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莫要操那份心了,三弟怎麽會和那項羽一般,那項羽重情是沒有錯的,豈不看到項羽麾下皆感念項羽情義而拚死效力的?項羽錯便錯在對自己的敵人也是那麽重情,對敵人的仁慈,那便是對自己的殘忍了,麾下哪有不寒心的呢,三弟應該不會這樣的。(.)”說到這,袁洪的聲音明顯小了起來,顯得有些不自信起來,畢竟他和袁吉也就是結識一晚上,怎麽可能一下子將袁吉的性情了解得一清二楚呢。


    袁烈見袁洪有些局促的樣子,不禁有些好笑,拍了拍袁洪的肩膀,微笑道:“二弟莫要如此了,日久見人心嘛,等以後咱們和三弟處久了便會知道他的性情了。要是他真如項羽一般,那我們也隻得認了,誰叫我們已經是兄弟了呢?”


    袁洪不禁摸了摸腦殼,笑著道:“大哥說得是。”接著又抬起頭來,對著袁烈問道:“大哥,你說三弟將來要成就大事?”


    袁烈笑了笑道:“你沒有聽師傅說嗎?今後這天下便將要出現群雄爭霸的狀況,怎麽說,三弟也是四世三公袁家的嫡係子孫啊,也有著雄厚的資本,說什麽也會成為群雄中的一員啊,到時爭霸天下那也是必然的。”


    “三弟要爭霸天下,我們也要追隨著三弟,但是師傅說這天下會出現一位統一天下的明君,那麽到時我們和三弟不就要和那所謂的明君征戰了嗎,到時失敗了怎麽辦?”袁洪一想到下山時師傅所說的輔佐的明君,心裏麵便有著一塊疙瘩。


    而一旁的袁烈聽了袁吉的話之後,微微一笑道:“二弟莫要擔心了,我們下山的時候,你可曾聽師傅說過要我們輔佐的明君的星辰在何方位啊?”


    袁洪沉思了一會兒,默默道:“這明君的星辰好像在豫州這一帶,更詳細一點的師傅又不肯說。說什麽天機不可泄漏。”


    說到這袁洪就有點氣憤了,略含惱怒道:“你說師傅這是怎麽一回事,叫我們下山輔佐明君,卻又不肯告訴我們準確的方位,僅僅就說了一個豫州,可這豫州這麽大,人口有好幾百萬,這幾百萬人口之中哪個又才是真正的明君呢?你說你都已經將這天機大半都給泄露出來了,那一點天機還算個鳥啊!”


    袁烈聽了袁洪的話之後,不禁有些莞爾,於是有些苦笑地說道:“二弟慎言,師傅的本事大著呢,說不定你現在說的話被他老人家給聽去了,以後要是見麵的話,你可就有苦頭吃嘍。”


    聽了袁烈如此一說,袁洪頓時一醒,趕緊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又張眼向四周望了望,這才對著袁烈說道:“大哥莫要唬我。”


    袁烈看著袁洪被自己逗得那模樣,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袁洪見袁烈笑了,哪還不知剛才是大哥在逗笑自己呢,不過袁洪也不著惱,嘿嘿笑道:“師傅恐怕現在還在山上淬煉著他那寶貝仙丹呢!怎麽會用空下山來?說不定以後除非我們跑上山上去看他,休想他下山來找我們了。”


    袁烈聽了袁洪所說之後,也是默然,自己的師傅就是那樣,成天煉製仙丹追求什麽長生不老,袁烈和袁洪根本就不相信這世上真的有什麽長生不老藥之類的。要是說有什麽可以延年益壽的藥物的話,那麽還可以相信一二的,可這不老藥?袁烈無奈地搖了搖頭。


    “哦,對了,大哥你剛才為何要問我這明君所在的方位啊。”袁洪詫異地看著大哥袁烈疑惑地問道。


    袁烈微笑著看了袁洪一眼,緩緩而道:“師傅和我們說這明主將在豫州產出,而這明主隻是在師傅的眼中便是明主,可不一定在他人的眼中便是明主哦。”


    “可是這明主並不是師傅臆想出來的,而是師傅通過觀測天象所得,這說明明主乃是上天所降啊,是上天安排其下凡來重統人間,這天意卻是不可違的。”袁洪皺了下眉頭,小心地說道。


    “嗬嗬,何為明主?其實隻要是那些能夠體恤治下百姓,可以識別有才之士,能夠讓那些有才之士可以盡展自己才華,親賢臣,遠小人的皆可以稱為明主。要是三弟也能夠這樣做的話,那不也是一位難得的明主嗎?”說到這,袁烈又小聲地對著袁洪說道:“如果三弟真的做到了,而且三弟也是在這豫州之中,到時要是師傅追究起來,我們也可以說自己找到了心中的明主了,嗬嗬,誰叫師傅隻說這明主在豫州之中呢,豫州如此之大,我們找不到,也是在情理之中罷了。”


    袁洪聽了袁烈所說的話之後,沉思了半晌,然後突然之間便興奮起來,甚至還有些激動。袁烈看到袁洪如此模樣,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於是忙問道:“二弟,你這是為何?”


