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雲,你看,前方的陳縣將城門給關了!”周倉大聲喊道。


    “城門關了很正常,就是換了我,看到城外突然出現這麽多的兵馬,第一反應也是將城門給關起來。”一旁的廖化輕聲道。


    袁烈聽罷點了點頭,隨即從身後喚過一名小校道:“讓前方城池守將將城門打開,讓我們大軍進去,便說是支援譙縣的左將軍兵馬。”


    “諾!”小校抱拳應了聲,催馬向陳縣奔去。


    “城中守將速速打開城門,我等乃是左將軍麾下,前去支援刺史大人的!”小校一到前方城池百餘步停下後,便扯開嗓門大喊道。


    城頭上的一眾陳郡官吏聽了城下小校的喊話後,都不由得點頭,主簿趙開道:“果真是左將軍的兵馬,郡守大人還是打開城門讓其進來吧!”


    “陳縣狹小,哪裏容得下如此多的兵馬?何況這麽多的兵馬一旦入了城百姓驚恐,對城中的治安也不太好,還是讓其駐紮在城外便是了。”鄭泉說道。


    “陳縣中不是有一處可容納兩萬餘人的軍營嗎?有何容不下的?”趙開疑惑道。


    鄭泉聽罷瞪了趙開一眼,“左將軍既然是去支援刺史大人的,為何不直接去支援,而是非要來我陳郡郡治陳縣?必是有圖謀不軌之舉!”


    四周眾人聽了鄭泉之言,頓時驚詫萬分。主簿趙開臉色巨變:“郡守大人勿要說出如此話來,那左將軍也是袁家後生,世代忠良,如何會對陳郡有不軌之舉?倘若郡守大人誣陷了左將軍,那後果卻是不可預料的。”


    “我是不會看錯的!方今天下大亂,各地豪傑趁勢而起。袁吉為英雄之一,素有大誌,可惜卻是沒有一處根基之地。而豫州乃是天賜之國,其必然對豫州有著非分之想,這陳郡也屬於豫州,其怎麽可能沒有吞納之心?像其如此一介英雄,加上身世顯赫,若是甘願於孔賣力,那倒是奇了!若是其經過我陳郡不入我陳縣,說明他對豫州還沒有什麽太多的想法,現在嘛,嗬嗬,其既然要入我陳縣,其心可誅啊!”鄭泉冷笑一聲道。


    鄭泉這麽一番話頓時將身邊的眾人驚了差點跌坐在地。


    “還是先確定一下吧,以免誤會了左將軍,那便不好。”趙開勸道。


    “既然不信,那好,我讓你們親眼看看其等是否有奪我陳郡之心!”說完,鄭泉將腦袋伸出城頭,大聲道,“讓你家將軍前來答話!”


    喊話的小校聽得,撥轉馬頭,縱馬回到袁烈身邊,將鄭泉之話傳達到了袁烈耳中。袁烈聽罷,止住身後大軍,左有周倉,右有廖化,驅馬來到城下,大聲道:“陳郡太守見了左將軍的兵馬,為何要關閉城門啊!還是將城門打開,讓我等進城休整一番,以便養好了氣力,好支援刺史大人啊!”


    鄭泉聽了袁烈之言,冷笑了聲,道:“將軍領萬餘兵馬遠道而來,本官理應開城迎接。不過陳縣乃是小城,容不下將軍萬餘虎狼之師,還請將軍見諒。將軍在城外安營紮寨宿營幾日,也可養足氣力!”


    袁烈見這陳郡太守居然拒絕了自己,頓時一愣,接著道:“我大軍匆匆而來,所帶糧草嚴重不足,手下兒郎已經斷糧好幾日了。還望郡守能夠為我等補充糧草輜重。另外,手下有幾千人馬得了病,不適合在軍中修養,還望郡守同情,讓其等入城修養。”


    “陳縣乃是小城,沒有囤積足夠糧草。離陳縣幾十裏處新平屯有陳郡不少糧草,將軍還是到新平去補充吧!至於所說的幾千士卒到城中修養,還請諒解,恕我不可答應!”鄭泉道。


    袁烈聽了,見這郡守的本意便是不讓自己進城,也不給糧草,頓時有些惱怒。


    “我等領軍乃是為了刺史大人的求援。如今糧草不濟理應在此補充,你一小小的郡守居然拒絕與大軍補充糧草,而且還關門拒絕我等進入,實在是可恨!若是誤了我等救援刺史,不知你是否擔待得起!”


    “不敢!我已經說了,陳縣糧草不足,而且城池又小不足以容納太多兵士!將軍完全可以在陳郡其他城縣補充,為何要偏偏在我陳縣補充呢?難道將軍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鄭泉笑道。


    袁烈聽了頓時一愣,難道這家夥已經猜到了我們對陳郡的企圖?若是這家夥真的猜到了,那這家夥可就不簡單了。不過我也不能心虛,或者不答,要不然讓其真的看破了端倪那可就不好了。


    想到這,袁烈也沒有太遲疑。


    “你這郡守卻是好沒道理!我大軍遠道而來,糧草已經用盡,想在你這裏補充一下,你這人不但不給,還說我有不軌企圖,真是豈有此理!說吧,你是不是劉岱的奸細?”袁烈大聲指責道。


    鄭泉聽了頓時一愣,好半天才喘過一絲氣來,指著城下的袁烈道:“胡說八道!你來我陳縣便說明你等對我陳郡有奪取之心,竟然說我是劉岱奸細,真是可笑至極!”


