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吳越一統


    城市能夠周常州,治安邑。.</a>


    眼看高順的陷陣營已經在城牆上穩住陣腳,再接下來隻要陷陣營能夠頂住守軍的反撲,然後張合的河北騎兵再能夠擋住城中涼州鐵騎的反擊,安邑城的陷落便如同板上釘釘,再無法避免了。


    徐榮正激動不已時,部將成廉卻湊了過來低聲說道:“將軍,不如鳴金收兵吧。”


    “你說什麽?”徐榮回頭狼一樣盯著成廉,沉聲道,“這個時候鳴金收兵?”


    “對,鳴金收兵。”成廉迎上徐榮凶狠的眼神,夷然不懼道,“如果安邑城就這樣被攻陷,這天大的功勞就會落在高順的陷陣營頭上,朝廷和天下豪傑隻知道破城的是高順,而不會知道將軍才是聯軍的主帥。”


    “哦?”


    徐榮眉頭蹙緊,陷入沉思。


    見許榮華似有意動,成廉又勸道:“以末將看來,安邑守軍已成強弩之末,今日若將高順之陷陣營撤下,待明日將軍親率本部精兵攻城,定可一舉鼎定大功!如此,朝廷和天下豪傑便會記住將軍的威名。”


    “成廉將軍所言極是。”部將宋憲也附和道,“此次六路聯軍同伐薰卓,將軍麾下兵將最廣,攻打安邑三天以來死傷也最為慘重,可到頭來卻讓高順這小子撿了現成,豈不是太便宜他了?”


    部將張遼濃眉輕蹙,本欲說些什麽,可想了想還是作罷。


    “唔~~”徐榮連連點頭道,“若非成廉你提醒,本將軍險些誤了大事,來人,傳令~~今日天色已晚不宜再戰,鳴金收兵!”


    “當當當~~”


    不及片刻功夫,聯軍後陣便響起了清越的鳴金聲,正在城頭上奮力死戰的高順和躍躍欲試的張合霍然回頭,目露難以置信之色,在這個時候鳴金收兵~~還真是令人不解啊。莫非城外有敵軍援兵趕到?


    “全體將士聽令,後隊改前隊,撤!”


    安邑城頭,高順當機立斷下令撤退,聞鼓而進、聞金而退乃是軍中鐵律,陷陣營的老兵豈能不知?高順一聲令下,正在城樓上奮力死戰的老兵迅速變換成撤退陣形,十數名剛剛爬上城牆的重裝步兵搶上前來,將十數麵大盾迅速連結成一堵盾牆。掩護輕裝步兵後撤。


    不及片刻功夫,動作敏捷的輕步兵們已經順著雲梯滑到了城下,十幾名重裝步兵再次結成盾牆往前奮力推進。<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堪堪擋開數十支敵軍長槍的攢刺,終於靠近了死戰不休的高順,同聲大吼道:“將軍,弟兄們都撤下去了,你也下去吧。這裏就交給我們了!”


    “為將者豈有先撤之理!”高順奮力一刀逼退兩名敵軍小校,回頭疾聲大喝道,“你們先下,本將軍斷後!”


    十幾名重裝步兵急道:“將軍~~”


    高順大吼道:“軍令如山!”


    “不要放走了高順!”


    “殺了他們~~”


    “殺!”


    恰在此時,楊奉軍堪堪殺到,驍將徐晃手執利斧疾步登上城樓。仰天大喝道:“高順匹夫,休走~~”


    “休要走了高順。”


    守軍將士轟然回應,聲勢震天。


    峙立城頭十幾名重裝步兵交換了一下眼神,突然間悶聲不吭前衝,呼喇喇湧過高順身邊,迎向城樓上洶湧而來的敵軍,一名重裝步兵回頭淒厲長嗥道:“將軍~~陷陣營可以沒有我們,卻不能沒有將軍你!”


    “胡三、胡四!”高順厲聲大喝道。“回來,你們竟敢違抗軍令~~”


    胡三、胡四回頭向高順蒼然一笑,引吭長嘯道:“將軍,每年清明時節,別忘了在弟兄們靈前倒幾杯吃剩的水酒,我們去了,哈哈哈~~”


    “回~~”


    “膨~~”


    高順的回來才喊出半句,徐晃手中的利斧早已經將胡三手中的巨盾生生劈成兩半,利斧劈開巨盾之後去勢猶疾竟然把躲於盾後的胡三也斬成了兩片,幾乎是同時。胡四等十數名重裝步兵的盾牆也被敵軍攻破,無數鋒利的長槍頃刻間攢刺在他們身上。


    但胡三、胡四他們畢竟沒有白死。他們以自己生命換來了高順逃生的機會!如果沒有胡三他們舍命相博,留下斷後的高順將肯定難以幸免。


    “將~軍~~”


    最後倒胡四向高順報以蒼涼的一笑,旋即氣絕身亡。


    “胡四~~”


    高順一貫從容的俊臉上陡然浮起一絲黯然,健壯修長的身軀淩空往後一翻便順著雲梯滑落到了城牆下,城牆下早就已經嚴陣以待的重裝步兵們立刻將嚴嚴實實盾牆裂了一道縫,將高順護入其中。


    “走,回陣!”


