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不見,自己的兒子薩鎮冰是滿清的臣子,而這個張一凡則是反叛滿清的革命黨,自己要是見了他,那後果可就不怎妙了。


    “不見。”薩怡臣果斷的脫口而出,家丁正準備將腳步邁出書房,去通告張一凡說自己家的老爺不見。


    “等一下,你去開門讓張一凡進來。”在家丁要出去的時候,薩怡臣突然想到自己身在福州,要是自己不見這個張一凡的話,那麽他要是把自己一家子給辦理的話,那自己可是哭的地方都沒有啊。


    “是的,老爺。”家丁正準備要出去,已經將腳邁出去了,這個時候又聽見自己老爺說了一聲“慢著”家丁很是疑惑的看著自己老爺,難道老爺又不想見了。


    “還是我自己出去一趟見一見這個福建都督比較合適。”薩怡臣忽然想到這夥人是革命黨啊,現在自己的生殺大權都在別人的手裏,自己還是不要擺譜,自己跑一趟出去迎接比較合適一點。


    家丁他本想用跑出去開門的,他可是生怕開慢了的話,那福建都督張一凡萬一要是怒了的話,高不好自己的小命就沒了呢,可是自己老爺不急不慢的,他急也沒用啊,在自己老爺旁邊引路,恨不得拽上自己的老爺一起跑出去,可是沒有辦法,隻能光是心中著急而已。


    大門就在眼前,家丁就小跑出去為自己老爺打開大門,才打開一點點,就看見張一凡有點難看的臉色。


    張一凡本來就不習慣等人的,這個時候要見這個薩怡臣,不能直接將他請到都督府中,而是自己要來等,肯定心中有點脾氣的,臉色就是有點變化。


    家丁看到張一凡的臉色有點變化之後,心中咯的一下,難道要壞了。張一凡並沒有說什麽,看見家丁小跑出來開門,也什麽都沒說,就等著家丁告訴自己結果。


    家丁居然一時忘記要怎麽開口說了,他現在的心裏想的就是福建都督張一凡是不是怒了,是不是要怎麽樣了,老早就將事情忘記了。


    “薩怡臣老先生怎麽說。”


    “都督大人,請進。”薩怡臣這個時候自己親自將大門完全打開,


    “薩老先生,打攪了。”


    “張都督,請坐。發財,上茶。”


    很快茶就上來了,張一凡喝了一口覺得還不錯的。


    “撒老先生,無事不登三寶殿,今天確實有事懇請撒老先生幫忙。”


    “都督嚴重了,老朽不過就是一個教書匠,哪裏有什麽可以幫得上都督的。”薩怡臣肯定知道眼前的都督需要自己辦的事情多半和自己的兒子有關,不然的話自己一個教書匠有什麽值得都督親自拜訪的,裝作不知道趕緊推脫掉。


    “老先生,說笑了。這件事情對您來說不過就是舉手之勞而已,就是想麻煩您給薩統製寫封信。”張一凡時間可是緊迫得很,才不想和薩怡臣打太極呢,那樣的話打個三天三夜,也不見得能說明白,男人幹脆一點,不要拐彎抹角的。


    “都督抬舉了,那不知道都督想要老朽寫什麽。”薩怡臣倒是想要看看張一凡要自己寫的是什麽信,畢竟自己在人家的屋簷下,如果不是太過難為的,那自己就寫吧。


    “肯定是不會讓老先生為難的,就想老先生寫封信,告訴薩統製,如今武昌起義形勢不明,請薩統製到帥軍艦到福建暫避休整軍艦。”張一凡還不會無知到直接說要薩鎮冰歸順自己,現在是什麽,充其量不過就是一個省的都督,還沒有占據中央的正統,憑什麽招攬是吧,所以就提出一個提議那就是讓薩鎮冰到福建來修理軍艦,不過既然來了,那麽之後的事情就看自己本事了,難道還能讓薩鎮冰底下的海軍飛的了?


    “不知道都督是何意。”薩怡臣雖然是在張一凡的管轄範圍內,可是關係到自己兒子的事情還是要打探清楚的。


    “老先生,聽我一言。如今武昌起義,清廷派軍前來鎮壓,薩統製率領海軍助陣,但是我知道海軍中肯定是有很多的革命黨人的,我相信湖北黎元洪肯定是會派人遊說薩統製的,我心知薩統製難為,不肯反出滿清,隻消老先生告訴薩統製,滿清必亡,還請薩統製不要離開海軍,統製海軍一起起義為好。”張一凡是肯定要爭取到海軍,可是現在海軍正在長江上要起義協助革命軍對抗滿清軍隊,自己是肯定不能這個時候讓他們放下戰鬥的,現在就是要薩鎮冰依舊統製著海軍就足夠了,後麵的事情在一步步來。