    “你若不是劉岱奸細,為何不讓我等進城?為何不願與我等補充糧草?你分明便是劉岱的奸細!不需再狡辯了!還是速速與我出城投降,交出陳郡,免你一死,否則定殺汝!”袁烈大喝一聲。


    鄭泉聽了怒極反笑:“罷了!我也不需和你說太多了!我為陳郡太守之職已曆三載,我是不是劉岱的奸細,城中的大小官吏和百姓自然清楚,不是你嘴中說我一句奸細我便成了奸細的!你的意圖已經顯現了出來,想要我陳郡,那麽就來攻城吧!讓天下有識之人知曉你袁吉的真麵目!”


    袁烈愣了愣,這家夥果然識破了我等的企圖,不過這家夥居然把我當成了三弟,真是有些可笑了。不過不能讓此人將我等攻奪陳郡的企圖坐實了,否則三弟身上豈不是有了奪取他人郡縣的汙點?


    “你這奸細,倒是狡猾的很!阻我大軍前去救援孔使君,卻是誣我對陳郡有覬覦之心,真是可惡至極!我要告訴你,想要因此為劉岱爭取時間的話,那你就錯了!我大軍雖然糧草不濟,但是要攻下你區區陳縣還是不足掛齒!趁早投降,還可饒你不死!”袁烈冷笑一聲道。


    “左右與我亂箭放下!”鄭泉大喝一聲。


    “嗖嗖嗖”一根根利箭直撲袁烈等人麵門。


    “匹夫!吾誓殺汝!”


    袁烈、周倉和廖化三人隻得撥掉射過來的箭矢,撥馬回陣。


    “治中大人,那陳郡郡守原來是劉岱的奸細!”回到陣中,袁烈見了許靖,大聲說道。


    “這如何可能呢?這陳郡太守名叫鄭泉,在陳郡曆任三年有餘,而且還是使君親自任命的,如何是劉岱奸細?”許靖不相信道。


    “其若不是奸細,那為何要阻我大軍討要補給,拒絕我等入城休整?這分明是要延誤大軍行程,好為劉岱爭取攻下譙縣的時間。這等奸細若是不及時除去,後果便不堪設想。吾已決定先令大軍將此陳縣攻下,除了這奸細,然後取得糧草後便去支援刺史大人。”袁烈大聲道。


    “這陳縣豈是那麽好攻打的?到時攻不下陳縣,損了兵將,對士氣卻是打擊甚深,不妨棄了這陳縣,到其他縣城取得補給,然後同樣可以進兵支援。等驅使了劉岱,這郡守鄭泉便由使君處置,豈不是更好?”許靖說道。


    “不可!這陳縣不拔,若是其在吾等身後騷擾,也是極為麻煩!還是將陳縣拔了,再行進兵,方為上策!”呂範建言道。


    “子衡說得沒錯,旦日饗士卒,與我將陳縣攻下!”說完,袁烈驅馬向陣後走去,卻是沒給許靖說話的機會。


    許靖見沒人與其答話,愣了半晌,看了看前方陳縣,不由得直跺腳,隻得跟隨大軍安營紮寨去了。


    “如何?我沒有說錯吧!這袁吉對我陳郡有覬覦之心,你們也看到了吧!”見城外大軍撤到遠處安營紮寨後,鄭泉對著眾人說道。


    “這可如何是好?陳縣中兵馬隻有三千餘人,而城外兵馬少說也有一萬,且皆是精銳之士,我等如何是其敵手?”趙開著急道。


    “既然如此,那我等不如降了吧!將陳郡拱手送與左將軍,想必左將軍也不會虧待我等的。”長史王軍建議道。


    王軍一言既出,其餘不少人都露出意動的神色。


    鄭泉聽了頓時大怒:“陳郡乃是大漢的領土,我等身為陳郡一方官吏,如何能將大漢之地拱手送與反賊?難道諸位都想做個不忠不義之人嗎?”


    “敵眾我寡,領城中三千老弱抵擋城外一萬虎狼,無疑以卵擊石,為城中百姓計,降了又有何不可!”王軍哂笑道。


    “身為大漢之臣,不替國守衛城土,反而欲降,是何道理?縱使城中兵馬隻有三千,我等也理應與其奮戰到底,方顯我大漢忠臣之本色!若是再敢言降者,我必不饒!”鄭泉抽出寶劍大聲道。


    見鄭泉說得大義凜然,眾人都不覺得深感慚愧。主簿趙開拱手道:“郡守大人忠義,我等豈會落後?必效死以守陳縣!”


    “願效死命!”鄭泉身後將校大聲喊道。


    鄭泉見了,頗有些感動,“如此那我等便死守陳縣,讓天下人看到他袁吉的謀逆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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