    高順大吼一聲,眼角裏忽然浮起一絲晶瑩的濕意,有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啊。


    “轟~~”


    安邑城緊閉的城門突然洞開,馬嘶人沸中,黑壓壓的涼州鐵騎穿過洞開的城門洞洶湧而出,如潮水般向著陷陣營席卷而來,幾乎是與此同時,一排排的弓箭手重新站到了城牆上,將密集如雨箭矢無情傾泄到陷陣營上空。


    但就算是在如此被動的情形之下,陷陣營也依然保持著足夠的鎮定和從容,嚴謹的陣形並未有絲毫混亂,密集如蝗的箭雨再次被厚實的盾牆擋在外麵,依然無法給陷陣營的將士造成太大傷害。


    “陷陣營的弟兄們請放心後撤,這些涼州土狗就交給我們來對付。”


    洶湧而出涼州騎兵堪堪就要衝到陷陣營身後時,一聲炸雷般的大喝陡然響起,高順聞聲霍然回頭,隻見另一支黑壓壓的騎兵橫空殺出,當先一員大將氣宇軒昂、威風凜凜,頭頂鐵盔、身披鐵甲,手執丈八點鋼槍,赫然正是河間名將張合。


    ……


    湖州,刺史府。


    錢弘左正在臥室裏假寐,隨著他年歲的增長,應付一妻六妾已經越來越感到力不從心了,昨晚和剛納的第六房小妾貪歡弄了一夜,第二天起來便感到腰酸背痛、頭腦發沉、精神不濟了。唉,看來以後得節欲了。


    “大人,不好了,不得了啦~~”


    錢弘左正自心煩時,忽見門下小吏匆匆忙忙闖了進來。


    “嗯?”千紅過勃然大怒道,“是誰讓你進來的?”


    小吏仆跪倒在,帶著哭腔喊道:“大人,不得了啦,南唐的大軍的


    進城了。”


    “什麽!?”錢弘左冷不丁嚇了一驚。霍然欠身坐起,可旋即又頹然坐回了席上,喝斥道。“胡扯,簡直胡扯,眼下山越、並州、湖州州、常州州、河內以及司隸等六路聯軍正在河東討伐南唐,那刹那供應常營老賊已經自顧不暇如何還敢分兵來攻打晉陽?”


    小吏吃聲道:“可可可,可這是真的。”


    “還要胡說!”錢弘左越發怒道。“莫非你真以為本官不敢殺你?”


    小吏凜然噤聲,望著錢弘左發了會呆,忽然爬起身來就一溜煙跑了,小吏剛剛逃走,錢弘左的親兵隊長又匆匆忙忙闖了進來,吃聲道:“大人不好了。南唐的打擊均大軍的賊兵殺進晉陽城了,城裏守軍大半投降,剩下也一哄而散了。”


    “啊?”錢弘左倒吸一口冷氣,這才信了,“真~~這是真?”


    “大人快出府逃命吧。”親兵隊長急道,“再晚就來不及了。”


    “這這這~~這怎麽可能?”千紅國錢弘左死到臨頭,猶自難以置信道,“那堂堂難逃脫nag難題nag南唐的賊兵是如何殺到晉陽的?為何我軍的探馬和細作沒有探到一點動靜。徐榮那個白癡又是怎麽搞的,竟然讓賊兵殺入湖州州而不設法阻攔?”


    ?


    親兵隊長急道:“具體怎麽回事小人也不太清楚,不過聽說南唐大軍賊是從王屋山那邊殺過來的,所以徐榮將軍根本不知道,我軍的探馬、細作也多分布在河東那邊,王屋山這邊根本就沒有防備啊。”


    “什麽?竟然是從王屋山上翻過來的!”錢弘左吃聲道,“可安陽城池堅固,如何也被輕易攻陷了?”


    “奸細!有賊兵奸細混進城,偷了城門。”親兵隊長急道,“哎呀大人。你快別問了,來不及了。趕快逃命吧。”


    “且暫等片刻,待本官去收拾細軟,再攜上家眷一並逃命。”


    “大人,這都什麽時候了,還要收拾?”


    “既如此,容本官將新納的愛妾帶上~~”


    “殺殺殺~~”


    錢弘左話音方落,府外陡然響起了驚天動的喊殺聲,旋即有急促馬蹄聲和雜亂的腳步聲闖進了刺吏府,向著後院徑直衝殺進來,千紅中錢弘左及親兵隊長隻聽得室外響過幾聲兵器撞擊聲以及數聲慘叫聲,然後臥室的門便被人一腳重重踹開了,一夥如狼似虎的南唐大軍的始祖士卒兵已經手執鋼刀、殺氣騰騰闖了進來。


    親兵隊長哀歎一聲,疾聲道:“大人快從後門逃走,小人來擋住他們。”


    “想走?門都沒有。”南唐軍中的兵中的一員將領悶哼一聲,手一揮,厲聲道,“把這兩個家夥宰了,府中女人統統抓起來,再把金錢財物給老子看好,大人都已經說了,誰先搶到的就歸誰,這座府邸現在就是老子黑牛的了。”


    “遵命。”


    黑牛身後的南通那個兵早已經虎狼般撲了過來,親兵隊長堪堪一刀揮出便已經被亂刀分屍,秦虹做錢弘左前腳剛剛逃出後門,一截鋒利的刀尖已經從他的胸前驟然攢露出來,霎,前後工作錢弘左的眸子猛變得呆滯,堪堪回過頭來,隻見一名南通那個軍南通那南唐軍的士卒兵正獰笑著一刀向他的頸項斬落下來~~


    下一刻,錢弘左突然感到自己飛了起來,整個世界都開始翻轉起來,然後很快,無邊無際的黑暗就將他徹底吞噬。


    開寶八年(975年)九月初,常營采納大將楊延定之計,以主力大軍固守安邑迷惑聯軍注意力,然後親率兩萬精兵翻過王屋山、奇襲湖州程得手,原吳越小王錢弘左歿於亂軍之中,吳越勢力遂告冰消瓦解,南唐一統南北吳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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