    “大哥,師傅說這明主將在豫州產生,而又單單叫你我二人來這豫州尋訪這明主來投效。而恰恰你我二人又是這豫州汝南人士。我們這一路走來所看到的情景也正如師傅所說,天下將要大亂,而我們因此緣由也是回到了袁家。”袁洪侃侃而談道。


    袁烈疑惑地看了袁洪一眼之後,便搖了搖頭,道:“二弟,你說這些到底要表達出什麽意思呢?我沒有從你的話中悟出到什麽出來啊。”


    袁洪看著大哥袁烈一臉茫然的樣子之後,便神秘地說道:“大哥,我想說的便是,以師傅的才智和本領如何不知道我們二人的行蹤和所要做的一切呢?師傅也肯定知道以我們的出身和性格,在看到了一路間的景況之後,那是必然要回到袁家的。可是師傅在我們走的時候卻麵露微笑,這說明什麽?”


    袁烈被袁洪說得一愣,此時自己的大腦已經完全跟著袁洪在轉了,於是下意識地問道:“說明什麽?”


    “說明這天下明主便是在這袁家之中。”袁洪將嘴巴湊到袁烈的耳邊悄聲說道。


    袁烈聽了袁洪所說之後,頓時一驚,接著便是狂喜,可是隨後便是有些遲疑,隻聽袁烈說道:“可是這袁家有三位人傑,到底是哪一位才是真正的明君呢?”


    “那還用說嗎?當然是我們的三弟了。”袁洪昂著頭,一臉興奮地說道。


    袁烈看了一眼興奮的袁洪,苦笑著搖了搖頭道:“二弟為何如此便肯定這明主便是三弟呢,難道袁家的那兩位少爺便不是了?”


    袁洪聽了袁烈的話之後,隻是嘿嘿笑道:“不瞞大哥說,聽母親大人說袁家的那兩位少爺已經在三年前被舉了孝廉已經離開了汝南袁家,現在在京師洛陽成了一方顯赫的京官,在洛陽已經安了家了,而我們的三弟卻沒有去應征那孝廉,此後也一直待在這汝南袁家。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師傅是在幾個月之前告訴我們這天下明主已在豫州出現了。那麽袁家的那兩位少爺絕非是師傅口中的明主,那麽剩下來的便隻有我們的三弟了。”


    聽了袁洪的分析之後,袁烈也覺得很有道理,心中頓時有些激動和欣喜起來,拉著袁洪的手,對著袁洪高興地說道:“如此看來,三弟還真是師傅口中所說的明主了,那麽這樣一來我們豈不是忠孝兩全了?既沒有辜負師傅的囑托輔佐明主建立不世之功,而又可以在一旁保護和照顧母親大人。嗬嗬,這還真是天意啊。”


    “可不是,以後我們在三弟帳下可以一邊建功立業,還可以在回家的時候時刻聆聽母親大人的教誨。”袁洪笑嗬嗬道。


    “不過這些隻是我們的猜測罷了,你千萬不可以在外麵和別人講起三弟便是明主降世,就算是母親和三弟都不要告訴。畢竟這天下還沒有真正地大亂起來的時候,漢室劉家的威嚴還不是三弟和我們這些人可以觸碰得了的,就算袁家是四世三公,根深葉茂,那也不行的,畢竟袁家這個四世三公的顯赫地位那也是漢室所給的。要是天下人都知道這四世三公的子孫要造反的話,那麽這大漢第一顯赫世家門閥百年來來之不易的名聲可就要全毀了。到時這第一世家也許便會一蹶不振,我們便會成為這袁家的罪人,二弟可知曉?”袁烈對著袁洪鄭重地說道。


    “大哥放心,洪知道了。”袁洪對著袁烈小聲地說道。


    袁烈見袁洪明白之後,便點了點頭。袁烈和袁洪從小便生活在一起,對彼此的脾性都很了解,見袁洪答應了,袁烈也是很放心。


    此時,天邊已經漸漸地飄起了魚肚白,而東邊的天空也已經有著一絲的紅雲開始閃現,這是初升的太陽在預先告知人們,他又要開始一日的辛勞了。


    袁烈仰頭看著天邊的浮雲,伸了下懶腰,隨手打了幾招拳腳,疲乏之色頓時稍減。袁烈看著那一朵紅雲忍不住讚歎道:“多好看的風景啊!”


    一旁的袁洪聽到袁烈的讚美之聲後,忍不住調笑道:“大哥在山上待了那麽多年,難道還沒有看慣這種景色嗎?”


    “這清晨的美景便如那醇香的美酒,就算看得再多,我也是看不厭的。”袁烈微笑地說道。


    “好了,不說這些了,想必那些袁家的私兵現在已經在校場開始晨練了吧。我們快過去吧,將三弟那兩百親兵挑選好之後,我們便還可以去屋中小睡一會兒了。”袁烈一邊邁著走向校場的步子,一邊搖晃著手臂說道。


    “嗬嗬,我看,我們今天是沒法子睡覺嘍,親兵挑選好之後,恐怕三弟也不會放過我們的,說什麽也是要我們領著這兩百親兵去挑選營地啊。”袁洪微笑地說道。


    “唉,攤上這麽一個三弟不知道是我們的福還是我們的禍哦。”袁烈搖著頭無奈地說道。接著又是哈哈大笑。袁洪聽了大哥袁烈的話之後,從大哥的話中品味出了一絲對三弟的寵溺之意,也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初晨的霞雲映射在兩個並不是很魁梧的年輕人身上,在地上拉倒出兩條狹長的黑影。清晨中鳥兒歌唱的聲音中不時地夾雜著年輕人歡快的笑聲,直到這笑聲越來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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