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語,你快起來吧。(.無彈窗廣告)”看到她跪在地上,緋炎便馬上上前彎身將她扶起來,“你的身子虛弱,跪在地上…”


    “惜語是尉遲國皇妃,得到炎皇的關心,可真受寵若驚。”惜語並沒有讓他將自己扶起,而是依舊低著頭跪在地上。


    看到她拒絕了自己,炎皇先是一驚,隨後便是緊皺著眉心,“惜語,你…”


    “如今惜語是罪人,在去往尉遲國的途中折返,而且還打斷了炎皇的計劃,還望炎皇恕罪。”她繼續跪在地上,頭埋地地對他說道。可依舊,即便那是道歉的話語,她的語氣中沒有一絲的歉意。


    她的話讓炎皇愣了愣,“這…”


    “皇上不是想要用惜語當誘餌,然後將惜語的準夫君引出來嗎?”說著,她微微抬頭看了他一眼,與她四目對視以後,他顯得很無措,而惜語卻依然直瞪瞪地看著他,“將皇上的計劃擾亂了,惜語罪該萬死!”


    聞聲,緋炎微微皺眉地看了看在她身後不遠處站著的沐雲辭,看到他瞪著自己,沐雲辭抿了抿嘴唇,他這次可是真心想要幫他們兩人的,隻是沒想到…有點跑偏了。


    “惜語有個很奇怪的問題想要問一下皇上。”她並沒有理會緋炎一直瞪著沐雲辭,而是繼續說道。


    “什,麽?”


    “皇上既然想要借惜語將準夫君引出,那為何皇上並不跟向惜語討論此事?難道,皇上是擔心惜語會為了準夫君出賣皇上嗎?還有,為何皇上要將惜語的容貌…”說著,她摸著還沒有完全痊愈的傷口,“難道,惜語的容貌與皇上的計劃有相突嗎?還是說,皇上將傾國之女變成全國至醜的惜語嫁到尉遲國,很有成就感嗎?”


    “惜語,我不是這個意思…”


    “是哪個意思都作罷!如今惜語的容貌也已經被你毀了。”語畢,並沒有得到炎皇的允許,惜語便站了起來,然後稍稍抬頭看著他的臉,“沒有別的要緊事,惜語便先行退下了。”


    見她行禮以後便想離開,緋炎稍稍上前一步,“惜語…”


    “皇上,要是這次的計劃不成功,那便繼續讓惜語嫁去尉遲國吧。”


    如今,她的心情依舊很複雜,前生的記憶回來了,讓那她難以消化,而現在看到他以後,心情更加的煩亂。


    為了賭氣,她隻好扔出這麽一句話,她倒想看看,他對千穀惜語的感情,是否也猶如對自己那般脆弱。


    可是想必如今他也是對自己恨之入骨吧,他也親眼看到千穀惜語與完顏子紹在一起,而如今她也已經不是傾國之人。


    她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這個讓她對自己前生之死蒙罩著一股憂傷之幕的家夥…


    看到她頭也不回地就離開,緋炎很是詫異。


    他也不知為何,如今她的身上籠罩著一種讓他不得明了的感覺,難道是因為,他對她做過那樣的事情嗎?


    最後,他並沒有上前攔住她的去路,而是示意沐雲辭跟上她的步調,替他看著她入房休息。


    走在路上,惜語仰頭看著朗朗星空,見她忽然站了在原地,沐雲辭愣了愣,本想問她怎麽了,可卻看到了她掛著滿滿憂傷的神情,竟不忍心上前追問。從廢宅回來以後,她的身上的確有著一股莫名的變化。


    她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那個前生辜負了自己,今生依舊辜負了自己的人…她該怎麽麵對。


    來到屋前,婢女看到她來以後便彎身將大門打開。可是走到門檻之前,她卻再次頓住了腳步,幾秒鍾以後,她轉身往回走。


    “你要去哪裏?”沐雲辭詫異地看著她問道。


    而惜語隻是一臉苦笑地瞟了他一眼,“我想一個人走走,你回去休息吧。”


    “我陪你吧…”沐雲辭當然能看出,現在的她心情很不好,於是他便想陪在她身邊。


    可聽到他的話以後,她並沒有歡心,而是再次一聲苦笑,“你忘了嗎?現在你是他的人,所以,別再管我的事情。”


    “瘋女人,”第二次聽到她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沐雲辭的心髒真的有一點點的受傷,“如今本少爺是在替炎皇做事沒錯,可是,你可別忘了,你也是本少爺的朋友!你是以為任何人都可以隨便做本少爺的朋友,還是以為本少爺會那麽閑得發瘋去管別人的事情?”


