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吉又和袁夫人嘮叨了一會兒,感覺腹中饑餓,便對袁夫人道:“夫人,為夫感到肚中饑餓難耐……”


    袁夫人掩嘴一笑,道:“那夫君快些用餐吧。”


    “嗯。”袁吉從蒲團上站起來,快步走到案幾旁,伸手就拿起一隻油黃黃的雞猛啃起來。


    袁夫人看著袁吉的吃相,眉頭緊皺,夫君以前是最注重吃相的啊,怎麽今天?還有今天夫君的言行舉止與往日也不同,好似變了個人似的,這是怎麽回事呢,聽小廝說他昨日去了那鄭家,今日才回來的,一天之中便判若兩人,難道他不是我的夫君嗎?想到這,袁夫人嚇了一跳,接著又暗自搖頭,這不可能的,與夫君生活了七八年了,夫君身上的氣息是不會錯的。


    袁吉在那旁若無人地吃喝了半天才感覺到這樣隻顧自己吃喝是不好的,不知道夫人和兒子吃了沒,這樣想著,袁吉扭過頭正看到袁夫人盯著自己呢,袁吉不禁老臉一紅,真是丟臉,在老婆麵前完全不顧吃相,在老婆眼中,形象毀了啊。


    “夫人和平兒吃了沒?”袁吉尷尬地問道。


    袁夫人一怔,自己的夫君的確是變了,變得有點平易近人了,變得開始關心別人了。想到這,袁夫人便又開始梨花帶雨起來。


    這下袁吉可受不了了,自己的這個老婆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怎麽動不動就哭啊,好似水做的一般。自己隻是問候一下,你就哭啊,難道是我隻顧著自己吃,沒有想到他們,而感到委屈嗎?想到這,袁吉慌了,趕忙扔掉手中的雞腿,跑到袁夫人的麵前,充滿歉意地道:“夫人,是夫君的不對,夫君不應該隻顧著自己,而忽略了你們,夫君給你賠不是了,你不要哭了好嗎?”


    袁夫人看著袁吉滿嘴的雞油,“噗哧”一聲,破涕為笑道:“夫君說哪裏的話,我和平兒早已吃過。隻因夫君如此關心我和平兒,妾身隻是感到高興。”


    “哦,原來如此啊,那為夫便放心了。”袁吉鬆了口氣道,女人真是善變,剛剛還哭著,現在說笑就笑了。袁吉被她弄得也沒了什麽胃口,於是與她又詢問了點關於袁家聚賢館的事。


    “夫人,為夫疲乏的厲害,想回房睡會兒。”袁吉也的確是累了,今天一天就是沒有閑過,在鄭家被折騰了半天,連一粒米也沒進,這鄭家也真夠摳門的,回來之後又和老夫人、自己的夫人絮絮叨叨了半天,硬是沒時間休息。


    “嗯,夫君早些休息吧,明日還要去聚賢館呢。”袁夫人站起來攙著袁吉的手臂向裏屋走去。


    “嗯。”袁吉隨著袁夫人來到了裏房,袁吉搖搖晃晃地走到床邊,一仰頭便倒向床上,不一會兒就傳來了輕微的鼾聲。


    袁夫人望著袁吉,搖頭苦笑了笑,幫著袁吉把靴子脫了,又拿毛巾把袁吉的油臉擦了一遍,袁夫人怔怔地看著袁吉,喃喃自語道:“夫君真得變了呢。”――


    第二天的清晨,外麵陽光明媚,一縷金光從窗中投向案幾,幾隻不知名的小鳥在窗前嘰嘰喳喳地叫著,好像在叫屋子裏的主人趕快起床。這時,隻聽房門“吱呀”一聲,從房外走進來一位美婦,正是袁夫人,窗前的幾隻小鳥聽到聲響,立刻撲起翅膀眨眼便飛了個幹盡。


    袁夫人走到床前,看到袁吉還在悶著頭睡大覺,輕笑一聲,道:“夫君,快起床了。”


    “還早呢,再讓我多睡兒吧,反正高考已經考完了,現在是放假時期嘛。”袁吉滾了個身說道。


    袁夫人聽得雲裏霧裏的,什麽高考,什麽放假?袁夫人搖了搖頭,伸手把袁吉身上的被子拿走,道:“夫君,快起來,你不是說今天要去聚賢館的嗎?”


    袁吉聽了這話,一骨碌從床上爬起,道:“對,今天是要去聚賢館的,為夫差點都忘了。”


    袁夫人拿起袁吉的衣服道:“夫君,讓妾身來為你更衣吧。”


    “哦,不用了,為夫自己會來。”說著袁吉奪過袁夫人手裏的衣服手忙腳亂地穿了起來。可這古人的衣服和現代的衣服是不同的,這古人的衣服脫起來容易,穿起來可就不簡單了,袁吉本就是個西貝貨,哪懂得古人的衣服怎麽穿啊。這不,折騰了半天,袁吉還不知道怎麽穿上這身衣衫,急的袁吉抓耳撓腮的。


    袁夫人看著袁吉的著急的樣子,“噗哧”一笑道:“夫君平日裏的更衣都是妾身和下人幫著的,今日裏夫君便要自己更衣,還以為夫君什麽時候學會了呢,沒想到……”袁夫人忍不住“嗬嗬”笑了起來。


    袁吉不禁老臉一紅,裝作生氣道:“那夫人還不為為夫更衣?”說著,袁吉又把自己的衣服遞到袁夫人的手裏。


    袁夫人笑著接過袁吉遞過來的衣服,欠身道:“諾,妾身這就為夫君更衣。”


