手不住的撒嬌,手臂搖得張一凡暈頭轉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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