    聽出他語氣中帶著一絲的怒氣,惜語笑了笑,然後抬頭看著他的臉。“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的事情,那就更不應該管我。”他也知道,她是會離開的人,要是真的在意,就更應該忽視她的存在…猶如某人那般。


    她的語氣中沒有任何表情,更多的是低落、毫無生氣。


    “瘋女人,你究竟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廢宅回來以後你就好像變成了另一個人那般,你…”


    “我就想自己走走,你幹嘛在這裏那麽多廢話?”惜語不想討論廢宅的事情。


    沐雲辭愣了愣,微微張著嘴巴看著他。


    惜語淺笑地抬頭看著他的臉,“你的臉真的很好看,不管去到哪裏,我都不會忘記你的樣子的。”語畢,來到他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胸膛,“先去休息吧,我隻是想要一個人靜靜。”說著,便從他的身邊離開。


    他轉身看著她的背影,然後對那兩名太監與婢女道:“你們在遠處看著她,不要騷擾到她了。”


    雖然不知道她的心情為什麽會莫名低落,可是他卻還是尊重她的話,既然她想要一個人靜靜,那他也不好跟上去。


    下人向沐雲辭稍稍行禮以後便遠遠地跟在惜語的身後。而沐雲辭也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然後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千穀惜語對他而言,並不僅僅隻是不打不相識的朋友,而更多的是,她讓他改變了自己的一些想法。可他呢,卻也是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想要與他對戰,也想要為他做事。曾經他為了這個女人想要將自己殺死,並且對自己很是厭惡,而如今,他卻將自己當成了是最好的朋友!


    沐雲辭隻是殺人如麻的鬼手,他本不知所謂的感情是什麽東西,可現在,他卻希望兩人能重修舊好。


    惜語獨自一人來到石橋前,她知道下人都在不遠處一直跟著自己,而她也知道這是他們的職責,也就沒有強要他們離開。


    她在石橋前的大石上坐下,看著平靜的湖麵,湖中的蓮花也露出了新芽。她看著倒影在湖麵上的殘月陷入了思緒。


    也並沒有想著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而是想要讓自己的腦袋能靜一靜,待會能睡個好覺。


    良久,雖然腦子裏並沒有想著那些她想不透的事情,可是卻依舊沒有一絲倦意。


    而此時,一身白影漸漸向她靠近,雪皇示意四名下人不要發出聲音,然後輕聲來到她的身旁。隨著她的視線看了看湖麵上的殘月,然後看了看她的側臉,輪廓那般分明那般精致,即便另一半的臉被毀容了,可卻對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沒有半分的影響。


    雪皇站在她的身旁看著她的側臉幾分鍾,惜語都沒有發現他的存在,天知道她究竟在想著什麽,竟能那般入迷。


    “姑娘是在想什麽呢?竟能如此入神。”本想無聲向她靠近,等她發現自己的時候會被嚇一跳,隻是沒想到她竟壓根沒有發現身旁有人,於是雪皇隻好輕聲向她說道。


    聽到他的話以後,惜語果真被微微嚇了一跳,她稍稍扭頭看了他一眼,然後繼續扭頭看著湖麵隨著波紋躍動的殘月。“天色已晚,雪皇為何還沒入睡呢?”


    對於她的冷漠,雪皇並沒有介意,好歹他也沒做過能讓她不冷漠的事情。


    他稍稍站起來,然後靠著石橋邊站著,勾扯著嘴角地俯視著她,“你不也沒有睡著嗎?姑娘是有什麽心事嗎?”