    袁吉苦笑著搖了搖頭,無奈地伸長自己的胳膊,任由袁夫人為自己更衣,更完衣之後,袁吉又在袁夫人的服侍下洗臉、漱口。


    在和袁夫人吃了點早點之後,袁吉就帶了幾個下人向袁家的聚賢館走去,昨天袁吉聽袁夫人說了聚賢館就在袁府內的西邊的一座府邸內。不多一會兒,袁吉他們就來到了聚賢館,此時聚賢館的大門早已開啟,聚賢館門前站著兩個袁家小廝,小廝看到袁吉,趕忙躬身問安,袁吉擺擺手,示意他們不必多禮。


    袁吉抬頭,隻見門頭掛有一巨大匾額,書寫“聚賢”兩個金色隸書大字。在漢代,隸書已經盛行,有不少字袁吉還是看得懂的。袁吉轉身對著身後的下人道:“你們幾個就在此處等我。”“諾!”


    袁吉緩緩走入聚賢館內,隻見聚賢館內又分兩部,左部為武,右部為文。左部館內隱約有打鬥之聲,而右部館內不時地傳來吟詩作賦,時而還夾雜著笑罵之聲。看來袁家將那些能人異士分為文武兩部,這樣也好,從中選撥人才也更加方便啊。不過初次來到這袁家聚賢館,我是兩眼一抹黑啊,還是問問這裏的管堂,聚賢館裏現在到底有哪些可用之才。袁吉如是想到。


    於是袁吉背著手來到管堂,隻見管堂上一位老翁席地而坐,手捧一卷竹簡正在那搖頭晃腦地誦讀著,袁吉知道這個老翁可是當年跟隨自己的爺爺的老人,見識非凡,學識淵博,袁家現如今的子孫的教育大部都由這位老人來擔當,老大袁紹,老二袁術,還有袁吉,都曾今在他那裏啟過蒙,所以這位老人在袁家很受尊敬,大家都叫他陳伯。


    袁吉一看管堂的主事居然是這位陳伯,不敢造次,乖乖地站在一邊,等待陳伯把那一卷竹卷看完了再行打擾。陳伯看書似乎看得很入神,有時興致來了會大聲叫好一兩聲,每每都把將要昏睡過去的袁吉嚇醒。不過陳伯這個老家夥從袁吉剛踏入管堂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他了,他就是故意讓袁吉在那幹等著,看看這個袁家三少爺是不是有耐心。不過老家夥還是挺滿意的,這小子至少在那等了將近一炷香的時辰了,沒有露出任何焦躁之情,也沒有不耐煩地轉身就走,這比他的那兩位哥哥強多了,以後是個做大事的人啊!但凡能夠做大事的人,都會一個忍字。


    老家夥可不知道,袁吉之所以沒有露出不耐之色,主要還是因為他是第一次聽到古人讀書,讀的是那樣的抑揚頓挫,讀的是那樣的婉轉流連,讓人的心感到寧靜,讓人的大腦感到昏沉,讓人可以元神出竅神遊太虛,這真是絕世安眠藥啊!要是老家夥知道是這樣子的話,那不被氣死才怪。


    老家夥覺得差不多了,放下手中的竹簡,咳嗽了一聲道:“是阿福啊,不知你今天怎麽有空到我這聚賢館啊,你平日裏不是總是喜歡遊什麽山,玩什麽水的嗎?”


    袁吉忙向老家夥彎著腰,行個禮,拱手道:“見過陳伯,不瞞陳伯說,阿福經一高人點化決定痛改前非了,不想再過那種混吃等死的日子了。阿福也是袁氏子孫的一份子,也希望自己能夠在將來做一番大事業光宗耀祖。”


    “哦?你真得決定以後要好好振作了?”老家夥盯著袁吉問道。


    “是的陳伯,阿福再過一個月就要任這個汝陰令了,為了能夠治理好汝陰,所以阿福特來向陳伯問問咱們袁家的這個聚賢館是否有什麽賢才可以幫助阿福的,”袁吉恭敬道。


    老家夥捋著花白的胡須微笑著點頭道:“你要任汝陰令的事,老夫已從老夫人那裏得知了。你要從這聚賢館裏找幾個人幫你治理好汝陰倒也不難,你可以自己去看看嘛,看上誰,就讓誰跟著你唄。”


    袁吉聽罷一陣惡寒,心想,老子又不是去挑老婆,說得這麽曖昧幹什麽,再說了,老子是第一次來,知道誰是誰啊,於是躬身道:“陳伯,您也知道,這是阿福第一次來,對這聚賢館到底有哪些真正的人才不是很了解,您能不能跟小子我介紹一下啊?”


    “你也知道你第一次來啊。”老家夥翻著白眼道,“哼,看在你從此振作的份上,老夫就和你說說。咱們這聚賢館是分為文武兩部,左邊是文,右邊是武,你也是知道的,咱們袁家是世代書香門第,那是重文輕武的,不過自從你祖父棄文從武而建立不世之勳之後,袁家就在聚賢館裏開了個武部,與文部並駕齊驅。”說到這老家夥頓了頓,又道:“前些年,你大哥和你二哥從聚賢館裏帶走了不少人才,現如今聚賢館裏也沒剩下什麽出眾人才了,不過幸好近日又來了幾個比較出眾的,武部隻占其一,文部占了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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