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東擊西是三十六計中的一計,現實生活中被提及的頻率非常高,它以假動作欺敵,掩護主力在第一時間擊其要害。聲言出東,其實擊西。聲東擊西之計,雖然早已被曆代軍事家熟知,但使用時必須按當時的情況而定。正是所謂的一招鮮。


    偉人在《抗日遊擊戰爭的戰略問題》第四章中提到:“經常要采取巧妙的方法,去欺騙、引誘和迷惑敵人,例如聲東擊西,忽南忽北,即打即離,夜間行動等。”


    尼布楚對於外蒙而言,意義不大,可有可無,但是對於蘇俄軍隊來說,就是一個白俄軍東進的信號。


    東進?那裏有什麽?


    那裏有張胡子的東北軍,更重要的是還有日本人的關東軍。把日軍做為主要目標的遠東共和國怎麽會放任這支白俄軍去和日軍匯合。


    蘇俄高層在得知三個團被消滅的第一時間下達了兩個命令,查出他們的行軍路線,然後就地殲滅!


    白俄的殘匪在大敗人民革命軍後,大搖大擺的向東去了,這麽大的動靜隻要遠東軍的探子不是傻子,就都能知道。


    聽到這樣的信息,遠東人民革命軍立刻從遠東地區抽調了兩個團,再加一個蘇俄主力團乘坐火車趕赴赤塔。


    飛機轟炸鐵路的事情,蘇俄軍內早已得到消息,不過飛機隻轟炸了赤塔以西的鐵路,東麵還的暢通無阻。而能最快到達赤塔的方法就隻有,坐火車。遠東軍立刻做出了決定,反正日軍又不知道火車的發車時間,先用火車運,萬一鐵路炸斷了就改步行前進。


    “庫德裏亞什少校!您怎麽還不上車?火車馬上就要出發了!”在哈巴羅夫斯克(伯力)車站,列車員正在做最後的檢查,今晚有三列特殊加長的火車要從這裏出發,坐火車的可不是普通的旅客,都是在遠東的精銳蘇俄軍隊。一名蘇俄連級指導員正帶著執法隊的人在查看各級車廂裏的人數,看到正在車廂外帶著幾個心腹抽煙的蘇俄遠東軍的“名人”。


    “哦!你們先去!這節車廂太擠了,我隨下一趟運送坦克的火車去。”因為在外蒙丟了不少親信,仗著家裏的背景,才留職查看的庫德裏亞什少校,在一些人的眼中就是個紈絝子弟,率領最精銳的偵查騎兵都會被落後的蒙古人擊敗。


    在英雄主義盛行的蘇俄軍中,肯定是被人看不起了。


    不過他除了打仗爛點以外人緣還是不錯的,經常自己掏腰包,請客吃飯,在生活條件艱苦的年月裏,獲得了不少同事的好評。不過除此以外也沒什麽人對於他特別上心。


    “好的,庫德裏亞什少校!”指導員恭敬的敬了個禮,繼續盤查下一級車廂。


    “嗯!祝你好運!”庫德裏亞什看著這名盡職的指導員走過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車廂中的軍隊,嘟噥了一句,“希望待會他們扔準一點,這可是我名下的隊伍!”


    “叮鈴鈴!”半夜兩點,刺耳的鈴聲在赤塔的一間臥室裏突然響起。


    “什麽?我們的援軍遭到了轟炸!”遠東共和國主席兼外交部長克拉斯諾曉科夫下一刻從床上蹦了起來。


    真難為他了,本以為在後方隻要搞搞外交工作就可以安枕無憂,最近卻是打擊連連。


    我是文職,不是武官!這句話在克拉斯諾曉科夫心中不知道喊了多少遍。


    “趕快安排人去救助!還有多少軍隊能夠趕來?什麽!成編製的隻有一個營!”克拉斯諾曉科夫捂住了自己的腦袋,今晚的運兵計劃是絕密,一列火車運送一個蘇俄精銳團!盡然出了這樣的事情,不知道有多少人的腦袋保不住了。


    “讓他們的長官來見我!什麽軍官當時正在車廂裏開會,那節車廂挨了發重磅炸彈,那現在誰是最高指揮官?那個營的營長!行,讓他馬上來見我!”


    “什麽?那個營長還在下一列的火車上?這是哪個混蛋?難道就不怕軍事法庭嗎?”克拉斯諾曉科夫此刻已經有了殺人的衝動,秘密軍事行動還敢遲到,難道當人民內部委員會是擺設嗎?


    “庫德裏亞什少校!是那個小家夥啊!那算了,他的運氣真是不錯。讓他到赤塔後,馬上來找我!”掛斷電話,克拉斯諾曉科夫站到臥室的窗台前,看著夜色中的赤塔,此次蘇俄軍的一個團出事了,另兩個團的遠東人民革命軍隻能步行前進,在增援的時間上要大大的延遲了。而最大的問題是他們的戰力比上次被殲滅的那兩個團也強不到哪去,克拉斯諾曉科夫有種預感,此次赤塔怕是凶多吉少了!