    “嗬嗬嗬,都督實在是太抬舉老朽了,這種軍國大事,我兒自有主張,哪裏會輪到我這個老頭子替他主張的。”薩怡臣說的也確實,這種事情他說也沒用的,張一凡也是清楚的,不過到底還是要試一試,如果薩怡臣可以直接說服薩鎮冰,不用自己出麵,不用自己當惡人,那不是更好嗎,


    “嗬嗬,薩佬先生,你多慮,隻要您寫一封親筆信給薩統製,替我向薩統製問好,請他在戰事結束之後前往福建休整軍艦,想必他一定會仔細考慮的。至於薩統製怎麽決定,那是後麵的事了。”


    薩怡臣一聽張一凡的要求那就是非常明白了,就是要拿自己來要挾自己的兒子薩鎮冰,可是他看著張一凡這幾天來的作為,也覺得張一凡並不是那種驕奢淫逸,也不是那種土匪一般的軍閥,倒像是一個為民為公的人,自己的兒子和這個張一凡接觸接觸或許也不差。


    其實張一凡也是知道自己隻有用這種方法才能讓薩怡臣乖乖的寫信,雖然有點小人的作為,不過政治本來就小人,倘若是為國為民,他也不惜做小人就是了。而先前那樣先是請薩怡臣寫信,那叫做先禮後兵。


    薩怡臣馬上當著張一凡的麵寫好書信,交給張一凡。張一凡到了一聲多謝,就離開了。


    張一凡在一天之內就讓黃鍾瑛,林舜藩的家屬好好的寫好信,信上的內容都是如出一轍無非就是讓個那些將領在武昌戰事穩定之後,帥軍艦前往福建休整。


    那些家屬一看張一凡的架勢也都明白這是先禮後兵,如果自己不識抬舉的話,那後麵的事情可就不好估計了,而且也並沒有要挾他們性命之類的,隻是很簡單的寫一封信替張一凡向他們問好,也都還是很配合的,沒有出現什麽矛盾。


    這些信張一凡當然可以自己寫的,自己用福建都督的名義在信中暗示他們的家屬在自己控製之內,生死由自己決定,那想想後果就不一樣了,那些海軍將領光看到自己的信沒有見到自己家人的信,心中會怎想,一定會以為自己將他們的家屬全部看押了,甚至認為自己在逼迫他們家人,他們的家人在誓死抵抗,那就橫生枝節了。而信如果有他們的家屬帶給他們的那就不一樣了,那些將領就不僅可以看得出自己對打他們家屬沒有任何不良舉動,而且還可以見到自己誠意。


    將那些信都拿到手之後,張一凡並不確定這些信能不能讓那些將領率軍艦來到福建,那就還需要自己再加上一劑藥,那就是自己的親筆信。


    自己的親筆信寥寥幾句話,顯示告訴那些將領他們的家屬在自己的照顧之下,一切照舊,並沒有任何人敢動他們分毫,而且將他們保護得很好,將軍可以安心作戰,為革命事業奮鬥,另外表示自己有意發展海軍,勾勒藍水海軍的前景藍圖,同時附上自己護衛艦的照片,最後表示自己絕無他意,隻是想和將軍交流海軍看法。


    幾封親筆信雖然文采慘不忍睹,雖然字跡已經不是難看可以形容的,已經是毫無半點讀書人應有的字體,但是卻威逼利誘,讓那些將領不得不來。


    張一凡讓張武派人連夜趕往武昌,從福州趕往武昌還是需要幾天時間的,這個年代,到了武昌之後,就將幾封信分別秘密交給薩鎮冰還有另外幾個福建將領。


    然而就在張一凡將信送往武昌,準備要圖謀另外一件事情的時候,上海申報登出了一則驚天秘聞,說張一凡在福建的時候出賣同盟會福建分會,致使幾十個革命同誌被清軍逮捕喪命,同時大罵張一凡是清廷的走狗,是殺害革命同誌的劊子手。


    張一凡當天就知道了這則消息,仔細的看著報紙上的消息,他首先想到的不是報到什麽內容,而是誰寫的。


    然而事情的報到並沒有寫出是誰爆料的,張一凡在一看申報上寫的內容,上麵那些內容可以說是沒有任何確實的證據表明是張一凡出賣同盟會,但是說的又是很容易讓人相信的,上麵從張一凡接受許崇智的邀請,並且後來參加同盟會的秘密集會,本來一直秘密活動沒有被清軍逮捕的同盟會當晚同盟會就出事了,被清軍包圍,顯然是有人告密的,而且同盟會的人從密道中出來之後卻遭到不明人物的襲擊,導致幾個主事人被捕,同時還指出和張一凡一起出來的還有其中一個主事人,那個人被捕了,而張一凡並沒有被捕,以及後來張一凡在福州卻沒有遭到清軍逮捕的事情,將這一些事情全部抖出來之後,得出結論是張一凡陷害同盟會,將同盟會的人驅趕出福建,然後把持新軍,竊取福建都督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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