    “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惜語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然後看著遠處湖麵上的水蓮,“雪皇,我想一個人待著。”她不知道為毛線這雪皇三更半夜不睡覺而跑來這裏騷擾她,她也不想知道,因此直接下了逐客令。


    腦子裏不能消化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即便現在她強迫自己的腦袋保持一片空白,依舊不能平靜下來。


    “姑娘如今是想著炎皇的事情呢,還是鈺坤的事情?或許,是子紹的事情?”雪皇也並沒有理會她的逐客令,而是繼續一臉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問道。


    聽到他的提問以後,惜語稍稍抬頭瞟了他一眼,並沒有要回答的意思,而是扶著石頭站起來,然後想要往廂房的方向走去。


    看著她想要離開,雪皇愣了愣,然後淺笑道:“如今你的兄長不在你身邊,與你最好的兩名丫鬟也不在,你身邊也缺少了可以傾訴的對象吧。”


    他的話讓惜語一聲不吭地頓了在原地,見她停住了腳步,雪皇便繼續道:“有什麽心事,說出來總比窩在心裏要強,或許,我還能…”


    “雪皇,看來惜語的事情,你也清楚不少呢。”忽然,惜語轉身看著他,然後冷聲道。


    雪皇愣了愣,惜語勾扯了一下嘴角,雙目無神地繼續看著他,“在這個世界,惜語還真的隻是區區一隻棋子罷了!不管去到哪裏,也隻有被利用的份!”語畢,她再次掃了了一眼麵前這與沐雲辭一般妖媚的男子,隨後便轉身大步離去。


    看著她的背影,雪皇良久才回過神來,最後也隻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抿唇一笑。


    他是知道她的事情沒錯,可是卻不是為了將她利用,而是單純的對這個女人很好奇罷了!


    惜語單純是想要遠離雪皇才要回屋,當她躺在床上以後,依舊看著帳幔頂久久不能入眠。


    第二天,惜語早早便起了床,隻是一直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銅鏡裏的自己。


    等丫鬟端著熱水開門進來之時,看到她坐在梳妝台前先是被嚇了一跳。


    發現有人進屋以後,惜語帶著一絲疲倦地看著銅鏡的自己,然後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最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在婢女的侍候下洗漱完畢以後,便換上衣服走出了屋子。


    青巧和菲兒都不在身邊,這的確讓惜語多了一種孤軍作戰的感覺。


    知道完顏緋炎已經早朝完以後,惜語便來到禦書房門前。


    而來到門前之時,沐雲辭看到她前來,甚為驚訝,“瘋女人,你怎麽來了?”


    “炎皇是在裏麵嗎?”惜語毫無感情地問道。


    聽出她的語氣以後,沐雲辭稍稍皺了皺眉頭,記憶中的她是一枚跟自己差不多瘋瘋癲癲的家夥,要是他是快樂主義,那她就是樂觀達人,如今看到她臉上永遠蓋著一幅憂愁之色,讓他很不自在。


    “炎皇,在裏頭與你兄長和溫柔男討論呢。”看到惜語連看都不看他一眼,沐雲辭甚為驚訝,有絲震驚地看著她說道。


    聞聲,惜語皺了皺眉,然後走到門前想要推門而進。看到她想要推門進去,侍候炎皇的太監焦急地伸手想要攔住她的去路,隻是當惜語冷眼地抬頭看了他一眼以後,他忽然變得不敢阻攔,隻好退到了一旁。


    當惜語將門推開以後,裏頭的四人都看著大門的方向,當看到進來的人正是惜語以後,他們都甚為驚訝,並且終止了正在討論的話題。


    看到言溯和子紹以後,惜語大步來到他們的跟前,“你們的傷勢都如何了?”


    雖兩人與她的相識時間不長,可是僅憑她現在的一句話,卻都能發現一個晚上的分開,她有了一絲微妙的變化。


    “都是皮外傷,不礙事,昨日你離開後,並沒有受到傷害吧?”子紹擔憂地看著她,雖然韶緒跟他說惜語並沒有受傷,可他還是擔憂她受到半絲的傷害。


    隻是看著子紹對惜語的擔心,緋炎很是不滿,他背著手上前兩步來到兩人之間,“這是禦書房,你豈能擅自闖入?”


    惜語沒有理會他的話,甚至連看都不想看他一眼,“你們剛才都在討論什麽?”她扭頭看著言溯,隻因為在她進來以後,言溯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的慌張,讓她不得不在意他們究竟在討論著什麽。


    看到她忽視自己,炎皇很是氣憤,於是稍稍增加音量再次道:“千穀惜語,你…”


    “炎皇,你不是想要借惜語揭穿尉遲鈺坤的詭計嗎?”終於,她肯正視他了,可是雙眸間卻不帶任何表情,“惜語替你向昨日的俘虜審問,作為交換,完事以後,還請炎皇回答惜語的一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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