    “喝啊!”布京宮現在是酒池肉林,到處是喝的爛醉的白俄士兵。三位男爵一開始還小心翼翼,但喝到後來也是不省人事。


    三路聯軍除了外蒙大軍沒有進入尼布楚,在城外的林中紮營外,其他的兩支隊伍和仆從軍都歡天喜地的進入了城中。


    轟炸赤塔援軍的事情暫時還隻有帖木兒知道,其他人則是完全沉浸在享受中。


    大冬天的,泡個熱水澡,那是無比恰意的事情,不過如果人多的已經像牙簽壺裏塞的滿滿的牙簽,那就沒幾個人有心情去泡澡了。


    但是這並不影響到白俄軍高漲的士氣,在尼布楚,大軍有足夠的時間來休整,三位男爵也可以盡情的招兵,擴充實力。


    尼布楚的銀礦非常出名,作為沙俄唯一銀礦礦場,最早產出的銀子被用在獻給彼得大帝的銀帆船杯上。該船杯目前仍被保存在聖彼得堡的冬宮博物館內。


    而繼建成銀礦之後,尼布楚附近陸續又建起了很多工廠。每個工廠都配有流放監獄,住滿了從各地來的苦役犯。


    這些人中不少都是沙皇時期的戰士,現在成了三位男爵最好的兵員,有錢有人,又有外蒙提供的武器,白俄軍像吹氣球一樣,一天之間就膨脹到了4000人。


    而苦役犯中的政治犯和蒙古犯人則加入了仆從軍,仆從軍也激增到了3000多人。


    當然這也是托了銀礦的福,在礦場挖礦的苦役足有2000多人,長期遭受壓迫的他們成了加入軍隊的生力軍。


    尼布楚很早以前就是華夏和西伯利亞貿易的重要通道,當然華夏商隊帶去最多的是茶葉。


    不過因為西伯利亞鐵路的落成,才慢慢被赤塔取代了地位,現在鐵路不通,很多商隊又沿著老路來到了這座小城。


    大量人口的湧入,讓這座小城好像時光倒流,回到了那個通商貿易口岸的年代。


    人口、錢糧,讓三位男爵已經不想走了,都想把這裏做為根據地,不過這需要得到外蒙軍帖木兒的同意。


    “三位尊敬的男爵,你們真的想駐紮在這裏?”看到三位男爵一起來到議事大廳,了解他們的來意後帖木兒問道。


    “是的,大人是我們最好的朋友。感謝您對我們無私的援助,我們永遠忘不了你們的幫助!”瓦連京男爵鞠了一躬,恭敬的說道。


    “嗬嗬嗬!”帖木兒以蒙古人特有的豪爽說道,“做為你們的朋友,我不得不提醒一下,東麵來的客人可不靠譜。他們離你們太遠了!你們還是看看這份情報!”


    也不管三位男爵的臉色大變,帖木兒吩咐手下遞給他們一份情報。


    “遠東援軍?”年紀最小的鮑裏斯男爵還沒有練到喜怒不形於色,叫了起來。


    “不錯!蘇俄的一個遠東精銳團已經在轟炸中被炸的不成編製,但是還有兩個團的人民革命軍攜帶著重武器正在向赤塔前進。西麵一支千人的騎兵團也正在向烏蘭烏德日夜兼程的前進。我正準備請你們來商量對策!”帖木兒把情報上不全的部分也說了出來。


    這下輪到三位男爵麵色堪輿了,重武器,三個字就像根釘子一樣釘進了三人的心中。


    外蒙軍中也有重機槍,所以他們知道在帖木兒口中所說的重武器絕不是重機槍,那一定就是大炮了。


    蘇俄向來以炮兵為王,大炮在步兵的心中就是陸地戰神。這個消息可不是太好,如果對方有大炮,就算白俄軍有萬人以上,對上兵力不足萬人的遠東共和**也沒有半點把握。


    “哇!鮑裏斯今天開會你們怎麽這麽早就到了,剛到門外就聽到你大喊大叫的,是不是有什麽好事啊?”大嗓門達口阿赤這時昂首闊步的走了進來。


    “沿格爾必齊河逆流而上,返回外蒙?”


    “沒錯!現在人馬都是最近整編的,戰鬥力你們也知道,我們急需一個地方進行訓練。如果一直待在尼布楚,到時東西合圍,我們勝算不大。”維塔裏耶男爵建議道。


    瓦連京男爵看了看地圖,小心的說道,“沿河可都是山地,這樣的道路行進能暢通?萬一被人給堵在山路上,那就是前後不得。我建議向西,攻下幾個小城打開監獄,釋放苦役犯。”


    這個建議立刻得到了羅科索夫斯基的認同,吉雅賽音還是有疑問“向西,那往哪走?萬一和對方增援的騎兵一頭碰上怎麽辦?”


    “怎麽你怕啦!不就是個千人隊嗎?正好拿來給新兵練練手。”達口阿赤可是一天不打仗就皮癢癢,現在返回外蒙那就意味著這個冬天就沒仗可打了。


    “嗯!對方人數不多而且大多為騎兵,現在大冬天的野地裏,戰馬也跑不快。要是野戰,我們也不怕他。就是不知道他們在哪?”羅科索夫斯基緊盯著地圖,回想著以前走過的路,揣測對方走哪條路的幾率較大。


    “那就去恰克圖!那裏是蘇俄第五集團軍的補給站,西麵來的騎兵既然是來找我們的,那肯定有很大的幾率去恰克圖那裏進行補給。”達口阿赤提議道,整個遠東都是冰天雪地的,現在鐵路不通,那走陸路可是費時費勁,人馬都是需要休息。


    吉雅賽音看到這個家夥要去抄第五集團軍的後路,而三位男爵看到離外蒙越來越近,而離富裕的大城市烏蘭烏德越來越遠,就提出了一個中肯的建議,“要補給也是去烏蘭烏德啊!那裏也是補給站,而且比恰克圖的環境要好的多,我看還是先去貝科博再南下恰克圖,沿途都有小城市,補給和增兵都沒有問題。”


    聽到能增兵,三位男爵立刻統一了戰線。


    “我也讚成!”羅科索夫斯基也點頭認同。


    帖木兒看到眾人意見已經統一,“那既然大家都這麽認為,就這麽定了!傳我命令全軍西進恰克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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